洛南硯看着她有些發愣,這說法倒是很新奇,他可以找一個足以匹敵的皇后,但她可以一直陪着他。
如此娥皇女英,恐怕沒有人不會想要。
只是……
洛南硯輕笑一聲,“那你先前問朕的那個問題,又該如何解決?皇后入宮,你,該如何自處?不只是你,還有你腹中的孩兒,日後又該如何自處?”
肖雪愣了愣,一張臉快速白了下去。
洛南硯一見便知道自己說到她在乎的地方去了,“你可以好好想想,若是想清楚了,還是堅持剛纔的意思,朕如你所願便是,反正……這皇宮大的很,朕不缺一個人的口糧。”
肖雪懵頭懵腦的看着他,一顆心翻滾着難以承受。
皇后入宮,她跟隨洛南硯身邊多年,必然會成爲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而她生下的孩子,縱然如今有她保護着,可以後若是皇上和皇后生了其他孩子,這孩子又該如何在宮中立足,經年之後,又如何在朝堂立足?
她的臉青白交加,已是害怕到極致了。
洛南硯靜靜的看着她也不解釋,肖雪沉默了半晌,才道:“可奴婢出身低微,配不上皇上。”
“你想了半天,就想明白這些?”
肖雪:“……”
她靜靜的看着他,默默的將頭貼在了他的大腿上,悠悠的道:“皇上,奴婢只是個女人,你卻讓人想這樣繁雜的事情。”
洛南硯一聽忍不住笑了,“這難道不是你在乎的事情嗎?別的女人想要什麼,怕是都會在外面爭破了腦袋,你就在朕的面前,想要什麼,卻讓朕自己猜?嗯?”
最後一個字拖着長長的尾音,直聽得肖雪心裡一跳,耳朵也不禁熱了起來,她輕輕的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可我是皇上的女人啊,皇上身爲男子,不是應該保護自己的女人嗎?”
洛南硯:“……”
他的心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火熱起來,他隨手拔掉她的髮釵,將那一頭烏絲揉亂,“你如今卻知道自己是朕的女人了?做了那麼多讓朕生氣的事情,就不怕朕不保護你嗎?”
“不,皇上不會的,我相信你。”肖雪脫口而出,竟是連思索都沒有。
說完她自己的臉卻先紅了,洛南硯不禁透出一笑,“若真的信我,今日又爲何會氣我?嗯?”
肖雪:“……”
她呆呆的看着洛南硯,目光也變得越發亮了起來,“難道皇上從一開始便是這樣打算的?”
洛南硯沒有說話,但含笑的脣角卻肖雪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確就是這樣想的。
她微微側頭,再度靠在了洛南硯的腿上,洛南硯靜靜的看着她,兩人誰也未曾再說話,只不過,心裡卻都輕鬆了許多。
一人不再擔心她隨時隨地都會撤退,棄自己而去,一人也確定了他身邊不會出現隨隨便便的女子,不會擔心自己失去在他面前的特殊。
漸漸的,肖雪竟靠在洛南硯的腿上睡着了。洛南硯覺得不對的時候,她正緩緩的在他的腿上朝下滑去,若摔在地上,說不定誰摔傷,洛南硯輕輕的抱起她,走進了裡面的寢室。
將肖雪放在牀上的時候她都沒有醒來,只是動作之間,肖雪露出了脖頸處一片雪白的肌膚,隱約可見下面的風景,壯觀美哉!
他喉頭滑動了幾下,強忍着別開目光,可是在牀邊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去看,越看越難受,如此反覆循環。sriq
洛南硯看着她恬靜的睡顏,終是沒忍住將手伸向她的腰間。
待肖雪醒來,也不過半個時辰左右,身上的衣袍卻全然除去了,她身無寸縷的被攤開身子放在牀上,她被嚇了一跳,立刻往裡面用腳尖勾過被子蓋在身上,正在想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是否被人看光了,都沒臉再去見洛南硯了的時候,一擡眼睛望進了一雙黝黑的眼鏡裡,深不見底的眼睛如以往寒潭,此時正靜靜的看着她。
肖雪一頓,“皇,皇上?”
她難以想象,自己剛纔的樣子是洛南硯弄得?還看着自己去抓被子蓋?
一時間,肖雪的臉窘迫的如同燃燒的火苗一般,將頭埋進了被子裡,再也不敢去看洛南硯。
“醒了便起來?”洛南硯的手伸進了杯子,摸到她的手輕輕一捏。
肖雪一頓,想要點頭,可是又不敢看他。
洛南硯也沒有多做糾纏,這身子他吃不到嘴裡,看看應該沒錯吧?反正都是他的!
這麼想着,卻沒捨得肖雪再彆扭下去,起身將讓人準備好的衣裙拿了過來,“衣袍放在這裡了,你自己穿,朕出去等你。”
洛南硯的“體貼”讓肖雪松了口氣,她聽着門被關上了,才含羞帶怯的從裡面爬出來。
一看洛南硯給她準備的哪一身衣裙,肖雪一下子就愣住了,這衣裙,並非是宮裝,確切的說,肖雪並未見過這樣子的裝束,可是,水袖流雲,衣袍之間綴滿花瓣,讓人一見傾心。
肖雪思考了許久還是將那件衣袍穿在了身上,又爲自己挽了個髮髻,整理整齊才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肖雪沒想到洛南硯會在殿外等着,她一眼便撞入洛南硯的眼底,那黑眸深處安之若素的等待彷彿已經等待了許久,在這一刻,粲然綻放。
洛南硯朝她伸出手,肖雪微微一怔,待回過神來時,已經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洛南硯的手上。
兩人一步一步走出去,外間正準備擺膳的人竟都愣住了,最不穩當的一個小太監竟還失手打碎了一隻碗。
肖雪看着衆人震驚的反映,不禁臉色微紅,洛南硯卻像是沒看到他們的震驚一般,兀自朝張寶端說道:“準備衣袍的人呢?賞!”
“是,皇上!”張寶端答應一聲,立刻下去打賞了。
肖雪的心一跳,“皇上,這衣袍……”
“母后先前淨喜歡做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自己穿,不過,僅限於她自己的寢殿裡,不過,這內務府卻是積攢了不少人跟着母后學了不少,你身上這衣袍便是前些日子一個人呈給朕的,原本要做成紅色的,給子蘇成親的時候用,不過,朕覺得這樣子還是適合做常服,便讓人先做了一套,你穿着不錯,回頭再讓人給子蘇送一套過去。”
肖雪沒想到這衣袍竟然還有這來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穿了公主的衣袍,這是不是不太好?”
“有何不好?你與子蘇,從來不是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