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中,帶土返回了原生世界。
沒有人知道帶土在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幹了些什麼,哪怕明知道帶土是宇智波一族唯一的影級強者,是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村立足的最大底氣,但也不至於有人全天候盯着帶土的行蹤。
況且也沒有能力盯着,帶土穿上白絕或者發動大日霊,想去哪就去哪。
“咦,怎麼回事,看上去出現了傷亡啊,標準的四人小隊,居然就回來了兩個……帶隊的上忍也不見了。”
“止水回來了,樣子有些狼狽……怎麼會,那可是瞬身止水,雖然很年輕,但已經是族裡有名的超級天才,很多人都說他會成爲帶土之後的下一個萬花筒寫輪眼忍者。”
自從止水小隊一返回村子,一路上就不斷有人停下腳步,驚詫地看向了領頭的止水。
止水在村子裡的人氣非常高,哪怕不是忍者,也聽說過一點止水那完全無法掩蓋的天賦,很多人都在私下裡傳言,宇智波一族專門爲止水兌換了飛雷神之術,讓瞬身止水之名名副其實。
可看看止水現在的樣子,渾身衣服破損,沾滿了塵土,更有一道道猙獰的撕裂傷口,哪怕有醫療忍者進行了緊急治癒,也依然在皮膚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整體情況就是這樣,敵人很詭異,我完全沒有見過這種傢伙,哪怕用了飛雷神之術,也只能與對方周旋。”
止水深深低着頭,儘管努力保持情緒的平穩,但聲音依然帶着明顯的壓抑:“德卡依隊長被那個傢伙殺掉了,快到我都來不及反應。”
“是嗎,在村子壓制各大忍村的當下,偶爾還是會有棘手的傢伙冒出來,對我們造成傷亡啊……”
在會議室裡坐着的這些人中,富嶽率先開口,爲止水說話:“德卡依當年可是波風水門一起,跟隨自來也參加了很多戰鬥,沒想到死在了這裡。”
鹿久頭也不擡,焦頭爛額地處理着公務——四代火影不在,身爲顧問的帶土也不見蹤影,很多事情只能由他組織人手開會處理。
放在其他村子,這種行爲不可避免地引發政治爭鬥,誰知道你鹿久這個臨時的管理者,會不會按照個人私慾拉幫結派,專門喊關係親近的忍族族長參與村子的決策,趁機給忍族牟利?
更大膽一點,要是發動政變的話,也完全有可能的,這是最能把控村子權力和進行佈置的好機會。
但放在木葉村沒用,更準確點說,在楓間司上臺之後,這種政治上的小把戲和小隱患根本就不成問題,倒不是因爲楓間司的執政能力有多麼高超,純粹是……
楓間司比所有人都要強,斷崖式的強,強大到能一個人壓着所有人打,無論木葉村的派系混亂到什麼程度,他都能按着所有人的腦袋,讓這些人爲偉大的四代火影奉獻自己的一切。
同樣,楓間司手中掌握着讓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利益。
“這不是什麼大事吧,德卡依這種中堅忍者還是有復活價值的,就算沒有人願意爲他支付復活的點數,等火影大人騰出手來的話,大概也會順手復活他吧,大不了讓他慢慢償還村子的債務好了。”
丁座咔吧一口嚼着薯片,讓在場參會的人們都露出了無語的表情,不過話說回來,讓丁座這種人長時間坐在這裡處理政務都已經是難得,吃掉零食補充能量也很合理。
大家都沒有因爲德卡依的死而有所動容,反而極爲放鬆,甚至不乏有人在這種場合,伸出手來想要從丁座手裡拿走幾片薯片吃,這當然不可能。
止水默默聽着這些人的談論,以及圍繞着零食而開展的爭執,甚至有人已經在談論與其他村子的戰線變動,就是沒有人討論德卡依這位木葉上忍。
換成以前,一位上忍戰死,絕對值得火影親自過問和覆盤,但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木葉村一直都在贏贏贏。
止水深深埋下頭,不但沒有感到放鬆,反而變得更加壓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似乎對死亡這件事的看法發生了變化,對生死離別這種事情的觀感越來越淡薄,彷彿最大的情感部分正在某隻大手的拍打下快速潰散。
止水繼續進行着彙報:“敵人掌握了木遁血繼,同時還擁有白眼。”
“白眼?”
嘈雜聲立即就小了,日足更是看向了止水,驚訝道:“確定是白眼?”
“是的,還是從普通的眼睛切換而成的白眼,對方身上出現了奇怪的紋身——”
“好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了。”日足強行打斷,這已經足夠他推測出情報,明顯又是跟羽村一樣的傢伙,那不是日向一族能應對的敵人,只能由楓間司來處理。
止水再度沉默了一下,告退後,緩緩退出了會議室。
夜幕下,止水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心情壓抑,總感覺與周遭密集的人羣格格不入。
忽然間,一人看似不經意地撞了他一下,止水神色微動,轉了個方向。
兩人越走越偏僻,最終停下腳步。
“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明白了老夫沒有欺騙你的事實,讓楓間司這樣的人繼續統領村子,會扭曲所有的思想,將所有人異化爲怪物。”
對方結印後,砰的一聲解除了變身術:“肆意玩弄生死,把治下的所有人都馴化爲奴僕,這就是楓間司實際上在做的事情。看看那些活人吧,不過是備用的喪屍而已,人的自我意志自一開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信任你,團藏。”止水擡起頭,雙眼血紅,三勾玉的花紋發生了變化。
“……萬花筒寫輪眼嗎,真是了不起,你的才能完全能媲美帶土,甚至比他更強,十一歲的時候就得到了這雙眼睛。”
團藏的眼底爆射出精光,帶着深深的貪婪和嫉妒。
自從楓間司政變成功後,團藏依靠伊邪那岐逃走,在忍界東躲西藏,不僅要躲避木葉村的忍者們,還要躲避數量越來越多的喪屍。
但以團藏的性格,他可不會輕易認輸,更不會躲在某個偏僻的城鎮上隱居,始終都在尋找着機會。
他終於找到,並且在此刻確切抓住了。
宇智波止水,一個情感過剩,以至於腦子的理智都被情感沖刷的所剩無幾的傢伙,成爲了團藏最好的洗腦對象。
“如果我還是木葉村的顧問,只需要幾句話就能讓止水這種傢伙爲我效力,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吃力。”團藏心中恨極,沒有權力和地位,幹什麼事情都不方便。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遇到了止水這樣的傻子。
“可我同樣也不信任你。”“你不需要信任老夫,也不需要信任任何人!你要有你自己的想法,既然擁有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你就擁有改變村子局勢的能力了。”團藏喝道,那種熱切幾乎按耐不住。
“一雙萬花筒寫輪眼,只能讓我成爲火影級別的忍者,不足以讓火影大人正視我……不過只是讓他改變一些想法的話,應該沒有問題。”止水低聲呢喃着,像是害怕驚動了某些人一樣。
“哦?心靈寫照之眼,那你掌握的瞳術究竟是什麼?”
“別天神……”
“沒聽說過,有什麼用處?”
“這就不需要跟你說了,我不會信任你,接下來我會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
止水搖了搖頭,況且,做不做都是另一回事:“趁着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快逃吧,要是被發現,你就要死在這裡了。”
“哼,宇智波一族的人居然會對老夫這種人心生憐憫?”
“算是吧,身爲忍之暗的你,爲村子做出過卓越的貢獻,這一點是做不了假的。”
止水撇開了團藏,滿腦子都在思考着別天神的信息,如果有這種幻術的話,絕對是最完美的瞳術……反正靠其他類型的瞳術,止水不覺得自己能有資格直視楓間司。
哪怕是時空間瞳術也不行,再強難道還能強過帶土?更別說帶土還有木遁力量可以動用!
但如果是幻術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止水緩步返回了族地,身爲宇智波鏡的後代,加上他自身有足夠的才能,自然不會缺錢,住得起不錯的房子。
“嗯?”
陡然間,止水察覺到了細微的動靜,旋即快速移動身形,以誇張的速度在族地內移動,幾經閃爍,跟上了行蹤詭異的那個傢伙。
“白絕?原來是帶土大人,我還以爲有敵人入侵了。”
止水一看到白絕,正要鬆口氣,旋即神色一變,目光落到了白絕的左眼上。
“……萬花筒寫輪眼,爲什麼會出現在白絕身上?”止水感到驚奇。
白絕的嘴角弧度很大,略顯猙獰:“真是的,纔剛開始行動就被發現了,不過應該沒什麼關係吧,帶土大人。”
唰!
白絕眼睛一瞪,製造了一個黑洞出來,帶土的身形從黑洞中走了出來。
“當年的鏡就是天才,他的後代同樣是天才,等過幾年,止水要是生孩子的話,大概也會生出來天才,這是隱患。”
在帶土的名單上,止水這種頂級天才是必須要進行“清理”的。
止水拿出了苦無,謹慎道:“您在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懂,你們似乎在執行特別的任務?”
“你也是任務的一部分,止水,既然讓你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木葉村不允許你這樣天賦的人留下後代!白絕,動手吧。”
帶土冷漠注視着止水的一舉一動,自然注意到了苦無上面的時空間術式,立即知道止水學會了飛雷神之術。
這種天賦,讓帶土都驚歎,也更堅定了帶土的殺雞。
“倒下吧,三勾玉寫輪眼怎能與萬花筒匹敵?在剛纔你跟我對視的時候就中了我的幻術,速度再快,還能快過視線?”白絕笑容猙獰,一個眼神過去,可止水的身形卻一動不動。
“這種瞳力……你居然也擁有了萬花筒寫輪眼?”
帶土震驚地看着止水,忌憚無比。
眼前這傢伙才十一歲而已!真是見鬼了!
帶土能開眼,重要原因之一是因爲斑的教導,可止水呢?哪裡有斑這種級別的傢伙引導?這豈不是說明……止水的才能還在他之上!
唯一讓帶土慶幸的是,止水並沒有血親,永遠不可能得到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
帶土沉聲道:“直接下手。”
白絕立即發動了大日霊瞳術,一個超微型黑洞憑空出現,就要將止水體內的生殖管道給生生摧毀,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做到。
可止水的洞察力能清晰看到超微型黑洞不說,他的速度同樣驚人,一個閃爍就消失在原地,躲開了黑洞。
“這是要做什麼?”
止水驚疑不定,還是沒搞明白帶土這是在做什麼,但本能中覺得涼颼颼的,卻又沒有那種遭到生命威脅的觀感,很奇怪。
白絕無計可施了:“怎麼辦,帶土?要打倒這傢伙的話,會驚動你的族人們吧?”
“那就不用管他了,同爲時空間忍者,他同樣別想攔住我們,你要好好利用我的那隻眼睛。”
帶土殺雞暴漲,實在不能容忍再出現萬花筒寫輪眼,鬼才知道這些心靈寫照之眼,能覺醒出什麼讓人防不勝防的瞳術!
兩人走進黑洞迅速離開,止水立即跟上去,但很顯然,他沒有在族地裡四處投放飛雷神座標,只能依靠瞬身術高速移動,但這種移動速度跟大日霊比起來,又慢了太多。
到最後,往往是帶土和白絕已經辦完了事情離開,止水才姍姍來遲。
“還是沒有搞明白他們要做什麼……攻擊族人們?明顯不是,最多讓族人們皺着眉有些不舒服的樣子,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止水越看越迷茫,以至於始終都不知道該不該出手阻止,只能被帶土和白絕遛來遛去,忙碌無比,可實際上卻什麼事情都沒做成。
止水終究是沒有經受過忍界的毒打,完全不會料到帶土正在給全族做絕育,試圖阻斷忍界中最大的不可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