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抿了一口牛奶後往旁邊桌子上放去,從落地窗外看出去能看到皎潔的月亮,心思略微恍惚的沒有將杯子放好在桌上,而是碰到了桌子的邊緣摔落在桑姨房間內的地毯上。
杯子沒有碎,只是牛奶全都流了出來。
桑姨淡定的坐在牀邊看着發生的事情,沒有起身去收拾只是看着芫失魂的盯着落在地上的杯子輕聲說道:“一切就像杯子一樣,雖然沒有碎,可牛奶全都流了出來,如我的親情。”
桑姨微笑着,她猜得果然沒錯,一定是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芫顯得很是落寞,她起身後蹲在杯子前,把杯子舉高到芫的眼前:“牛奶流光了沒關係,只是要看你還想不想喝,想喝隨時可以倒進去。”
芫發愣的望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桑姨,她的話語一字一句的侵襲入自己的心裡:“大部分的牛奶流光了,可把杯子舉起來邊緣還是有留下一些牛奶,你說對嗎?”
芫移開了實現重新躺在軟榻上,閉上眼,儘量把自己的語氣調到無所謂的狀態:“父親仍然沒有清醒,回來後看過他一次,也被教訓了。”
桑姨將芫掉落的牛奶杯放在一旁,重新拿了個乾淨的杯子,她的聲音依舊溫和:“芫,如果我當你是家人,家裡人出事你卻失去了蹤影,我也會教訓你。”
能覺得桑姨貼心是因爲她一直都站在自己這邊,而此次她卻將劍鋒對準了自己使的芫立刻充滿起敵意:“從一開始就忽略過我的存在,有事發生就是我的錯,這個是家人?呵,那我寧可不要。”
“如果你真的不要,會這樣介意。”桑姨將牛奶放在芫的桌子上,蹲在芫的身下手放在芫的膝上:“芫,桑姨一句勸,逃離現在的自己。”
“逃不開,躲不掉。”芫低喃着推開了蹲在自己身下的桑姨後起身離開了桑姨的房間,這些年她都是這樣苟活着,要她換個方式去活着,她會沒有安全感。
走出了桑工作室芫才發現席司墨的車子還停在門口,他依靠在車上,另一隻手竟然點起了一根菸,芫從來不知道他有抽菸。
席司墨見芫從工作室裡面出來將手中的煙丟了,迎了上去,沒有細問芫來工作室做什麼,拉着她的手帶她上車。
車上,芫繫好安全帶,可眼睛並不看席司墨:“送我去醫院。“
席司墨瞄了芫一眼,將車子往醫院方向駛去。
夜已黑,醫院裡顯得有冷清,席司墨與芫並肩走着,芫沉默的雙眼依舊看不出她在想什麼,ICU病房外藍母正坐在打盹。
芫讓護士給自己換了隔離服後進入ICU病房內,小時候曾經離開過眼前的人一年多,重新回來後她變得不再是以前的乖乖女,眼前人就開始打開始罵,不再對她的事情有過問,母親一心在兩個兒子身上,她就被忽略了。
如今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可以接受自己被忽略了,他卻開口要自己回來,回去哪裡?回家嗎?可是她對那個家已經沒有眷戀了。
芫輕輕牽着藍父插滿細管的手,小聲回憶訴說着:“在還沒被人販帶走之前,你常這樣牽着我到附近散步,一年多以後我回到家,你再也不願正眼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