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德盯着他腰上懸掛的那把桃木劍，只是不吭聲。
吳所謂笑起來：“你該不會拒絕吧？受德，你這一次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早就在小狐狸面前吹下了牛比，說你是我的鐵哥們，只要我一句話，你保準不會再去追究它。現在你要是拒絕的話，我就沒面子了，哈哈哈，我總不能失信於一只小狐狸吧？再說，我敢保證它真的不是什麼狐妖，它雖然會講話，但也絕對不是狐妖……很可能它只是多活了幾千年，再笨的生物也學會了人類的語言，這也不奇怪是不是……我要是能活幾萬年，我可能連鳥獸的語言都能弄懂了……”
受德還是死死盯着那把桃木劍，忽然伸出手摘下來。
他速度極快，吳所謂沒反應過來，只見他已經把桃木劍拿在手。
“小吳，我拿着這把劍用一用。”
“你喜歡就拿去玩唄。”
吳所謂聳聳肩：“不過，這桃木劍可看不出有任何作用啊。”
受德還是淡淡地：“小吳，你下次不要再去見那隻小狐狸了。最好永遠也別見它了。”
“爲什麼？”
“它可能真的是一隻狐妖！”
“不是吧，你難道沒見到？它那麼孱弱也算狐妖的話，那簡直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人不算妖孽了，它就算真的是狐妖，也不可能害人……”
受德定定的：“這狐妖，除了你，誰都看不見！我跟蹤多時也看不見！昨天晚上我一直跟着你，一直看着你一個人自言自語，但是，絕對沒有看到任何狐妖，甚至連狐妖的聲音也沒聽見……就算我看不到狐妖，可聲音總能聽見吧？”
吳所謂呆了一下：“你說你連那小狐狸講的話都聽不到？”
“我就站在你身後！可是，我只聽到你一直自言自語，卻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那是一隻並不存在，或者說沒有實體的狐妖。
除了吳所謂，誰都看不見。
“可爲什麼我能看到？那是一隻灰色的小狐狸，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對了，它的身子有點長，可能有三尺長左右吧，尾巴也很大，就像一把精美的拂塵，此外，也談不上任何奇特之處了，甚至連九尾都沒有，怎麼好算是狐妖呢？”
“三尺長？你覺得一隻長達一米的狐狸還是小狐狸？”
“可不是嗎？一米也沒多長吧？再說，它已經活了三千年或者九千年了，有三尺長很奇怪嗎？好多大狗都三四尺長……”
如果真的三尺長，那就是一隻大狐狸而不是小狐狸。
這麼大的一隻灰色狐狸，自己一直站在吳所謂的旁邊，居然怎麼都看不見？
受德拿着桃木劍看看，定定地：“小吳，那積雪周圍沒有任何遮掩，你認爲我真的不應該看到一隻長達三尺多的灰色小狐狸嗎？”
他這麼一說，吳所謂也真的有點奇怪了，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忽然覺得三尺的小狐狸應該很大隻，而且還是灰色，在雪白的月色下應該是很醒目的，不然，他自己也不會一眼看見了。
可是，受德卻堅稱什麼都看不到，一直認爲自己是在和空氣對話。
吳所謂大叫：“握草，居然還真的是狐妖？這也太邪門了吧。這狐妖專門找我幹什麼？難道就是爲了找我聊天？或者，它也把我當成妖怪了？這也說不過去啊，那狐狸分明對朝歌熟得不能再熟了，說話簡直就像是一個詩人似的……我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一個狐狸會是妖孽吧？”
如果這小狐狸是妖魔，那麼，它很可能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一個妖孽了。
它的聲音，它的嘆息，它的風姿，它的語言，分明就是一個多愁多病身風華絕代的詩人啊。
嘔心瀝血的詩人啊。
怎麼會是妖孽呢？
他似在自言自語：“我還真不相信這狐狸是妖孽。罷了罷了，待得下次再見到它，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它……”
受德打量了他幾眼，內心更是不安了。
“小吳，你最好別再去見那小狐狸了。”
“那小狐狸潛伏在四周，我不去找它，它也會出現。”
“它是盯上你了。”
吳所謂但見他的眼神居然變得和雲中子很類似，不由得大叫起來：“不是吧，你也和雲中子那牛鼻子一樣認爲我真的中了什麼狐妖之毒？”
“反正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吳，你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晚上出動了。你也可以搬到鹿臺，哪裡也別去了。”
“受德，你可千萬別再派人去追殺那小狐狸了，否則，就是陷我於不義了……這也算是我求你的一件事了。”
受德死死盯着他。
“真的，我答應了那小狐狸，一個人，對一隻狐狸失信，這也太丟人了吧？受德，你總不可能這一點也不答應吧？”
受德定定地：“既然我都看不到那隻狐狸，其他侍衛就更不用說了，就算去搜查也搜不到。”
“哈哈，這我就放心了。不過，你可萬萬別聽那些牛鼻子的讒言，他們會設法去捉拿小狐狸，什麼煙熏火燎，什麼毒藥投放，怎麼狠毒就怎麼來，受德，你可千萬別參與他們的這一套……”
受德還是死死盯着他，半晌，嘆道：“這段時間朝歌很危險，各方勢力可能會陸續齊聚，小吳，你只能自己保重了。”
吳所謂卻不置可否，還是笑嘻嘻的：“也罷，我連地球大撤退時，人吃人，煮一大鍋大活人的場面都見識過了，還怕區區狐妖？什麼外星人，外星大神，比魯星人都見識了，現在只不過是多了一個狐妖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如果它真的是狐妖，那我就把它拉來跟我們一夥。哈哈，反正我們正需要幫手，豈不正好？”
“既然如此，你搬去鹿臺吧。”
“鹿臺？不不不，我總覺得鹿臺鬼氣森森的，看了就令人心生懼意，不去不去，我反倒更喜歡姜老頭送我的那套小院子，哈哈，如果受德你願意，你倒可以來我的小院子看看，那是相當的不錯。”
受德見他執迷不悟也不再相勸，只隨意看了看四周又匆匆而去了。
小院子的小，只是相比王殿鹿臺這樣的高大建築物而言。
事實上，小院子並不小，有前後八大間屋子，有二層露臺，還有一個圍牆圍起來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