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半月三字傳到黑色大鵬的剎那,黑色大鵬連退了好幾步,二隻兇悍的鵬眼卻也能流露出一股傷心悲痛的感覺。
冥半月這三字仿若就是他心中的痛,是他心中的刺,是他失散多年的親人與依靠,是他此生的寄託。他不允許任何人擁有這個稱號,這個稱號只配於他所認可的人。
與此同時,雲風見到這黑色大鵬在聽到冥半月這三字的表情,儘管嘴角仍有笑意,實質,心底卻在思考,冥半月這三字究竟對他意味着什麼,爲何黑色大鵬在聽到這三字時,反應如此之大,也許這是離開這裡的契機。
土豆卻獨自一人在那裡思考,他不明白師兄爲什麼就叫冥半月,這與黑色大鵬又有什麼關聯,在雲風身後,晃着腦袋一臉的不解。
黑色大鵬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雲風的臉,逼視着他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不可思議。
雲風輕笑着,卻也先開口說話了“對,我就是冥半月,這是我們這一門世襲的稱號。”那幅神悠然自得,特別是配上他那超凡脫俗的氣質,好似這一切本就是應該的。
“冥半月,你怎麼能叫冥半月??”黑色大鵬邊說邊退,在滿臉的疑問和震驚中慢慢遠去。
在他遠去的同時,冥半月三字仿若還一直在他嘴中,隱隱約約還不斷傳到雲風的耳中。
此時,土豆也終於緩個勁來,看着雲風“師兄,你怎麼就成了冥半月呢?”那一臉憨厚,仿若永遠不會想去答案。
雲風笑着看向土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滿臉的微笑,卻好似有着十足的把握,他內心仿若知道,這黑色大鵬也一定會因爲這三字成爲他們離開這裡的關鍵。
土豆很不解,他不明白,不過,以他那憨厚的大腦,他又怎麼能明白,雲風他的際遇,如果他也能明白,說不定,他的機遇也就來了。
“走吧,我們在洞外等着,我們機會來了。”雲風拍拍土豆的肩,輕笑着,率先鑽出了冰洞。
過了一會,果真那黑色大鵬又過來了。不過,這一次他過來,顯得更加凶神惡煞,一隻腳高舉一隻大戩,雙眼迸發出殺人的兇光,好似有人欠了他幾千百萬似的沒還,一臉的怒氣,配合這裡的陰煞之力,更爲顯得此地陰氣逼人。
“況”
一聲巨響,那隻黑色的大戩直插於冰層,所立之處,冰層呈蛛網般四裂開來,他立在戩邊,雙睦冷厲,“實說,你爲何要叫冥半月?”那副神情,仿若一字不對,他便要大開殺戒。
雲風看着他,知道這隻黑色大鵬一定與傳承於自己風之規則的青衣人影,有着必然的關係,雖不知好壞,但這個回答,卻不能爭貿然,如果是仇敵,那今天我們二兄弟可能就會有着危險,如果是好友,說不定,這黑色大鵬還能幫我們離開困境。
因此,雲風依然帶着笑容,“你知道冥半月,那你自然應該知道冥半月代表了什麼。”
黑色大鵬聽到此言,心底更是翻涌,他知道冥半月只是一個稱號,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黑色大鵬的眼色由兇悍冷厲又變得疑問重重,但殺氣顯然下降了許多,甚至連這陰煞所形成的冰層都可以感覺得到,氣候在升溫。
土豆看着黑色大鵬眼色的變化,好似一下子又來勁,眼神忽變得兇狠起來,一步踏過邁到了雲風的前面,逼視着黑色大鵬。
“要想對我們兄弟動手,先過我這一關,要想傷害我師哥,就從我屍體上爬過去。”
配合他那高大的身影,雲風略顯瘦弱的身材,好似真成了他所保護的對象。
“師弟,稍安勿燥。”雲風伸手將土豆拉到身後,笑着看着黑色大鵬,沒有言語,只是看着他笑,他的笑意裡充滿了穩定的情緒,一點也沒將黑色大鵬危險放在心上,仿若他早就知道,黑色大鵬不會對他們乍樣,相反還會成爲他的助力。
黑色大鵬看着雲風那神情,更加拿不準,雲風又從哪裡來的把握。那滿帶疑問的眼神,忽地一變,突又兇悍起來,一翅一扶身邊的黑色大戩,立時捲起一陣黑色的陰煞之風,吹動得陰煞冰層,破裂開來,那戩卻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線,穿過冰層,直指雲風的臉。
那隨戩而來的陰煞之風,吹散了雲風的頭髮,在風中勁舞,但云風不閃不闢,面露微笑,雙眼很平靜的看着黑色大鵬。
戩很快,就要面臨,如果雲風再不做出相應動作,那戩就會直入雲風的腦袋,但云風仍是絲毫沒動。
土豆在後面,臉上汗珠直落,死命的想要前衝,來護着他的師兄,來護着他的兄弟。但云風一隻手死死的按住,他動不了。因此,臉上汗是憋得,而且雙眼充血,就想要暴走,但又卻走不了,因此,他急,二隻腳死勁的踩着地面,雙拳緊握,滿臉充血,汗珠直滾。
眼看戩就要破入雲風的腦袋,卻在此刻停了,就停在雲風的腦門前,戩尖直對着雲風的雙眼,停了。
戩停下的剎那,那股黑色的陰煞之風也停了,雲風那在風中勁舞的黑髮也自然的垂落下來,好似這一刻又己經風平浪靜。
黑色大鵬眼色中疑問更重了,“你爲何叫冥半月?”那幾乎從嘴中撕裂出來的聲音,焦急卻又充滿痛苦。
“就你這種境界,又如何能叫着冥半月?”那撕吼的聲音仿若碎開了空間,在這陰煞冰層上空不斷盤旋。
雲風還是沒說話,仍只是看着黑色大鵬,輕輕的笑着,那一幅自然的樣子,就仿若諸葛孔明再世。
“你怎麼能是冥半月,告知我原因,我識冥半月這三字,可我這戩可不識。”
那柄黑色大戩停在雲風的面門猶如一條毒蛇吐出的信子,逼視着滿帶笑意的雲風,好似稍有不甚,便可穿破雲風的頭。
但云風沒有說話,眼神卻爆出一道精光,雙眼直視黑色大鵬,對這大戩更是不管不顧。
他內心基本己經知道,冥半月只有可能對其有恩,絕沒有怨,看這黑色大鵬的神情,就己然知道,他在顧慮,顧慮冥半月,更有可能是在顧慮那傳承於自己風之規則的青衣人。
雲風臉上笑容漸失,眼神慢慢轉爲兇悍。“你就是這樣對待冥半月的?”
這聲怒吼,驀然響起。在這不合稱的對決中,顯得猶爲不合眼,但云風有膽,知道黑色大鵬不敢。
黑色大鵬有些帶着哭腔的撕吼,卻也顯得無可奈何,伸手一招,那柄黑色大戩飛回到了黑色大鵬的雙翅之下。
撕吼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冥半月是我的主人,是我主人一脈世襲的稱號,你叫冥半月,難道你得到了主人的傳承。”
果真如此,在雲風聽到主人的說話之時,臉上的怒意消失不盡,又回覆成那股帶着春風的笑意。
“正是,傳承我風之規則的人就是你主人,我這冥半月的稱號正是世襲而來。”
黑色大鵬有些不敢相信,眼神盯雲風,直襬頭。他功力如此低,境界纔剛剛碎空境,怎麼就能成爲我的主人。
雲風看着黑色大鵬的眼色,沒有過多的言語,而下一刻,他的身體竟懸空漂浮起來,隨着陰煞之風,在空中飄蕩。
這正是融合於風的體現,也正是風之規則的初步運用。
黑色大鵬看了一眼,心中滿是震驚,他的境界如此之低,怎麼就能參破風之規則,隨即又想,罷了,罷了,我要恢復人形,還得靠風之規則加成,這也許是我的命,我早萬年前發過誓,對冥半月這一世襲之人,一輩子效忠。
他這一臉的苦像,更是讓雲風確定,這是真的,看來離開這裡有望了。
就在他喜極的時候,一道閃電好似從部空間破入,將這裡斬得七零八落。
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在這道閃電之後,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雲風面前。
而黑色大鵬在看到那道閃電之後,更是氣極,操戩就要跨過空間裂縫去尋找源頭。
“等着。”雲風一聲大吼。
“我們一起。”
秦無憂擦了下嘴角的血跡,難道我真的命該如此嗎?
那劃破天際的劍光,就要從高空直落而下,但秦無憂絕不會坐以待斃,秦無憂的性格決定了他從來都是不信天,不信命,唯有自己掌控纔是正確的。他是那種寧可站着死,也不可坐着生之人。
他擦乾血跡,咬緊牙關,手握龍之劍,不管體內元氣如何的紊亂,但仍直衝劍光毫不退縮。
而就在他要衝出,與那道劍光一拚之時。
那剛剛還在天邊薄薄雲層,忽然破開,一柄黑色大戩從中伸了出來。
這柄黑色的大戩迎着那道劍光,立斬而下。
“澎!”
一聲巨響,響徹天際,那朵薄雲在巨響之後,忽又飄開,而從那薄雲之中,出來的黑色大戩後面還有幾道身影。
緊接着黑色大戩出來的便是,黑色大鵬,雲風和土豆。
秦無憂看着雲風,心嘆,完了,拖兄弟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