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該怎麼解釋這一切,也不知爲何這個身體會與同名,興許是巧合興許是有什麼淵源,因我當初是在睡夢中來到這裡,而這陣子我嗜睡越來越嚴重,我在猜會不會讓我回去的預兆。爲了以防萬一我必須得告訴你們,不然只怕哪一日我離開了你們都不知是怎麼回事。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你別……唔?”
眼前暗影壓下脣便被堵住了,蘇引茫然的眨眨眼卻也沒掙扎,因爲她感覺到了他的輕顫。
只是輕輕的覆在脣上,短暫的一下便移開了。
對上那雙詫異的眸子,沈涼遲一怔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不覺羞惱,“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
蘇引笑着搖了搖頭,“這沒什麼,你忘了如今你也住在這兒麼?我方纔的話你不必苦惱,權當是聽了故事,若是有一日我真的消失了你再當真。”
“不!你不會消失!”沈涼遲聞言一震,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恐懼,不自覺的用力抱緊了懷裡的人,眸色暗淡,“你方纔說的……都是真的麼?你不是原來的蘇引,而是來自未來世界?”
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她又是怎麼到的這兒?還附身在人身上?世上當真又如此靈異的事麼。
若是出自別人之口可以一笑置之,可是她說的,而且她的症狀的確有些奇怪,她的推測若是真的……她豈不是真的會消失?不!不會的!不可能,她不會走的。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她到這個世界來了那便是註定好的,一定是這樣。
“嗯,嚴格說起來的話我只是一株魂魄,原來的蘇引飲毒自殺了,而我不知爲何來到這個世界,我一醒來便躺在長信殿的牀上了。”想到當日蘇引還覺得有些恍惚,“這樣的事連我這個當事人都解釋不清更別說你了,我說過了你權當是聽了一個故事,再說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會不會走又走不走得了還未可知呢。”
“我明白。”話雖這麼說,聽了這樣的事沈涼遲又如何能不擔心呢,不覺的又問,“你來時有什麼徵兆麼?又是怎麼來的?若是可以避免便能安心了,總之你是不能走的。”
最後的語氣竟有些無賴起來,蘇引忍不住笑了,“之前我一直想回去來着,但是不論怎麼想就是沒回去,時間一久我便也漸漸放棄了,因爲我除了等待之外別無他法,如今我又有你們,雖然我想想念那裡卻也是不能回去的了。”
世間一久必定生情,這就是最大的牽絆。
沈涼遲聞言鬆了口氣,“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必定回不去了,上天一定是特地派你來這兒與我們相遇的。”
“大概也許可能是吧,因爲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蘇引勾脣。
“不是大概不是也許也不是可能,一定是這樣的,若不是你誰能降得住那兩個人?”說着,沈涼遲故意眨了眨眼,接着湊近蘇引耳畔低聲道,“他們在外面偷聽呢。”
蘇引愕然,“什麼時候?該不會我們方纔說的話都被他們聽到了罷?”
那她豈不是白費心了,這麼隱瞞還有什麼意義,非但如此他們還得怪她。
沈涼遲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來了不久,許是聽了一半。”
一半?那應該沒什麼。思及此,蘇引放下心來,揚聲道,“在外面貓着聽不累麼?既然來了就光明正大的進來一起聽。”
話音方落,房門便被人推開三人走了進來。
“這關門閉戶的在房裡說什麼呢?這麼神秘,連我們也要瞞?”司空尋首先發難了。
司空隱緩步走過去挨着蘇引身邊的狹小空進地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道,“我竟從來不知老師與阿引進步的如此之快呢,這之前不是還連話都不多說的麼。”
泠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視線卻落在蘇引身上。
沈涼遲無話可辯,只是無奈的苦笑。
腿被擠的有些不舒服,蘇引大刺刺的踢了踢腳,“皇上你就不能坐到那邊去麼,這兒夠擠得了。”
“我爲什麼要過去?”司空隱揚眉,語氣淡淡卻隱含怒意。
沈涼遲又怎麼會看不見便想起身讓開,誰知方一動便讓蘇引拉住了。
這丫頭在做什麼?沒見皇上已經生氣了麼?好吧,不只是皇上,另外兩個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們這幾個人雖然神奇的住到了一起卻完全不會相處,加上各自心裡的佔有慾作祟一直不太平和,看來要融洽相處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磨礪。
司空隱見狀眸色一暗,“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呢,現在別的暫且不談,說罷,你們兩個避開我們特地跑到房裡來究竟在說什麼?有什麼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
蘇引知道沈涼遲從來不會對司空隱說謊便趕在頭裡開了口,“我們只是聯絡聯絡感情而已,你們也察覺到了我們之間不對勁罷,我想着我們不能一直如此便想談了一次解了彼此心裡的結,偏某些人呢是醋罈子,爲了和諧社會我才找了個藉口。瞧瞧,我纔多大會兒就愛聽牆角了,還是一國之主堂堂王爺呢。”
常說女人善妒,男人又有何不同,一樣善妒。
“真的是爲了聯絡感情?”司空尋倏地眯起眸子,一步步走了過去,“方纔我明明聽到你們在說什麼徵兆?什麼安心的?這也是在聯絡感情?阿引,相處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要坦誠相待,不管你有什麼都該告訴我們,而且我們也有資格知道不是麼?”
“是是是,你說的對,你們說的都對。我的錯我的錯,下次再聯絡感情一定會讓你們做看官。”生怕三人起疑,蘇引故意道。
這三個傢伙到底聽到了多少?若他們一直這麼逼問,憑沈涼遲的性子他一定會說出來的。
真是讓人頭疼。
司空隱定定的看了蘇引一眼,終於開口,“好了,此事到此爲止,但不能再有下一次。”
“皇兄……”司空尋驀地擡眸。
這麼簡單就放棄了?方纔明明聽到了那些奇怪的話,他們一定是在說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空隱揚了揚手,轉向蘇引道,“阿引,出去散散步罷,吃晚飯去散散步正好,一天到晚總是睡是不行的。尋,泠崖你們帶的阿引出去散散步罷,我還有很多奏摺沒看,老師能幫幫忙麼?”
“嗯。”沈涼遲頷首,起身將蘇引扶下來交到了泠崖與司空尋手中,“別逛的太久,天冷容易生病。”
這麼明顯的分派,看來皇上是鐵了心要問出答案了。
若是王爺或是泠崖還好些,可是卻是皇上,他又怎麼能違逆皇上呢。
知道說服不了幾人,蘇引無奈的嘆了口氣便由兩人將她扶了出去。
深秋的季節,花園內秋風瑟瑟,落了一地的枯葉走在上面軟軟的很是舒服,月色高掛,秋高氣爽,雖冷了些空氣卻好,走了一會兒下來蘇引也清醒了不少。
自出來就沒人說話,三個人無聲的走了好一會兒,蘇引心知兩人的心思便先開了口,“怎麼都不說話?”
司空尋斂眉,破天荒的沒動怒也沒問,反而看向了泠崖,“泠崖說罷。”
突然被點到名,泠崖僵了一下,“爲何是我?”
“當然是因爲阿引跟你最親近啊,你們小時候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待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小時候的事說說吧。”司空尋眨了眨眼以做示意。
蘇引經不住脣角抽搐,“你居然讓泠崖說故事,你看他像是說故事的人麼?”
話未說完,泠崖突然開口,“她自小便一身尊貴,明明是幾歲的小孩子卻偏裝出大人的模樣,不愛說話只喜歡看書。”
“是麼?原來自小竟愛裝大人,真是沒看出來啊?小時候那般冷靜超然像個小仙人,現在倒是退化了呢。”想到以前,司空尋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引滿頭黑線,“你們兩個如果想說到一邊慢慢說去,我可不奉陪了。”
說着便要走。
司空尋趕緊拉住了,“瞧瞧你,不過說了一兩件小事就生氣了?”
“誰生氣了?我只是想睡了,好睏。”
“再逛一會兒不準睡,太醫不是說了讓你多運動運動麼,聽話。”泠崖也加入了陣營。
“不……不行,我真的困……好睏……”蘇引只覺得眼皮上像是墜了千斤重,已然控制着不住睡意了。
“阿引?”
“阿引醒醒?”
叫了幾聲蘇引便沒了反應,兩人面面相覷同時嘆了口氣。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蘇引沒問那一晚沈涼遲有沒有說出那件事,之後三人也沒再提過,事情好像就那麼過去了。
只是蘇引卻一日日的沉睡下去,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司空隱遍貼皇榜招募天下名醫異士卻苦無結果。
看着躺在牀上昏睡的人,沈涼遲無力的撫上眉心,“難道……你說的話應驗了麼。”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身旁便多了一抹身影。
不用回頭沈涼遲也知是誰,“皇上,怎麼樣了?”
“還是無人應榜。”司空隱嘆了口氣,眉宇間盡是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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