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研討會舉行的當天,會場設立在某綜合大學內的一個會議廳。第一場是上午九點到十一點,第二場是下午三點到五點。上午的主題是“項目值不值得開發”,下午的主題是“開發模式”。

其中,省級政府市級政府都會有大人物來聽專家意見,據說是在下午那場纔到。除此之外的時間,政府部門的有關代表會在場仔細筆錄回去交差。

安雲蘇早上帶了劉生和另一個助手進入會場時,已有隨身物品檢查和要求手機關機的門檢。這種隆重的待遇,讓他心口提了提,益發認爲自己的決定是對的,讓老太公拔出自己身邊最可靠的人來幫他應付這個局面。

“劉叔,等會兒我有做得什麼不對的,望劉叔出聲提點。”安雲蘇從小被人看低眼的機會不少,不像母親一樣拉不下面子,虛心地對劉叔半鞠了個躬。

劉生不可能不給他面子,想着安太公的命令,不卑不亢道:“同是爲公司着想,少爺不需要客氣。”

言外之意安雲蘇不會聽不出來,卻一點都不生氣。如果劉生輕易背叛他爺爺,他也不會這樣倚重劉生了。於是,安雲蘇真的每一步都很實在地向劉生求取意見:“劉叔,照你看,這裡的人,我是否該上前去打招呼呢?”

劉生反過來問他:“少爺,這裡坐着的人你認識誰呢?”

安雲蘇打進門裡,就眼睛不停地四顧,想找到自己認識的人。

這裡面不像公司裡面擺那種長長的會議桌,而是用那種老式的課堂桌椅拼成了個四方形,一排正好十個位置,然後在前排的位置後面又安排一些單個的椅子,是給助手坐的。按理來說,現在大學裡新建的設施很多,不會拿不出像樣的會議廳,這樣做,倒也點兒像是遮遮掩掩的,不想被人知道的意思。但是,該有的禮節和配備都是有的。門口有引導員和保安,備好了茶水、筆記本、筆、電源插頭,還有一面投影儀及黑板。屋裡燈光棄開,很是亮堂。

四排裡坐的人,他來得早,八點半到,然明顯一半以上的人比他來得更早。一排子看過去:

東側,坐的最少,到場的只有兩個人,都坐在最左邊的末位,一個在桌上擺放了手提電腦,一個只是磕着茶,象徵性地在桌面上擺了本老舊的筆記本和筆。

東是主位,不用想,這是政府官方代表坐的位置。安雲蘇壓根一個都不認識,而且看這兩個代表的情形,都是過來代替上司筆錄的,貿貿然去打交道肯定不合適。一會巴結錯方向,二巴結不成,反倒給人落了把柄。

南側,坐的人最多,已坐滿七八個的樣子,有白髮斑斑的老人,有戴着眼鏡的年輕人,準備手提電腦的都是年輕人,老者連筆記本和筆都不用準備,仰頭靠在有背靠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磕茶,與在場工作人員說說笑笑,一點都不拘束。

在這裡安雲蘇看不到肖海,卻是足以認定這一羣人都是大學裡的教授老師。

西側,同樣坐了有七八個以上,這些人,穿着都很正式,西裝領帶,有男有女,同樣年輕人和中年人都有,但是表情不像南側的人,眉弓嚴肅,交流細聲,更多是眼神交匯,而且基本上是個個都備了手提電腦過來。

安雲蘇一個掃眼,發現了徐樂駿的後面坐了鍾尚堯的秘書小翁,不禁一個咬牙:好啊,這妹婿真是有志氣,臉皮拉不下來繼續求他,更捨得不要臉皮去求個外人。

小翁一樣看見了他,起立朝他微微半躬。雖說自己是鍾尚堯的人,但是在外遇到認識的老總總得打個招呼的。只能說小翁這人做得很周圓。安雲蘇再挑他主人的不是,也不能在今天挑他刺。

最後是北側,不用想,是屬於公司企業代表的位置。安雲蘇眉間裡逐漸浮現出了一層迷惑。用他的心思想,這些企業公司,不是都巴着這個政府項目賺錢嗎。然而,現在比他早到的代表,只有三四個,且其中一兩個還不是公司老總親自前來。

劉生卻是早已料到是這樣結果,說:“少爺自己,不需要放太多心思在這個會議上。內容要聽,但是,其實,聽的內容有人先聽了後做梳理報告給少爺更好。”

安雲蘇明白,專業性的問題他肯定聽不懂,而且,竟然這麼多教授律師前來,會議內容八成都是枯燥無味的學術領域。因此他又問劉生:“可明明很多人都求我,巴不得進這個會議廳聽一聽,你說他們圖什麼?是爲了看政府派了些什麼人過來嗎?”問着這些,他心底有些埋怨劉生爲什麼早點不提醒自己早上不需要親自前來,爲了和政府大官照個面打招呼,也得下午等政府大官來到吧。

“少爺,做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只奔着一個目的。要知道,萬事不可能一蹴即就,一個目的能達成,需要一個個臺階壘上去。”劉生此話可謂用心良苦,顯出盡責的一面,爲的是降低安雲蘇的防心。

安雲蘇聽着他這兩句話覺得有料,繼續問:“怎麼說?”

“政府官員雖然下午纔來,但是,來之前,不可能不準備一些發言。要發言,就得有能表現出帷幄風采的發言稿,這些發言稿怎麼來的呢,不是得靠今早上先派來做事的小官嗎?這些小官在這裡幫他們上司物色有用的材料,少爺親自來的話,不需和小官打交道,但是,可以觀察小官的言行舉止,看他們究竟是看重了哪個教授哪個律師的發言。大官像老闆,沒有那麼多的閒心放在這種專業問題上,得靠下面助手的推薦。”

聽着這番話,感覺勝讀十年書。安雲蘇點着頭,對劉生的欽佩油然而生,念劉叔兩個字時益發敬重:“劉叔,那我們企業代表來這裡,主要是察言觀色了?”

劉生看他一眼:“察言觀色,我想少爺不會難於應付。然,我記得少爺曾說過,邀請函裡面寫了要企業代表也發言吧。想必,對方都是想聽聽我們企業的實力。”

論公司企業實力,安雲蘇從小道消息裡得知,不少國際知名大企業有幸參與到這次研討會來。他們安氏,相比之下,遜色過多。若是比這個,安雲蘇不得不大大皺一下眉頭。

劉生見狀,不得不再點發他:“少爺,你應該看過一些成功的商業案例,不是說,大項目必定是最大的大公司大企業拿下。所謂的實力,不是越強越好,最重要的是,雙方互贏。”

安雲蘇被鼓裡了下,總算是有點兒底氣,裝模作樣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來。與坐在鄰邊的某位公司代表打了聲招呼,按照劉生的意見,最好是不要隨意發聲和動作。這個會,是政府讓大學開的,他們作爲客方到場,主人沒有說話,做客人的最好不要輕易亂動。哪怕這個主人只是派了他的下手過來監視。

臨開會的時間愈近,東側的人還是再添人到。其餘三側的人,都是漸漸坐滿了。

安雲蘇的指頭輕輕敲打在架起的大腿上,眉角不時地往門口處瞧,是想,誰會是全場最晚到的人。一般來說,這個最晚到場的人,必定是底蘊最足的,有着這裡的人全都得罪得起的勢力。

隨着九點整錶針對準了準心,門口的引導員含笑的聲音傳入了落入沉靜的會場裡頭:“這邊請,cel公司代表。”

cel公司?感覺到坐在自己的兩邊人一副茫然,安雲蘇同樣困惑重重,當真是從未聽過這個公司的名號。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司代表人,居然敢最遲到場?

噠、噠、噠,清脆、利落、像陣風一般的腳步聲踏進門裡。在人們視野裡出現的這個人,讓安雲蘇等人挺直了背,不可置信地看着。

上回在高爾夫球場,她只是一個傳說中大人物的私人助理,短短几天之間,轉身一變,又成了名不經傳的知名cel公司代表?!

安知雅像是沒看見這裡面那些認識她或是不認識她的人投在自己身上的驚詫,身上素淨得體的白襯衣與女子西服,踩着不高不低的三寸黑色高跟鞋,端的是一副清冷高貴的架子。她身後尾隨的張齊亞,一樣黑色西服領帶,漂亮的小夥子這身素淨整齊的打扮透發出一股同樣壓勢的嚴謹,手裡替安知雅拎的是價值上百萬的商務女士皮包。

工作人員馬上幫安知雅拉開北側中間最尊貴的貴賓席,而原來,大家都以爲這是留給li或是另外哪個大人物的。

安雲蘇腦子裡想了許久,閱女無數的他,在安知雅身上反倒是看不出什麼名堂。揉着眉心,他低聲問就坐在他後面的劉生:“劉叔,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劉生不好回答。li的身份神秘,誰也不知道li究竟是是哪裡的背景。如果說cel公司是li的公司,那麼,讓私人助理安知雅代替他出席這個會議,並不奇怪。但是——

有人已經比他們更亟不可待地不顧禮儀,直接問安知雅:“安助理,上回纔在帝樹看見你跟隨li先生,li先生今天沒有來,是回國了嗎?”

“我作爲li先生的私人助理,只限於在帝樹的那兩天。”安知雅淡淡一回,闡明自己今天的事與li毫無關係。

衆人一懵。問話的人明顯冒犯了,又覺得在她一個小助理面前不好拉下臉皮道歉,便冷笑着爲自己辯解:“安代表新任的這個cel公司代表,cel公司,鄙人孤陋寡聞,行商數十年國內國外都是從未聽說過,不知是注資多少萬的公司呢?是今年前幾天新辦的?”

這人還真是不識趣,當着衆人的面羞辱人家,哪怕是知道cel公司內幕的張齊亞,也不覺地深深皺起了眉,眉梢一挑,剛要爲安知雅回駁對方几句。

安知雅卻是手輕輕一擺,阻止了他人發話的樣子,眉眼間的淡然這會兒顯得大度從容,不屑於與這種膚淺的人計較。

由是對方更是被激怒了,嘴角的譏誚益發上揚:“我說的有錯嗎?在座的哪位有聽說過cel公司的?”同時把質疑的聲音吼得很大,傳到了全場衆人皆聞,讓人想避開這一尷尬的場面都不可能。

劉生馬上扯住安雲蘇蠢蠢欲動的袖管,低聲道:“少爺,人家淺薄,你怎能學人家在這裡丟掉儀風呢?別忘了,這裡不止商界,學術界、律師界、政府的人都盯着呢。商界可以講究個俗字,在臺面上撕開臉皮爲了利益爭吵,其它三界卻是萬萬不能的。”

安雲蘇想趁勢踩低安知雅兩句爲母親出口氣的計劃只得作罷。也幸好他作罷,因爲很快有人幫安知雅出聲,而且這出聲的人,且是坐在東側一直默不吭聲的主人代表。

敲打鍵盤文文靜靜的政府代表扶了下眼鏡,道:“cel公司成立有二十年了。就在最近,他們家公司與h市市政府合作投資跨海大橋項目一號二號工程。”

這句話的效果,猶如一聲悶雷,所有人都不吱聲了。

張齊亞不得在心裡頭佩服,這老太太老頭子的前期準備功夫做得夠充足,一個個比這裡的老總老奸巨猾多了。

既然都連政府方都同意了安知雅代表的cel公司坐在主賓客位上,其他的人又能發什麼聲音呢。

由於政府大官沒有到場,按照原計劃安排,由大學一方派了代表主持上午的會議。在那些教授老師們嘮嘮叨叨和律師們嚴嚴肅肅的時候,安雲蘇聽不懂學術,眼睛瞟在了安知雅身後助理的那套行裝上進行評估。安大少唸書是混的,沒用處,混奢侈品反倒是被他混出了些識貨的名堂。以他的目光粗略估價,張齊亞身上的這套西裝皮鞋,少說也得有三四萬的響頭。至於他手中拎的那個商務皮包,給安知雅拎的,價值上百萬一點都不驚奇。這樣一來,佐證了這個cel公司最少有一點他安雲蘇可以打包票——很有錢!

“少爺。”劉生見他注意力完全不在會議上,心知他聽不進去,也得提醒,免得他在外又丟了安家的面子惹老太公生氣,“少爺是在看什麼呢?”

“我在想,一個很有錢的公司,是不是代表很大方。”安雲蘇以自己瞭解的外國企業善待員工形象的作風揣摩cel。

劉生沉了下氣,道:“少爺如果是想找其它公司一塊合作攻破項目,不是不可嘗試。但是,如果這麼做,必定要對對方的公司瞭解到透徹。沒有一個公司願意舍掉自己口裡的大魚便宜給對方。愈是有勢力的公司,都會想獨攬大權。”

“但是,這樣一個將近百億的項目,一家公司要獨吞肯定是很難的。船,都是登的人愈多愈好,不是嗎?這樣一旦要翻船,個個都得使命護着船。”安雲蘇說這話是因着有自知之明的原則,清楚以安氏本身的能力,想獨攬這個項目完全不可能做到,找合作方,纔是不需費力又討好的捷徑。

真是安太公料中了,沒本事,又想打腫臉當胖子,典型的安雲蘇懦弱的性子。劉生不說話了。因爲這種阿斗,再怎麼扶都沒有用,沒有做事的野心。一個商人,不會懂得冒險做利,沒有輸不起的心理,就永遠都不可能進步,更何況賺到大錢,猶如一般的小股民,永遠只能在底層掙扎,然後一旦不慎接連誤入他人的圈套,馬上血本無歸。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安太公囑咐的,在旁看着盯着,但不需要建言了。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最後的十分鐘,由企業代表發言。

席上的各位老闆代表,可能是因開始被安知雅咬的那口悶虧,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默聲,望向安知雅一個人,一方面想探安知雅和安知雅背後那家公司的底細,另一方面也是想刁難一下安知雅。

安知雅心知對手們都在盤算什麼,冷冷地在心底笑一聲,開了口:“我不是其它公司的代表,只代表我們cel公司表態,對我們的政府表示有信心。”

這話真是狂妄。當場有幾個老總變了臉色。

政府代表繼續問:“請問安代表對我們政府的信心在於哪一點上?”

“專業。”安知雅簡單利落。

當場其它企業代表又吃了個啞虧。眼見安知雅這句話,把勞苦了兩個小時口水的教授律師都慰勞到心底裡去了,又大大地讚美了我們政府官員。

兩個政府代表微笑地點點頭。早上的會就此結束了。

按照秩序,由政府代表先走。兩名代表倒是離席時,與在席的哪個人都沒有打招呼,表明了絕對的公平性。但是否真的公平,各個人都在心裡頭有一把衡量的尺寸。至少,在席很多人不知道的cel公司,政府代表卻是十分熟悉的樣子。固然可以說政府是對於來參會的企業都做足了調查的工作,但能說這裡面完全沒有貓膩,反正像安雲蘇這一類,打死都不信的。

安雲蘇站起來時又發現了,徐樂駿與安知雅之間似乎交換了眼神。他心裡邊又是一團疑惑,這徐樂駿與安雲蘇究竟是什麼關係。終得找人去查一查,不然他心裡一點都安不下來。不過,要查,也得等下午的會開完後。

中午用餐時間,由於下午是三點開會,時間比較緊湊,很多人都沒有回去,在學校裡面或附近用餐。

安知雅帶着張齊亞,沒有出去外面,是在大學裡的飯堂買了餐票打了飯。

剛出學校的張齊亞,對校園風情有種沒有走出來的懷舊,一邊吃一邊嘆着:這學校裡的東西,吃起來的滋味就是不一樣。這裡的學校,比他在北京唸的大學,菜費相對便宜一些。

安知雅對大學實在談不上什麼輕鬆懷舊的想法。她念大學那幾年,是最艱難的。姐姐徐知芸沒有上大學,中學畢業隨她出來到大城市裡打工,接着又大病。大學裡的那幾個朋友,包括她表哥徐樂駿,又是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夏瑤究竟是知道不知道盧雪喜歡徐樂駿的事。問題在於,如果盧雪現在有心想追徐樂駿,因爲離了婚沒有關係,她到時能站到盧雪一邊嗎。畢竟夏瑤一直向外聲明喜歡徐樂駿那麼多年,苦追了那麼多年,一個女人敢這樣女追男那麼多年,不是普通女人能辦到的。可知道若是夏瑤知道是自己姐妹搶走徐樂駿的話,結果可能會導致友情破裂。

到底是表哥的態度最重要。偏偏徐樂駿那副對哪個女人都無關緊要的態度,真是讓人摸不清了。

她正這麼想,剛好張齊亞馬上提起了前天看到的事。

“雅姐,那天我見到雪姐了,和一個男人在說話,很親密的樣子。今天散會時,我又看見那個男人了,似是個律師。”

“他是個律師。”安知雅和張齊亞實說,反正人都被張齊亞看見了。

“這麼說,那律師是雪姐的新男朋友了?”張齊亞問這個的時候,是真心爲盧雪感到開心。以他想法,盧雪這麼好的性子和這麼努力工作,那個前夫陸全彬的確是配不起盧雪的。

“怎麼說?”安知雅詳細詢問那天的情景。

張齊亞詳細說來:“我見雪姐和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陸全彬剛好也看見了。那天不知怎麼回事,真的挺巧的。可能是由於大公司都在那一帶附近吧。陸全彬走過來,故意的,走到雪姐面前說了句什麼話,反正不是好話。雪姐當時很怒氣,那個律師站在雪姐面前,冷冷地對着陸全彬。後來,陸全彬感到了自討沒趣,走了。”

這事兒,她真是沒有聽盧雪講過。想必盧雪是覺得自己和徐樂駿的事,也不好向她啓口。安知雅想到這裡,黯然的同時,對徐樂駿生了股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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