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手敲打在了我的頭上,生氣道,“怎麼現在纔來,不知道我等了很久嗎?今天的採訪那麼重要,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遲到,還給遲到了!下次再遲到重扣,知道麼!”
面對突來的怒罵,我有些摸不到方向,但她是背對着門口的保安說話的,所以衝我眨了眨眼睛,我看到她脖子上掛着記者的工作證,也許是個辦法。
所以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姐,我來晚了,正愁着怎麼進去找你呢!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很抱歉。”
“你倒是還敢有下次!”女人瞪了我一眼,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這才轉過身對保安出示證明。
“你好,我是青凝雜誌社的唐凝,今天和你們若葉小姐約好的來採訪。”
“哦,原來是唐小姐,這邊請。”
“謝謝。”唐凝微微一笑,轉身指着我對他們說,“這位是我的助理,我剛纔以爲她還沒來,所以抱歉。”
“是唐小姐的助理就可以進去,這邊請。”
“謝謝”。唐凝轉身對我招招手,我就進去了。
因爲成了她的助理,所以我不能立刻離開,只能先跟着唐凝再說。
蘇謙對我做了一個打電話聯繫的手勢,就先過去了,然後我就跟着唐凝進了一間包廂,等待着。
門一關,就剩了我們兩個人,我立刻對她表示感謝,“真的很謝謝你帶我進來。”
唐凝的年紀和我差不多,長得很漂亮,嘴角邊有着淡淡的酒窩,微笑眨眼的時候不乏可愛俏皮。
她一邊放着東西,一邊搖頭說,“沒關係,舉手之勞嘛!要不是我的助理不能來,也不可能幫你的。”
“你是青凝雜誌社的?”
“是呀,怎麼了?”
“這個雜誌社在隆市,你是特意趕來採訪的?”
唐凝笑了,盤腿坐在我的面前,動了動身子,“你知道?我還不是沒辦法,爲了工作嘛!不過能夠採訪到若葉也算是一樁好事了,畢竟這是森源第一次答應接受採訪,等同於半曝光哦!想想都興奮呢!”
“這個若葉就是森源的老闆嗎?”
我對森源的知道僅限於王默默的八卦閒餘,具體的真的沒有接觸過,因爲這個地方和我身處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你不知道?”唐凝很吃驚的樣子,但看到我一臉茫然,還是很好心的給我解釋,“這裡的大老闆是誰呢沒人知道,但是森源有兩個負責人,一個叫若葉,一個叫若揚,可是這次若揚不在,只能採訪若葉,不過這兩個人都是可以左右森源大事的人,權利等同於大老闆,要是可以趁機知道大老闆的一些事,哪怕很少,都很讓人興奮呢!”
“這個地方真的有那麼神奇?”我還是覺得這個地方超出於世人的接受範圍,總覺得類似於仙境的那種神秘。
“當然啦!”唐凝突然朝我伸出手,“我叫唐凝,青凝雜誌社記者一枚!”
我微笑着也和她握手相識,“我叫墨子羽,鳳翎——”
“哇,你就是墨子羽,蘇彥嬰的老婆?”唐凝突然壞壞的笑了,我卻覺得很羞澀,“你怎麼會知道?”
“你的名聲大望呀!你告訴我,蘇彥嬰是不是正在準備秘密婚禮?透露一點嘛!”
“婚禮?”我一臉茫然,他給我準備婚禮?
“你不知道?”
我搖搖頭,“他從沒告訴我這些。”
“難道是假的?不可能呀?”唐凝歪頭想了一會兒,最後搖搖頭,“算了不說了。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怎麼會和蘇謙在一起的?”
她認識蘇謙不奇怪,只是這麼一問,我纔想起蘇謙剛纔做的動作,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真的有他的信息,因爲關了靜音,所以沒聽到。
“我在二樓最西邊的包廂裡,他們就在隔壁。”
我微微蹙起眉頭,唐凝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我點點頭,唐凝轉身從包裡拿出一個工作證給我戴上,“這個是進出證明,你戴着可以進出,但是這裡行走還是小心一點,據說這裡的格局很恐怖,小心別迷路了。”
“謝謝你,我知道了。”我真的很感謝她能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這般熱情的幫助,這種友好的感覺許久不曾在陌生人身上遇到了,“下次見面我請你吃飯。”
“一言爲定。”
轉身出去,我才發現根本找不到樓梯上去,包廂外面是條長長的走廊,有種一眼看不到頭的錯覺。
左右什麼人都沒有,幽暗的燈光自牆上的虎頭嘴裡發出,映襯着金黃色的虎頭陰森森的恐怖。
我渾身一個哆嗦,想了想剛進來的地方,然後朝着那邊走去,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樓梯,所以就往另一邊走去。
所幸走了沒多久,轉了個彎,就看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很奇怪,不是靠着牆建造的,而是獨立開來,兩邊光禿禿的什麼扶手也沒有,只在中間吊了一個二樓的字樣和箭頭。
這個地方裝潢華麗,可是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電梯,既然沒有,我也只能走樓梯了。
可才上了半層樓梯轉彎,就發現上面一片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我拿起手機照明,可很背的事手機昨晚沒充電,現在一打開照明系統就徹底關機了,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小心翼翼的踏上昏暗不明瞧不見盡頭的樓梯。
這樓梯走的我有夠心驚的,看不見前面也就算了,因爲是木質樓梯,而且是那種老房子裡的感覺,每踩一步就會發出“吱吱”的聲音,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一樣。
偏偏還沒有扶手,所以我只敢保持一條直線往外走,這樣的樓梯設計不給燈光的,總覺得很奇怪,有些變態。
我知道,一個人一旦適應了黑暗,是可以從黑夜中看到一些的,只是這裡的設計很奇怪,真的是叫人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任何光輝,似是全部被封閉了一樣。
而且這裡自從進來後就沒看到任何一個服務員,都不知道在做什麼。
但是這樣的黑夜中最適合做一些不爲人知的事,因爲不會有人去偷窺。
心裡突然有些難受,我腳下一個沒踩穩,摔了下去,手蹭到了一邊的木屑,一痛是有東西刺了進去,可我看不到,只能爬起來繼續上前。
可轉了一個彎,我又摔了一跤,因爲腳下一滑。爬起來繼續往前走,我就不信了,我墨子羽長這麼大連一個樓梯都走不上去。
可是沒走幾步,又摔了一下,這次接連摔下去了幾層,額頭一個不小心就磕在了樓梯上,破了皮,疼的厲害。
我伸手摸了摸,手下的觸感是滑滑的,放在嘴邊一聞,是油。
不會有人隨隨便便的在樓梯上倒油,除非是故意的。
我也開始懷疑這裡的燈是不是被人關掉的,可是是誰會在這樣的地方,讓我出醜?
但不管怎樣,我也要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