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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鑫的解石技術，那當真是沒得說。
在擦出了大約一公分左右的窗口之後，他已經隱約發現了這可能真得有綠。
於是停下了打磨機，而後用手拿着粗砂紙，開始手動打磨起來。
機器雖然好用，但是不夠精確，萬一把裡面的翡翠弄壞了，莫鑫丟不起這個人，也對不住張天元啊。
片刻之後，一抹綠意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呈現在了衆人面前。
“出綠了！”
莫鑫將料子在清水之中清洗了一下，那一盆清水彷彿都變成了綠色。
不過卻是被翡翠的綠映射而成的。
“真得出翠了？”
“我的天，就算是我這外行人也能看出來，這綠可是比剛剛那豆青種的料子漂亮多了。”
“沒錯，這就是真正的翡翠嗎，看着果然跟那些贗品不一樣。”
“莫老師，這黑不溜秋的東西解出來的，真得是翡翠嗎？”
“當然是翡翠，不然還是什麼，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好笑嗎？我倒是很關心，這塊翡翠是什麼品質的。”
一抹綠意浮現，衆人紛紛驚訝不已，議論聲也是此起彼伏。
有懷疑那東西是不是翡翠的。
也有詢問那翡翠到底什麼級別的。
如果比豆青綠差，那麼就算出來了，也沒什麼。
雖然所有人對這塊料子解出來的翡翠都感覺到震驚不已，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場賭局，恐怕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如果黑鎢砂解出來的料子不如豆青料，那麼自然豆青料上押注的衆人可以得到所有的賭資，並且還可以得到這十塊料子。
“我怎麼看着像是冰種料子啊，不過可以確定的，肯定是滿綠。
這翡翠綠意盎然，實在讓人驚喜不已。”
這幫老總果然還是改不了喜歡定調的毛病，畢竟都是各自公司的頭頭，拿結論這個事兒，他們最是擅長了。
“滿綠沒錯，但並不是冰種，這翡翠太乾了，雖然綠，但是卻也不夠值錢的。”
莫鑫雖然敬畏張天元，但有些話，他自然該說還是要說的，這也是他的優點。
“太乾了？”
一羣老總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有人就大聲道：“別管什麼幹不幹了，這料子跟之前的豆青料相比怎麼樣？”
莫鑫知道，張天元在這塊料子上下了重注，但還是看向張天元道：“對不起了張老師，就目前擦出來的綠意來看，這塊料子恐怕還不如豆青料好。
因爲它實在太乾了，這種料子，價值非常低的。”
張淼三爲人比較圓滑，笑着說道：“張老師也不用着急，這塊料子不過就是擦開了一個小窗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要不然您親自來解一下，如此一來，就知道這料子的真正情況了。”
“就是就是，我依然相信張老師的眼光。”
安德烈也點頭道。
他們這麼說，可並非是因爲不想得罪張天元，而是因爲他們非常信任張天元，覺得只要是張天元看中的料子，那表現應該是不會太差的。
最起碼，種水不可能這麼幹。
但莫鑫卻有自己的想法，他直接開口道：“張老師，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直，按照我以前的解石經驗，黑鎢砂賭性太大，而且水頭好的翡翠並不多見，在我看來，這塊料子其實已經沒有繼續解開的必要了。
如果一定要繼續解，恐怕價值還會縮水，現在還值一些錢的。”
“莫老兄的經驗當然很豐富，不過你在解石過程中的經驗論也會妨礙你對一塊料子的判斷。”
張天元淡淡道：“這樣吧，料子還在你手裡，你繼續解，我看着，不過我提醒一下，莫老兄最好換個思路去解這塊料子。”
聽到這話，莫鑫愣了一下。
張天元的話，分明是在暗示他解料子的方法有問題。
他太過經驗論，也就是說，以前的經驗並沒有在這塊料子上幫到他，反而是阻礙了他的正常思維。
“呵呵，張老師啊，人家都說了，你這塊料子還達不到豆青料的水平呢，你這輸了卻不肯認輸的毛病可不行啊。”
周敦似乎找到了諷刺張天元的理由，笑着說道。
張天元壓根就沒有理他，只是看着莫鑫。
莫鑫看了看那料子，隨即又拿起強光手電筒進行仔細觀察。
一番之後，他才說道：“我還是堅持剛剛的觀點，不過張老師既然要求繼續解下去，那我繼續就是，畢竟這塊料子皮下的霧由淺到深，現在咱們能看到的就這拇指大一點，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還是全部解開再判斷吧！”
聽到莫鑫的話，張天元不由嘆了口氣，人的名聲，有時候反而會成爲累贅啊。
莫鑫在緬甸名聲太大了，而且一直以來都在靠自己的經驗行事。
現在張天元說他的經驗論有問題，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就算張天元是他的偶像，他也覺得，偶像同樣有失誤的時候，所以他不願意就這樣認輸。
他的話，讓那些老總們紛紛高興了起來。
張天元這個年輕人的專家，也不是很靈嘛，搞了半天，還是看走眼了。
這樣他們心裡頭也舒服了許多。
尤其是周敦，那傢伙幸災樂禍的樣子當真可笑，甚至恨不得自己上去拿着解石刀把這料子一分爲二呢。
不過莫鑫畢竟不是他。
雖然不相信張天元所說，可他還是很小心地對料子進行打磨。
不管誰對誰錯，這人倒是很負責的。
“咔……咔咔……”
難聽的齒輪摩擦聲又響了起來，這塊原石本來就不算太大，在連換了兩個齒輪後，原石一邊的皮層和結晶物質，都已經被擦掉了，露出了一層翡翠面。
“張老師，您看吧，這切出來的翡翠，與之前的品質並不兩樣，雖然說綠意不錯，但水頭卻不夠好。”
莫鑫拿着料子在清水裡進行了清洗，然後說道。
雖然這個結果與他推測的一樣，但是他並未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樣子。
其實反而有些失望。
畢竟張天元可是他的偶像，偶像判斷錯了，他這心裡頭怪不是滋味的。
旁邊張淼三和安德烈也有些尷尬。
他們雖然佩服張天元，但說實話，此時也有些不太明白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張天元看走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