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小雪給我打過來的,從她的的語氣判斷,我敢肯定她哭過了。
無需她說什麼,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定和我父母有關,而且還不是小事。
“小雪乖,不哭了。”我強裝鎮定地安慰她。我知道我父母一定出事了,不然她不會哭。“告訴哥哥出什麼事了?”
小雪極力壓制自己的哭聲,口齒不清地告訴我,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家裡來了好多警察,把父母都帶走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一切。這一定是普元辰等人爲了威脅於我才把我父母拘留。
我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用極爲平靜的語氣安慰了小雪。
掛了電話,望着皚皚白雪出神。心中思緒萬千,我知道我必須走上一條我不願意走的路纔有可能解決目前發生的一切。
我是我那種甘於現實,喜歡平淡如水的生活的人。我曾經極度嚮往古代隱士生活,可如今的事,似乎不能如我所願,非得把我逼上梁山。
我此時非常地冷靜,似乎比身邊的雪還要冷。
我不得不冷靜,這事的牽扯麪已經變得出乎我的意料。本以爲我的父母不會被牽扯進來,誰料普元辰等人的疑心很大,不相信我會乖乖地幫他們。
正如他們所想,我不會幫助任何一方挖掘出那批金銀珠寶。
說實話,對我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孩子來說,那批金銀的誘惑比任何人都大。
可是,我的風水學老師告訴我不能動它。按照他的說法,裡面有人類無法駕馭的力量。
我不明白老師的意思,但每當他和我提及這個墓地的時候,那種惶恐,那種敬畏讓我永遠無法忘懷,他說這個的時候那種神情,我記憶猶新。
我的老師對待任何事一向風輕雲淡,無論多大的事也在他臉上激不起任何波瀾,這件事例外。
我忽然想起了去世不到半年的老師,我的眼眶不知不間已經溼潤。
村裡沒人知道老師來自哪裡,孤身一人,沒有兒女,親人。只知道他在村裡已經十幾年時間,他還會寫一手的好毛筆字。每逢過年過節,老師都會主動給村裡人寫對聯。因此,他在村裡的人緣很不錯。
他還會下象棋,他是我父親的象棋老師。我本來想學象棋的,但老師卻堅決不讓我學。我和父親問他原因,他老人家緘口不言。
如今,老師已成白骨,安靜地長眠於地下。在九泉之下靜靜地看我的所作所爲,也不知他會不會感覺失望。
雪,是那麼的冷;風,似刀,吹過臉龐,留下一道道冰冷的虛幻傷痕。或許生命對於世界也是如此吧,來去匆匆,來了,沒改變什麼,去了也沒帶走什麼。只在世間留下一個價值觀,世界觀。
老師教我的風水學並不多。按照他老人家的說法是,風水學在現代已經吃不開了。爲了不佔用我的學習時間,他只是教了我風水學的皮毛。
本以爲,等我考上大學了,好好跟着他學的,誰料,他老人家卻提前走了。
一縷陽光照在碧羅雪山之巔,融化了幾片潔白的雪花,露出泥土。在潔白的雪花世界裡,那一小塊的泥土,非常顯眼。
或許,如今的社會也已變成這樣了。只是一切相反。
我呆呆地望着朝霞,手還時不時地抓幾把雪往臉上抹。爲的是讓自己更加的清晰。
我從回憶中恢復,開始判斷目前的情況。
既然薛月的父親決定背水一戰,不給我留任何迴旋的餘地,那麼,我也就可以大膽地和外國人合作,拿到主動權。
本來打算瞞着父母把這件事情解決的,可他們非要逮捕我的家人來威脅我那麼我也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可是,問題關鍵在於,我到哪裡找這些外國人呢?離我和他們見面那一次已經近三個月,或許他們失望回去了。
如果真的這樣,我就不得不違背老師的遺言,帶薛月,龍證他們打開空墓了。
我頓時陷入了恐慌。是的,恐慌。我很少有這種感覺。或許是老師的話,讓我恐懼。亦或是擔心普元辰等人拿到寶藏後殺人滅口而恐懼。
我很無奈,但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抓了兩把冰冷徹骨的雪抹到臉上讓自己清晰過來。
冰冷刺骨的雪在我臉上融化,讓我感覺一陣陣源自靈魂深處的寒冷,我頓時清醒了許多。
開始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記得在這個學期,我們學校似乎是多了幾個外教,而且那些人個個高大魁梧,絕對是經過訓練的。
原本我並不在意那些,認爲外國人體型上比起亞洲人佔有優勢,但此時一想,問題就出來了。
他們是那些法國外籍兵團的人。我恍然大悟。
是我太天真了,當初他們放過我,定然是假的。他們居然暗中派人跟蹤可我,用心良苦啊。
想到這裡,我笑了。看來事情並不是太糟糕。
他們或許還不知道普元辰等人也在打空墓的主意。如果是真的,那麼我就可以保住那萬千金銀了。
我不再着急,也不在恐懼。我又吃了一把潔淨的雪,鎮定了自己的心情。撥通了普元辰的電話。
“呵呵,想必是爲你父母的事吧?”普元辰滄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他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我給他打電話。而他說出這些話我也不驚訝,他是老成精的人了,怎麼會料不到別人通知我呢。
“呵呵。”我學着他的口氣,輕笑了一聲,“我父母你們好好伺候着。如果,我回來發現他們少了一根汗毛,我會讓你後悔莫及的。”
我的態度很強硬,電話那頭,普元辰愣了幾秒。“你不必威脅我。難不成我還不知道你有幾斤幾兩。”
我正想要說,普元辰就把電話給掛了。我猜他一定很惱火,他一個堂堂校長居然被我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威脅了。
說句實話,要不是我知道那羣老外就在我的高中,我還真不敢這麼說話。弄不好,會把父母搭進去。可現在不同了,我的靠山就在他們身邊。
我又立馬給羅勇打電話,讓他幫我聯繫那幾個外教老師。
我打完電話,一路回到了鎮上。回到了我的初中學校,故地重遊,我心中感慨萬千。
將近下午兩點,我接到了外國人的電話。
“你好。”他們很禮貌,他會說一口比我還標準的漢語。“我是你的外教老師馬丁。”
“呵呵。”我聞言,輕笑了一聲,“你身邊沒人吧?我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雲階空墓的秘密。”
“呵呵。”馬丁也笑了,“真不簡單。我這裡沒人。說吧。”
他很從容,似乎並不驚訝,我知道雲階空墓。
“幫我做一件事。然後我帶你們找雲階空墓。”我淡淡地說到。
“呵呵。”這回不是馬丁的聲音,是一個甜美的女聲,“蕭辰,憑什麼幫你做?”
顯然這個女人的漢語並不怎麼好。
“因爲只有我才能找到雲階空墓。”我很自信。
“太自信了吧?”又是馬丁的聲音,“我們已經找到了。並且正在挖掘。”
“是麼?”我笑了,“如果是,你們何必還費那麼大的功夫我?何況,我此時就在雲階空墓邊。”
“你說吧。要我們做什麼?”他們竊竊私語許久,馬丁對我後說到。
我知道他們剛纔在試探我。而此時他們已經能夠確認我百分之百的知道雲階空墓。
“綁架!”我笑着說出了我要他們做的事。
“綁架?”兩人很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