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中天花的危險,就只爲了搏個好名聲?”花依朵嗤笑一聲,淡淡說道,“宛若郡主,這種事,換你,你肯做嗎?”
“你!”
宛若郡主當即語塞,臉色變了又變,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於情於理是有些說不通,但是這都是可卿告訴她的呀,這個花依朵就是這樣卑鄙而又無恥的女人,現在見到她這般囂張,她更加相信可卿說得是真的了。
“宛若郡主,不必與她多說,直接傳證人不就好了?”
程可卿壓低了嗓子,向宛若郡主提醒道,她聲音比平日裡要嘶啞半分,不過宛若郡主與太后都沒有在意,信了她聲稱自己感染風寒之話。
聽到程可卿的聲音,花依朵心裡微微一動,雖然她嗓子明顯壓低了幾分,但是依然讓她覺得熟悉無比,這女人……她難道認識?只不過很快花依朵的注意力又被那面紗女子的話給吸引了過去。
證人?什麼證人?她們爲了栽髒駕禍,竟然連證人都準備好了?
隨着程可卿一拍手,立馬有一道纖影從帷帳後方走出來,看樣子是早就已經在後方候着了,看到那人影出現的時候,花依朵也全然愣住了。
“紅……紅紗?”
花依朵怎麼也沒有想到,出來指證自己的人,竟然是她信任有加的紅紗,突然她的心裡就猛地一陣酸澀,“紅紗,我對你向來不薄,你爲何……”
紅紗看了花依朵一眼,神情之中有幾分平日裡從未有過的冷冽,卻又有隱隱有着一絲愧疚之心,不過當她開口的時候,卻粉碎了花依朵所有的奢想。
“稟太后,宛若郡主,奴婢可以作證,正是花依朵在莫軒少爺的衣服上下了天花毒,所以莫軒少爺纔會中的天花。”
“紅紗,你……”
花依朵完全愣住了,沒想到紅紗竟然會如此顛倒黑白,莫軒中天花之事,根本就不是她所爲!“宛若郡主,當真沒有想到啊,你爲了栽贓於我,竟然一早就在我身邊埋了奸細!”
看着花依朵冷笑的模
樣,宛若郡主心下微微慌亂,但是還是強忍着心神,拍桌怒道,“花依朵,你休要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壞事做絕,就連你的下人都看不過眼了,這纔會來找到我們。太后,花依朵她惡傷王爺之子,如此卑劣行徑,絕對不能縱容了她!”
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切發現的太后,這時候卻只是微微一點頭,看向花依朵說道。
“花依朵,此事,你作何解釋?”
“解釋?”花依朵冷笑一聲,“宛若郡主,這事情你未免管得有些太寬了,就算是我給莫軒下的毒手,那這也是墨王府的家務事。我倒奇怪這紅紗不去向王爺稟明,反倒捨近求遠找到宛若郡主您,難道說這紅紗……根本就是你派來的人?”
“你血口噴人!我怎的會做這等無聊之事!”
“你不會做,你身邊自有人會做。”花依朵的目光一掃,冷冷地看着宛若郡主身後那名面紗女子,“姑娘,看你身姿纖纖,倒與我的某位故人有幾分相似。莫非你姓程?”
花依朵此話一出,宛若郡主立馬驚道,“你怎麼知道可卿姐姐的姓氏?”
一看到宛若郡主張口,程可卿當即就想要攔,但是還是晚了一步,聽到宛若郡主叫她“可卿”,花依朵心裡就有了數。
“果真是你!程可卿,你一心想要嫁給墨王爺,使毒計陰害我不成,反被趕出墨王府,如今你又慫恿宛若郡主來加害於我,你當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哪!”
花依朵話裡有話,宛若郡主一聽得她說的話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可卿姐姐……你……你也想要嫁給墨王爺?”
話一說出口,宛若郡主當即就捂住了嘴,之後有些不安地看了太后一眼,看到太后那陰冷的面孔,當即嚇得不敢再言語,不過目光還是跟刀子似的在程可卿身上刮,她也想要嫁給墨王爺,那她又把自己置於何地?
程可卿沒想到那花依朵竟然這般聰明,她分明就沒有露什麼馬腳,她又是怎麼看穿自己的身份的?孰不知她向來愛用歡裡香,這香味早就被花依朵所記下,那種熟悉的感覺正是因爲她
身上的香氣,只是一開始被這殿裡的紫檀香給微微掩蓋了,直到這時,她才醒悟過來。
程可卿狠狠的剜了花依朵一眼,沒想到這女人一開口就攻心,她可不能讓她三言兩語就把她好不容易佈下的局給毀了。
“郡主,她這是離間計,你可不要理她!”對於程可卿蒼白無力的解釋,宛若郡主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聽進去,程可卿眼見於此,心一狠,今天說什麼也得把花依朵的罪名給扣實了,不然她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嗎?
“花依朵,我的身份與今日之事根本無關。你處處苛待老王妃,又屢次對小公子下毒手,如此惡劣行勁,墨王府又豈能容你?”
花依朵冷笑一聲,看了一眼紅紗,又瞟了一眼仗勢凌人的程可卿,“以前你就靠着老王妃橫行霸道,如今靠上了宛若郡主這座靠山,又巴着她來當槍使,宛若郡主,你被人這樣玩弄,我當真是爲你感到可惜啊……”
宛若郡主臉色一寒,看向程可卿的眼色冰冷無比,不過她又一轉而笑道,“我的事也不需要你來管。太后,這花依朵行徑惡劣,你還是下旨將她趕出墨王府吧!”
“宛若郡主,說到底這也是墨王府的家事,王爺都沒有出聲,又何需外人來管顧?”花依朵看向太后,朗聲說道,“稟太后,莫軒天花一事,實屬墨王府上玉如煙所爲,她憎恨我在心,所以才下此詭計。如今她已經被花家將拿下,太后……我隨時可以叫花家將把人帶過來!”
提到“花家將”的時候,太后眼神微微一晃動,這個小丫頭,這擺明了是拿花家的勢力來威脅她嗎?
思及此處,太后微微一笑,一揮手大度地說道,“花家將聲名在外,若無確鑿證據,自然是不會隨意拿人。宛若,這事情也是墨王府的家務事,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對於太后的態度,花依朵倒有些意外,她竟然沒有與宛若郡主一起要將她拿下?一時之間,就連花依朵也看不清太后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了,她把自己從墨王府請過來,難道就是想要看宛若郡主來一場鬧劇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