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捲過,雲釋天身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伴着那讓納蘭蔻爲了驚喜的金口玉言,竟讓納蘭蔻有了這是天下最好聞的香味的感覺,比那處山谷中的百花香味還好聞。
“參見皇上太后。”這時的青兒剛剛起來,還未踏出屋子,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的幾人,慌忙下跪行禮。
太后嘴一抿,臉上顯出一種美妙而又慈愛的笑容。
本有些沉重的氣氛,被青兒這一突然出現,徹底擾亂。
納蘭蔻低頭衝着青兒駑了駑嘴,花蕾顫巍巍地張開了口,嬌羞地舒展開了花瓣。“臣納蘭蔻領命。”說完納蘭蔻屈膝一跪,行了一個軍人禮,只要她恢復了將軍的身份,她就不用繼續着嬌滴滴的小女兒姿態,她英姿颯爽的納蘭蔻,又回來了……
“皇上,將軍出征,怎能無利器?”太后莞爾一笑,居然是替納蘭蔻討起了賞來。
“母后說得極是,納蘭蔻,朕就賜你尚方寶劍,助你披荊斬棘,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謝皇上。”納蘭蔻泛紅的臉上飛出笑意,像柔和的陽光在盪漾。
“你簡單收拾一下,隨朕一同去甘泉宮取了任命公文,便出宮去吧。”雲釋天輕輕點頭,烏黑深邃的眼眸裡,泛着迷人的色澤。
“是皇上。”納蘭蔻應聲進了屋子,她被打入冷宮時東西本就不多,大多還是封妃是宮裡給置的衣物,現在她是奔赴前線,這些都是無用之物,於是她草草收拾了幾件隨身的衣物與首飾,便與青兒一同出了屋子,稟明瞭雲釋天一聲後,幾人又離開了掖庭居。
太后回了她的微塵宮,皇上與納蘭蔻去了甘泉宮。
無人的掖庭居完成了它的使命,真正的陷入了死寂,糊着漿糊的窗紙被風吹着捲了起來,還有幾張未糊上漿糊的早已經隨着清風一吹,飄到了院子四周。
沒多久,林妃推門而入,看到滿地雪白窗紙的院子,又進屋探了探,發覺沒人,只好黯然離去。
納蘭蔻被暫時任命爲三軍統領即刻奔赴前線一事,還是在納蘭蔻出了皇宮後纔在宮裡傳開。
甘泉宮內,書香滿屋的御書房內,只有納蘭蔻與雲釋天兩人。
“納蘭蔻,這次衛胄突然翻臉,你可知道他是爲何。”
“皇上,臣知。”
“知道就好,去前線,朕還要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告訴衛胄,雖然現在兩國撕破了臉,但讓他一定要善待想容,不然朕一定不放過他,知道了嗎。”
雲釋天仰頭看着那副無臉仕女牡丹圖,側臉輪廓分明,下巴削尖,一股淡淡的哀傷瀰漫四周,讓納蘭蔻心中一悸,不敢在擡頭看眼前這個男子刺眼的光芒。
“是,皇上,微塵定不辱命。”這是因她而起的一戰,她必然要爲大靖帶來凱旋,纔不會成爲史書上禍國殃民的禍水,也能挽回她的一世英名。
“去吧。”雲釋天無不哀愁的嘆了口氣,納蘭蔻撇過頭,順着他的眼光望向那幅畫,又看了看雲釋天挑起的眉,低頭弓身退出了御書房。
青兒已經在外等候,納蘭蔻拿起青兒手中的一個包袱,偏了偏頭,換得青兒明媚一笑,兩人這才邁步向着那平整的青石板大道走去。
皇宮之大,步不可量,納蘭蔻一路從甘泉宮走到了宮門,已經是一身虛汗。
回望了一眼身後延綿的青石板大道,納蘭蔻含笑接過守門侍衛手中的馬繮繩,翻身上馬,她笑聲像一串銀鈴丁冬響,半入河風半入雲,香霧中餘音嫋嫋,不絕如縷。‘駕’的一聲,兩騎黑馬,揚塵而去,
宮裡,納蘭蔻離宮的消息開始四周傳開,雲妃、林妃容美人三人聚在一起,談起了此事,又是一陣欣喜感慨。
納蘭蔻總能死地回生,總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經歷,現在她奔赴邊關,她們三個宮裡的好友,不知是喜還是憂。
“也就是她那樣的女子,才能活得這般瀟灑。”雲妃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
受她的影響,本還在調笑的宮美人也沉靜了下來。
“哎,什麼時候我能有她的一分灑脫就好了。”
“好了,等着看吧,聽說邊關的形勢不樂觀。”
聽着一個比一個哀怨的聲音,林妃止不住的嬉笑打斷了她們的感慨,點出了她一直擔憂的問題。
“姐姐,我剛放下這不問題不去想,你怎麼又提起了,真是讓人擔心啊,蔻姐姐這一去,可是刀光劍影的邊關啊。”
宮美人推搡着林妃,嬌嗔的跺着腳,詳裝不悅。
林妃一看,撲哧一笑,但看她飄廖裙紗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抹胸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髮。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硃紅,卻似嬌媚動人。纖手將紅片含I入朱脣,如血。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雲妃懶懶地躺在妃椅上,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驕陽,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身後的書架上也不知放了什麼東西,總散發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宮美人看她不搭話,無趣的走到書架裡翻找起來。
太陽光從東窗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紗窗簾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雲妃的前額,就好象是宮美人手上那本古籍上的那些神秘的文字。
………………
官道上,夕陽留戀。
一騎絕塵,一騎飛馳。
一如追趕金輝漫灑的夕陽,如風而去。
夕陽,明月,朝陽……
官道,山間,小溪,城鎮……直到到了洛河邊。
兩名少年才停住腳步。
艄公又一臉悠然地唱着瀟湘一帶的曲子,搖着船隻,載着兩名年少穿浪而去。
躍身下舟,少年牽下了系在船頭的黑馬,繼續打馬而行,消失在青山綠水間。
從雲的裂縫裡,從那橙黃色的、襯着太陽的邊緣上,陽光成爲一種寬闊的扇子一樣的光線,斜斜的投射下來。在遼闊的天空時是細細的、象槍鋒一樣的這些光線,到臨近地面的時候,象奔流一樣的擴大起來,落在沿着天邊伸展着的褐色草原的遙遠的界線上,把它裝飾得很美麗,奇幻的、歡快的使它變得年輕了。
穿過這一片平地,就可以到靖光城了,趕了兩日路的納蘭蔻與青兒吐了口氣。
雙腿猛的夾I緊馬腹,‘駕’的一聲,繼續前行……
她們似乎已經能聽到靖光城熟悉的擂鼓聲,戰士操練整齊劃一的喝聲……
耳邊呼嘯的風,身下黑馬虛化的腿,手中不時揚起的馬鞭,口中歡快的笑聲,納蘭蔻這才覺得,生活,其實自由最好。
她還是喜歡邊關清苦卻簡單的生活,與其對着整天爾虞我詐的人們,她還不如當着她邊關的土霸主來得自在。
“青兒,你覺得是繁華的京都好,還是邊關好?”
青兒如黃鶯出谷般清脆的笑着,揚着手裡的馬鞭拍打馬腹道:“小姐,當然是邊關好啊,你看,多自在,多自在啊……”青兒越說越是興奮,不由得高喊了出來。
草原上,空氣四周灌來,青兒的聲音瞬間被風淹沒,捲去了遠處……
多自在啊……
不時草原上,都是她的聲音在迴盪……
納蘭蔻咧嘴哈哈大笑,也學着青兒一般,迎着清風,高喊道:“多自在啊……”
豪情萬丈,英姿無雙。
納蘭蔻不是隻會嬌羞的少女,她更多的時候,都在扮演者冷冽的冷角色,習慣了邊關自在的她,怎麼能受的了皇宮的禁錮,就是前世的習以爲然,也阻擋不了她爲自由而奔走的腳步。
要不是爲了殺身大仇,她也不會進宮,不會自己撲向牢籠,現在她身上揹負的,不止是她自己的大仇,還有那個夜涼如水的夜晚死在子衿宮李美人的大仇……
越往前走,她揹負的東西勢必越多,她前行的步伐勢必會越來越沉重艱難,但納蘭蔻,始終是偷藏着匕首等待狠狠一擊的納蘭蔻,依舊是那晚軍機府中大喊不悔的納蘭蔻。
青翠一色的草原漸漸退去,納蘭蔻已經能看到草原的盡頭生起的炊煙,耳邊呼嘯的風聲中似乎能聽到商販吆喝的聲音,至於那許久沒聽到的擂鼓聲,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爹爹,靖光城,我回來了……
淺草才能沒馬蹄,納蘭蔻能感受到的,還有靖光城炎熱的天氣,就是一直跟隨在她們頭頂的驕陽,也越發的灼熱,這纔是靖光城,獨一無二的靖光城。
納蘭蔻嘴角噙着明媚如驕陽的笑意,嬌喝了一聲‘駕’,向着眼前的靖光城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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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到,……大家能支持的就支持下吧,謝謝大家,問題徵詢,大家是喜歡雲釋天還是衛胄呢,最近寫着寫着越來越愛衛胄了,某命是親媽啊,可素親媽也偏愛啊!在書頁裡某命做了個調查,看看到底誰人氣比較高,某命會斟酌劇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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