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對此卻沒什麼心理負擔。
她本身是法醫,也算是半個大夫了。
何況還有太極門人一個身份,讓她對自己的腿傷完全沒有壓力。
就算殘疾了,也只是暫時的,只要她能離開這裡,就有辦法恢復正常。
明海委屈的離開後,一整天都沒有再來。
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時候,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小書童給舒蘭送來了晚餐。
“你叫什麼名字?”之前來這裡送飯和收拾屋子的,都是一個叫紫蘭的丫鬟或者是阮二。這個小書童還是舒蘭第一次見到。
“落花。是少爺的書童。”
“落花,這名字更像女孩的,洛華可能更好聽一些,”舒蘭輕笑,絲毫不在意的隨口說了一句。
落花聞言身子微微顫抖,低垂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濃濃的哀傷。
舒蘭沒有將這個小書童放在心上,草草吃了一些東西,便按照祖傳的心法口訣練起了內勁。
他們羅氏太極不完全是正宗的太極門,是一種根據太極拳轉化而來的武學。
當然也有祖傳的內功心法,只不過現代的靈氣薄弱,祖上已經很難有人將內功心法練出什麼成就了。
舒蘭今天讓小丫鬟拿了鏡子給她看。
從穿越過來後,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成了什麼樣子。
聽那個妖孽的涯和明海都叫她醜八怪,加上自己看到自己的小胳膊,瘦小的手掌。
這些讓舒蘭明白自己是魂穿了,到了一個陌生的身體裡。
讓她不安的是,不知道這身體叫什麼名字,更加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照了鏡子之後,更加確定了她的判斷。
鏡子裡的人,絕對是個苦大仇深,長期被虐待的小豆芽菜。
不但瘦的不成樣子,皮膚一點光澤都沒有,還傷痕累累,很多地方都是很久之前積累下來的傷痕。
估計這丫在家裡也是被虐待的最底層。八成是實在受不了了纔會去跳崖的。
讓舒蘭很意外的是,
這身體眉心之間有個很淡的胎記。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仔細觀察,才發現那胎記好像是一朵火焰的形狀。
“這東西顏色和胎記差不多,可又不像,”舒蘭凝眉沉思了好半天都沒想到究竟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根據她的估計,這副身體大概有十三四歲的年紀。
很有可能是哪家的小丫鬟或者是街邊小乞丐之類的。
就算有爹媽也是後孃養的。
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有雙腿還有些疼痛,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療傷,之後再想着逃離這裡。
路要慢慢走,饅頭也要一口口的吃,什麼事情都急不來的。
舒蘭從小沒有父母,對什麼事情都很看得開,既然到了這個世界,再糾結前世如何,那就有些愚蠢了。
舒蘭這一養傷便是三天,意外的是,原本說好了要來學武的姚希,卻沒有來。
而這兩天明海也莫名的沒有出現。
只有那個小書童落花一直很盡力的照顧舒蘭,給她餵飯喂菜、熬藥換藥。
讓舒蘭有些鬱悶的是,這個落花簡直是惜字如金,從第一天的少許交流後,他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就算回答問題也不會超過三個字。
第四天的清晨,舒蘭已經可以下牀了,晃悠着在屋子裡磨蹭了一小會。
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出去到外面看看,一個不速之客忽然光臨了。
“兒媳婦,你瞧瞧我這個做婆婆的,早幾天前就想着過來看看你,看你缺什麼短什麼不。偏巧城守府裡出了點事情,老爺忙得昏天黑地的。我這個做妻子的,當然也不能袖手不管啊。這不好歹今天忙活完了,就趕緊過來看看你。”人還沒進屋,那軟膩的聲音伴隨着香風就刮進了屋子。
舒蘭示意落花扶着她回到牀邊,對這個便宜婆婆完全不打算理睬。
可惜,某人沒有什麼自覺,臉皮堪比城牆還厚。
“兒媳婦啊,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怎麼樣了。你可不知道,從你受傷以來,老爺可
是天天的爲你憂心。這幾天人都瘦了老大一圈。這不,今天一早還惦記着你的傷勢呢.”侯夫人一臉的關切神情,臉上還帶着討好般的笑容,可惜,那笑容卻未曾到達眼底,甚至偶爾還會有抹寒光劃過。
舒蘭淡漠的點頭:“有勞夫人操心了。”
在落花的幫助下,倚在牀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從今天早上起來,她就感覺眉心之間一陣陣的灼熱,這種感覺很奇怪,讓她有種莫名的煩躁。
“兒媳婦這是什麼話,你可是我們家明海的媳婦,我這個當孃的,怎麼能不操心。”侯夫人幾步走到舒蘭的近前,裝作很關切的摸了摸舒蘭的額頭和臉頰。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侯夫人一臉溫柔慈祥的問。
“夫人叫我舒蘭就好。”舒蘭淡漠的回答,對她的撫摸真心的厭惡,有心躲開,忽然全身無力,眉心之間的灼熱攪得她心情更加煩躁。
“那我就叫你蘭兒吧!瞧瞧,瞧瞧,一個好好的姑娘,憔悴成了這個樣子。”侯夫人轉頭看了看一邊垂立的落花。
“老爺也真是的,怎麼就讓一個落花照顧你,他可是個男的。”言罷不等舒蘭抗議,轉頭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曉月,你進來。”隨着聲音落地,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蘭兒啊,曉月是我剛買回來的丫鬟,你就留在身邊吧。好歹還是丫鬟能貼心一點。”
舒蘭凝眉,剛要拒絕,一個念頭轉過,又將拒絕的話吞了回去。
“曉月見過少奶奶。”曉月垂着頭,長長的劉海遮擋了大部分的容貌,讓舒蘭什麼也看不清楚。
“夫人,您親自挑選的,這樣給了我不太合適。我這邊不用人照顧的。”舒蘭還是客氣性的要推遲一二的。
“還叫我夫人?你現在已經和明海成親了,應該叫我娘纔對。”侯夫人笑得猶如一朵花。
舒蘭頓時感覺如吞了蒼蠅般難受。
眼前的侯夫人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估計剛剛二十出頭,卻要她叫她娘,也不怕折了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