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獨眼,張天元來到了庫爾班目前擁有的幾處礦洞,這地方跟他腦海中想象的礦洞完全不一樣啊。
從外面往裡面看,黑秋秋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可以聽到裡面音樂傳出來詭異的響聲,那是礦洞裡在開採玉石的工人正在勞動。
“張顧問,這個礦洞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到現在還在採集呢。”獨眼非常自豪地說道。
“什麼!三百年!三百年還沒挖光?”張天元有些震驚地問道。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玉石嵌在石縫之中,尋找起來本就困難,所以想要將一個礦洞裡面的玉全部挖完,那是不現實的。”獨眼解釋道。
可以看到,這個礦洞附近的地上有不少玉,庫爾班僱傭的工人正在緊張地勞作之中,司馬義和昆宙看得是直流口水,因爲這礦洞是屬於庫爾班的,所以他們不敢亂撿,不然早就撲上去了。
司馬義幾乎是留着口水對張天元說道:“張顧問,我們還是算上路吧,這裡看看也就是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這屬於庫爾班的礦洞,自己不可能承包下的,而且這已經都採集了三百年了,就算自己承包,也不能承包這個啊。
我國軟玉礦牀最著名的就是和疆和田玉。
“萬方樂奏有于田”、“天下美玉出和田”……,光彩照人的和田玉遠在7000多年前即被先民發現、利用,並傳入我國中原地區。
和田玉作爲友誼的橋樑和團結的象徵照耀着歷史長河,周穆王親自到崑崙山採玉。西王母曾三赴中原獻玉,這些都是有文字記載的歷史事實。歷史考證表明,遠在絲綢之路以前。在中原到西北邊陲之間就存在玉石之路,“玉門關”就是玉石之路上的一個重要的驛站。自玉門關往西,玉石之路分爲南北兩條,北路由和田經莎.車、喀.什、庫.車、吐.魯番、哈.密到玉門關,南路則由和田到且.末、若.羌、樓.蘭到玉門關。
玉石之路直到清朝還異常繁忙,僅公元1762-1790年,清朝曾先後多次在莎.車開採玉料、玉冊達800片,玉印材料50方,重3萬公斤以上。
現存帝都故宮的“大禹治水山”。採自和疆的密爾岱山,這塊重一萬多斤的玉石沿玉石之路,是幾百匹馬、幾千人用了數年時間才最終運抵京城。
其實三百年的礦洞,並不稀奇,這裡還有上千年的礦洞呢,只不過很多已經停止了採集了,有的是因爲一些自然災害導致坍塌,而有些則純粹是因爲採集空了。
……
“出發吧張顧問,別再看了。再看天可就要黑了,到時候就不好安營了。”獨眼對戀戀不捨地盯着那深邃的礦洞看個沒完的張天元喊道。
“是啊張顧問,天黑的話,我們會誤入死亡谷的。到時候麻煩就大了。”司馬義也說道。
“死亡谷?這裡也有死亡谷?”張天元吃了一驚,死亡谷是什麼他當然知道,不過他在書上看到的。也僅僅只是海青境內的死亡谷而已,沒想到這裡也有。
聽這名字。估計跟海青的死亡谷就差不多。
心中打了個突突,張天元不敢多做停留了。和衆人迅速出發。
路上,古麗扎娜爲了緩解衆人的恐懼心理,一邊走一邊講起了故事:“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好嗎?”
“什麼故事?”
“是我一個叔叔的故事,他當年也是採玉人,不過現在不幹了,也做起了老闆,雖然沒有庫爾班老爺那麼厲害,但也不錯了。”古麗扎娜笑道。
“說說吧,正好無聊呢。”
人一旦無聊,那就會胡思亂想,反而是聽點事兒,倒是能夠減輕心裡的恐懼了。
“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叔叔看別人採玉,也就突然想起玩玉石了,於是不分晝夜用心研究玉石起來,憑着毅力自學玉石的基礎知識,懂點皮毛後又過渡到地質學,僅靠一些常識就爬山越嶺尋覓玉石,從山下到山上,從平地到大山,先後趟過幾百條小水溝,渡過幾十條河流小溪,翻過不少的重山。
累了就地休息,餓了啃啃乾糧,渴了就飲山泉;黑了在山上過夜,風裡來雨裡往,從不間斷,因摩的手累不起,換了幾個,一起去的同伴有好幾個都中途放棄了;背壞了四個軍用登山包,穿爛了三雙解放鞋、兩雙雨鞋;皮膚曬黑了,鬍子長了,因野外工作太辛苦,累白鬍子了,昔日的小白臉變成了老爺爺!滿是傷痕的手,厚厚一層老繭的腳,活像一個野人。
在尋寶的過程中,見過野豬發情跑到河邊和放牧的家豬交.配;也看到草叢中雌雄毒蛇緊緊纏繞在一起,盡情交.歡;還不時看到美女們在河邊洗澡、小孩光着屁股戲耍,這就是大自然的人與動物之和諧,而我在欣賞中別有一番樂趣。值得一提的是:河牀上遇一撿玉石的老者,老人家很風趣,他告訴我叔叔籽料賭石的皮一定要紅像觀音的玉峰上的紅櫻桃,稱呼爲觀音紅,只要皮是觀音紅的籽料,必定出好玉肉。
有一天,太專注於尋覓玉石,又是陰天,天黑了都不知道,等看不見亮時才猛然驚醒,天黑路遙回不去了,就打着手電找到附近農家借宿,一共求了十多家都遭到拒絕,最後只好連夜趕路回到十公里外的縣城賓館。後來才知道這個村不留宿的原因,因爲在三年前,村裡一位老公外出打工的少婦,被外來借宿的外地男人拐走後,村裡就再也不留宿外地人。
經過幾年的艱苦奮鬥和努力學習,終於練就了只要有玉石資源的地方,我叔叔就能尋覓到玉石、玉礦的功夫!當然也找到了不少精品玉石。更重要的是發現幾處玉石礦脈點。”
“嚯,這可真不容易啊。很多人都想發財,但是遇到苦卻不願意吃。你這叔叔真得很厲害啊。”張天元衝着古麗扎娜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是啊,所以叔叔現在日子過得很不錯,聽說我要上山採玉,他還特別叮囑了我一番,給我講了很多他採玉的時候遇到的事兒,尤其是死亡谷,他告訴我千萬不要進去,無論如何都要繞開,哪怕是繞再多路。也不要進去,因爲他親眼看到過有牧民趕着牲畜進去,然後再也沒有出來過。”古麗扎娜點了點頭道。
聽到古麗扎娜的話,衆人都加快了腳步,上山下山都非常辛苦,駱駝有時候都沒法走了,不得已只能繞道,因爲那山上全部都是大小的碎石,只有人能爬上去。駱駝客就不行了。
這樣繞來繞去,太陽都已經正當頭了,頂着烈日,那真得是曬得人非常難受。花了好幾個小時,還沒有走到死亡谷附近。
“行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先吃個飯,補充一下水分。駱駝也走累了,磨刀不誤砍柴工。別把自己累壞了。”看看天色還早,估計天黑之前能繞過死亡谷,所以獨眼便讓衆人在一條溪水邊停了下來,隨便用石頭支了鍋,就要燒火做飯了。
這頓飯其實也簡單,因爲有帶來的手抓飯,直接熱一熱就可以吃了,這東西雖然不成長久儲存,不過這是當天做的,所以不怕。
駱駝在溪邊喝水,張天元幾個人則在那裡吃着飯,休息。
“張顧問,聽庫爾班老爺說你這一次來就是爲了承包礦脈對吧?”獨眼問道。
“嗯,沒錯,是這樣的。”張天元點了點頭道。
“真好,我們雖然就住在這附近,可是卻只能靠採玉來維持生計,運氣好了能賺點錢,運氣不好的話,那就慘了,這礦脈的大部分錢,都被你們這些老闆給賺去了啊。”司馬義的話中透着些牢騷和不滿。
他這話倒也沒說錯,賺錢的永遠是老闆,像他們這種採玉人,在尋礦過程中能撿到一塊羊脂白玉的機率,跟買彩票中獎差不多了。
“那你們爲什麼不乾脆替庫爾班老爺幹活呢?最起碼不用這樣冒險亂跑了?”張天元不解地問道。
“庫爾班老爺雖然名聲不錯,但他也不可能給我們分太多錢的,我們都是不安分的人,自然想能賺大錢,都想做老闆,所以出來採玉,還有那麼一點機會,要是一直在礦脈裡挖礦,那永遠都只是個苦工而已。”昆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張天元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這就跟許多窮小子寧願自己辛苦創業,也不願意給別人打工是一個道理。
“張顧問,我們一直採玉,可是對玉的好壞還是不太清楚,你不如趁這個機會給我們講講吧,也好讓我們沾沾光啊。”獨眼看看氣氛不太對了,便急忙說道。
張天元笑了笑道:“這個當然沒問題了啊!制玉大師李博生先生對玉的評述‘不幹’、‘不澀’、‘不裂’、‘溫潤無賊亮只光’即爲好玉。”
“能說具體點嗎?”
“當然,這裡講的不幹是指玉表有揉潤的光澤,不澀是講玉在撫摸時手感滑潤好像嬰兒的皮膚,不裂是看有無暇疵和綹裂。溫潤無賊光,是靠經驗來識別的一種特有的亞光之色。”張天元笑道。
“哦,我明白了。”司馬義和昆宙居然在隨身帶着的小本子上記了起來:“還有別的說法嗎?”
“嗯,看玉還要看玉的沁色,‘玉帶三分沁,勝過千萬金’。‘玉沁’是玉的質地與外源物氧化入沁有直接關係,玉的質地主要是透閃石,陽起石等。玉的沁色一般常見的由‘鐵’、‘錳’、‘鎂’、‘鈦’離子氧化入沁形成的‘紅褐色’、‘灰白色’和‘黑褐色’等。玉沁也有叫皮色的,這是因爲外緣物質對玉器的肌體長期浸沁,在玉的外殼形成的一層包裹面,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帶皮色的玉器,玉沁多由玉器在不同環境中受到二次以上的氧化纔會受沁。當然,後面這說的就是玉器了,你們不用記了,只要記住了幾種沁色,那就足夠了。”張天元繼續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