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思維上對抗宇智波的，大多數情況下只有宇智波。
如果硬要在這基礎上給上點強度，那就必然是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
畢竟，要是正常人的話根本不可能覺醒萬花筒寫輪眼，能覺醒，本就說明這人的大腦被極端情緒刺激到了。
就比如現在，止水亦步亦趨地跟着帶土和白絕，懵逼地看着這兩人熱火朝天地展開行動，觀察了好一會兒，止水還是沒看懂。
對十一歲的止水來說，從記事開始就滿腦子都是修行、戰鬥、分析、一族榮耀和爲村子效力這種東西，第一次目睹高深的絕育學問，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超模。
更重要的是，帶土和白絕的做法實在是過於抽象了，一個懂的人來了都得研究好一會兒纔有可能猜到，更別說本就對這方面一無所知的止水。
以至於，止水非常賣力，但也模糊聽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
“不用理會剎那，他歲數太大了，沒有那個功能。”
“這個也不用，這個人早在二戰期間就受過傷。”
“哼，富嶽一定要給他斷乾淨了，這傢伙可是絕對的危險分子！”
提到別人，帶土不屑一顧，但對富嶽，他無比重視。
他親眼目睹了另一個世界的富嶽所擁有的力量，擁有了萬花筒寫輪眼就算了，關鍵還掌握了時間類瞳術，能看到未來的畫面！
說真的，帶土多少有些惋惜，要不是爲了得到永恆眼，他還真捨不得就這樣報廢了富嶽的兩隻眼睛，挖下來他來使用，明明是個非常不錯的主意。
但沒辦法，他沒得選。
要將限定月讀的眼睛具現化出來，而且具現化的是萬花筒級的眼睛，就必須要用萬花筒級的眼睛發動兩次伊邪那岐才行。
“能對付萬花筒的只有萬花筒，反過來理解，能抵抗萬花筒瞳術的，同樣需要萬花筒寫輪眼……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讓富嶽這傢伙得到提升眼睛的機會。”
帶土其實已經隱隱意識到了，當前的這個原生世界纔是最嚴謹、最沒有漏洞可鑽的世界，所以楓間司纔會將這個世界當成大本營，而肆無忌憚血洗另一個平行世界。
那富嶽這種年齡，這種資質，理論上不可能再開啓萬花筒寫輪眼，但帶土可不允許留下漏洞！
唰！
富嶽猛然間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撫摸着腹部，驚疑不定。
剛纔的一瞬間，他感到體內一陣刺痛，旋即有點細微的痛覺，漸漸變得平緩，直覺告訴他發生了點什麼，但四處查探，卻又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富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吐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睡糊塗了，哪個敵人敢潛入到現在的木葉村？這個村子裡的地下，到處都埋着喪屍，連木葉村的村民們都被嚴謹私自挖掘土地。
“怎麼辦，他妻子和兩個孩子呢？”白絕問道。
“一樣，全部解決掉，幫他們永久消除煩惱！”帶土的眼中閃過深深的狠辣。
睡夢中，鼬倒是睜開了眼睛，疑惑不已，旋即將莫名哭泣的佐助抱了起來，細心哄着。
似乎發生了什麼……心思細膩的鼬疑惑地左顧右盼，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好了，他們全都失去了生育功能，不過這隻眼睛快要瞎了，我已經快看不清東西了。”
“不行，還有一批人需要處理。”
“咦，使用萬花筒寫輪眼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你不是有新的眼睛嗎，爲什麼自己不來，寧可將舊的眼睛用到報廢？”
“哼，你不過是被製造出來的人造物，懂什麼萬花筒寫輪眼？”
帶土呵斥着，內心更加煩躁了。
雙眼中的劇痛始終都在持續，哪怕他能以強大的意志力壓制痛苦，但相比於身體神經，他的內心要更加難受。
瞳力的融合遙遙無期，不該是這樣。
帶土隱隱意識到，只怕楓間司說的纔對的，要得到永恆眼，他還欠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那是斑擁有，但他沒有的東西。
可到底是什麼？斑那傢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身上的某樣東西是得到永恆眼的關鍵，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將這種情報告知給帶土。
壓下內心的煩悶，帶土帶着白絕繼續行動，無視了身後的止水。
終於，以舊有的左眼失明爲代價，帶土基本完成了給全族絕育的壯舉——之所以說是基本，是因爲他沒有對那些上了年紀的人下手，也沒有成功閹割掉止水。
以白絕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止水的對手，帶土又不願意親自出手跟止水作戰，儘可能呵護着自己的新眼睛。
“這樣就行了。”
帶土停下身形，伸手挖掉了移植到白絕身上的左眼，毫不留戀地一把捏爆，鮮血飛濺。
白絕惋惜的不行：“真是可惜啊，要是沒有過度使用這隻眼睛，跟你的新眼睛一起，不就是雙倍的瞳術了……話說，新的眼睛所擁有的瞳術，是新眼睛上的，還是舊眼睛上的？”
“……閉嘴，否則殺了你，我能幹掉黑絕，那同樣能殺你。”
帶土冷哼一聲，要是換一雙眼睛，就被迫更換瞳術……帶土一想到自己的瞳術會變成神威，頓時心中一片惡寒。
神威確實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跟大日霊一比，各方面都差了很多。
要是不趁着現在早點動手，鬼才知道等他將一切都準備完畢後再動手，會不會多冒出來一兩雙萬花筒寫輪眼？
瞧瞧，止水這傢伙就不聲不響地得到了萬花筒，誰敢保證其他人不會？
唰！
止水出現在兩人身前。
“帶土大人，爲什麼要毀掉那隻眼睛？您爲什麼要將自己的眼睛移植到白絕身上，還有剛纔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止水困惑不已。
“哼，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怎麼，你打算向自己的同族，以及村子的高層進行攻擊嗎？”
“不，我不會做這種事情，除非確認了您做的事情是在危害村子的利益。”止水連忙搖頭。
哪怕到了現在這一刻，止水依然不覺得帶土是在做壞事，縱然心中隱隱有所不安，但還是不願意往壞處去想。
帶土可是村子的高層，楓間司欽點的唯一顧問，更是宇智波一族的招牌和門面，這樣的人，背叛村子和家族？止水有些不敢想象這種事情。 “哼，危害村子的利益嗎，張口閉口就是村子，習慣性將村子置於一族之上……”
“您是村子的高層，也是家族的一員，村子穩定纔會有家族的安康，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止水略微低下頭，以示尊敬。
帶土冷笑一聲：“放心吧，我可是給宇智波一族送去了福報，他們以後只需要操心一個問題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就不用過多考慮了，我爲他們斬去了絕大多數的煩惱。”
這時候，白絕忽然道：“已經有一些宇智波族人睡不着跑出來了，他們一談論的話就會發現不對勁，等明天的時候，這件事就隱瞞不住了吧，你打算怎麼處理？”
止水眉頭一皺，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嗎？如果是好事的話，爲什麼要隱瞞？
“帶土大人，您到底做了什麼，請告訴我，我可以幫您，我擁有跟您一樣的眼睛！”止水亮出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
“一樣的眼睛……小鬼，你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你這樣的貨色，怎麼配跟我媲美？還是說，你掌握的瞳術能讓你穩贏我？”
帶土本就時刻承受着劇痛，再加上瞳力融合的遙遙無期，心情一直處在壓抑暴躁中，此刻身上更是升起了一絲戾氣。
止水謹慎道：“穩贏的話不好說，但用武力讓您改變想法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雖然我不願意將這種力量用在同伴身上。”
左眼別天神，能永久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但用一次就要沉寂十幾年才能再次使用；右眼的別天神能短暫控制一個人，且對方無法察覺到自己被控制，只需要修養幾天就能再次使用。
止水覺得，要對付帶土的話，只能動用左眼的力量才能一錘定音，可他不會做這種事情，不輕易對同伴出手是一方面，他還要保留左眼的力量改變楓間司的想法，是另一方面。
當然，最好還是不要使用左眼。
“這樣嗎，知道我的力量，卻依然如此自信。”
這下子，帶土倒是有些拿不準了。他本就是虛張聲勢，瞳力衝突沒有解決，雙眼的力量沒辦法真正發揮出來，絕不可能在這種節骨眼上跟止水來一場眼睛的對決。
不過，用木遁的話倒也不是問題，他現在大概能發動木人之術了。
這時，止水主動退步：“我會將這件事情向火影大人彙報，由他來裁決。”
“哼，隨便你。不過看在你同樣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份上提醒你一下。”帶土冷哼一聲，“楓間司那傢伙，都已經將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安排好出路了，你說什麼都沒用，對楓間司來說沒有意義。”
“什麼，你怎麼可以污衊火影大人！他帶領村子擊敗了其他村子，讓很多人能夠安享和平！”
“這不是污衊，純粹是你太年輕了，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而已。他應該也回來了，你現在去找他，說不定能見到他。”
帶土冷笑起來，喪屍和人肉電池，纔是楓間司給這個世界的人們安排好的道路。
縱然那些活着的，看似能自由行動的人，也只是備用的喪屍和電池，無非就是楓間司收割的沒有那麼明目張膽而已，這點毋庸置疑。
否則無相月讀是幹什麼用的。
止水不敢耽誤，立即用瞬身術離開。
“看樣子是去火影大樓了……”
阿飛終於開口了：“真是較真的年輕人啊，止水好像只比你小三歲吧？絕對是年輕有爲，幸好斑先選中了你，不知道止水的存在，否則誰能繼承斑的衣鉢還真不好說。”
無論怎麼看，止水的天賦都在帶土之上，情感層面似乎也很充沛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引導黑化後會是什麼樣子——也沒有必要糾結這個了，斑已經死了，帶土已經站在了斑的位置上。
“便宜楓間司大人了，他要是看到了止水，大概會忍不住收爲部下吧，真好奇止水的瞳術到底是什麼。”白絕說道。
帶土面具下的表情有些玩味：“哼，那可不一定，止水這種天真到愚蠢的人，在某些方面說不定比我更加極端和偏執，而楓間司又不是個喜歡用謊言來達成目的的陰謀家，只要止水當面質問，楓間司大概就會承認，然後矛盾就產生了。”
他確實很好奇一件事，止水這種傢伙，真的有勇氣對楓間司動用萬花筒瞳術嗎？到底是什麼瞳術，讓止水如此自信……他很想親眼看看楓間司中招的場景。
“萬花筒的力量是不講道理的，楓間司這傢伙一定會深深醒悟到這一點。”帶土冷笑起來，旋即找了個屋頂坐了下來，迎着月光，遙遙看向了火影大樓的方向。
火影大樓。
楓間司擡頭瞥了一眼眼前的止水。
“深更半夜專門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止水？”
“火影大人，是這樣，我看到帶土大人……”
楓間司聽完了止水的敘述，表情不變，淡淡道：“原來如此，居然發生了這麼有趣的事情，帶土居然對自己的族人做出這種事情，一定下了很大的決心吧。”
“火影大人，帶土大人到底做了什麼？”止水恭敬問出了內心的困惑。
“很簡單，他給你們全族做了絕育，從今天開始，你們這一族用常規方式將不再有後代，不出意外的話，你們這些人都將死去，宇智波一族將從忍界除名。”
楓間司輕描淡寫說着讓止水目瞪口呆的話語。
絕育？！
“這，他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這跟屠戮全族有什麼區別！！”
“還是有區別的，雖然同樣是滅族，但他相比於……嗯，至少是提供了安樂死。”
楓間司搖了搖頭：“你在害怕什麼，止水？常規手段不能有後代，非常規的手段倒是不少，比如基因克隆之類的……雖然這可能會斬斷你們這一族的多樣性，導致越來越難以出現萬花筒寫輪眼，我想這就是帶土的真正目的吧。”
想了想，楓間司說道：“還有一種方法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我把人全都殺了，再用穢土轉生將人從淨土召喚回來，然後我再用己生轉生之術將他們給——”
“不行，這絕對不行！將家族的活人死人隨意擺弄，抹殺其自我意志，這太殘酷了，而且每一次逆轉生死，都意味着更多的活人和死人成爲施術的祭品，我不能答應！”止水的情緒波動稍稍劇烈了些。
穢土轉生需要活人做載體，己生轉生需要屍體做祭品。
“哦？這纔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止水，怎麼，你打算讓我修改村子的政策嗎，不惜站在那麼多人的對立面？還是說……你打算用你新得到的眼睛來脅迫我？”
楓間司興致勃勃地看着對面的少年，無論止水怎麼回答，他其實都可以用到這雙眼睛，原本沒有這個必要，但既然帶土那傢伙搞事……
那就趁機清理掉帶土吧，反正已經將帶土推到了換眼的地步，接下來要弄到的因陀羅查克拉，就由他楓間司來代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