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進來的?”外面貌似有那白臉男人的手下守着,而這房間,唯一的一扇窗戶是由內向外開的,此刻也是好好的栓着,那他到底是怎麼進來這個房間的?
肖雨兒盯着拓跋琛,看着看着,突然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她低下頭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跳起來,指着拓跋琛叫道:“我想起來了!你和那個綁架我的白臉男人,長得好像!”
難怪之前她看那個白臉男人,老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原來是因爲他跟面前這個少年長得如此相似,只不過兩人年齡不同,在氣質上也有所差異,所以肖雨兒一下子也沒想起來。現在看到拓跋琛的臉,再想想那男人的模樣,肖雨兒萬分肯定,這兩人百分之百有關係!
“你們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綁架我和婉婷?”
想通了一些事情,肖雨兒看向拓跋琛的眼神開始變得不一樣,開始帶了些防備與謹慎。
拓跋琛突然被這樣質問,楞了一下,然後便沉默了。
肖雨兒見他如此態度,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果然和那白臉男人有關係。”
“小小……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只是,不太方便告訴你。”
“有什麼不方便的?難不成你們倆之間還有什麼基情不成?”
“啊?”
“呃,沒什麼,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兄弟?叔侄?”
“他是我二哥。”
看吧看吧,她就說他們有關係的吧!原來是兄弟,難怪長那麼像。
“那你二哥幹嘛要綁架我啊?”她與他素不相識,也沒得罪過他,他爲什麼要把她綁來啊?
“這個我也問過我二哥了,他說他目標不在你,只不過那時你剛好也在,爲了保險起見,就把你一起帶來了。”說起這個,拓跋琛臉上有些尷尬,那表情好像在說“你只是順便”,看得肖雨兒有點鬱悶。但隨即,拓跋琛臉上的表情就換了,臉頰兩旁的兩個深深的酒窩露出來,黑葡萄般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慶幸與興奮來,“不過也多虧了我二哥把你帶來,要不然我到現在還找不到你在哪裡呢!”
巴不得你找不到!
對於拓跋琛來說,他二哥把肖雨兒綁來,那是好事。可對於肖雨兒來講,那絕對是禍不單行!被綁架了不說,還招來一個死命想要娶她的牛皮糖!
不行,她必須得馬上離開這兒,要不然,也許她還沒等到上官聿來救她,她就被拐到流方國去了。
偷偷瞄一眼面前坐着的拓跋琛,肖雨兒腦袋裡的細胞開始活躍起來。她必須想個辦法讓這小屁孩帶她出去,然後想法子去把宋婉婷救出來。其實她有想過讓拓跋琛去和他二哥說,讓他放了婉婷,但一想到那男人陰鬱的臉,她就放棄了。那男人不像是會聽弟弟話的人,再說了,好不容易抓來的人,怎麼會因爲弟弟的一句話就白白放人呢!放棄這個想法,肖雨兒決定還是靠自己。
“哎喲喂,我肚子好痛啊!阿琛啊,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茅房啊?”突然捂住肚子,肖雨兒開始發揮她影后般的演技。
拓跋琛一呆,然後臉上露出些許不自然,但很快,他便點頭,然後帶着肖雨兒出了房間。
房門一打開,肖雨兒剛跨出一步,就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了。
“四王子,主子有命,這個女人不得離開這個屋子。”兩個守衛中的其中一個手攔在肖雨兒面前,對着拓跋琛恭敬道。
“我只是帶她去茅房。況且我已經同二哥說過了,這個女人我要帶走。”面對下人,拓跋琛頗有主子的氣勢,板起臉來,那嚴肅的表情讓他那張尚且稚嫩的臉都看似成熟許多。
聞言,那二人相互對看一眼,其中一人朝另一人微微點了下頭,兩個便放下了攔着肖雨兒的手臂。
“哦對了,茅房在哪兒?”拓跋琛突然轉過身來問那守衛。
“回四王子的話,在宅子的最西側。”
跟着拓跋琛向着茅房走去,肖雨兒邊走邊看四周環境,同時也邊記路。這一路看過來,肖雨兒發現這裡是一處廢棄的宅院,雖不至於很破舊,但一看就知道這裡是久不居人。
以前在自己家都會迷路的肖雨兒,今天很是用心的記着自己走過的路,看到過的周圍環境,好方便待會兒逃跑。
在七拐八繞了不知多久,終於到了這個宅院的最西側,也就是茅房。
“我上茅房的時間有點久,阿琛啊,你稍微耐心點等啊!千萬別催我,要不然我拉不出來的。”扒着茅房的門探出腦袋對着站在不遠處背過身等的拓跋琛如此喊道,肖雨兒看着那纖細的背影,笑得很是狡猾。背對着肖雨兒的拓跋琛聽到這句話,耳朵根不可抑制的紅了紅,臉色也是相當尷尬。
進了茅房,肖雨兒四面環顧了一下,還好這裡長時間沒人住,這個茅房當然也長時間沒人用過,不會臭氣熏天的,頂多有點異味。仔細的四處觀察了一番,這個茅房是竹排搭成的,可能是時間久了竹排有點老化,有一面已經有點鬆動了,肖雨兒用手去推了推,發現居然能推開!肖雨兒大喜,立馬就捋起袖子準備把這一面竹排面推開一條縫然後從這裡擠出去,然後逃跑。
雖說是老化了,但這竹排還是相當結實的,着實費了好大的勁,肖雨兒才推開一條半人寬的縫,收胸收腹的都快把自己擠成一張紙了肖雨兒才從裡面出來。一出來,也顧不得整理被擠亂掉的頭髮和被竹子勾破的衣服,肖雨兒拎起裙角,望一眼不遠處仍舊背對着身站在那裡的拓跋琛,輕手輕腳的就開始朝安全地帶移動。
邊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邊時刻注意着拓跋琛的動作,肖雨兒緊張得覺得她的心臟都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肖雨兒成功逃離拓跋琛的視線,她開始原路返回。不過她當然不是返回到先前關她的那個屋子裡,在返回到一半的路程時,肖雨兒改變路線,朝着某個方向跑去。
不知道是這個地方太偏僻還是怎麼滴,這附近都沒人守着,這給肖雨兒製造了相當好的機會。趁着這裡沒人,肖雨兒不一會兒就奔到了一處牆角。
剛纔她跟着拓跋琛去西邊茅房的時候,她不經意看到這裡,這面牆的東邊牆角下,有一個較隱蔽的狗洞!
對!肖雨兒的辦法就是,從這個狗洞裡爬出去!原先她是打算先救了宋婉婷再兩個一起逃走的,可想來想去,覺得救得了她然後兩個安全逃走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婉婷被關的地方有人守着,她也沒辦法引開那些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她先逃出去然後再去找上官聿和雲棟他們來救人比較靠譜,於是乎,她就在這裡了。
盯着那個狗洞半晌,肖雨兒心裡默默流淚,她這裡出來旅遊的啊還是出來逃難的啊?她堂堂一國皇后怎麼就淪落到鑽狗洞的處境了呢?真是坑爹啊!
心裡吐槽了半分鐘,肖雨兒把裙子拎起來在前面打了個結,然後很無奈的趴下身子,鑽進了狗洞。
還好肖雨兒身材夠苗條,這狗洞對於她來說不大不小剛剛好,她若是再胖一點,估計就得被卡住了。
已經爬出來的肖雨兒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和手上的泥,看着面前的道路,都要熱淚盈眶了。
終於出來了!
頭上頂着幾根草,衣裙上還沾着些泥土,肖雨兒整一個狼狽樣。她也顧不得整理了,朝四面看了看,便朝着右邊撒丫子就跑。
她要回去找上官聿和雲棟,讓他們來救人!
太久沒運動過的肖雨兒,今天着實重新體驗了一把高中跑八百米的感覺。她這纔剛跑了沒多久,就累得癱在路邊草地上直喘氣了。
毫無形象得叉開腿坐着,肖雨兒以手當扇使勁扇着風,另一隻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她現在真的好想念現代的汽車!即使現在這裡沒有汽車,來匹馬也行啊!
偏偏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天上飛的地上爬的,連只狗都沒有,更別說馬了!
向後一仰,躺倒在草地上,肖雨兒望着天空又開始碎碎念:上官聿你這個死男人到底要不要來救我啊?你老婆丟了你知不知道?!你孩子他媽不見了你曉得不曉得?!再不來小心我真的跟着拓跋琛去流方國當他的四王妃去!
也許是肖雨兒的怨念太強烈,肖雨兒突然聽到一陣“篤篤篤”的馬蹄聲和依稀幾聲駕馬的喊聲。
立馬從地上坐起來,肖雨兒隨着聲音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見他家男人帶着他的三個侍衛還有燕堯和他的隨從以及雲棟正駕着馬朝這邊急速而來。
肖雨兒“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蹦到路中間站着,揮着手高聲喊道:“我在這兒呢!”
本來正馬不停蹄的趕着去救人的一行人,看到從路邊上猛得躥出一個人,剛想喝斥叫她讓開,卻在聽到聲音後才認出對方,定睛一看,正是他們要趕去營救的肖雨兒。
上官聿在見到人的那一瞬間,激動得都沒勒馬,直接從馬背上飛身而下,飛到了肖雨兒面前。一落地,在肖雨兒還沒開口說話之前,他一伸手,一把就抱住了眼前人。
“雨兒!”這聲雨兒,帶了多少擔憂,帶了多少慌張,又帶了多少愛戀,被他用強健的手臂緊緊的箍在胸前的肖雨兒當然能聽出來,她本來還想埋怨他這麼久纔來救她,聽到他的這一聲呼喚,什麼埋怨的心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