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們在幹什麼？”
破碎的幾近變形的聲音，不用刻意去聽，依蘭都有種要被人碎屍萬段的錯覺，更別說此時女人瞪視的目光，簡直要將她凌遲一般。
咬着脣，依蘭又羞又惱：幹嘛這麼看她？關她什麼事？
回身，幾不可見地，黎天馭的眉頭輕挑了下：“你是在質問我?”
突然冷下的口氣，赤果果的不悅，一個激靈，驀然回神，女人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上前，主動挽向他的胳膊，已經笑靨如花：
“哪有？黎少，你答應今晚要陪人家的！我們去跳舞吧！”
“嗯！”
轉身前，女人還沒忘回眸警告地狠狠剜了依蘭一眼。
目送兩人離開，依蘭驚得眼珠子差點沒直接掉出來：
‘親見男友跟別的女人吻得難捨難分，還能笑得出來？泥馬，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吧！難道，自己纔是火星來的另類？’
目光不期然落到舞池中的一點，突然，她就想到了辦公室同事的那番言論：女人，他從不碰第二次！
這個明顯俗豔的陌生女人，顯然，並不是司思！這麼說來，他跟那個女人，已經睡過了？
還不到一週！
嘴角還殘留着男人狂傲火熱的氣息，眼角的餘光掃過身前那半露的黑色印記，依蘭不禁又想到了那噩夢般瘋狂的一夜，想到了她自視珍貴的第一次，想到了短短時日，她的痛楚未消，他身下的女人卻可能換過了幾波，心，不由得驟然一疼：
‘她身爲女人最珍惜的，爲什麼，偏偏是被這樣一個視女人如玩物、壓根不懂珍惜爲何物的花花公子給糟蹋的？’
少女的夢，幻滅了，破滅的如此沒有價值，甚至沒有留下半分可以回憶的美好！
目光再度落回舞池，這一刻，依蘭的心，是恨的，隱隱地，還滋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彷彿要跟他糾纏不清：
‘不，不可能！’
心存僥倖，依蘭又極力否定了：“不要自己嚇自己！”
今天只是意外！他這個噩夢，她可以擺脫！
深吸了口氣，狠狠地，依蘭在腿上擰了一把，剛緩和了片刻，秦風也找了過來：“依蘭，你在這兒啊！林總來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我們過去吧！”
收斂心思，依蘭也主動挽住了他，這一刻，她真得需要一個支撐。
舞池中，眼角的餘光掃着談笑風生、親密依偎的兩人，黎天馭的眸色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談完正事，跟幾個客戶一分開，依蘭嘴角的笑意就斂了去：“秦哥，我有點累了，如果沒什麼事兒，我想先走！”
“正好，我也累了，我送你！”
依蘭一走，黎天馭的心突然就空落了下，竟然連過場應付的心思都沒了，找了個藉口，也早早離去。
***
樓下，送走了秦風，依蘭轉身正準備上樓，一道鬍子邋遢的憔悴黑影突然竄了出來，四目相對，恍如隔世，兩人都明顯錯愕地愣了下：
曲青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