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唐斬,鎮裡武館的首席武師,也是武館的館長。
唐斬使的一柄重劍,重八十斤,重劍無鋒,卻有着比劍鋒更鋒利的金芒,在劍上閃爍。
“你回來了。”唐斬的聲音中帶着歉意,“七年前,雖然我知道不是你,但也沒能阻止他們,發生了悲劇。你落下山崖,一年後,鎮上還是出現了同樣的事情,有些武師被吸成了乾屍,所以我更加肯定不是你。”
秦無憂心裡有些悲苦,一聲沉重的低吼從秦無憂嘴裡傳出“怎麼對我都無所謂,但不該那樣對付我的家人。所以這些人,我一定會殺。”
唐斬有些苦笑道“孩子,苦了你了,但你應該找出真兇,雖然隨着玄宗山門的開啓,那個黑影現階段又沒了蹤跡,但我肯定他還在鎮子裡。”
秦無憂擡起腳步,緩緩的走到唐斬的身前,身後繩子的那頭拖着幾頭顱在地面不停的翻滾,帶着一絲血腥與狼獰。
他對着唐斬淺淺的笑着,聲音很柔,很輕。“這些武師,他們同樣該死。”
唐斬的臉上很苦,擡起了手中的劍,“曾經我沒照顧好你,也沒照顧好你的家人,但現在我不能讓你殺戮纏身,陷入魔道。”
秦無憂再也沒說話,憂鬱的眼神看了看唐斬,忽又嘴角上揚的淺淺的笑了。
他的拳頭忽然就揮了出去,對着唐斬身後的一名武師。這名武師也是帶人去秦無憂家鬧事者之一。
這個拳頭揮得很快,比閃電還快。
那名武師還未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這個如同海碗一般的拳頭,帶着火光,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彌滿了他的整個胸襟,全身的汗水便在這一剎那滾了出來,雙眼無神的就好似在等死。
唐斬舉起了手中的劍,向秦無憂遞過去的拳頭磕了過去。
秦無憂似乎早就知道唐斬全阻攔,他的另一個手冒着白光,划着半圓向唐斬伸出來的劍圈了過去。
劍很重,但水很柔,這把劍就在秦無憂劃的那個半圓裡緩緩的向秦無憂揮出去的那個拳頭落去,但終究沒能磕到那個拳頭。
秦無憂的這隻泛着白光的手,划着半圓將唐斬的劍牽引到了另一邊,那隻發着火焰的拳頭終是打到了那名武師的後胸,點燃武師的衣服,便迅速的燃燒起來。
燃燒着的衣物,泛起了一片火光,夾帶着這名武的慘叫,也點燃了衆武師們心中的恐懼。
有些武師眼睛己經開始四處閒瞅,希望能找個地方能將自己的身子藏起來,避開秦無憂這個惡魔。
唐斬眼睛蹬得筆直,嘴裡能放進去一個雞蛋來。他不明白他的劍在秦無憂左手的牽引爲何會拿不回來。
水之柔牽引着他的劍划向了一邊,秦無憂與那名燃燒着的武師,中間再也沒有了任何阻隔。
秦無憂的右手很自然向那名武師的脖頸砍出,火光變成了金光。
一顆頭顱從燃燒的身軀上滾落下來。秦無憂的右腳一勾,很自然的帶起了這個頭顱,圈起了身後的線,線的那頭又增加了一顆頭顱。
衆人的眼神中的恐懼越發明瞭了。
人都是不想死的,於是武師們開始四散跑去。
秦無憂又怎能讓他們如意,那圈起唐斬金劍的手,向前劃帶着,牽引着唐斬,帶着他向逃跑的武師行走而去。
秦無憂向揮出另外一隻手,手掌中間出現一條火紅的火線,這條火線串起來,燒穿了一名的武師的後肩,串起到前一名武師身上。
這二名跑得最快的武師,根本就來不用躲避,整個身體在火光中慢慢倒了下去。
秦無憂嘴角微微上揚,又浮起了那淺淺的笑。
“你們還想跑嗎,跑的結果就是死,你們都必須呆在這,是哪幾名武師跑到我家裡鬧事,自覺的站出來,否則一個也別想活。”
秦無憂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聽在衆人的耳朵裡卻如同催命符,同時也止住了衆人往外跑的腳步。
其中有幾名武師偷偷的邁了一步,忽又停了下來,眼色有些遊離和躲閃。
唐斬眼色有了一絲震怒。他想抽回劍,但劍卻在秦無憂的牽引中扯不回來,在隨着秦無憂手不停的划動,轉着圈子。
衆武師眼色有了一些迷惑,也有些不解,唐斬十級武師顛峰卻在秦無憂無法抽回自己的劍。
唐斬眼色震怒過後,卻是一絲驚喜,他對自己的劍更清晰了,他的劍在告訴他,需要抗爭,需要一往無前,置之死地而後生,需要前進,不斷前進,直至前進到刺入前方敵人的心臟,飲到敵人的血。
他大喝一聲,奮力的從秦無憂那隻划着圈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劍。認真的感受了一下,那種感覺忽又不見。
他知道自己摸到了先天的門檻。
在鎮裡所有武師性命的威脅下,在秦無憂帶着溫柔地笑的殺意中,他感到自己要突破了。
他揮起了手中的劍,金光璀燦,再次霸氣的向秦無憂刺去。
秦無憂的手再也不能圈住唐斬的劍。
他的劍很快,快的秦無憂還來不及用他的手去劃圈,劍就己到到了面門。
在唐斬那快如閃電之劍的霸氣中,秦無憂向後快速退去,腳步根本就沒邁起來,直直的向後劃去。
帶起了一片泥土,劃出了二條長長的痕跡,就像是二條新生的溝渠。不深,但很明顯。
秦無憂感知到,有幾名武師又偷偷的邁出了自己的腳。
秦無憂知道應該就是那幾名武師,上過他家,逼過他家人。
秦無憂嘴角的笑意再次浮現,憂鬱的眼神中出現了一個太極圖,一金一白二種色彩彌滿了整個眼球,一條火紅的曲線在中間燃燒。
那條火線似乎得到充足的燃料,燒得更旺了。
那條火線好似就要從眼珠裡跳將出來。
秦無憂向後劃退的腳步,在他淺笑中慢慢變向了,就像要從地面騰飛而起。
秦無憂的一隻腳飛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