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沒有回答我,她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裡,我看到了糾結,仇恨與怒火。
她似乎比我更生氣。
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我真的想不到能說什麼做什麼來讓她們信任我。
我想不到。
黑暗,真的黑暗。
我感覺像是有一隻手掐着我的脖子,要把我活活掐死一樣。
窒息感,那股讓我覺得死亡窒息感又來了。
車子開到了大金江的江邊,王嬌直接把我拽下車,我看着江邊站滿了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拄着柺杖站在江邊。
風燭殘年的他,看上去十分悽慘,我從他的表情看的出來,他很難過。
“啊……德玉啊,德玉……”
王峰跪在江邊痛苦的嘶吼着,地上躺着一具屍體,我看的出來,那具屍體,就是王德玉。
王嬌這個時候十分憤怒地拽着我來到江邊,當她跟王保看到地上的屍體就是王德玉的時候,兩個人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整個人都傻了。
我看着王德玉,渾身皮開肉綻,有很多刀口,像是被人千刀萬剮了一樣,屍體上的刀口翻卷着,十分噁心。
蒼蠅在周邊飛來飛去,我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我寧願自己捅自己一刀,我都沒有殺他,爲什麼他就死了呢?
爲什麼?
我想不明白,但是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是獨眼乾的,一定是他。
我回頭看着那個老頭,他沒有過來,他站在江邊,風吹動他的鬍鬚,吹動他的白髮,他滿臉的悲憤。
王德玉是王家的獨苗,有多重要,我十分清楚,現在他死了,他死了……
我真的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馬文正的車也到了,他跟黑龍急忙下車,車上的女人也跟着過來了,我立馬一瘸一拐的走到袁玲身邊,我摟着她們幾個。
我說:“別看,快走,快走……”
我說完就趕緊推他們走,但是袁玲緊張地說:“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於豐,我不走……”
“我們也不走,於豐,我們跟你一起承擔。”
我聽着幾個女人的話,我心裡着急萬分。
我咬着牙說:“承擔?拿什麼承擔?承擔不起的,走啊,我求求你們了,走吧,好不好?孟彪,快,把他們帶走……”
我說着就把他們往孟彪身邊推,但是孟彪立馬說:“豐哥,你不走,我們也不走……”
傻大個也憨厚的使勁點頭。
我很絕望,爲什麼不聽話?
現在留下來有什麼用?留一個死一個啊。
“啊……你爲什麼要殺人啊,我侄子已經去給你道歉了,已經把貨還給你了,爲什麼你還要殺他……”
王保的怒吼聲,讓我心裡十分痛恨,我看着他像是暴怒的猛虎一樣,整個人都像是要撲上來把我咬死似的。
黑龍立馬擋在我面前,咬着牙說:“跑啊,快跑……”
跑,我往那跑?我爲什麼要跑?
我立馬吼道;“不是我乾的,你們口口聲聲說拿我當朋友,拿我當自己人,爲什麼不相信我?我幫你們賺那麼多錢,賺錢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懷疑我?”
突然,王峰站起來,手裡拿着柴刀,朝着我就要砍。
但是王嬌一把將他按在地上,她吼道:“輪不到你出手啊,你給我安靜點。”
王嬌說完就走到我面前,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她雙眼猩紅地問我:“到底是不是你,我只要你一句話,不要騙我,不要騙我……”
我看着悲痛地王嬌,我咬着牙說:“不是我乾的,不是我,我說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不是我。”
王嬌狠狠地抓着我的衣領,憤怒地雙眼像是要把我瞪出血來。
但是她沒有動手。
馬文正立馬說:“大家都冷靜點,這件事,我覺得很有問題,於豐的人品,我馬文正用命來擔保,他絕對不會幹出來這種事,他有多本分老實,你們這段時間的相處,應該能感受的到。”
王保立馬指着地上的屍體吼道:“但是人死了,這是事實,他們兩有仇啊,不是他,那會是誰?”
馬文正立馬看着我,眼睛都是迷惑,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他似乎也懷疑我似的。
但是很快,馬文正就堅定地說:“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相信於豐,九叔,我覺得這件事有人再搞鬼,挑撥離間,要挑撥他跟你們的關係,九叔,你是最睿智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最公平的決定,我選擇相信於豐,給他時間,把這件事查清楚,不知道九叔,願意不願意給這個時間。”
我立馬回頭看着九叔,他一言不發,整個人表情陰冷,像是寒冬的冰錐一樣,要穿透人心。
突然,我看到十幾輛車陸陸續續的開到了江邊,我看着幾十號人從車裡下來。
“賤人,給我下來。”
我聽着獨眼的吼叫聲,很快就看着獨眼把一個女人從車上拉下來。
我看着這個女人,我心裡頓時更加的慌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跟王德玉鬼混在一起的齊瑩。
獨眼立馬抓着齊瑩的頭髮,疼的齊瑩哀嚎起來。
獨眼指着王老九,不爽地說:“賤貨,快點把你看到的東西跟九叔說一遍,到底是誰殺了王德玉,是怎麼殺的,什麼時候殺的,都給我說清楚。”
我聽着就震驚了,我看着齊瑩,她害怕地看着我,眼神裡都是恐懼。
但是很快,她就指着我,害怕地說:“是他,是他殺了王少爺,中午因爲我們要挾了龍爺,讓龍爺懲罰了他,害他捱了一刀,他懷恨在心,追上了我們,他抓到了王少爺,捅了王少爺幾十刀,就是他,都是他乾的,當時幸好我跑的快,才逃過一劫,就是他乾的……”
我聽到齊瑩的話,整個人都很絕望,我知道,完了,誰都知道齊瑩跟王德玉鬼混在一起了。
她的話,就是呈堂證供。
袁玲立馬憤怒地吼道:“齊瑩,你爲什麼要冤枉於豐,不是他乾的,中午我們在一起的,根本就不是他啊……”
袁玲說完就摟着我,似乎要堅定地跟我在一起。
但是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突然,獨眼嘿嘿笑起來,對着我猖狂的罵了一句。
“狗雜種,挑事,給我抓住他,我要替龍爺,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