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掌聲和大獎
“他在把李寧玉這個角色交給我的那天，他說李寧玉和我很像，說範繽冰，你一定可以演好這個角色.你不是一直想要證明自己的嗎？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千人劇院裡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目光都看着臺上這位曾經的緋聞女王。
她擦拭着臉上的眼淚，原本黑白分明的一雙狐媚眼裡有點紅，鼻子在時不時的抽吸，控制着鼻涕，睫毛膏和眼影再怎麼防水，也不可避免的有點花了妝。
從大屏幕上看得出來，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一時半會似乎很難做到這一點，
哪怕她已經用手裡的獎盃證明她就是中國最會演戲的女演員之一，
控制情緒則是一個演員的基本功.
“之後，在拍戲的過程中，每當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都用着這句話來告訴自己。陳諾說你行，範繽冰，你就一定可以，你要加油！”
但淚水還是模糊了她的睫毛，讓她那全中國乃至全亞洲公認的頂級美貌，看上去略有一點狼狽。
現場的大熒幕這時讓陳諾出現在左下角的小畫面裡，只見他表情嚴肅，看着臺上的眼神異常專注，聽得非常認真。
當臺上的範繽冰和臺下的陳諾同屏出現在電視機屏幕上時，金馬獎的收視率開始火箭發射，直接衝上了今晚的最高峰。
23%！
全臺收視覆蓋人數突破了430萬。
換句話來說，此時的臺灣省有五分之一的人，正在通過電視觀看當今兩岸三地最火的女明星範繽冰，在臺北金馬落淚捧杯，並和整個亞洲當前最火的男演員同框的這一幕。
金馬獎網絡直播間在線觀看的人數這時也突破了800萬。
聊天框裡英語日語韓語和繁體簡體字參雜在一起，但說的並不是在說什麼好話，都是天南地北的咒罵。
因爲這些來自東亞三國還有東南亞的觀衆太多了，給小小的金馬直播間造成了極其嚴重的網絡堵塞，讓技術人員急得滿頭大汗也沒有辦法馬上解決。
金馬頒獎現場，範繽冰激動的情緒在剛開始的失控之後，慢慢的平靜下來。
“就這樣，我堅持下來了。”
“今天我站在了這裡，他是我第一個要感謝的人。沒有他，就沒有這一座獎盃。他不僅從深淵的邊緣把我拉了回來，還讓我登上了金馬獎這樣的舞臺。”
“再說一次，謝謝你，陳諾。”
大屏幕上的陳諾微笑了一下，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範繽冰應該是看到了，她展顏一笑，宛如百花盛開在一匹金馬的背上。
終於，她徹底恢復了狀態，語速也正常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寧皓導演，高羣書導演和姜聞大哥，他們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劇中的其他所有演員，於和偉黃勃和段奕宏文詠杉，沒有你們的優秀演出，也沒有這一部優秀的電影。”
“尤其是我的好妹妹，扮演顧曉夢的劉藝霏小姐……她是一個純潔美好的小公主。謝謝你，霏霏，謝謝你在拍戲的過程中，陪我說話聊天給我鼓勵，每次跟你發完短信，我都感覺又有了動力。這次我先拿到了這個獎，但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你也一定可以站上這個位置。”
這個時候，現場大屏幕裡又多了一個畫中畫。
畫面裡出現了劉藝霏。
她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襲黑色的露肩晚禮裙，可以看到雪白秀氣的肩膀和纖細優美的鎖骨，脖子上圍着一圈由大大小小鑽石組成的銀色項鍊，看上去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公主的氣質。
在屏幕裡清晰可見，這個女人是真的被範繽冰的語言感動了，
她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她正在很努力的控制着，纔沒有讓它們掉出來。
範繽冰又加快語速說道：“我還要感謝我的公司，煥然一新裡的每一個人。我們真的是一個特別美好的大家庭。”
“齊雲天，齊總，我現在拿到金馬獎影后啦，以後看到我多一點笑容好嗎？”
“還有我的經紀人小葉，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當然還有我的爸爸媽媽，以及弟弟，你們是我走到今天，一直以來的支撐。我愛你們。”
“不好意思，我超時了。最後謝謝金馬獎，謝謝焦雄屏主席，謝謝評委團的各位把這個獎頒給我。謝謝大家！”
陳諾不知道範繽冰拿百花影后的時候是什麼樣。但是，就他現在的感覺，這個女人拿獎的樣子可真美。
哪怕開始略有失態，但最後握着那一座金馬獎盃，感謝全場的時候，所流露出的優雅美麗的儀態，往後十幾年，似乎也沒有幾個女明星能與之媲美。
“恭喜，我看了風聲的電影，範繽冰小姐演得真的很好，真是實至名歸。”
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劉心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可能是知道再不做點什麼，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爲大家都知道，陳諾今天晚上會和李桉一起頒發最後的大獎，也就是最佳劇情長片。
估計再過幾分鐘這個男人就要去後臺，頒完獎之後，也一定不會再回座。
這意味着，要是現在不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那估計她就只和他有這點鄰座的緣分了。
百分百要後悔一輩子。
聽到陳諾回了一聲“謝謝”，
劉心悠的心跳的極快，在心裡猶豫了又猶豫，感覺就像有什麼石頭堵住了喉嚨，那些想好了的話，一直擠不出來。
但這時候，她看到有一個工作人員正在彎着腰，朝着這邊走來。
這是引領頒獎嘉賓去後臺的人。
他要去頒獎了。
“陳……”劉心悠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太小聲了，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立刻閉上嘴，吞了口口水，這才重新說道：“陳諾，我能和你交換一下電話號碼嗎？”
見陳諾用有點詫異的目光看過來，劉心悠心如擂鼓，趕緊解釋道：“我很喜歡你的電影，你的每一部戲我都看過，真的。我我能不能散場後請你吃頓飯？”
吃飯是不可能的了。
要是陳諾真的願意去赴一些臺灣女藝人的約，肯定是輪不到這位今天第一次見面的劉小姐的。
那位同樣出現在今晚的金馬獎上，以一襲低胸擠乳的白裙，在紅毯之上豔動全場，讓各路記者的鎂光燈閃個不停的當今臺灣雙美之一的林志玲小姐，才應該是順位第一名。
年初的時候，他剛從美國拿了奧斯卡回來，林小姐就特意讓經紀人聯絡齊雲天在京城約了他一次。
後來下半年，他從韓國回來，齊雲天說，林小姐的經紀人又給他打了電話，說林小姐又到大陸來參加活動了，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他還是拒絕了。
而今天早上，齊雲天接到的那通電話是第三次。
這次是志玲姐姐本人在電話裡和齊雲天直接對話的。
齊雲天私下跟陳諾學人家說話的時候，真是充分發揮了gay裡gay氣的特點，把那個語氣腔調模仿得惟妙惟肖，差點把陳諾笑死。
齊雲天的那幅面孔，如今也只有單獨私下才會偶爾在他面前出現了。幾年前那個彩虹青年，已經不知不覺的消失在了時光之中。
齊雲天當時翹着蘭花指，尖着嗓子，學着夾子音，說道：“齊先生，志玲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陳諾先生遠道而來，志玲作爲東道主，當然要設宴款待一下～陳諾先生在奧斯卡上爲我們華人爭光，志玲真的很高興呢。想給陳諾先生鼓鼓勁，希望陳諾先生以後能夠拍出更多更好的電影，那志玲也會很開心的呢。”
陳諾聽完，真是笑得在牀上打滾。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麼說的。不過，志玲姐姐似乎真的很有誠意，這都快三顧茅廬了，諸葛亮可能都會動心。
但陳某人真是狼心似鐵，還是拒絕了。
不過，他其實還蠻想問志林姐姐一句，你這麼爲中國人開心，爲華人感動，那你以後嫁個日本人幹嘛呢？怎麼，是覺得日本人更需要你加油咯？
雖然都是臺灣人，陳諾也不至於一棒子把臺妹打死。
委婉的拒絕了劉心悠之後，還是給了人家一個臺階，說這次時間太緊了，馬上要回大陸去有戲要拍。
所以，不介意的話，留個電話吧。下次來臺再聯繫。
這也不是說謊，因爲韓總時隔不知道多少年之後，重出江湖，拿起導筒，精心籌備，準備明年爲祖國國慶獻禮的《建國大業》的確已經開機了。
正等着他這個根紅苗正的四野戰士回去，打響解放全國的第一槍。
劉心悠略有失望的心，在拿到電話號碼之後又鮮活的跳動起來。
可憐的姬圈天菜並不知道，她拿到的電話號碼，只會通向齊雲天手裡那個永不會有人接聽，只會用來回復短信的專屬手機。
……
……
陳諾跟着金馬工作人員去往後臺，
路過採訪區的時候，見到了神采飛揚的範繽冰。
女人拿着沉甸甸的影后獎盃，已經補完妝了，身邊正圍着一圈密密麻麻的記者，她一邊拍照擺pose，還能一邊抽空回答一些文字記者們的問題，顯得是相當的遊刃有餘。
範繽冰接受着採訪，並沒有注意到他，
陳諾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這個時候過去打招呼，搶人家新晉金馬影后的風頭。
於是，他立刻加快腳步，跟着工作人員順牆而走，來到了後臺準備室，在這裡，見到了先到一步，和他好久不見的Ang Li。
佘山之會一別之後，雖說電話偶爾會打，奧斯卡之後，這位還專程打電話過來祝賀了一下，但是，兩人還是頭一回見面。
不過，也並不顯得陌生。
在臺北主場，李桉明顯比起在大陸的時候，更加放得開一點，人也更加的外向。
見到陳諾的時候，李桉並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學着西方禮儀，主動上前擁抱了他一下，說了一句：“恭喜恭喜。風聲今天得了很多獎，我去電影院看過，真是一部好電影。”
陳諾趕緊回道：“謝謝，其實要是沒有導演你當初的幫忙，也沒有現在的風聲。”
這話不假。
半個風聲的劇組都是人家推薦的班底。
要是沒有樸如木的服裝，沒有羅德里戈·普列託的攝影，沒有其他那些色戒原班人馬的加盟，《風聲》能像現在這樣嗎？
如許多大陸媒體所言，“拍出了絕頂的質感，”“給未來二十年的諜戰電影樹立了一個標杆”“從攝影到服裝，從佈景到特效，都顯示出了深深的誠意”，
從而在創造了內地票房紀錄的同時，還在兩岸三地的各大頒獎典禮上大殺四方？
陳諾可以肯定，絕不可能。
因爲電影真不是一個人能拍的。
李桉這個人，不管外界怎麼評價，的確很有儒風，聽了陳諾的話，也並沒有居功的意思，甚至有點靦腆的笑了笑，說道：“沒有，跟我沒有關係，都是你們自己做得好。看到你們拿了這麼多的獎，賣了這麼多票房，我真的很爲你們感到高興。”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一旁的金馬獎工作人員便遞過來兩張手卡，說道：“李導演，陳諾先生，這是我們爲您設計的頒獎詞，你們二位要不要提前對一對？”
他這麼一說，陳諾纔想起，這還的確是個事。
他第一次跟別人搭檔頒獎，和李桉兩個人在臺上說什麼，的確該好好斟酌一下。
他看了看金馬手卡上的套詞。
好嘛，他這才知道找他要電話的劉小姐，在臺上跟搭檔一起那些尬聊互誇臺詞是從哪來的了。
他擡頭看了看李桉，正好李桉也在看他。
兩個人對視一眼，明顯是心意相通，頓時都笑了起來。
一旁那個30多歲的工作人員幾乎是用一種膽戰心驚的口吻說道：“李導演，陳諾先生，這個不行嗎？”
陳諾看了看抿笑不語的李桉，當仁不讓的做了一回惡人，“嗯，是有點奇怪。我覺得沒有必要說這些東西吧。”
那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道：“可是，這都是你們二位爲我們華語電影帶來的榮譽……”
……
……
“……李導演，有人說你爲華語電影帶來了很多榮譽，你怎麼看？”陳諾站在頒獎臺前，對着身前的話筒說道。
李桉微笑着，理都不理他。
因爲，
當李連結以缺席頒獎禮的狀態拿走了最佳男主角，而陳可辛也力壓《風聲》寧皓，以及張艾嘉，馮小剛，捧起最佳導演的獎盃之後，
在陳建舟和鄭裕玲一個臺灣腔一個香港腔，異口同聲的說道：“歡迎李桉導演以及演員陳諾，爲我們頒發本屆金馬獎最佳劇情長片。”之後，
李桉和陳諾終於從後臺的帷幕之中，一左一右的走了出來。
在掌聲中，李桉一邊走，一邊笑吟吟的朝着臺下揮手，
但陳諾就沒有這麼風度翩翩了，只是例行公事，正正常常的走到了頒獎臺邊，跟李桉匯合。
陳諾剛剛開口，按照和李桉對好的臺詞說出來的時候，
李按看了看臺下，無奈的沒有說話。
原因是陳諾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出來，瞬間淹沒在了更大的聲浪之中。
在他說話的時候，臺下的掌聲居然破天荒的，並沒有識趣的停下來。
就好像臺下的那些人根本不想聽他說話似的。
甚至陳諾他又保持風度的等了十幾秒，臺下那些人看到他和李按站在臺上的樣子。
掌聲還是沒有減弱，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甚至還有人在吹着尖銳的口哨。
他也只好暫時熄滅了儘快發言的心思，有點無奈的站在臺上，希望這突兀發生的狀況趕緊平息下去。
上次在奧斯卡得獎的時候，上臺突然忘詞，把他整出了一些陰影來。
陳諾真是怕自己的三秒魚記性，把他剛和李桉對好的詞拋到九霄雲外。
但是這一次，並沒有如他所願。
今晚參加金馬獎的各路明星和觀衆們，似乎是要存心跟他過不去了。
鼓掌了快一分鐘了，居然還沒有停歇的意思，甚至隨着一些不知道在激動個什麼玩意兒的人突然站了起來，讓全場人也不得不跟隨一起，來了個全場起立。
文詠杉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神采站起來了，頭擡的高高的看着他，鼓掌鼓得非常用力，要是有記者抓拍一張，估計鬼都不會信這是前女友。
她旁邊的劉藝霏露出一種自豪的微笑，也在拍着手，莫名奇妙透着一種“姑味”。
而剛回到座位上的範繽冰，則笑得異常的燦爛，剛到手的金馬獎放在陳諾的空座上，這個女人，鼓掌的姿勢都是那麼優美。
陳諾又看到陳可新一臉笑容的把手拍得啪啪響，顯得非常的開心。
另一邊的馮小剛則是不情不願的慢慢鼓着掌，站着的樣子，也像是馬上就想坐下去。
不止陳諾越看越不知道說什麼好，導播室裡也有人爲這一段不在劇本里的劇情而不知所措。
甚至有人在問總導演，“怎麼辦？快要超時了。要不要現場工作人員去阻止一下。”
總導演轉頭看着說話的這個人，眼神很奇怪，沒說話。
旁邊另一個人輕咳一聲說道：“反正快要結束了，沒有關係啦。”
“哦。”那個人答應一聲，繼續看向導播室的屏幕牆。
後面那個人對着總導演，用手指在太陽穴上轉了兩圈。
總導演挑了挑嘴角，轉頭對助手低聲說道：“等會結束後，讓這個白目趕緊收拾東西滾蛋。陳諾和李桉站在一起，看得我都想拍兩下手，塞林木的，這白目真是腦子秀逗啊。”
等了好一會，這一場在以往的金馬獎現場從沒有出現過的激烈掌聲，才終於平息下去。
等觀衆紛紛重新落座的時候，本屆金馬獎的確已經超時了好幾分鐘了。
陳諾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只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像復讀機一樣又背出那句他跟李桉對好的臺詞：“……李導演，有人說你爲華語電影帶來了很多榮譽，你怎麼看？”
李桉對着話筒道：“我覺得我並沒有做什麼，我只是做好了我的工作，至於榮譽，那都是觀衆和評委對我的擡愛。”
陳諾正準備按照劇本說下一句臺詞。
沒想到李桉又繼續說道：“你呢？剛纔現場的朋友們爲你鼓掌，你又是怎麼覺得的？想不想要對他們說點什麼？”
這句意料之外的話一下子讓陳諾有點懵。
什麼叫爲我鼓掌？
你說這話，明天媒體豈不是要把我夾在火上烤？
陳諾反應也算快，立刻笑着道：“謝謝，我當然要謝謝現場的掌聲。但我也知道，這次是因爲我沾到了導演你的光。希望，我下一次來金馬獎的時候，執委會還會給我安排一個這麼好的搭檔。”
李桉並沒有反駁，反而笑盈盈的，用特別柔和的語氣說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明年你還會來嗎？”
陳諾笑着道：“有作品入圍的話，我當然來。”
李桉似乎已經達到了目的，沒有再逼他，話題一轉道：“現在我們要頒發的是最佳劇情片，陳諾，你這次演出的《風聲》也在候選影片名單中，你緊張嗎？””
陳諾實話實說道：“緊張，我來之前本來以爲不會緊張，但我真正站在這裡，我突然感覺自己很想要拿到這個獎。因爲這是金馬，無論哪個影片拿到這個獎，都是一種莫大的光榮。”
大屏幕頓時出現了焦雄屏和執委會裡一干人等的畫面，只見焦大姐正在跟旁邊的一個人說了一句什麼，臉上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李桉也笑了，道：“那我們就來看看，究竟是誰會獲得本屆金馬獎的最佳劇情片。”
說完，他撕開了信封。
陳諾這個時候是真的很緊張。
不僅因爲李桉這個傢伙，剛纔沒有一句話按照臺本走，每每拋一些話頭出來，讓他絞盡腦汁的回答。
同樣正如他剛纔所說，他很想拿到這個獎。
他認爲，
在金馬獎23個獎項中，只有這個獎是對於全部劇組人員的整體褒獎。
說實話，參與風聲拍攝的工作人員前後加起來起碼上千名，又有幾個會去關心範繽冰這種大明星，能不能拿到金馬影后爲她自己加冕？
又有幾個會去關心寧皓這種前途無量的導演，會不會拿到最佳導演，給他自己再鋪一條金光大道？
這些百萬千萬富翁得不得獎，關他們屁事。哪怕他陳諾在奧斯卡上風風光光，也不見得會讓他們多拿50塊工錢。
但是，最佳電影不同。
這是一個無論他們未來去到哪個劇組，都是可以堂堂正正拿出來的籌碼。
這個最後的大獎，是真正頒發給參與了電影拍攝的所有人的獎，走到哪，他們都可以說，其中有他們的一份子。
所以，當李桉拆開信封，同平靜的口吻念出：“第四十五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得獎的是，風聲。”
陳諾頓時抑制不住心裡的開心和激動了，他站在舞臺之上，毫不顧忌的笑了起來。
他笑出一口白牙的樣子，在現場大屏幕上顯示出來，也出現在了臺灣省家家戶戶的電視屏幕，以及終於擴容的網絡直播間裡，成爲了這屆金馬獎中，銘刻在每個人記憶裡最深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