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用暴力手段打敗資本家！
波哥大，臨時盟軍協調總部，次日工作組會議。
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將軍正與法、德以及哥倫比亞代表商討“亞馬遜流域安全與發展基金”的具體細則。
會議氣氛相較昨日緩和許多，墨西哥的“慷慨”和主導權已然確立，各方在框架內進行着務實的利益磋商。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急促地敲響，一名墨西哥軍官臉色凝重地快步走到倫德斯泰特身邊，俯身低語，遞上了一份剛收到的緊急電文。
倫德斯泰特原本沉穩的面容在閱讀電文內容時，眉頭瞬間緊鎖，他擡手示意會議暫停，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倫德斯泰特的聲音低沉，“我們剛剛收到緊急情報，昨夜，愛爾蘭抵抗軍發動了一次極其猖狂且致命的襲擊，他們使用了重武器，包括火箭筒和便攜式防空導彈襲擊了英軍位於阿茲的軍營。”
“什麼？！”約翰遜爵士猛地站起身，椅子腿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很遺憾，爵士，這是事實。”
倫德斯泰特將電文輕輕放在桌上，推給旁邊的法國代表傳閱，“初步報告顯示，襲擊發生在凌晨換崗時分，抵抗軍至少發射了五枚RPG火箭彈和一枚薩姆-7導彈。”
“火箭彈集中襲擊了停放在營區外圍的裝甲運兵車隊和一座存放輕型武器的軍械庫，引發劇烈爆炸和大火，更致命的是……”
倫德斯泰特的聲音帶着沉重，“一枚薩姆-7導彈準確命中了正在低空執行例行巡邏任務的一架山貓直升機。”
電文在代表們手中傳遞，電文上的字眼觸目驚心：
直升機凌空爆炸解體，機組三人當場死亡
軍械庫爆炸引發連鎖反應，初步統計至少15名士兵陣亡，40餘人重傷。
裝甲車損毀七輛。
營區多處設施嚴重破壞。
襲擊者利用複雜地形和夜暗掩護撤退，僅發現少量血跡和丟棄的武器包裝.。
“現場一片火海，損失極其慘重。”
倫德斯泰特總結道，看着約翰遜爵士搖搖欲墜的身體上。
“初步確認的陣亡人數已超過二十人，其中包括那三名直升機機組人員，重傷者衆多，數字還在攀升，這是近二十年來，英國本土駐軍遭受的最慘重單次襲擊。”
“我們表示沉重的哀悼！”
“我們也抗議這種不負責任和打破人類底線的襲擊！”
阿茲軍營，那是英國陸軍在愛爾蘭最重要的訓練基地和駐防點之一！
被愛爾蘭抵抗軍用防空導彈襲擊？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他腦子裡一片混亂：國內的怒火、議會的質詢、媒體的狂轟濫炸、本就岌岌可危的政府支持率……還有那些撫卹金！
剛剛在波哥大爲了多分點錢撕破臉，轉眼老家就被掏了心窩子，這錢還夠賠嗎？！
好他媽的心疼啊！
“這……這……”爵士先生有些語無倫次。
昨天他還在這裡斤斤計較幾億的分配，今天本土就付出了幾十條精銳士兵的生命和難以估量的軍事、政治代價！
他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上帝啊……”
法國代表喃喃道，臉上雖然帶着同情，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
德國代表則緊鎖眉頭，手指敲擊着桌面，總感覺不對勁。
那些小國代表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但看向英國人的眼神裡，變成了憐憫和一絲幸災樂禍？
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將軍適時地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聲音恢復了平靜，甚至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沉重和“關切”：
“爵士，請節哀，這是一個令人痛心的悲劇，是對所有文明國家秩序的野蠻挑戰，墨西哥前線軍對此表示最強烈的譴責，我們願意在情報和技術層面，提供一切可能的協助，追查這些武器的來源和襲擊者的蹤跡。”
他的表態冠冕堂皇，無可挑剔。
“對！必須追查！那些防空導彈是哪來的？！”
約翰遜爵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喊道，“愛爾蘭抵抗軍不可能有這種東西！這背後一定有人搞鬼！”
“當然要徹查！”倫德斯泰特肯定地說，“如此先進的武器流入恐怖分子手中，威脅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安全，這再次證明，全球安全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我們打擊哥倫比亞毒梟，是爲了南美的穩定，而維護歐洲核心地區的安全，同樣刻不容緩。”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加“誠懇”和具有“建設性”：
“爵士，我想，此刻貴國政府最需要的是集中力量，處理這樁駭人聽聞的本土襲擊事件，安撫國民，追查元兇，關於‘亞馬遜基金’的具體份額和貴國後勤支持的細節，或許可以稍微延後討論？我們充分理解貴國目前面臨的巨大內部壓力，巴西的行動固然重要，但本土的安全與穩定，永遠是第一位的，墨西哥和盟友們會耐心等待貴國渡過難關。”
實際上呢？墨西哥主動放棄了眼前的鉅額戰利品，現在又“體貼”地表示可以延後英國對巴西的出資承諾，那英國還能以什麼理由和臉面，在未來那個由墨西哥主導的“亞馬遜基金”乃至整個南美安全架構中，佔據重要位置？
缺席就等於出局！
然而，他還能說什麼？
國內已經天翻地覆，首相和國防大臣的電話恐怕已經打爆了他的保密線路。
他現在必須立刻、馬上滾回倫敦，去面對那場足以掀翻政府的政治風暴。
巴西？南美？在阿茲軍營的廢墟和二十多具蓋着國旗的棺木面前，都顯得那麼遙遠和不切實際。
“謝謝將軍的理解。”約翰遜爵士的充滿了疲憊和頹喪。
“我……我需要立刻向國內報告，關於基金我國會盡快給出答覆。”他有些踉蹌地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關上，短暫的寂靜後，法國代表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意味深長地看向倫德斯泰特：“將軍，看來有些人的後院，比熱帶雨林更容易起火啊，這把火燒得真是時候。”
倫德斯泰特臉上拿起那份關於阿茲襲擊的電文，彷彿那只是一份普通的簡報。
他淡淡地說，手指無意識地劃過電文上“薩姆-7”的字樣，“好了，先生們，我們繼續，英國的份額暫時擱置，不影響我們先行確定基金的總體框架和初期運作方案，巴西的清源行動，刻不容緩，讓我們把精力，集中到真正能帶來長遠回報的投資上。”
會議重新開始，但氣氛已經截然不同。
……
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一處安全屋內。
肖恩·麥卡利斯特看着電視新聞裡滾動播放的阿茲軍營遇襲畫面，燃燒的車輛殘骸、被炸燬的建築、擔架上覆蓋的國旗——
以及主持人震驚而憤怒的語調。
他身邊的同伴們臉上混合着復仇的快意和一絲對如此巨大破壞力的心悸。
“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一個年輕成員低聲道，聲音有些顫抖。
肖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眼神變得異常堅定：“這是我們的力量！是倫敦壓迫我們應得的迴應！“銀行家”沒有騙我們！這只是開始！”
他拿起那部嶄新的加密通訊器，屏幕亮起，一條簡短的信息剛剛送達：
【貨物已簽收，效率卓越，第二批支援（含狙擊器材及情報包）將於48H後抵達預設點A，保持壓力，目標：交通樞紐與象徵性設施，讓恐慌蔓延。——銀行家】
肖恩握緊了通訊器，眯着眼看着電視。 恐慌？不，他們要的是燎原之火！
他看向同伴：“準備接收下一批貨，倫敦的痛，纔剛剛開始！”
……
倫敦，唐寧街10號，氣氛很緊張。
因爲愛爾蘭的問題，真的是英國人的逆鱗！
首相面色鐵青，聽着國防大臣和軍情五處（MI5）處長的彙報，聲音因憤怒而發抖：“防空導彈？！在我們的本土？！在我們的主要軍營？！情報部門是幹什麼吃的？！那些武器是怎麼進來的？！那些抵抗軍的耗子是怎麼獲得這種東西的？！”
“首相，我們之前確實偵測到一些異常的資金流動和零星的小規模武器偷運，但這種級別的重武器，尤其是薩姆系統完全沒有預警！來源…來源還在全力追查，初步懷疑可能是東歐黑市……”
MI5處長額頭全是冷汗。
“懷疑？！我要的是答案！確切答案！”首相猛地一拍桌子，“還有撫卹金！陣亡士兵的撫卹金！昨天議會還在爲哥倫比亞行動的開銷和裁軍後的撫卹預算吵翻天，今天今天就要多出幾十份！錢從哪裡來？！怎麼向民衆交代？！怎麼向那些失去兒子的母親交代？！”
他頹然坐回椅子，巨大的無力感襲來。
哥倫比亞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完，波哥大那邊剛傳來約翰遜那個蠢貨丟盡臉面的消息，轉眼本土的心臟就被狠狠捅了一刀。
財政捉襟見肘，軍隊士氣低落，情報系統形同虛設，北愛這個老傷疤再次被撕裂得鮮血淋漓……這個帝國，彷彿一夜之間變得千瘡百孔，風雨飄搖。
英國真的窮！
五常國家裡，他媽的…他甚至GDP排第六，真的想笑，簡直廢物！
“立刻召開COBRA（內閣緊急應變小組）會議。”
首相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向女王陛下彙報，還有，通知財政部，讓他們想辦法！哪怕暫停一些海外項目！本土！本土安全必須優先！”他想到了波哥大那個所謂的“亞馬遜基金”，心中一片苦澀。
暫停？恐怕不是暫停，是徹底出局了，墨西哥人真是好手段！
窗外，倫敦陰雲密佈。阿茲軍營的硝煙，已然飄進了唐寧街，飄進了整個大不列顛的心臟，帶來刺骨的寒意和無盡的恐慌。
……
墨西哥城，國家宮頂樓。
窗外，傾盆暴雨猛烈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窗，將這座龐大都市的天際線模糊成一片灰暗朦朧的光影。
雨水如瀑布般沖刷着玻璃，發出持續的、沉悶的轟鳴，辦公室內，柔和的燈光與窗外狂暴的天氣形成鮮明對比。
維克托背對着門口，安靜地站在窗前。
他袖口隨意挽起，手裡端着一隻咖啡杯。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沉穩而有節奏。
“進。”
門被推開，卡薩雷走了進來，他手裡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夾，很激動，“老大！”
“倫敦，想必都很熱鬧吧？”維克托問。
“是的，老大，你說的真準確！”
“倫敦方面，輿論沸騰，對政府的壓力空前巨大，北愛爾蘭問題讓他們很頭疼，據說，就連英國本土上的愛爾蘭人，都有些不對勁了。”
“我們的第二批支援已在路上，目標是交通樞紐和象徵性措施，如果北愛爾蘭人不蠢的話，絕對沒問題！”
“二十多條精銳士兵的生命，價值多少英鎊？一座核心軍營的損毀，重建需要多少預算？撫卹金、裝備補充、反恐預算的激增……還有那看不見的，對市場和信心的打擊？”
“老大，他們的壓力很大！！”
維克托眼睛在發光，“既然英國人的壓力如此之大，他們的國庫如此窘迫，是不是意味着，我們“收割”的季節，可以提前開始了？”
卡薩雷立刻明白了維克托所指，使勁點頭，“老大，恐慌會傳導到市場，英鎊承壓，英國資產價值將經歷劇烈波動，尤其是那些急需資金週轉，或者因本土安全危機導致估值被嚴重低估的關鍵企業和技術部門……”
“恐慌是最好的催化劑，”
維克托的聲音不高，“當人們開始拋售一切可以變現的資產，當政府爲了填補財政窟窿不得不賤賣優質產業，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英國紳士們，很快就會明白，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卡薩雷連忙點頭：“我們的基金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離岸賬戶、代理人公司、複雜的信託結構，所有能避開英國監管視線的手段都已就位，就等市場恐慌情緒達到頂峰，我們就能像潮水一樣涌進去，以白菜價買下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優質資產。”
維克托走到巨大的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清單，上面密密麻麻羅列着目標企業的名字。
“這家航空發動機公司，技術領先全球，但最近因爲軍方訂單縮減和股價暴跌，現金流已經快斷了，我們可以先從二級市場悄悄吸納股份，再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提出注資，條件就是控股研發部門。”
“還有那家老牌的電子信息企業，手裡握着英國不少關鍵基礎設施的網絡安全技術，現在英國政府自顧不暇，根本沒精力保護他們，我們可以通過第三方收購，把這些技術悄無聲息地納入囊中。”
“別忘了能源領域，”
維克托的手指在清單上重重一點，“北海的油田項目，因爲投資回報率下降和環保壓力，英國政府正想找人接盤。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用最低的成本拿下開採權，未來幾十年都能坐享其成。”
卡薩雷看着清單上的名字，只覺得心跳加速。
這些都是英國經濟的支柱產業，是他們引以爲傲的資本，如今卻要成爲維克托口中的“獵物”。
“老大，這些目標都太敏感了，英國政府就算再缺錢，恐怕也不會輕易放手吧？”他有些擔心。
“他們還有沒有選擇的餘地嗎？”
“當國內民衆因爲安全問題和經濟衰退而怨聲載道，當議會因爲撥款問題吵得不可開交，當財政部的賬戶上連士兵的撫卹金都快發不出來的時候，他們只能選擇妥協，我們可以包裝成“友好投資”，承諾保留就業崗位，甚至可以拉上一些歐洲的傀儡公司一起參與，讓他們覺得這只是正常的商業行爲。”
他頓了頓，“而且，我們手裡還有更多的籌碼，北愛爾蘭的局勢可以再熱鬧一點，讓英國政府始終處於高壓狀態，沒有精力去審視我們的收購案，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核心資產早就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
“告訴基金經理們，”維克托緩緩說道，“準備好，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等着，看英國人的招架了。”
卡薩雷用力點頭：“明白！老大，這次我們一定能讓英國大出血！”
維克托沒有說話，只是舉起咖啡杯，對着窗外的雨夜，輕輕碰了一下。
彷彿在爲即將到來的豐收乾杯。
“時代真的在變了！”
用資本的手段，打擊資本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