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家休息了一天,我們關了手機拔了網線斷,拿着小說漫畫吃着泡麪看着電視徹底學校了一把。
第二天我就去公司上班了,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班還是要上的。
只是纔到公司一樓,我就遇到了顧墨辰,他戴着墨鏡僞裝了一下,我當時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四處尋找有沒有方鈺的身影。
可他已經走到我的身邊,站在我後面,伸手碰了碰我的佛珠,裝作等候電梯,輕聲地說,“最多一週,你們必須做決定,否則我也脫不了多久。”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身後的壓迫感也就消失了,我回頭看了看,顧墨辰已經走了。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會親自來告訴我這件事,一般爲了不讓方鈺知道短信或者電話是最安全的,可他卻用了這種方式。
一週,董事會表決肯定有了結果,那麼要救出方聖,只有這麼一週的時間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顧墨辰會做出救方聖的舉動,但就這件事上,蘇彥嬰並沒有持反對意見,那麼就說明可信。
一週,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心頭有些發悶,我伸手去摸佛珠,有時候聞着沉香的味道心情會安定不少。
我這才發現佛頭移到了脖子的位置,所以轉了下來,我喜歡放在前面,不然就矗在後面不好看。
看着據說是媽媽親手刻上去的“羽”字,我就對自己的這份工作更加賣力了,畢竟是完成了媽媽的心願,也算是對天國的媽媽一種愛意。
“墨總監,你終於來了。”我一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雖然是週一,但還沒到開早會的時候,我也不會訓他們,可他們一個個安分守己的樣子,讓人起疑。
“怎麼了?”
“溫總在你辦公室等你。”吳菲悄悄地跟我講,還伸手指指辦公室的位置,做了個誇張的表情,“而且貌似心情不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板着臉的。你小心了。”
我點點頭,溫子衡生氣估計是因爲前天的事,但這些我無法和他們講,只能硬着頭皮進去。
我從一個無名小卒一下子做到總監的位置,其實引來一些人的不服氣,所以看到大老闆親自來找我,而且臉色不善時,有些人分明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沒有生氣,換做是我,恐怕也會這樣,微微一笑,我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溫總,你找我?”
溫子衡原本站在窗戶前看着窗外,見到我進來,轉過身示意我過去。我隨手關了門,阻擋外面的好奇,規矩的站在辦公桌前。
“坐。”
“謝謝。”
溫子衡原本老年帥的臉上此刻佈滿着疲乏,樣子似是沒有休息好,開口便說,“以後不準隨隨便便關機,你是不是想急死人?”
我這才知道他怕是昨天打電話給我,可我和王默默全部關機,但這麼說估計也問過蘇彥嬰了。
我心裡流過一道暖流,這個作爲我老闆的男人,是一個陌生人,竟然會對我這麼關心,我是由衷的感動。
“溫總,對不起,謝謝你的關係。我只是遇到了一些事,需要發泄,所以才關機的,不會有下次了。”
“子羽,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天的短信爲什麼要我那麼說?方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你找到他了?爲什麼不報警,卻要我打那個電話給彥嬰,你們究竟在做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在平日別人說來,我會起疑心,可是自他溫子衡的嘴裡說來,聽在耳裡卻是滿滿的擔憂和關心。
我赫然想起前天爸爸對我的態度,一時之間有些想念爸爸,不知道他有沒有氣消。
“溫總,我們只是開玩笑,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打擾您了。”
有些事還是不能讓他知道,儘管我知道溫子衡對我的好,但我不想牽累到他,所以就算他要生氣,也打死不能說。
溫子衡好歹也在商界奮鬥了幾十年,斷然不會被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騙到,他重重的點了點桌面,喝道,“說實話。”
可我還是一副笑臉迎人,“我真的沒有騙您,不信您可以問問彥嬰,他也會這麼告訴您的。”
我只求若是溫子衡當真打電話,蘇彥嬰可以和我心有靈犀一次,別戳穿了這份謊言。
溫子衡緊緊的盯了我半天,終是選擇了相信,最後緩緩嘆了口氣,“你和彥嬰真的結婚了嗎?”
我一怔,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昨天我在外面碰到了四爺,一起吃飯時聊到的。”
“四爺?”
“就是彥嬰的爺爺,排行老四。”溫子衡解釋道,我這才覺得其實我對蘇家並不瞭解,但在商界有個強頭蘇氏集團,它的背後就是名門望族的蘇家,只是我從來沒有吧它和我嫁的蘇家聯繫起來過,但就目前來看,是一樣的。
“子羽,彥嬰是個好男人,希望你可以幸福。”
溫子衡突然祝我幸福,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雖然上司祝福下屬也是有的事,但他的語氣顯然不是這樣的。
最後目光落到了我的佛珠上,他朝我伸手指了指,“你這個佛珠可以給我看看嗎?”
我點點頭,摘下來遞給了他。
他拿在手裡,眼眸微微動了動,似乎一閃而過多種情緒,卻被生生忍住藏匿。
“上次就見你戴着,我以前也有一串的。”他聞了聞沉香的味道,“這沉香有些年頭了,香味依舊,顏色也越發黑亮了,你一直都戴着嗎?”
“是的,自從爸爸給我之後我就一直戴着,只是中間有段時間丟了,最近才找回來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很多人都喜歡沉香,怎麼顧墨辰當時也看的入神,他也看的仔細,不禁問道,“這沉香佛珠有什麼不同嗎?爲什麼你們都看的這麼仔細?”
“還有誰也看了?”
我一時語塞,不能說是顧墨辰,只能撒謊,“就是彥嬰。”
“因爲和我的那串太相似了,可是我的丟了,不。”他笑着搖搖頭,將佛珠還給了我,“是我埋在了她的墳前。”
“你是說你愛的那個女人嗎?”我戴上佛珠問道,他果然微微一笑,承認了,“你真的很喜歡她。”
“是的,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那個時候可以陪她一起走,只是我不能。”
“爲什麼?”
“因爲她叫我好好地活着,可是她不知道,有時候活着的人才更煎熬。”溫子衡笑着,但我看到了他眼裡隱含的霧靄。“所以子羽,如果你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就不要再放手,好好把握纔不會讓自己走的太辛苦。”
我想起了蘇彥嬰,莫名的低下頭去,“可是很多時候不是想在一起,就可以不顧一切的。”
溫子衡走到我的身邊,含笑着默默我的頭髮,親暱的揉了揉,說,“是這樣沒錯,但若是你曾經願意爲那個人生與死,那麼不管多麼艱難也要一試。”
我猛然一怔,他已經走到了門口,打開門準備離開了,“以後有什麼事說出來,別再讓人擔心了。我先走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要去送他,可被他拒絕了,看着溫子衡離去的背影,我突然覺得也許他和他心愛的女人曾經的經歷也如我一樣,所以纔會說這番話。
可是他們最後有一方選擇了放手。
那麼我和蘇彥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