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放心不下藍小雙的她搭了輛計程車便往家裡趕。
藍小雙認識陸北辰,這一點她是篤定,看着兩人見面後的神情,還有陸北辰追着她而去,她知道這其中必定不簡單。
外邊的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下了計程車之後她直奔公寓二樓,用鑰匙開了門,裡邊黑漆漆的,安靜的令人可怕。
“小雙。”
她低低地喚了一句,換了鞋走了進去,開了燈,狹小的大廳裡,空無一人,空氣中卻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息。
倏地,一陣低低的哭聲傳來,夏紫溪一愣,立馬轉頭,雙眸直直地望向她的房間。
哭聲越來越響,她的心狠狠地抽緊。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房門沒有鎖,她毫不猶豫地猛地推開房門,映入她眼簾的一幕卻是讓她震驚不已。
本該整齊乾淨的房間此刻一片狼藉,電腦,桌子,椅子能見的東西全都翻了一地。
而她,藍小雙,雙肩抱頭蜷縮在牀邊,一陣一陣哭聲從她嘴邊傳來。
讓夏紫溪眼眸縮起的是,她全身上下,一片青紫,而她的衣服,被撕碎了一片一片散落在她的身旁。頭髮凌亂,滿臉的死寂,眼神空洞,她的樣子,猶如被撕破的布偶,被主人玩膩了給無情地拋棄在一旁。
“小雙!”
她驚呼着大步走到她身旁,連忙將她抱進懷裡。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夏紫溪撫着她的後背,急的快哭了。不用問,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不敢明說,這太恐怖了!對一個女人來說!
身子顫抖的藍小雙緩緩擡起頭,昔日美麗的眸子此刻變得無比空洞。望着自己的好友出現在面前,她哭着撲進她懷裡。
“夏夏!”
夏紫溪心疼不已,拉過散落在地上的被子蓋在她顫抖的身上,撫着她凌亂的長髮抽泣道:“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着說着,滾燙的熱淚順着她的臉流了下來,心在顫抖,她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小雙的身上!
“別說了!都別說了!”
藍小雙抱緊着她,拼命搖頭,剛纔經歷的一切是場噩夢!
“是不是陸北辰那混蛋!”
夏紫溪擦了擦淚水,咬着牙怒着瞪着她,望着她那閃爍的淚眸,她心裡有了答案!
果然是他!真的是那個混蛋!
不會有誰敢闖到家裡來強迫她的!除了和她認識的陸北辰,沒有別人了……
夏紫溪望着她眼裡閃爍的淚眼,更加堅定了她心中的猜測,“混蛋!我去報警!”
她說着便準備去拿手機,剛站起身,就被坐在身邊的人給拉住。
“夏夏,不要,求你不要。”
藍小雙淚眼婆娑地緊緊地拉着她的手,衝着她搖了搖頭,夏紫溪心抽的更緊,面上怒火中燒,彎下腰緊緊扣着她的肩膀。
“爲什麼!那個混蛋強暴了你!我們不報警,就這麼便宜了他嗎!”
她哭着大喊,將渾身顫抖的她擁入懷裡,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泣不成聲。這麼恐怖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她身上,怎麼可以!怎麼可能!
“我自願的,夏夏,我自願的……”
她顫抖着身子囔囔自語,望着臉色慘白,神情崩潰的她,夏紫溪狠心別過頭,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自己靠着房門緩緩坐在了地板上,泣不成聲。
藍小雙在房內哭了一夜,而夏紫溪縮在她的房門外陪了她一夜,每當她哭的激烈,夏紫溪也會忍不住隨着她落下淚來。
這世上知道藍小雙以前經歷過什麼的,也只有夏紫溪一個人了,她始終記得,在她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正做完流產手術,拖着疲憊的身子,雙眼通紅地從醫院裡出來……
第二天,夏紫溪向公司請了個假,一夜無眠的她拖着疲憊的身子給她準備着早餐。
現榨的豆漿泛着熱氣,炸的金黃的油條勾起人的無限食慾。
夏紫溪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裡卻犯愁了,她心情不好,肯定也沒有食慾。
長長嘆了口氣,夏紫溪還是扣了扣她的房門,出乎意外的,藍小雙自己開了門。
雙眼通紅地變得水腫,但臉上的精神面貌比起昨日好上太多。
“小雙,你……”
倏地,她猛地擁住了她,整個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謝謝!夏夏,謝謝你!”
肩膀一陣溼潤傳來,夏紫溪停在空中的手緩緩覆上了她的肩膀,撫了撫她的腦袋,“都過去了,我們兩姐妹說這些做什麼。”
她能這麼快走出陰霾,夏紫溪心裡不由地爲她高興。
兩人笑着就座着用着早餐,心情好了,吃着東西都特別香。
剛大口咬掉炸的金燦燦的油條,放在桌上的手機便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放下手裡的筷子,她拿過手機,瞥了一眼顯示的名稱,面上淡淡一笑,接了起來。是霍少航。
出乎她意料的,手機的那頭響起的聲音並不是霍少航,而是女人的聲音。
“我是他媽媽,少航和人打架住院了!”
夏紫溪一愣,撲通一聲,手裡的手機滑落在地,摔得連電板都飛了出來。
當夏紫溪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醫院消毒水的撲鼻味道讓她皺起了眉,站在病房之外,她蹙着眉頭推開房門。
入了房門,什麼東西朝着她襲來,還不等她注意,啪的一聲,她的頭扭向一邊,左臉狠狠地捱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內響地徹底。
打她的人,是溫嵐,霍少航的母親。
左耳被扇的嗡嗡作響,她擡起頭,呆呆地望着怒氣衝衝的溫嵐,心裡不明覺厲。
“夏小姐,我兒子喜歡你,非你不娶,我雖然不看好你,但如果你再繼續這樣傷害他!我們霍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兒媳婦!”
溫嵐噼裡啪啦地朝着她說了一大堆,本來端莊的臉此刻變得凌厲,給人壓迫之感。
“什麼傷害他,我沒有!”
夏紫溪放低音量,看在她是長輩,又是霍少航的母親,硬生生地吞下這口氣。
她的讓步讓溫嵐冷笑一聲,面上皆是嘲諷的表情。
“還說沒有!他昨天爲了你去和沈家的公子打架,打到胃出血你知道嗎!”
夏紫溪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卻見那皎潔的病牀上,原本活潑像小屁孩一般的霍少航此刻閉着眼直挺挺地躺在牀上。
她深吸一口氣,臉色一白,連忙走了過去,病牀上的人閉着雙眼胸膛起伏着,看樣子是打了麻藥做過手術的。
她的手撫上他額前的碎髮,緩緩地摸着,看着他如此模樣,她的心底變得愧疚不已。
他,怎麼能那麼傻呢。
幫他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她站起身來到冷着臉的溫嵐面前,朝着她鞠了個躬,“伯母,對不起,我不知道,少航會因爲我做這種傻事。”
她誠心誠意地道歉,可是在溫嵐眼裡看來,卻變成了另一種味道。
“你這是推卸責任嗎?一句不知道,我的兒子就應該爲了你這種女人躺在那裡嗎?你知不知道他身上被割了多少刀!”
溫嵐嫁進霍家也好幾年了,自從霍家長子染病去世之後,她的一顆心都在霍少航的身上,如今看着他爲了這個女人動了手術躺在那兒,溫嵐怎麼能不生氣!
夏紫溪本來想着,霍少航因爲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捱了他媽一巴掌無可厚非,她罵她也是對的,可是她話裡的這種女人讓她忍着的怒火勃然噴發了出來。
什麼叫這種女人?她夏紫溪一沒搶而沒去偷,是正經的普通的上班族,雖然比不上霍家的大富大貴,但也不能被人如此貶低。
“伯母!你這樣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你不看好我,我知道,但你也不能說的我如此不堪。”
她挑了挑眉,冷着臉說着。
見着她反駁,溫嵐的怒氣更深,連嘴角都狠狠地抽起,“我不但要說你!我還要打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呢!”
她說着右手又猛地朝着她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