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接着往裡面走去,只見深處有光透出,幽幽的藍光……
走進一看,只見那四處長着幽藍碧色的水晶,處處都是絕美……
“怪不得他們說我們慕容家雖然敗了,卻始終有着旁人不可想象的財力。竟然是這些東西。”
澤新伸手去觸碰那些冰涼的東西,輕輕一用力,便取下了一塊,那水晶晶瑩剔透,毫無雜痕。
“這些東西若是拿出去作爲交換,想來好馬良田都在話下。正逢亂世,這些東西,都是決定地位的好東西。”
廣陵接着往裡面走,停在了那處……
只見一錦盒立於高臺之上,她扣開那盒子,只見兩把晶藍近乎於紫色的短劍,躺在其中,光是那短劍光澤就叫人不敢靠近,皆是殺戮之氣。
“澤新,你過來。”她喊道。
澤新與曉柔對視一眼,走了過去,見廣陵手中捧着的那兩柄短劍……
“這是……”
“這應該就是懸劍崖,當年爲你們慕容家鍛造的兩柄短劍了。”
那短劍之上流光溢彩,莫名的閃現着紫光。
澤新拿出那短劍道:“正好,這給曉柔,你不是一直都說你沒有合適的兵器嗎?這是我們慕容家的東西,你是我的妻,這東西配你也是剛好。”
“你那黑月刀還是曉柔祖上流傳下來的,你們兩個用了彼此家族的東西,也算是好姻緣,不過……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成親了?”廣陵望着那二人,眉宇微蹙,她雖然感覺到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似當初,但是,這二人也沒有說過他們已經成親了啊。
曉柔細眉微微一挑:“我們沒有和你說嘛?”
廣陵仔細想了一番,他們歸來之後的對話:“你們兩個當真沒有和我說過,可以啊澤新,這一轉眼曉柔都成了你媳婦了啊。”
澤新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後腦勺:“嗯,我們離開竹門沒有多久,在半路上辦了。我本來要給她一個稍微好一些的,她說有我們兩個就很好了,也就急急忙忙的辦了。”
“無妨……”廣陵笑道:“等你們回了竹門,我們就重新再辦一次。到時候你們兩個要辦成什麼樣子,我們都幫忙,竹門出了那麼多事情,還真的很少辦喜事。”
曉柔坐在那處,整個人都透着笑和羞赧:“你可饒了我吧,我最怕這些事情的了,再說了,要準備那些東西哪裡是一瞬間就能準備好的。”
廣陵卻搖頭:“這成親可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哪裡有不重視的道理,你也別怕麻煩,那些東西,我可都備着呢,反正我也用不上了,你拿去用不就好了?都是當年冬姐她們一針一線教我,我自己做出來的,反正竹門裡面的名貴料子也多的是,我那一套,可廢了很大功夫。”
她上前來,靜靜的盯着那孩子,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感情,最後只得側目沉默開來。
倒是廣陵豁達,明白她這側目的原因:“澤新,當然淇奧的喜服我也都做好了,你們兩個都拿出用的,還有大哥他們成親的時候用的綵緞,家裡的東西都是現成的,你既然有心給她一個婚禮,那便用這些東西吧。反正放在那裡也是積灰。”
澤新苦笑了一下,最後點頭:“既然陵兒都說了那些東西是給我們的,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廣陵點頭:“確實,如此。”
麓揚揹着白暢站在那藍晶深處,四處看着。
“慕容家如何得來的這些東西?還將它放在地墓之中?”
白暢道:“還能爲何?應該是本來就長在這裡,慕容家建地墓的時候就選了這個地方了。”
“這個應該很值錢吧。”麓揚靠近那水晶,擡起手輕輕觸到了那塊水晶的表面。
“就這小小的一塊晶石,幾乎就能換來一個馬場,更不用說糧食了。”白暢輕咳起來:“你也對這晶石有點興趣?”
“倒不是對這晶石有點興趣,只是覺得前人都是些想的很深遠的人。”麓揚道:“你可要帶一個走,帶了一個這個,今生你闖蕩江湖的盤纏都有了。”
白暢卻笑了:“我們黑莊還能缺銀子不成?這些東西都是前人夙願累積下來的,咱們拿了不能算是好事情,說不準還會積累怨氣。怎麼?你想要銀子嗎?”
麓揚揹着他,往廣陵他們所在之處,相反的方向走去,想要將這一室的美景,揉入眼中。
“道不是想要銀子,只是覺得你這莊主做的實在是委屈,要是有了銀子,說不準你也能離開黑莊了。”
許久背後沒有動靜,麓揚覺得奇怪,便叫了白暢一聲。
白暢這才笑道:
“你這麼爲好着想,我自然是要謝你。不過……我做這個黑莊的莊主,不僅僅是爲了銀子,還有許多其他的好處。”
“其他的好處,你這殺人的買賣,除了銀子賺的多一些,還能有什麼益處?”麓揚找到一處平坦的地,將白暢放了下來,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來。
“你拉我來這做什麼?廣陵他們在那頭呢。”白暢捂着自己傷口,緩緩的靠在一旁,他有些累了,傷口的疼痛將他好容易恢復的精氣神又脫了大半。
“我拉你過來不爲了旁的,只是想和你說說話。”麓揚也靠下來:“廣陵他們久別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我們兩個是外人還是不要靠過去討嫌爲好。”
白暢點頭:“你這個人到是很有眼力見啊。”
“和你在一起時間久了,就算是沒有眼力見,也能培養出一些來。”
白暢閉上雙眼,看着麓揚放在那一旁的包袱笑道:“你把你的包袱借給我,我用一下。”
他沒有懷疑的將包袱遞過去,只見白暢從那包袱裡面取出一張白紙,手上一凝力,那白紙就化了。
麓揚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就要去奪,到手的卻是一灘碎片。
“你做什麼啊。”麓揚連忙追問。
白暢脫力的躺下:“不做什麼,沒用的東西我給毀了而已。”
“我還沒看呢。”
“有什麼好看的。”
麓揚拉起倒在一旁的白暢,拉過他垂在一旁的手,灌了真氣進去:“你倒是告訴我,你在那紙上面寫了什麼?”
“寫了什麼?”白暢故意閉上眼睛:“我哪裡記得,當時黑燈瞎火的,我想起什麼就寫了什麼唄。”
暖流在體內不斷畫出周圈,他下意識的就要把手往回拉,麓揚卻和他較勁一樣,拉着他的手腕不讓他收走。
“你別給我灌真氣,我還暖的很,廣陵那真氣比你的強多了。”
麓揚挑了挑眉毛也不着急,只是將手握的更緊:“她的是她的,我給你的,你也要拿着啊,多多益善,沒有壞處,你自己看,你的手都涼成什麼樣子了。”說着說着他也急了:“我就不明白了啊,廣陵的真氣是真氣,我的也是,你爲什麼肯接受她的,不能接受我的?”
白暢沉默着,不回答問題。
麓揚倒是笑了:“沒事,你要是不說,我就不停,我給你我一半的真氣,你說怎麼樣?”
白暢熬不過他,只能睜開眼睛,伸手去推麓揚,這才停止了真氣的灌注:“你能不能動動腦子,這裡是地墓,陰氣重的嚇人,你不過擇靈二段,在這裡面護住自己倒是有可能,把真氣分給我,你是嫌棄你自己命長嗎?”
他說的真切,整個人都帶着無奈,望着麓揚那副二愣子一樣的傻笑,心裡蹭蹭的冒火:“你笑什麼啊。”然後輕咳了兩聲:“你這個人奇怪啊,怎麼入了這雪谷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之前和我恪守道義的人呢?”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麓揚將雙手枕在腦後:“我覺得我惹你生氣,還挺有意思的,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惹到別人過,你是第一個,怪不得你平時喜歡逗徐帆呢,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白暢捂住自己心口的傷口,扶着牆站了起來:“算是我上輩子做的孽。一報還一報。”說罷他便往廣陵他們那邊走去,這腳下還是虛浮的。
麓揚也不惱,拍拍身上的灰,跟着他走過去,看着他體力不支的往下跌,才伸手扶住,語氣滿是戲謔:“傷沒好,你就別逞強了,來來來,我揹着。”
白暢只覺得腦子一陣發麻,他不過受了個傷,這麓揚何以就變了個樣子。
廣陵她們那邊正在談亂事情,這還未說上幾句,藍兒和小紅就叫了起來,兩個小傢伙都圍了廣陵腰側的那個口袋。
她一愣,隨即看去,只見那袋子裡面冒出紫光,一副祥和的景象。
連忙將那袋子打開,發現那紫光之下居然是一隻比翼鳥兒,不是幼鳥的模樣,卻小的很,和藍兒他們一般大小,神氣活現的從袋子裡面飛出來。
振翅落下兩片金色的羽毛,盤旋在上空,威武的很。
口中的叫聲卻不是比翼鳥兒的尖銳,而是藍兒他們麒麟特有的吼叫和咆哮。
“這麒麟出世居然直接是這個模樣,也是奇了。這便是雷麒麟啊。”
“都說人間只有四隻麒麟,如今有了第五隻,不知道會掀起什麼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