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連唯羽與君偌痕昏昏欲睡時。
清風敗了,左肢已經被張良活生生的吃進了肚子裡,昏死在夢中的可的,不由皺了皺眉。
君偌痕與連唯羽皆震驚的看着眼前血腥不堪的一幕。
連唯羽手中的青冥劍不斷的抖動着,蠢蠢欲動着,泛着光。
“沒想到,你的悲傷居然不比那個黑蜘蛛的少,真是人間美味。”張良的花枝纏繞着清風,不斷的吸氣他身上的記憶與悲傷來作爲自己的養料。
君偌痕暗道:不好。
便持劍上去,砍着花妖的枝蔓,可惜枝蔓就像是春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君偌痕畢竟是凡人,不出一會兒便敗下陣來。
“哈哈哈,本君真是沒想到,今日居然有着這樣的收穫,居然都是有情之人,哈哈哈。”張娘透過君偌痕看到了他心底的憂傷,那濃濃的憂傷已經蔓延了整個心房。
連唯羽看着君偌痕生命的氣息越來越弱,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一種很難受的滋味,恨不得代替他。
見濃濃的沾染着血的黑色枝蔓朝她襲來,她的世界一片黑暗,陷入了混沌之鏡。
在一片黑暗中,她的頭腦中出現了許多畫面,許多她自己忘記了的事情。
十年前,連家。
哀鴻遍野,血混流成河,殘肢四處的躺着。
她被自家母親藏在書房的暗室裡,那一次,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孃親。
”連夫人應該知道,連家女乃禍國之人。”
連夫人臉色蒼白:“我不管他們是禍國還是禍世,我只是一個母親,我知道她們是我的女兒,如果你想要帶走她們便從我的身體上跨過去!”
看着連夫人用青冥劍逼視着自己,楚寒天笑了笑:“她們的命運是早已經注了,連夫人何不將她們交由在下?”
青冥劍已經泛着殺氣。
“你不必多說,我願意讓她們一起陪着整個連家死也不願意讓連家的女兒與鬼谷有任何牽扯!”
暗室裡的連唯羽看不見自家孃親與外面的人,可是外面越來越大的打鬥聲。
在連唯羽昏迷前,她清晰的聽見了自家母親哭聲,她知道母親是去找父親了,她之所以哭,是因爲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連家一日之間,被滅滿門,只剩下自己與連姿柔。
鬼谷。
她記得那個聲音,那個殺孃親的聲音,看着眼前的楚寒天,心裡痛恨萬分,她心裡眼裡只想報仇。
“鬼谷兩件寶物,一件是青冥劍,一件事九尾琴,爲師決定將這兩件寶物贈與你們二人。”
“我要青冥劍!”連唯羽搶過青冥劍道。
爲了報仇,她願意苦練武功,至於琴棋書畫,她從未看過一眼,從此她手上的劍只爲殺人,修煉武學只爲報仇。
昏死過去連唯羽眼角滑出一滴血淚。
畫面一閃。
那天是連姿柔的生宴。
她正在一個湖邊舞劍,舞得癡迷,也沒注意到,有個人在身後看着自己。
“噗通!”有人掉下水了。
她趕緊那個落水之人救上來,都說自古英雄救美人,可是這回自己倒做了回,美人救英雄!
再看看那個男子渾身溼透了,還傻傻的緊緊抱着自己傻笑!
自己真是有一種將他再扔下水的衝動。
御花園。
她看着眼前的花溪,眼中都能冒出刀子來將她殺死!這個只知道裝弱裝可憐的女人!
眼瞧着秦之冥的一巴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可是沒有預想到的疼痛,而是那個討厭公子的聲音。
看着臉被打得通紅的那個男子,自己的心裡不是沒有震驚的,只是這麼多年了,爲了報仇,自己早已經變得冷漠與自私,收斂自己的情緒,不讓任何敵人看到她的缺點,好讓敵人有機可乘。
當楚寒天廢哦她五成功力後,又當着衆人的面甩了自己兩巴掌。
躺在一片牡丹花海中,那刺眼的紅就像是一堆堆鮮血,讓她想到了這些年,楚寒天讓自己殺的人都可以匯流成河了,又想到自己的功力被輕易的廢掉了五成。心中覺得諷刺無比,這十年來的苦練武功在此刻顯得是那麼的諷刺與可笑。
清湖亭。
君偌痕焦急的看着在冰涼的湖水中捉魚的連唯羽。
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跳入了湖中,甚至忘記了自己不會水性。
無論她做什麼,他都願意陪着,她冷,他陪着,她笑,他陪着,無論如何,他都願意。
血絲不斷的從連唯羽的眼角滑落。
花妖看着那血絲,不由得意的笑了:”睡吧,夢中有你想要的一切在那你能得到平靜與安詳,睡吧,睡吧。”
連唯羽就像是受了蠱惑般的放鬆身體,不再掙扎,任由枝蔓扎入自己的血肉,脣角帶着滿足的笑容。
一道白光從連唯羽的身體中發出,纏繞着她,保護着她。
枝蔓皆消失了。
花妖吐了一口鮮血,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道白光是什麼?
居然有着這麼強大的力量,悔了自己的身體,可惡!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張良危險性的眯了眯那雙桃花眼。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是什麼來歷!?”張良想要再度運法,可是這時青冥劍漸漸的不受控制的滑入花妖的筋脈。
“啊啊!!!!”看着自己漸漸消失的身體,張良還來不及看一眼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毀了他五百年的修行,他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連唯羽從昏迷中醒來,手中接過青冥劍,看了眼昏倒在地的君偌痕,心中複雜萬千,她記起了所有的一切,記起了他是誰,自己是誰,可是獨獨心中卻沒喲感情,一片空白,可以說現在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感情了。
好運來客棧。
“黑**!”
“叫什麼叫!”可兒無語看着吊兒郎當的清風。
“我餓了。”清風眼中溫柔的看着她。
“你餓了,你不知道自己去弄吃的?!”瞧着那個空蕩蕩的右袖子,她的心中不由一痛,要不是因爲自己,他也不會弄成這樣,背對着他,趕緊擦掉眼角的淚。
嘴上那樣說,可是人卻是跑到了廚房去給清風趕緊下了一碗麪。
客棧房屋內。
君偌痕溫柔的抱着連唯羽。
“羽兒,不如我們在西域紮根,好嗎?”君偌痕滿懷期盼的看着眼前自己心愛的女人。
連唯羽想着自己活着就是爲了報仇,可是到了要殺掉楚寒天的關鍵時刻,她卻下不了手,罷了,罷了,中原的事,自己已經了無牽掛,在這兒也挺好的。
於是連唯羽下着點了點頭。
經歷了花妖的事後,可兒與清風也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兩人決定廝守一生再也不留下遺憾。
成親之日,天空中日月雙臨。
西域的大大小小的妖怪都來湊個熱鬧。
君偌痕與連唯羽看着千奇百怪的妖怪,相看一眼,看來西域真的是個妖怪扎堆地啊!
啃着桌上的果實。
連唯羽正吐着葡萄籽,還不自在。
“在下狐九哥,不知姑娘芳名。”觀貌堂堂的狐狸露出半個尾巴笑着對連唯羽美滋滋的自我簡紹。
“我叫大姐,狐大姐。”
順手遞了個蘋果給那隻狐狸。
“謝謝,姑娘心疼在下,給在下送吃的,都說狐狸都是**的,可是見大姐這般殷勤,我向姑娘保證一定改掉我們狐狸的**本性。”
只是給了這隻狐狸一個蘋果,他就要以身相許。
嚇得連唯羽趕緊含糊幾句,便急急的避開它。
狐狸還想要來個糾纏不休,可是怎麼走不了了?狐狸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的尾巴被人抓住了,眼前的男子笑得好無害,只是那把劍?
“啊啊啊!!!”自己的尾巴居然被人給砍斷了,以後要成笑話了,嗚嗚嗚!!
君偌痕扔掉那根尾巴,拍了拍手道:“臭小子,沒長毛的小子,不要搶你大哥我的女人,否則?”
聽着他陰森森的笑聲。
狐九哥打了個冷擺子。
趕緊諂媚:“我只是覺得那個姑娘像我失散已久的姐姐。”說着眼淚就下來,簡直就是戲子中的高級戲子,演的好生切啊!!不久便贏來一羣妹子的同情。
在少女的同情中,現在那個小子正左擁又抱的楷着油,早將連唯羽忘到了十萬八千里。
君偌痕在衆女子的譴責中,無聲的逃跑了。
還真是同情氾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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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廳堂中熱熱鬧鬧的,衆妖都看着眼前的一對新人拜堂成親。
連唯羽扶着可兒,君偌痕扶着清風,儼然扮演了伴郎與伴娘的角色。
衆妖喝着酒,跳着舞,唱着歌,好不愜意。
連唯羽與君偌痕皆守在洞房外,聽着裡面的動靜,兩人偷笑着。
突然狂風大作!天空中皆是滿滿的烏雲。
這時,房門大開,映入眼前的是躺在血泊中失去內丹的可兒。
連唯羽趕緊扶着還有一口氣在的可兒。
她沒有哭,可是眼神卻無神,看着門發呆呢喃着:“我以爲,以爲我有選擇幸福的權利,從未,從未,想過會是這種結局,不過,不過,死在心愛的人手上,我,我,也算死也冥目了。”說完話,她便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門口的清風手裡拿着可兒的內丹,眼裡有着說不清的太多情愫。
旁邊的西語道:“主人,你難道不想救梧桐姑娘了嗎?”看着眼前的主人望着可兒的屍體,眼中的悔恨與痛苦,使她頓時明白主人動了真情。
“清風,枉費可兒那麼喜歡你,相信你,可是你呢?居然害死了她!!清風!你究竟有沒有心?!”
君偌痕早已拔劍護着連唯羽,身怕清風傷害連唯羽。
自己有沒有心,清風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自己騙了她,從一開始便騙了她,只是想要得到蜘蛛精的內丹,可是爲什麼現在得到了卻不開心?
細語看着失神的公子急道:“公子,時辰就要到了,如果再補走就來不及了!”
清風最後看了眼可兒,心中嘆了口氣:對不起,可兒,下輩子,如果我們遇見,我一定好好的補償你!
這時從客棧的空間出現一道細縫,清風與細語都向着那條隧道施展着法術。
不一會兒,這個狹縫漸漸的變窄變寬。
狂風怒吼,有種要席捲一切的力量,好運來客棧已經被摧殘得千瘡百孔,慘不忍睹,這裡的所有一切都在毀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