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楓搖了搖頭,“我是真的沒時間,我準備訂婚了。”
跟淡泊名利關係不大,如果他有時間的話,掙一掙這個醫學會會長的位置,也是有利無害的。
但可惜,比起訂婚,這事還得往後排排。
“你要訂婚了?!”
葛青山和萬源聞言皆是一驚,難怪這傢伙說沒時間。
他本來就不是很在意醫學會,現在要訂婚,那就更懶得搭理了。
這樣可不行,他們得想想辦法!
“嗯,跟任苒,時間暫且未定,快則一個星期,慢則一個月內。”姜楓笑了笑。
“這就有些難辦了。”葛青山愁眉苦臉。
醫學會那邊會長退位的時間就快到了,姜楓這邊又走不開,他和萬老頭豈不是白忙活了?
“要不,會長,您再堅持堅持,多等一個月再讓位?”萬源看向羅牧。
其實現在屬於早退,羅牧的任職還沒有年滿,只是這老傢伙身體撐不住了而已。
“我怎麼堅持?每天躺病牀上讓人推我去協會啊?”羅牧氣笑道。
要是還撐得住,他就不會那麼早讓位了。
但現在身體狀況實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會長都是不管事的。”萬源嘀咕道。
總比會長的位置落在那些討厭的傢伙手中要強。
“要不,姜先生,你看看會長的身體狀況?”葛青山突然道。
他們對羅牧的身體狀況是無能爲力的了,但姜楓或許有辦法能讓他多撐一段時間呢。
“對對對!能讓這老傢伙多撐一兩個月就夠了。”萬源連連點頭。
等姜楓訂婚完事了,再去醫學會搶會長的位置,兩全其美!
“呵呵,姜先生,你意下如何?”羅牧笑着問道。
他也想看看姜楓到底有沒有勝任會長的能力和本事。
如果真像葛老頭和萬老頭說的那般出色,他就是豁出去也要多爭取一些時間。
“看看也無妨,只是有沒有辦法,我不保證。”姜楓點頭。
葛青山和萬源顯然都束手無策,他可沒那麼自負一定能治好。
“那就有勞姜先生了。”羅牧笑道。
隨後,姜楓給羅牧把脈,片刻後,眉頭緊鎖起來。
“臟腑衰竭,這是油盡燈枯之象!”
難怪葛青山和萬源都束手無策,油盡燈枯,代表身體活到了極限,便是神醫也無法逆轉。
雖然病症也有,但這隻能算屬於併發症,畢竟身體快油盡燈枯了,怎麼可能一點毛病都沒有。
“姜先生診斷得不錯。”羅牧笑着點頭。
“按脈象來看,羅會長最多隻有十來天可活了。”姜楓收回手搖頭。
這是無常要勾命,人力幾乎阻攔不了。
“老夫知曉,看來姜先生的確本事了得。”羅牧有些滿意,光靠脈象就能診斷出他的情況,還給出一個大致的時間,不是一般醫生做得到的。
“有沒有延命之法?”萬源問道。
“對對對,素還十八針有沒有效果?”葛青山也着急開口。
羅牧與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實在不忍心看他死。
姜楓沒有說話,細細斟酌一番後,輕嘆一聲。
“素還十八針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鍼灸之法,不是回回都能成功的,歸根到底還是看個人運氣造化。
而延命之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很難,未必會成功,且一旦失敗就無法挽回。”
延命,很難很難,跟逆天而行差不多。
但中醫傳承至今,數千年來總有人嘗試過逆天而行,留下過一些經驗和辦法。
“此法我也沒有嘗試使用過,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姜楓搖頭道。
“真有?!”
萬源和葛青山皆是眼睛一亮。
他們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姜楓居然真有延命之法。
“老羅,你怎麼說?是多活十來天然後埋進黃土裡,還是拼一把向天再借一段歲月,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萬源興奮問道。
“老羅,別猶豫了,我這條老命也是姜先生替我拼回來的,不然我早就入土了。”葛青山也勸道。
羅牧深吸一口氣,瞪了二人一眼,“你們是想看姜先生施展延命之法吧?!”
他一看就知道這兩個老傢伙,眼饞姜楓的延您之法,哪是真替自己着想啊。
“呵呵,這只是順帶的,主要還是爲了你好。”
葛青山和萬源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羅牧鄭重地看向姜楓,“不知姜先生可否出手?”
他的確不願意就這樣死去,哪怕不成,也能爲後來者提供一些經驗不是?
“出手可以,不過準備很繁瑣,需要幾天的時間。”姜楓點點頭。
他也有些期待,延命之法他知道,但一直沒機會施展。
羅牧願意做這個小白鼠,他是沒意見的。
“沒關係,老夫願意等,有勞姜先生了!”羅牧強忍着激動的心情點頭。
“我給你們列一份清單,你們先去準備好這些東西,準備好了通知我。”姜楓列下一張清單後道。
“這上面的東西怎麼這麼古怪?”葛青山掃了一眼清單,眼神有些怪異。
“放心好了,不會有錯的。”姜楓笑了笑。
東西的確有些特別,不過都有其用處的。
“嗯,那行,準備好後,我通知你。”葛青山點頭。
等姜楓走後,羅牧長出了一口氣,“你們對姜先生熟悉些,你們覺得,姜先生能有幾分把握?”
“很難說,如果是疑難雜症,我相信姜先生起碼會有八成的把握,但你這情況嘛,你自己心裡也有數。”萬源搖頭。
油盡燈枯,閻王勾命。
“且放寬心,我覺得姜先生行事一直都有很大的把握纔會做的,可能只是沒經驗,所以不好說而已。”葛青山安慰道。
他對姜楓瞭解頗多,如果真的沒把握,姜楓肯定不會出手,羅牧現在面臨的困境,很像當初的趙小小,雖然病症不一樣。
“希望如此吧,”
事到如今,羅牧也只能寄望姜楓能妙手回春了。
姜楓離開了葛家醫館,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接上女兒和謝青纔回別墅。
開着車,他不時擡眼看一下後視鏡裡的謝青,敏銳得感覺到,謝青的氣質有了些許難以察覺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