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那張充滿悔意的帥氣臉龐綻開陽光的笑容。
霍少航難以置信地望着她,大手一攬,激動地擁她入懷,“真的嗎?夏夏!你不能騙我!”
他開心地猶如得到糖吃的大男孩,歡喜的不得了。
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的夏紫溪長長舒了口氣,沒有掛點滴的左手緩緩摟上他的後背,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低聲道:“真的,我是真的想嫁你……”
不知爲何,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緊,眼眶一陣溼潤,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硬生生地將眼睛門口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許是給他們三人一個痛快,也是爲了斷了霍正霆的念想,這樣的決定,對三個人,無論誰,都好……
虛掩的房門外,兩個高大的男人兩雙黑眸正緊緊地注視着裡邊。
“誒,嫂子被別的男人這樣抱着,你都不衝去揍扁他,這不像你啊。”
吹了聲口哨,那個邪魅的男人如此調侃着。
他身旁,那個有着陽剛冷冽面龐的男人沉着臉,捏緊的鐵拳發出陣陣聲響,片刻之後緩緩鬆開。
冷冷地瞥了裡邊一眼,那男人冷笑一聲,自嘲道:“我真的是,一直在犯賤!”
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沈家餐廳。
a市的世家大族,沈家一家人就坐在餐桌前用餐。
一道道精緻的山珍海味,一副副鍍銀的餐具,無一不透漏着這個家族的財大氣粗。
沈家的規矩很嚴格,沈老爺子當年和霍老爺子是多年的戰友,兩人經歷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多年,退伍後管理整個家族也是按照軍隊裡的規矩來,說一不二。
坐在上座的是今年已經接近七十的沈老爺子,依次下來是沈老爺子的獨子,已經兒媳,再往下是兩個孫子沈天墨和沈天齊,孫女沈葉萱,當然,沈老爺子的嫡孫沈天白此刻正蹲在牢裡。
一頓飯吃的不悶不響,哐噹一聲,沈家主母陳怡丟下了手裡的銀筷子,冷眼掃過對面吃的正香的沈天墨,語言怨怒:“天墨,你大哥此刻正在牢裡受苦,你不想想辦法幫他,還能坐在這裡吃的這麼香!你有沒有顧及與他的兄弟之情!”
一旁的沈老爺子也放下餐具,一雙歷經滄桑的老眼緩緩眯起,彷彿看透一切,“是真的嗎,天墨,老大又犯了什麼事?”
沈老爺子退位多年,除了一些大事,平日裡基本不管兒子孫子幹些什麼,而陳怡選擇在用餐的時候提起此事,實則是敲山震虎,爲了請老爺子出山,救救自己的兒子。
一家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沈天墨身上,沈天墨放下銀餐具,抽過一旁的餐巾擦了擦自己性感的脣角,邪魅的臉上露出冷笑。
“小媽,話可不能這麼說,大哥自己作死,又能怪的了誰呢?我已經派人去和監獄長說了,讓大哥在裡邊好過一點。”
“你!”
陳怡臉色變得陰沉,緊緊捏着一旁的叉子,若不是老爺子在場,說不定她真的會將手裡的叉子扔過去。
沉了沉氣,陳怡咬了咬牙,接着說:“天墨,話不能這麼說!五年前你大哥被逼着出國,你掌管了沈氏財團,成了總裁,雖然你大哥不是你親哥哥,但好歹也是你爸爸的親兒子,若他出了事,沈家的臉往哪裡擱!你不能出面幫幫他?”
“我就不信了!以沈氏財團的勢力,誰能不給你面子!”
陳怡這話,不只說給沈天墨聽,也是說給老爺子聽的,爲了沈家門面,老爺子不得不出面。
只因,沈天墨不是她的親兒子,當年,她早就和沈家家主沈天傲一見鍾情,沈天傲娶了沈天墨和沈葉萱的母親後,他倆就一直秘密來往着,後來陳怡生下沈天白,死活要沈天傲給她們母子一個名分。
後來不知是否老天眷顧她,沈天墨的母親病死,她成功地帶着沈天白回了沈家,成了當家主母,享盡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一旁的沈老爺子彷彿也聽出了端倪,嘆息着對着沈天墨說:“老二啊,你小媽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好歹是一家人,你就去保他出來吧。”
咚。
沈天墨將手裡的紅酒重重地擱下,脣角盪漾着一抹嘲諷的笑容,“爺爺,不是我不救,只是大哥作死惹上了霍正霆,我可是不敢妄動呢!”
沈老爺子滄桑的眸子眯起,淡淡道:“霍正霆?霍老頭的三兒子?”
沈天墨勾了勾脣角,嘲諷的目光望着臉色慘白的陳怡,眼裡露出精光:“是呢!你說大哥不是找死嗎?動誰不好,偏偏動了霍正霆的女人,霍正霆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沒有當場嘣了大哥,已經算很不錯了呢!我還聽說,當時霍正霆的二哥,霍亦辰也去了!”
沈天墨這是故意說給沈老爺子聽得,沈老爺子和霍老爺子亦敵亦友,出生入死了一輩子,也爭了一輩子。
沈老爺子愛強,唯一在面子上說不過去的是霍老爺子三個兒子個個出色,而他就獨子沈天傲,不爭氣的還在外面養小三!
砰。
沈老爺子一掌拍在了桌上,氣的倆嘴上的白鬚都吹了起來。
“廢物!一個個都這麼不長進!看看別人,一個個兒子,當官的當官,從軍的從軍,經商的經商,再看看我們沈家!都是飯桶!”
沈老爺子發火,所有人都嚇住了,除了沈天墨嘴角還噙着笑容。
陳怡怨毒地望着一旁不吱聲的沈天傲,再掃向掛着笑容的沈天墨,心裡怨恨不已,她本來就不是明媒正娶進沈家的,沈老爺子本身就看她不順眼,但想想自己就這麼一獨子,若真的死了,她以後在這沈家,寸步難行!
到時候,沈天墨獨掌大權,一定不會放過她!
“爸,不能這麼說啊,天白好歹是你的嫡孫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沈老爺子就想起沈天白是沈天傲出去玩小三生下的私生子,氣得牙牙養。
“都給我閉嘴!這樣的廢物,玩別人的女人,死在牢裡活該!誰都不準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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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怒氣衝衝地撂下這句話走了,沈天墨冷笑着瞥了一眼怒火中燒的陳怡,晃了晃手裡的盛着紅酒的高腳杯,細細品了一口。
那日之後,霍少航那貨像個得了糖的孩子,興奮地日夜來醫院陪她,而每次來,都要帶着燉好的補品過來,硬逼着她喝,還美其名曰爲以後生孩子打好基礎。
夏紫溪心裡感嘆,作爲一個富三代真是好,不用工作,開着超跑,不愁吃不愁喝,還有大把大把的鈔票進賬。
不得不說,霍少航日日帶來的名貴補品起了作用,不僅傷口癒合的快,她自己都覺得胖了好幾斤。
好歹是用錢砸出來的,夏紫溪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讓她心煩意亂的是,霍正霆那日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她不知道,自己會時不時地想到他那張冷冽陽剛的臉。
小腹的傷慢慢癒合,幾日之後,夏紫溪出院了,霍少航開着他那輛酷炫的超跑來接她,那陣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夏紫溪訓斥他,那貨還勾着笑容美其名曰要爲她正名,讓a市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霍少航的未婚妻。
大半個月沒去公司,雖然請過假了,但夏紫溪還是做好了被炒魷魚的打算。
悻悻地給他們科長打去電話,讓她意外的是,最難搞的科長對她甚是客氣,豪爽地說無論她請多少次假都帶薪。
夏紫溪懵了……想想,也許是因爲霍少航那二貨四處宣揚他們的關係,現在a市,誰不知道她是霍少航那貨的未婚妻。
清晨,霍正霆揉着眉心,忍着頭部的痛意從牀上爬起,長褲,襯衣,甚至連鞋子都沒脫,他就這樣爬上牀睡了。
這幾日,他早出晚歸,而回來的時候,定是醉的不省人事,所有的一切,都只因爲那日病房外,女人的那句,我們去扯證吧。
擡起手臂,鼻子嗅了嗅,他皺了皺眉,開始嫌棄自己一身的酒味,三兩下將自己扒光走進了浴室。
嘩嘩譁,等到霍正霆圍着下半身從裡邊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
拿着浴巾擦了擦自己滴水的黑髮,他望着鏡中裸着上身的自己,黑眸不禁暗了暗,冷哼了聲。
切!
堅硬的胸膛,六塊清晰可見分明的腹肌,倒三角的標準身材,那女人什麼眼光,天底下多少女人張望着想要嫁給他,可是那個女人,是眼睛瞎了還是怎麼樣!竟然還不稀罕他!
賭氣似地黑了黑臉,霍正霆打開衣櫃,挑了件藍色的襯衫包裹住自己的完美身材,收拾着下了樓。
樓下,霍少航正滿心雀躍地吃着早餐,見狀,霍正霆眼底的陰鶩更深。
以前,他總覺得這貨還算聽話可愛,雖然長着一張無害的帥氣小白臉,但他怎麼會想到!跟他搶女人的,就是他這二貨侄子!
撇了撇嘴,頓時,霍正霆連用餐的心情都沒了,抓着西服,就欲往外走。
“叔叔,我和夏夏要結婚了!”
掠過他身邊時,冷冷的聲音傳來,卻充滿了炫耀和挑釁。
霍少航放下手裡的叉子,轉過頭望着他,望着那張比他成熟,比他堅毅的臉龐,接着道:“夏夏說,三天後和我去領證,婚禮的地點也正在商討中,叔叔到時候來做我們的證婚人。”
他說完,迷人的桃花眼變得深邃,緊緊地望着他,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霍少航不傻,這場愛情遊戲中,他還是嗅到了一絲端倪,尤其是這次他叔叔霍正霆偷偷接了他的電話,救了夏紫溪,他便斷定,他和她之間,定是有什麼關係。
所以,他纔會在醫院,讓她答應他,去民政局登記。只有這樣,他才能確保,他的夏夏,是屬於他的。
背對着他的霍正霆的拳頭緊緊地捏緊,額上一根根青筋冒起。
若不是他是他侄子,霍正霆保證一拳打不死他。
“是嗎?恭喜,到時候叔叔一定包一個大紅包給你。”
本該喜慶的話裡,卻充滿無限的冷意,霍正霆長長舒了一口氣,大步邁起,走了出去。
清晨烈陽高升,他壓抑着心中的衝動,接過傭人遞來的鑰匙,狹長的鳳眸眯起,嘴角勾起冷笑。
想搶老子的女人,你還太嫩了!讓你們結婚,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