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章 再遇故人

204章 再遇故人

“你們別過來,人多我害怕。”清晨的陽光之下,譚亦一身白色的體恤,黑色的小長褲,背後揹着書包,配上他那酷似譚驥炎的峻朗五官,優雅的笑着,宛若尊貴的小王子,半點沒讓人看出來他到底哪裡在害怕。

而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孩子這會已經嚇的臉色蒼白了,雖然知道有危險,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險,整個人懵住了,脖子上的痛讓他明白自己只要一動,說不定就死了,渾然不曾察覺到譚亦只是用匕首的刀背對着他的脖子,只是因爲匕首做的很精緻,而且在場的也都是孩子,所以大家只看到了刀子,半點沒有注意到是刀背還是刀刃。

“你放下刀!”賀鍾元畢竟已經十四歲了,比起其他嚇懵的孩子要冷靜了一些,只是倒也被譚亦那英俊的小臉,可是卻完全不符合的冷酷態度給嚇了,可是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將人給救下來。

譚亦笑眯眯的看了看四周幾乎都比自己大的,可是此刻沒有了剛剛要很扁自己時兇狠模樣的孩子,也感覺無趣的將匕首給收了回來,倒是依舊笑着粉色的小脣繼續開口,“下一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大家族的孩子,即使拉幫結派,即使欺負比自己家世差的,那也只是孩子做的事情,可是第一次遇到譚亦這樣,看起來優雅尊貴,可是竟然能刀子都感動,這一手真的嚇倒了所有人。

譚亦收了刀子,將眼前嚇傻的小孩子給推了過去,眼睛裡閃過笑,以後應該沒有誰會不長眼的再來惹自己了吧。

被推開的孩子呆呆的被賀鍾元給拉到一旁,隨着賀鍾元手在自己脖子上擦了一下,這才感覺到一陣刺痛,懵懂着,自己擡手往脖子上一抹,指尖上有着淡淡的血跡,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手捂着脖子叫了起來,“你要殺我,你要殺我!”

譚亦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看了過去,被衆人圍住的孩子完全看不到身影了,只不過那哭聲卻愈加的淒厲,還有其他孩子附和的叫着,“真的殺人了,都出血了。”

這是自己被算計了?譚亦帥氣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果真高興的太早了,一開始孩子只是被譚亦這一手給嚇愣住了,這會看到出血了,就真的亂了,這一亂,大人們自然也都驚動了。

賀鍾元平白而簡單的將事情給敘述了一下,四周的家長們看向譚亦的目光異常的複雜,“抱歉,叔叔,是我的錯,我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事情就發生了。”

賀鍾元很聰明的將自己當成一個失職的兄長,沒有來得及阻止身邊的弟弟妹妹們欺負新來的孩子,結果沒有想到譚亦竟然這麼狠毒,心思惡劣,這才導致被挾持的孩子脖子被匕首給劃傷了。

“你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這麼狠?”被傷的孩子父親冷着臉,皺着眉頭,雖然還算是有風度的沒有發火,可是臉色看起來格外的差,雖然說自己兒子脖子上的傷口是被破了皮,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過不了兩天就回結疤,可是關鍵是這是用匕首給傷的,如果再重一點,是不是要割破頸部的動脈?

“是啊,果真是私生子,有人生沒有教。”賀老三添油加醋的在一旁附和着,無比厭惡的看着譚亦,“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這樣心術不正的孩子怎麼能收爲徒弟,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手段殘忍,如果學了醫術,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模樣,到時候連累的還是我們賀家的名聲。”

對於賀老醫生突然收了一個富商養在北京的私生子當徒弟,賀家所有人也都非常的有意見,可是那是賀老醫生決定的,雖然說賀老醫生不是賀家的主事者,可是就憑着賀老醫生那一身的醫術,加上他在賀家的地位,其實比賀家主事者的位置絲毫不差,所有在大人們羨慕嫉妒恨的心思之下,看譚亦就格外的不順眼,畢竟穴道了賀老醫生的鍼灸術,日後就有可能角逐家主的位置。

“這孩子不能收,我們一起和老爺子說說,這孩子纔多大,這心思根本不適合學醫!”衆人對譚亦的嫉妒心思,這會都被賀老三給挑了起來,和剛剛孩子們人多想要一起打譚亦的算計一樣,法不責衆,所以之前不敢置喙的賀家衆人這會站成了統一戰線,不能讓賀老醫生收了譚亦當徒弟。

賀老醫生的房子是坐南朝北的一個院子,三間正房,後院還有兩間房,古樸的裝飾,到處都瀰漫着一種沉澱了歲月的寧靜。

被一衆大人和孩子跟在後面,譚亦之前瞄了一眼脖子傷的孩子,很尖細的傷口看起來也是被利刃所傷的,當然,這個時候他說不是自己傷的估計也都沒有人相信,信了也沒有什麼意義,師傅收的是自己,所以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出。

“這是怎麼了?”賀老醫生看着浩浩蕩蕩來的一羣賀家人,連孩子都跟在父母身邊過來了,賀老醫生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又恢復了清風道骨般的清雅。

“爺爺。”賀鍾元的父親,也是如今賀家下一任家主的候選人,看了一眼頭髮花白的賀老醫生,斟酌了一下,倒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賀老醫生聽。

而等他一說完,其餘的賀家衆人立刻七嘴八舌的申討着譚亦,尤其是推波助瀾的賀老三和受傷孩子的母親,而譚亦已經被說出了沒有教養的野孩子,手段狠,心思毒,不要說學醫了,估計活在世上都是危險的存在。

賀老醫生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聽着,賀鍾元站在自己父親身邊,父子兩人比起其他賀家人要精明很多,一個外姓的孩子能得到賀老醫生的首肯,收爲入室弟子,必定有他的特殊之處,所以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水已經攪渾了就可以了。

譚亦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賀老醫生,對上他那清和,可是卻似乎蘊藏着尖針一般的目光,小小的身體繃直了幾分,然後無辜至極的笑了笑,隨後又站直了身體,一副事情都和我無關的模樣。

果真是譚家出來的孩子,這份冷靜,再看着賀家這些七嘴八舌的大人們,聒噪的反而沒有一個六歲孩子來的沉着,賀老醫生心頭有着淡淡的失望,不是不願意收賀家的孩子,可是他更擔心這一套鍼灸術到了賀家人的手裡反而會斷絕,再也沒有辦法流傳下去。

賀家的水太深,如今是家大業大,有了這一套鍼灸術,只怕都會藏着掖着,反而不會再收其他有天賦的孩子的當徒弟,而醫生的天職是懸壺濟世,賀老醫生寧願收一個外姓的孩子,脫離賀家目前複雜的關係,日後將鍼灸術一直流傳下去。

“都說完了?說完了就離開吧。”在衆人七嘴八舌的聲音終於小了一些的時候,賀老醫生站起身來開口,看似沒有任何壓迫的目光,卻蘊藏着看透人心的犀利。

剛剛的嘈雜突然詭異的轉變成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的安靜,所有人對望一眼,不敢相信的看向賀老醫生,老爺子竟然如此的無動於衷,這麼心思歹毒的孩子怎麼能收爲徒弟。

“我的話沒有聽見嗎?”賀老醫生加重了語調,臉上已經帶着一絲不悅。

衆人一看,只感覺賀老醫生果真是老糊塗了,不維護賀家的人,反而要維護一個外姓的野孩子,可是也都知道賀老醫生護短,多留無益,所以倒也沒有再開口,只是離開的衆人不是息事寧人,而是準備讓賀家的主事者們給賀老醫生施加壓力。

“過來,今天我先教你認識草藥,記住每一味草藥的習性,以前我們那都是上山挖草藥,看得多,記得牢,如今這草藥都是成品送過來的。”賀老醫生摸了摸譚亦的頭,這孩子不錯,定性極好,然後開始了教授譚亦的第一節課。

賀老醫生這裡有不少的草藥,可是更多的都是一些珍貴的藥材,普通的草藥倒是在賀家蘭苑裡,那是給所有孩子辨認學習藥草的地方,三面牆上都是木製的櫃子,一格一格的抽屜裡都是各種的藥材,所以再教授了譚亦一個多小時,又讓他複述了所有藥草的藥性和一些簡單藥方的用量,以及和這些藥草相剋的幾味藥材之後,就打發譚亦去藍苑那裡自己辨認藥材。

今天是週六,所以賀家所有的孩子幾乎都留在主宅這邊,尤其是早上出了譚亦的事情,這會,留在蘭苑辨認藥材的孩子看到譚亦來了之後,剎那,整個屋子裡都安靜下來,一雙雙懵懂的目光都戒備的看着這個一入賀家就引起風波的譚亦。

收到大家的注目禮,譚亦揚脣笑了起來,手裡拿着藥方,直接跨進門走了過來,剎那,所有孩子似乎像是被譚亦的笑容給驚嚇到,都低頭做自己的事,可是目光卻還是不由的向着譚亦瞄了過去。

中醫的確是一門枯燥而乏味的學問,就光是譚亦手上的一張單子,還都是最基本的常用藥材,可是卻需要譚亦找到藥材之後,然後一點一點的辨認,仔細的聞藥草的味道,和賀老醫生之前的講解結合起來記憶,沒有再理會四周的人,譚亦專注的辨認着藥材。

——分隔線——

早上醒來的時候,十一猛的從牀上坐起,眼神戒備,陌生的環境讓她第一時間防備起來,然後猛然的想起自己已經不是行動組的十一,這裡是顧凜墨在二環路的公寓,而昨天晚上,因爲顧凜墨就南郊艾胡利的那一塊地需要重新擬定一個計劃書,所以十一沒有辦法的只能跟過來加班。

背靠着身後的大牀,十一看着窗戶外,她不知道顧凜墨怎麼了,雖然看起來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十一卻敏銳的能感覺到他的視線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過去的訓練,讓十一對人的目光格外的敏感,所以加班了一晚上,顧凜墨的視線也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差不多一晚上。

這樣十一想起之前霍允行的玩笑話,難道顧凜墨真的要追求自己?這樣的想法,讓十一那柔和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如果說顧凜墨追求的是白子瑤,那麼兩年前的安颯對於顧凜墨而言,只怕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甩開腦海裡的思緒,十一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開機,卻已經是早上九點了,而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童瞳打過來的。

“小七,有事嗎?”十一回撥了童瞳的電話,一邊起牀整理着牀鋪,這邊只有一間臥室,所以在顧凜墨強烈的要求之下,十一隻能在臥房裡睡,而顧凜墨則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窩一夜,畢竟昨晚上整理材料差不多是弄到了凌晨兩點多。

“週六啊,我和譚宸在家,譚亦去學中醫了,十一,你要過來嗎?”童瞳正坐在沙發上,將手裡的彈夾放在茶几上,示意一旁的譚宸自己組裝手槍。

“嗯,等會我過來。”十一今天也不需要去公司,當聽到手機裡傳來咔的一聲,不由一愣,這個聲音,十一太熟悉了,“小七你在做什麼?”

“譚宸在練習組裝54式手槍。”童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看着終於組裝好了手槍,而露出滿意神色的譚宸,能看見譚宸臉上有表情還真的不容易。

組裝54式手槍?十一呆呆的怔了一下之後,看來即使離開了行動組,小七依舊無法真正的當一個普通人吧,又教孩子組裝手槍的嗎?

掛了電話,十一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邊打開臥房的門走了出去,卻聽見廚房裡有聲音傳了過來,這讓十一一愣,思緒有些的飛遠。

“你在做什麼?”兩年之前的那個時候,十一開門之後,錯愕的看着站在廚房裡,神色有些詭異的顧凜墨,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冷色調服飾,可是一隻手卻是拿着菜刀,一隻手拿着胡蘿蔔,配上顧凜墨那一張臉,怎麼看都讓十一感覺到違和。

“做飯。”冷冷的丟出兩個字,顧凜墨轉過身繼續處理着手裡的胡蘿蔔。

“顧凜墨,昨晚上我是開玩笑的。”十一樂了,笑眯着一雙清澈的目光,雖然語調裡還是打趣,可是心頭卻是暖暖的幸福。

十一愛吃東西,所以喜歡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跑着,尋找美食,可是之前一條新聞曝光十一過去的那間餐廳,有一種調味料用的竟然是罌粟粉,雖然說只是少量的,可以長期吃對身體不好,而當時十一隻是隨口說自己不會做飯,以後要靠顧凜墨做飯了。

卻沒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回家,卻發現顧凜墨就在廚房裡,而和十一一樣,顧凜墨是更不會做飯,所以忙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顧凜墨寒着臉,洗去身上的油煙味,直接帶着十一出去吃了。

而此刻,十一站在客廳裡,看着廚房裡的顧凜墨身影熟練的忙碌着,沒有兩年前的生疏,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背影,只是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再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顧凜墨察覺到背後的聲音,壓抑下滿腔的情緒,努力的讓聲音聽起來依舊平緩而冷淡。

十一轉過身,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這才發現放在沙發上的被單整齊的疊放在一旁,是昨晚自己從臥房櫃子裡拿出來的,如今依舊不曾動一下的放在沙發上,顧凜墨一夜沒有睡?他的失眠這麼嚴重?

這一餐早飯,十一吃的食不甘味,而看着看起來柔和,卻根本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十一,顧凜墨同樣沒有了食慾,只是那深沉而複雜的目光一直看着十一,追隨着她的一舉一動。

顧凜墨早上有個金融界的會議需要參加,十一要去西湖苑,“我送你過去。”顧凜墨沉聲的開口,目光看着十一,不容拒絕。

十一是想要拒絕的,她可以打車過去,然後步行就行了,可是一直都對顧家之外,對什麼都不在意的顧凜墨突然這麼的霸道,讓十一總感覺似乎什麼地方有些不對。

最終十一還是上了車,不過不是顧凜墨開的車,他今天要去參加一個金融會議,所以霍允行過來接顧凜墨的,這會也就充當了司機。

從顧凜墨這邊去西湖苑距離有些遠,雖然是週六,可是早上九點半左右,交通依舊是有些的堵,霍允行車子開的不快,雖然他很想要看看後座的顧凜墨和十一是如何相處的,可惜因爲參加會議,今天開的是一輛豪華的加長版法拉利,前後座之間有隔板,而顧凜墨一上車之後直接就升起了隔板,讓霍允行只能徹底當一個免費司機。

顧凜墨一夜沒有睡十一是知道的,可是後座這麼大,顧凜墨爲什麼就擠到自己身邊來了,十一微微的錯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顧凜墨,想要將人推醒,可是近距離之下,看到顧凜墨那峻朗的臉龐上,眼下因爲失眠而造成的灰黑色時,十一擡起的手又無力的放了下來。

顧凜墨真的瘦了很多,原本就不胖,這會一旦瘦下來,臉上幾乎都看不到什麼肉,輪廓分明的臉龐上帶着疲憊之色,即使閉着眼,卻似乎也睡的不安穩,眼角都有了皺紋,顧凜墨這兩年到底是怎麼將自己折磨成這樣,甚至靠着安眠藥才能入睡?

十一心頭翻滾着情緒,如同燒開水一般,咕嚕咕嚕,每一個炸開的水泡裡都裝載着交纏着愛和恨的感情,或許也是因爲顧凜墨睡着了,所以纔會肆無忌憚的這樣看着他,曾經,她那麼用心的想要去喜歡一個人,可是幸福來的太慢,絕望來的太快,一切突然就這麼戛然而止,然後消失無蹤。

“安安。”睡着的顧凜墨突然握住了十一放在腿上的手,含混不清的喊出安安兩個字之後,那眉頭皺的更緊,似乎有無盡的痛苦壓抑在眉宇之間,讓這個曾經冷傲的男人,這一刻,如同受傷的大男孩,只能在夢裡舔舐傷口。

十一的身體猛然的繃緊,如果不是自制力極好之下,她甚至差一點失控的站起身來,被顧凜墨握住的手顫抖着,安安兩個字如同一道魔咒,讓十一幾乎無法掩飾心頭的情緒。

顧凜墨昨夜一夜沒有睡,就這麼坐在客廳裡,靜靜的看着十一入睡的房間,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感激譚驥炎,是這個男人告訴了他這樣的機密,讓顧凜墨終於找到了可以彌補救贖的機會,而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想要閉着眼,用裝睡的辦法卑微的靠近,可是或許是真的累了,在汽車平穩的行駛裡卻真的迷糊的睡了一會,安安兩個字,是半睡半醒之間低聲的喊出口的。

西湖苑這邊一般車輛根本都進不去,所以只能停在了路口,車停了下來,顧凜墨也驚醒了,看了一眼十一,然後目光停在被自己握住的手上,心在這一刻圓滿。

猛的將手給抽了回來,十一坐直了身體,只是用陌生而疏離的語調開口,“我到了,謝謝總裁。”

“剛剛抱歉,我睡着了,然後想起以前的愛人。”顧凜墨也坐直了身體,掌心空了,心也空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十一,顧凜墨知道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放手。

“是嗎?”十一淡然一笑,如同只是聽了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然後打開車門,微笑的道別,轉過身,身影向着西湖苑這邊走了過去,剛剛顧凜墨的話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顧凜墨靜靜的看着遠去在陽光裡的身影,不怪她,是自己傷害了她,兩年前,自己沒有聽一句解釋,沒有讓她辯解一句,就偏執的認爲是她出賣了顧家,如今這樣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十一,你幹嘛?後面有小鬼追你?”十一的身份進步了西湖苑的,所以童瞳到保安這邊來接人,雖然說十一看起來和平日沒有什麼區別,可是畢竟是同伴那麼多年,童瞳疑惑的眨着眼,向着十一來的方面看了看。

“我沒事。”只是有些的控制不住情緒,那一刻,在顧凜墨說出愛人兩個字的時候,十一是格外的憤怒的,那種怒意來的突如其來,讓十一自己都很懷疑,自己竟然還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

“那走吧。”童瞳看了看情緒不穩的十一,十一雖然是用的白子瑤的身份,可是在北京,除了自己之外,她應該沒有熟悉的人,誰能讓十一情緒不穩?

“十一,你是不是和顧凜墨發生什麼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十一一起加班的顧凜墨,童瞳猛然的睜大眼,笑的曖昧不已,身爲孕婦,不能動手,不能亂跑之下,八卦已經成了童瞳唯一的樂趣了。

“沒有!”答的太快,聲音過於尖銳,十一一愣,然後便看見童瞳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貓,和譚驥炎在一起之後,小七越來越活潑了。

“十一,解釋就是掩飾哦,難道昨晚上你們加班加着加着就那個那個了?”童瞳笑着,然後想到之前顧凜墨和自己巧合遇見的種種,剎那,目瞪口呆着一張小臉,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裡。

“小七,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十一無奈的看着童瞳,對上她那恍然大悟的表情,便知道有些事瞞不住了,小七雖然不懂人情世故,可是不代表她笨,相反的,小七是格外敏銳,只是有些事,到底要怎麼說呢?

“你和顧凜墨認識?難怪,我說爲什麼總會在那些地方遇到顧凜墨,譚驥炎爲了這個還吃醋吃到鬱悶。”童瞳到了此刻算是終於明白了,可是當年十一應該是在任務裡遇到顧凜墨的,之後十一就回行動組了,可是顧凜墨卻一直去那些十一介紹過的地方。

譚宸這會跟着嬌慣在訓練時練習格鬥,客廳沙發上,十一簡單的將兩年前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然後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我的身份和顧凜墨註定了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樣的收場也好。”

“顧凜墨怎麼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問你就將你給關起來的?而且還用了刑。”童瞳皺着眉頭,對於這些情情愛愛的,譚驥炎就說了自己從來沒有浪漫的細胞,可是童瞳卻感覺整件事情裡都透露着一種不協調。

“我當時借用的是警方臥底的身份,暴露之後,顧凜墨應該就已經確定是我泄露了顧家的機密。”十一淡淡的開口,神色已然恢復了柔和,細緻清秀的眉宇之間帶着淡然的笑意,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是顧凜墨看起來不是這麼冷酷絕情的人。”童瞳回想着和顧凜墨的接觸,雖然人看起來很冷漠,可是卻不是那麼黑白不分,冷血無情的性格,更何況,兩年之後,顧凜墨依舊會去十一曾經喜歡去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在兩年前捨得對十一動刑。

“不要想了,一年之後,等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就該回行動組了。”十一將所有的情緒都給重新的壓到了心底,笑着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真的不需要多想了,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自己註定了是要回到行動組的。

童瞳晦暗了眼眸,即使查清楚了中間的糾葛又怎麼樣?十一是要回去的,她不可能一直當一個普通人,甚至連這一年的時間都是偷來的。

察覺到童瞳失落的情緒,十一微笑着握住童瞳的手,小七不需要這樣爲了自己的事情難過的,她是國安部特別行動組成員,代號十一,這個身份確定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自己一輩子的軌跡,原本已經該死在阿富汗爆炸裡的自己能再次活過來,十一已經很感謝老天的恩賜了,其餘的事情都無所謂了。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童瞳還能幫上忙,不管是依靠譚驥炎還是依靠童嘯,可唯獨這件事,童瞳無能爲力,她們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不要說幫十一,當初,就算是童瞳自己,如果要被隔離,被軟禁,童瞳都沒有辦法置喙,這是她們的責任和使命。

“十一,如果可能隱瞞……”

“不可能的,小七,我必須回去。”十一笑着截斷了童瞳的話,不要說和顧凜墨之間早已經在兩年前結束了,就算沒有結束,自己也必須回到行動組的,突然失去了兩個組員,行動組接下來的任務在人手上只怕會非常的緊張。

童瞳看着眼神堅定的十一,卻已經無法多說什麼,在這件事上,十一已經選擇了,而自己當時選擇的是當一個逃兵,雖然譚驥炎會安慰說什麼,讓自己去保護他,可是童瞳自己知道,自己終究是背叛了行動組。

原本童瞳是想讓十一過來吃飯的,可是情緒失落之下,就沒有了做飯的念頭了,等譚宸結束了訓練之後,童瞳決定還是和十一去譚驥炎那裡,直接在外面吃,和苑樓的飯菜味道還是極好的。

今天召開的金融會議來了不少政界和商界的佼佼者,也可以說是一個合作交流,政府在經濟發展這一塊的大致方向,也算是一個溝通和交流。

會議是在一間五星級酒店的會議室舉辦的,畢竟是一個交流會,所以不需要那麼嚴肅,午餐也是在這個酒店裡。

童瞳來之前給譚驥炎短信了,在一樓的休息區等他,譚亦要到下午纔回來,所以童瞳將譚宸交給十一幫忙看一下之後,就走到安靜的角落裡撥電話給譚亦,想要問問他在賀家是不是習慣,雖然知道譚亦比起普通孩子要聰明很多,可是卻總是不放心。

“你怎麼在這裡?白子瑤,你要不要臉,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是收了支票了嗎?怎麼,還想要不要臉的巴結着沈源不放!世界上怎麼還有你這樣無恥的女人!”依舊是一頭大波浪的長髮,一身嫩黃色的香奈兒夏裝,王月幾乎要尖叫了,看着十一就看見看到最下等的垃圾一般。

“說,你怎麼知道沈源到北京了,還在酒店裡開戶會,白子瑤,你是不是找人跟蹤我們?還想從我和沈源身上撈錢嗎?你當我們傻啊,免費當你的提款機!”王月噼裡啪啦的怒罵着,氣的人直髮抖,根本沒有想到還會遇到十一。

“子瑤阿姨?”譚宸很沉默的,這一點上可以看得出他性格和譚驥炎很相似,不過此刻,譚宸卻站起身來,板着酷酷的小臉,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尖叫的王月,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十一,雖然譚宸感覺十一完全不需要自己這個六歲的孩子來保護,可是十一和童瞳是摯交好友,所以譚宸也將十一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裡,這會,小小的身體直接站到了十一的面前,保護欲一看便可知。

十一也沒有想到會遇到王月,如果不是因爲她極強的記憶力,她絕對不會知道這個對自己大呼小叫的人到底是誰,畢竟之前的記憶她都沒有,不過倒也還記得那個叫沈源的男人和眼前這個王月的女人,當然,此讓十一感動的是擋在自己身前的譚宸,明明是一個沉默的孩子,可是此時,看着他想要保護自己,十一忽然感覺心裡頭暖暖的,原來孩子也可以這麼的可愛。

“你這個小鬼從哪裡冒出來的?”王月看着眼前站起身來的譚宸,六七歲的模樣,穿也也是很普通,灰色的短袖上衣,深藍的牛仔褲,看起來和普通的男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可是譚宸那冷酷的小臉,因爲不悅而皺起的小眉頭,板着臉,不怒而威的氣勢已經隱隱可見,讓人立刻感覺到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普通人家養出來的。

然後,恍然大悟着,王月猛的擡起頭看向十一,聲音更加的尖銳,“白子瑤,你是不是隨便找一個孩子來誣陷沈源,說是他的兒子,然後母貧子貴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就算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和沈源那個男人也不過是認識兩個月的時間吧,能生出譚宸這麼大的兒子嗎?而一旁被說成其他人家孩子的譚宸也很是不高興,小臉更加冷了幾分。

“注意你的措辭,我父母不是你有資格議論的!”一開始,譚宸以爲自己是個野孩子,再後來才知道他真的是譚驥炎和童瞳的孩子,這份血緣的關係,讓譚宸格外的珍惜,童瞳就不說了,就算是譚驥炎這個父親,對於譚宸而言,也比其他父親好太多了,所以這會聽到王月將自己直接編排成其他人家的孩子,譚宸冷了眼神。

“你這個該死的小鬼,你敢教訓我?”王月可是王家的大小姐,是王家老年得女的孩子,所以金貴的厲害,嬌生慣養的王月突然被譚宸用這種冷板的語調訓斥着,不由的怒了起來,張牙舞爪着,一手直接向着譚宸揮了過來,要教訓譚宸。

“保安,將這個瘋子拖走!”譚宸微微的側開身避開王月,冷着眼神看向一旁的保安,人雖然小,可是那命令的強勢卻讓人幾乎不敢拒絕。

在北京這樣的地方,有錢根本不了不起,有權也不了不起,因爲還有比你更有錢有權勢的,這些五星級酒店的員工早就被訓練的火眼晶晶,不要看衣着,看長相,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都是低調的奢華,深藏不露,不過像王月這樣在大廳場合又叫又鬧,說話還帶着幾分南方的口音,讓人感覺比起眼前氣勢十足,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譚宸,王月的檔次就低了很多。

“小姐,這裡是公衆場合,請你注意一下。”保安立刻走上前來,雖然不至於直接拖走王月,不過倒也是按照譚宸的命令,制止撒潑的王月。

“你敢碰我?你什麼東西,你竟然敢用你的髒手碰我?”王月一把甩開保安的手,再次憤怒的叫了起來,如同受了多大的侮辱一般,“讓你們經理出來,我要開除你!”

這邊大堂經理已經快速的過來了,看了一眼眼前的局面,判斷兩邊都不是什麼可以得罪的人,所以立刻笑着開口,“這位小姐,貴姓?”

“王。”哼了一聲,如果是在南方,或許都知道王家大小姐,可是這裡是北京城,經理想了一下,和記憶裡幾個王家的人都不像是有關係的,隨後又轉過身看向譚宸和白子瑤,雖然比起來,譚宸和白子瑤穿着普通,可是在這樣的五星級酒店裡,兩個人沒有絲毫的侷促,看來應該是經常出入這些高檔的場所,經理自然也是陪着笑臉。

“還愣着做什麼,將這兩個不要臉的人給趕出去,你們酒店怎麼回事,還是五星級的,難道什麼下三濫的人都能進來嗎?一個在酒吧打工,坐檯的女人,你們竟然還當成客人供着!”王月看了一眼經理的態度,隨即譏諷的點破十一的身份,“你今天來是想要纏着沈源訛錢吧?白子瑤,我告訴你,你自己離開,我就大方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你給臉不要臉,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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