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
託尼解釋：“因爲凍結他們賬戶的並不是我們。我們也是私下裡分析，很可能有關部門早就盯上了他們倆，所以在排查失蹤人口的時候，直接把他們的賬戶給凍結了。如此，他們只要重新露面，立即就會進入有關部門的監控系統。不過，你們放心，他們監控的目的也是覺得奇怪，而不是想要你們的性命……”
“他們和你們不是同一夥的？”
託尼的面色再次變得很奇怪：“不是！”
衆人聽得暫時沒有危險，也就不追究了。
只有吳所謂很是好奇：“對了，託尼，我在你們的程序裡是第幾號？吳所謂一號？我的本體是什麼人？”
託尼的眼神變得非常非常奇怪。
吳所謂怪笑一聲：“我是第幾號？”
託尼慢吞吞的：“只有歷代帝王或者特別牛比的大人物纔有資格進入基因數據庫。你，只是個普通的現代人！”
吳所謂：“……”
好半晌，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喃喃道：“MMP，你們這是歧視我啊，我居然還是個真人。握草，託尼，你和你的老大們簡直就是沙比一樣的存在啊。你們都是一堆臭狗屎啊。按照你們的遊戲設定，以後，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會被關進人類園了？你這個大沙比……”
他的怒罵，戛然而止。
他看到託尼眼中深切的惶恐，沮喪，簡直就像是他自己要被關進人類園一般。
吳所謂好奇道：“託尼，你怎麼了？你該不會也是一個A1吧？”
他語無倫次：“小吳，別問了。”
“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人還是A1？？MMP，你該不會真的想把我關進人類園吧？老子可告訴你，就算進了人類園，老子也得是大熊貓一般的存在，大熊貓的待遇，你懂不懂？？？老子可不怕你們那一套，人類園也沒什麼可怕的，以前我看過衛斯理寫的一本小說，裡面的人都成了機器人的玩具，比你這個還可怕，所以，人類園根本不算什麼……”
託尼哭喪着臉：“這便是我今天來找你們的真正目的……”
吳所謂奇道：“你來找我們的目的？你什麼目的？”
“我……”
帝辛忽然打斷了他，十分粗暴：“託尼，快走，什麼也別說了……”
“帝辛一號……”
“快滾！再多一句話，我就宰了你！”
帝辛，舉起了拳頭。
向來沉默溫文的帝辛，竟然粗暴無比。
託尼倉促看了吳所謂一眼，再也不敢多話，轉身就走。
這一次，吳所謂沒有挽留他。
直到託尼開門，關門，如喪家之犬般惶惶而去。
雍正一下攤在地上不吭聲了。
帝辛也沉默地看着窗外。
姬滿似懂非懂，也很沉默。
沒有任何一個人問一句：帝辛，你爲什麼要趕走託尼？
或者，帝辛，爲什麼要阻止託尼說出真相？
就連一臉懵比的姬滿都沒問。
吳所謂長嘆一聲：“難道人類園是真的，而不是遊戲？”
沒有人回答他。
“或者，A1幕後的主使者馬上就要成功了？託尼他們的超光速飛行器也沒成功，卻無法阻止A1的爆發，所以，他們自身難保了？”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帝辛一直看着窗外藍色的天空，好像觀看天空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看一眼便少一眼了。
雍正，也盯着天空。
他的臉上竟然也浸染了一份絕望孤獨之情。
姬滿一個人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他西裝革履，長身玉立，單看相貌，絕對是一等一的大帥哥。可能他自己也對這一身西裝很是好奇，可能也覺得這一身衣服比自己以前的好看，所以，不停地甩動袖子，看那一排精緻的袖釦。
那是一套做工極其考究的高定級別的西裝。
吳所謂在剛出名的時段，出席娛樂圈的一些活動時，曾經買過幾套這種西裝——價格是以六位數起跳。
他只是不明白，爲何在回來的時候，衆人被套上了這樣一身西裝？
這是何人的選擇？
女王？
還是別的誰？
他忽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那支畫筆居然不見了。
託尼說，那支畫筆只是一個遊戲道具而已，吳所謂，你還真的以爲是媧皇送的啊？別天真了。
可以想象，遊戲的設定者一開始爲了讓效果逼真，也爲了讓帝辛一號等人更好地以本體的思維行動，所以，讓他們絲毫也不察覺自己的異樣，以至於很長時間，他們一直以爲自己是真的帝辛或者真的雍正——吳所謂曾經多次想過他們的身份，他們出現的原因，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從來沒想到，帝辛他們居然是A1.
怎麼會是A1呢？
難道託尼背後的智能集團已經達到了這麼高明的地步？
A1和人類外表上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他們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不是真人？
這可能嗎？
萬千個問題涌上心頭。
可是，託尼爲何忽然就徹底揭開了謎底？
他心中一寒，自言自語道：“看託尼那喪家之犬的樣子，很可能人類園便是真的啊。也可能馬上就要爆發了……可是，看樣子託尼自己也是人類啊，既然被關進人類園，那他自己豈不是也無法倖免？他們到底是主導了A1們的造反呢？還是幕後另有黑手？？？如果是他們自己主導的，那託尼嚇成這樣子也不正常啊。難道他演戲那麼逼真？MMP，我覺得他真的可以得奧斯卡影帝了……”
託尼不得奧斯卡就真的沒天理了。
可那三人還是沉默。
他們低着頭，彼此都不看對方一眼，甚至不接吳所謂的話茬。
吳所謂毛了，怒道：“你們啥意思？垂頭喪氣的幹什麼？”
雍正怒道：“我早就叫你不要回21世紀，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你回來有意思嗎？”
“切，不回來就更沒意思了。”
“我們至少可以留在女王的後花園，想幹嘛就幹嘛。做女王的侍衛也比現在好……”
姬滿冷冷的：“那也得看女王要不要留下你們。人家根本不要你做侍衛好吧？”
吳所謂忽然笑起來。
他哈哈大笑。
雍正大怒：“你笑什麼？你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