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境。
“現在你知道了。”白曦問着她。
黑曜逼視着她:“不想重蹈千年前的浩劫,你就親手殺了天帝的轉世,讓他對你徹底死心!”
“這一世,他是誰?他在哪?”連唯羽慌忙問着。
白曦道:“還請你念先有大家纔有小家,想想千年前的那場浩劫,殺了他,破了命格!”
“我下不去手!”眼淚滴滴的落在黑暗之中,掩埋了多少嘆息無奈。
“待他死後,你便可以超脫三界!”黑曜繼續上前不死心的勸着。
“我不要超脫三界,我不要!”
幽冥之境搖搖欲墜,結界風雨飄搖。白曦與黑曜見此便悄然離去了。
空寂的幽冥之境終於隨着一聲巨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像是一場夢,一場真實的夢。
連唯羽哽咽的哭着,將頭埋進雙腿,什麼也不顧,只想將心中壓抑已久的痛苦用淚水發泄出來。
君偌痕找到她時,夜幕已悄然變成了黑色。。
小小的身子緊緊抱着自己蜷縮成一團,他的眼中泛起一絲憐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靜靜的陪着她,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默默的給她無聲支持。
腳邊的篝火跳動着,緩緩的,似是哭夠了,她歪在一旁睡着了。
待她睡熟了,君偌痕才閉上眼小歇了會兒。
朝陽從樹葉透析在連唯羽密集的睫毛上,投下絲絲剪影。
歸來的君偌痕手中握着食物與清泉。
南詔國。
南詔國與中原不同,它與世無爭。
“偌痕,你來南詔國做什麼?”
“我失去了部分記憶,聽聞南詔國有一面花鏡,天下之事無所不知。”
“所以你想要尋找過去的記憶。”連唯羽搶過他的話說。
“不錯。”
“你又何必執着與過去的事?”
君偌痕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一路狂沙亂舞,電閃雷鳴,沒有一日的好天氣。
費盡千辛萬苦來到南詔國國都大祭司之墓。
往裡一個水池邊,一個人身蛇尾穿着異裝的女子:“你們是誰?竟敢闖進南詔國禁地!”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七寒劍瞬間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她逼過去。
女子躲過那一擊,搖曳着蛇尾朝君偌痕與連唯羽劈下來,君偌痕躲閃不及受被蛇鱗刺中,女蛇女又張着血盆大口向君偌痕咬來。
連唯羽眼前滑過劍光,揮着青冥劍,聚集紫色的鬥氣朝蛇女砍去。
血肉紛紛而下,無力的癱倒在地。
花鏡從水簾後飛了出來,穩穩的落在了君偌痕手中。
此刻蛇的萬年內丹從蛇肉中飛了出來,閃爍着金色光芒,奪目之極。
君偌痕接過那內丹服下,感覺有無數道靈力在丹田運作,有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流串四肢百骸,似乎脫胎換骨般。
黑衣戴着斗篷的女子就像是獻祭般的來到他的身前:“主人。”
連唯羽親眼見君偌痕吸食那女子的功力,女子枯竭而死,甚至連魂魄也沒有逃脫掉。
他這是要入魔了?想問個清楚卻害怕短暫的幸福就像海市蜃樓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唯羽瞧着君偌痕的臉瞬息萬變,漸漸轉換成了夜偌痕的臉。
君偌痕大功告成,溫柔的摸了摸連唯羽的髮絲:“別怕,別怕。”一遍遍的安撫着她,就像是夢中囈語,捨不得醒過來。
楚國。
街道上,人潮涌動在一個小小的涼棚裡。
說書先生正在口若懸河:“五年前,秦皇帶着五十萬大軍直攻楚國,話說就差那麼一點點,秦皇就可以攻打下楚國,統一中原了,哪想去年冬季十四日,成千上萬的蝗蟲匯聚在周軍大營外形成兩個字!”
說書先生賣關子的喝了口水,示了示桌上少得可憐的銅板。
想聽書的立即會意摸出銅板放在上面。
“是哪兩個字,快說吧。”百姓催促着。
“滅世!”說書先生答。
“都說蝗蟲是不吉之象,怪不得後來周軍敗得那麼慘!”
“就是”
百姓七嘴八舌的熱議着。
連唯羽搖了搖頭,便離開了涼棚,啃着油膩膩的雞腿亦步亦趨地隨着君偌痕走着。
街上小攤上擺着大大小小的胭脂,首飾,銀飾,四處叫賣小吃的不絕於耳。
“元芳,你怎麼看?”這是自己新從某個國家學來的潮流話語,聽說報紙上登的足球聯貪污神馬的。
君偌痕自然知道她是指剛纔那說書先生所講的。
“蝗蟲之災,不過是天災,人爲可以消滅的,你不是在看地球的科技頻道嗎?”投了一個白眼給她,隨手拿出一塊海棠糕吃着。
“喂!說好了的,不吃我的海棠糕的!菩提乾坤袋裡那麼多東西你不吃,偏要與我搶!”
乾脆一把扯過他腰間繫着的從菩提老祖偷來的乾坤袋。
乾坤袋就像是一個乞丐袋一般,大小還沒有那個地球法國的香奈兒大,卻能將整個人都裝進去。
聽說乾坤袋是拿來裝妖鬼的。
可是現在乾坤袋成了她的私人小金庫。
裡面可有好幾層,就像是,雷峰塔。
第一層裝夜明珠,稀世珠寶,第二層裝銀子,第三層裝衣服,第四層裝劍,第五層裝食物。
皇宮城樓下,貼着一張皇榜。
連唯將它歇下:“喂!偌痕,這上面寫着什麼?”汗啊!自己大字不識幾個。
“皇榜,誰若卸此榜,就要對身邊的男子說三字:我愛你!”君偌痕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念。
我愛你那三個字卻說得堅定莊重。
“君偌痕,你耍我不認識字是吧!?”臉不由紅了幾分。
“你本來就不識幾個字!哦,我知道了,它認識你連大美人,可你卻認識它?哈哈!”
皇差見有人卸了皇榜。
便用劍攔住了卸榜人的路。
“閣下可知皇榜上皇榜上寫的什麼?”
“偌痕皇榜上究竟寫的什麼?”看來這皇榜上寫的東西還挺要緊的。
“楚國公主疾病尋醫,若醫治好了,賞萬金,若是無法醫治,斬無赦!”淡淡的語氣給人的卻是如沐春風,好不舒服。
“哦,那你說我們是逃呢?還是去皇宮呢?”
“你說呢?”
連唯羽想象着金燦燦的萬金砸在身上,就是將自己砸死活埋也好啊!脣角露出口水,眼中滿是對金子的渴望。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救救楚國公主吧,偌痕。”近乎討好的瞧着他。
“好了,不要再扯我的袖子了,答應你便是。”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瞧了一眼他的袖子,褶皺不堪,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