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傳媒女生和帥氣的平民王子”,那時候她和韓君,就是傳媒大學的一段佳話,
宋熙慌神間,汽車突然停在了路邊。
“還沒到啊,爲什麼停車?”
宋熙狐疑地扭頭,便感覺一道強勁的黑影朝她籠罩過來,她下意識地後退,腦袋猛得朝車窗撞去。
一隻厚實、溫暖的大手,及時護住了她的後腦勺,同時也桎住了她,讓她無處可逃。
而他那張英俊的臉,就那樣毫無忌憚地越靠越近。
“我不喜歡看見你爲了他哭。”
他性感的薄脣,離她的嘴只有一釐米遠,他的氣息強勢侵佔了她的嗅覺神經,聲音染了一絲暗啞,那是一種情慾的外泄。
“有句話說得好,能吃鮮肉一口,不吃臭肉一鍋,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
看着男人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睛,宋熙有一瞬間的迷失。
眨眨眼睛,宋熙強迫自己壓下那份不應該有的異樣情愫,猛得將他推開,語氣帶着不善:“他是臭肉沒錯,你就是鮮肉嗎?如果你是好貨色,當初雅韻姐就不會那麼傷心,懷着無限的悔恨而死去了,正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
“邱雅韻”這個名字從宋熙的口中說出來,就如同一根尖銳的針,直接刺中了裴亞星的心尖。
如果說,有什麼是裴亞星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懊悔,那麼,邱雅韻便是。
汽車開動,他不再說話,臉色有些發黑。
她知道她一定是觸碰了他心裡的痛。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她內心有一絲愧疚,也有一絲糾結。
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那她如果以後有求與他,他還會搭理她嗎?
到了她家小區門口,她站在車門口不走,低頭,對着車裡的裴亞星說,“臺長,我不是故意……”
“不是要賣房子嗎?那就快點去。”
話落,他的車子從她身邊飛速而過。
完了,估計真的把這個財神爺得罪了!
怎麼就沒管住自己的嘴呢?咳!
………………
回到家,宋熙先換了身衣服,便開始着手賣房子。
慶幸的是,中介公司那個業務員很能幹,當天就給她找到了一個買主,並且價錢也很合理。
由於對方是全款,手續很簡潔,當天她就拿到了錢。
只是,正如裴亞星所說的,她的房子有貸款,拿到錢後,她首先還了欠銀行的六十萬,然後就只剩下二十萬了。
還差二十萬,她得努力想辦法。
她跟嶽萌關係最鐵,可卻不想麻煩她,可是,嶽萌還是從各方朋友、同事口中得知了她的事。
二話沒說,嶽萌給她拍了十萬塊出來。
她知道,這十萬塊,都是嶽萌這幾年在電視臺一滴血一滴汗攢下來的,因此,她感動得哭了。
嶽萌卻沒心沒肺地說,“我掐指一算,你乃大富大貴之人啊,將來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那時,你隨便賞我點碎銀子,我都能過得跟公主一樣”
宋熙哭得更厲害了!
……………………
還差十萬,宋熙想到了所有的人,當然也想到了韓君,但她告訴自己,就算自己賣血、*,哪怕賣肉,也絕不去找韓君幫忙,因爲,他們之間真的是恩斷義絕了!
在醫院存了三十萬元,能用些日子,剩下的十萬,醫院答應不耽誤給父親治病的情況下,寬限她一些時日。
當然,這其實都是裴亞星暗地安排好了的!
宋熙決定先儘快找工作,一邊工作再一邊想辦法,對於平民百姓來說,工作,就是生存的根基。
正規電視臺的工作她找不到了,因爲她真的上了所有電視臺無論公家還是私家的黑名單,彷彿一夜之間她成了電視臺內部的紅人,不對,是“黑人”,誰都知道了她。
她很氣憤,但也不能把精力整日糾結在這件事上,就如同被狗咬了一口,不能整天盯着傷口喊疼,她得要快點忘記傷痛,重新站立起來。
她上招聘網,一下子投了三十多封簡歷出去,大多是感覺自己能幹的,但又遠離電視臺的。
發完簡歷,她疲累地靠在了沙發上,閉目小歇,心中難免再生酸澀。
她一畢業就在亞星衛視工作,從一個不知名的小編導,一步步爬到欄目製片人的位置,這一路的艱辛,外人無法體會,但她是快樂的,充滿希望的!
爲她自己,爲她的愛人,爲她的家人,努力不懈,是一件會讓人無比快樂的事情。
可如今,一切恍如隔世,彷彿是做了一場美夢,乍然被人澆了一盆涼水,被迫醒來,愕然於美夢的結局……竟然是個悲劇!可還來不及悲傷,就被現實的大山再次壓得喘不過氣!
一個有病的父親!一個需要養育的女兒!
人生,到底要有多堅強,才能活出真正的幸福和快樂?
第二天,宋熙接到了兩家公司的面試電話。
第一家是廣告公司的文案策劃,負責人當場給了她一個命題作文,讓她給一個產品寫一份廣告文案。
負責人看了宋熙寫的文案後,立刻兩眼放亮,表示很欣賞宋熙的才華,客氣的寒暄之後,讓宋熙回去等消息,三天內給她答覆。
應聘的第二家公司,是一家大型婚慶公司的策劃和攝像,在電視臺工作這麼多年,婚慶公司的工作她幾乎都能勝任,所以,這一次的面試也是非常成功。
面試經理當時就表現出希望宋熙加入他們公司,只是,要收到正式入取書,還要等一天。
於是,宋熙高高興興地回家等着了,她想,如果能收到兩邊的offer,她就選一家工資高的,因爲她現在太缺錢了,理想什麼的就先放放吧。
……………………
亞星衛視三十層,臺長辦公室。
裴亞星一邊看着電腦上的數據,一邊悠然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似乎在等待什麼,又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一會兒,助理張承輕輕敲了下門,走了進來。
他俊眸微擡,睨向張承,一個眼神張承便明白他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