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虛驚一場,要不是在邊上看到她把手機放包裡,我都以爲碰到鬼了,一身紅裝橫死的厲鬼。
爲了自身的安全,我們兩隻好閉口不言。
又是一個急剎車,又一次親密接觸,萬妙止怒了:“你踏馬會不會…”話沒說完,他反手去拿小布袋了。
真見鬼了?我也握住了甩棍,側過身子往前面一看:哎呀媽呀!那個少婦臉上在掉皮。
“怎麼開車的你,把我的妝都搞掉了。不坐你的車了,倒黴。”少婦的額頭也碰了一下,氣沖沖的下了車。
噗…又是虛驚一場,原來是粉底打得太厚了,掉粉了。
司機師傅也是怒了,大罵:“滾尼瑪蛋,大晚上的,化得尼瑪像個女鬼,會嚇死人的。”
“哈、哈哈…”實在忍不住,太搞笑了。師傅看我們兩笑得帶勁,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一路上還是安全的,能看得出,萬妙止也十分擔心路上出事。雖然和的士師傅有說有笑的,其實我倆都時刻注意着周圍的事物。
到家時已經晚上九點了,找了個小餐館先解決肚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禪炏是什麼組織?”他還是追着這個問題。
我喝了一口白酒、夾了一口菜,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這是一個從國外傳進的組織,估計十年之久了。最初是在東南亞,裡面都是一些邪惡的和尚、蠱巫,後來傳到我們國家,有了和尚、道士包括地仙一派的人加入,人數特別多。”
“他們從事的都是違法、害命、撈錢的勾當,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想害人的話,沒證據可查,所以國家即便察覺,也是束手無策,不過聽說已經成立了專門的部門。”
“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跑了吧,當時用密宗的手法也是有意的。密宗雖然人少,但個頂個的強大,禪炏還是有些顧忌。不像你們道派,勾心鬥角太厲害,還烏煙瘴氣,即便人數衆多,也不齊心。”
他沒有反駁,道派確實是目前最大的方外之家,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
“他們既然顧忌密宗,我們幹嘛跑啊,狐假虎威去一探究竟不是更好。”他還有意見了。
我丂,這什麼腦子。
“你豬頭啊,既然是狐假虎威,他們組織龐大,肯定能快速查出來。現在是什麼時代,互聯網時代,要查個人還不容易。說到底我並非密宗的人,你覺得被他們逮到,我們還能活命?”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組織,太可惡了。”這傢伙是喝酒上頭了嗎?怎麼聽了後還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的。
他抽了面前的半杯白酒,說道:“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國外的邪教,豈有此理!我威武中國,豈能讓他方人種肆意妄爲!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無論是東亞還是南亞,有生之年,我一定將他們徹底剷除,連根拔起。”
丂!說得老子差點熱血沸騰,恨不得唱一首精忠報國去配合他越來越高亢的壯志豪言。
“你家裡不會是軍人世家吧!”平常看他的坐姿站姿,我就有這種錯覺,太筆直了。
“世家談不上,確實有軍人。” 他又說:“無論你再怎麼有自己的思想,也得愛國啊。沒有強大的祖國,怎麼會有我們現在安定的生活!”
噗…
竟然教育起我來了。
我拿紙巾抹了抹嘴巴,說:“扯遠了,我愛不愛國你以後會知道。現在的問題是,你真打算去楓葉村?萬一真是殭屍,你有把握對付?”
“一層把握都沒有,這是實話!可我們空有一身蕩妖除魔的本事,如果不去爲國爲民,豈不愧對這…這桌上的五穀雜糧!”
你大爺的,絕對是軍人家庭出身。蕩妖除魔?哪有魔,人類本身就是魔,七情六慾陷入太深就是入魔;妖你大爺,殭屍屬於三界六道之外的存在,傳說盤古大神就是殭屍。奶奶的,一層把握都沒有還想拉我去送死。
…… ……
還是陪他來了。他說了,去了首都後帶我去高檔夜總會看美女。
章玥、趙曉,對不起。不是我不悲傷,你們的離開我很悲傷,可日子還得繼續啊,我就是見見世面而已。
“你這傢伙,女朋友才過世,提到美女就什麼都答應了。”萬妙止很鄙視我。
你大爺的,從進巷子開始,眼睛就哧溜溜的盯着女孩看,沒停過。看美女怎麼了?悲傷不一定要擺在臉上,停靠在內心的眼淚纔是真諦!
“喂!你去哪?不會是怕了吧,想臨陣脫逃?”他追在後面問。
“今天週六,學生太多了,換你你會現在行動?我們先去車站把票買了,然後再回來。”
“也對,還是你想的周到。”他追上我:“要不買飛機票吧,快!”
我還沒坐過飛機,聽着就怕,連忙搖頭:“不坐飛機,你也看到了,我身邊邪門的事太多了,要是在天上出事,怎麼辦?”
“也對!”他又叫住我:“道友,等等。你看那個黑衣服的人是不是禪炏的人?”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禪炏的人,扶着一個貌似喝醉的女孩,正準備進一家賓館。
“走吧。”我拉着萬妙止想要離開。
“走什麼走,明顯是把女孩灌醉了,想要迷 奸,怎麼能讓他得逞。”他想去阻止。
我拉着他,焦急的勸道:“萬一那是個會蠱毒的,你這麼一鬧,那女孩鐵定會死。就算是被迷 奸至少她還能活着。”
“你這是什麼思想,看着別人犯罪也不管?蠱毒走什麼了不起,我們在他沒下蠱之前分開他們不就行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不少圍觀的人。
“行,小聲點。”我搭着他的肩膀說:“即便阻止也不能我們去,被盯上了就不得安生了。”
“那怎麼辦?”他跟着急。
“你等着!”我快速跑進賓館,氣喘喘的問前臺:“我哥呢,就是那個一身黑、戴帽子的,他在哪個房間?”
“這個我們不能說,你可以打電話聯繫他。”
“唉呀,來不及了,我嫂子馬上就要來了。”我跺了跺腳,撥了自己以前的號碼給前臺聽:“你看,他關機了。我嫂子肯定帶人來鬧,到時候出了什麼事你負責?”
前臺被我說的有點慌了,把房間號告訴我了,她也看得出那一男一女不是情侶、更不是夫妻。
“哎,你怎麼跑了。”我跑出賓館,後面還傳來前臺的聲音。
“你真牛,怎麼不去演小品啊。”萬妙止躲在門口,看着樂了。
“笑你大爺的,還不快報警。”
這附近兩站路距離的地方就有個派出所,沒過五分鐘,警車就來了,跟昨天火災時的警察出勤截然相反。
不一會,黑衣人就被銬着出來了,直接被請進了警車。然後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孩,被一個警察扶着出來了。
“怎麼樣?做好事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萬妙止得意的笑。
是有成就感,但這種成就感我不喜歡。其根本還是在女孩自身,沒有防範意識,纔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每天都有很多女孩被灌醉、或是被下藥,我們又能幫到多少人?比起現在的作爲,我還是更喜歡以前的風格,能幫就幫,不能幫就不刻意強求自己去做。
“怎麼了?喂,你怎麼了!”警察扶起倒地的那個女孩,有些驚慌失措,因爲女孩口吐黑血,而且慢慢地變成七孔流血了。
“快送對面的醫院。”一個警察喊道。
萬妙止見了瘋一般的衝向還沒開走的警車,被車上的一個民警下來攔住了。
萬妙止指着車裡大喊:“是他下的毒,是他下毒,他有辦法解。畜生…快下來解毒。”
周圍圍了很多人,我仔細看了看,黑衣人有好幾個,也在圍觀。看來楓葉村的事情跟他們有關,而且還潛伏已久了。
我悄悄離開人羣,走到不遠的地方,撥通了萬妙止的電話:“喂,別鬧了。趕緊出來攔個的士去火車站,他有同夥在附近。你別四處張望!你先走,我在後面看着有沒有人盯着上你,再去跟你匯合。”
“可、可是…”
“別踏馬可是,你不走我走了。這些人你惹不起,你老爺子就算是司令也惹不起。那女孩沒救了,而且被抓的人過幾天就放出來了,他們上面有人,沒看警察對他很尊敬的樣子。”
萬妙止聽了也有些慌了,急忙走出人羣攔車。
他還沒有真正感受到禪炏組織的強大,這些人都是些小嘍囉,真正厲害的人恐怕在首都紅牆內都有關係網。
母親都非常慎重的警告過我,別得罪禪炏的人,也別跟他們扯上任何關係。乾媽說的更誇張,上到神靈、下到地府,他們都已經滲透進去了。
只是恐怕已經遲了,萬妙止前腳上了的士車,後面就開除一輛越野車,三個黑衣人上了車後,跟了過去。
真是麻煩,這個時候我有點恨自己了,內心裡還是有顆柔軟的心。剛纔幹嘛不拉住萬妙止,此時爲何還想着多管閒事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