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渡

杜雨煙不認得龜婆婆,龜婆婆可是認得杜雨煙,杜雨煙看着易了容的龜婆婆,心中只當是這客棧的一個略有姿色的普通掌櫃,龜婆婆看着杜雨煙,便來到他的身邊,嫣然笑道:“這位客官,不知您要點些什麼,敝店雖小,可是裡面什麼菜色還都是應有盡有的!客官您儘管說!”如此殷勤,倒是讓杜雨煙的心中,頗是不自在,他只是簡單地說道:“掌櫃的,我身上也並沒有很多的錢,我只要一些簡單的米飯和素菜就行了!”

龜婆婆聽了,不禁說道:“哦,客官,您就吃得這樣的簡單啊!本店的菜雖然品種繁多,可是也並不貴,要不您就多點幾樣,我這店中是最實惠不過的!客官挑選便是!”弄得杜雨煙倒是心中過意了,他說道:“掌櫃的,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想,我還是就點我方纔點的幾樣好了!我還想早些吃了,快些到桃雨山中去呢!”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反正對着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老闆娘,杜雨煙就說出了這樣的話。龜婆婆聽了,心中微微一愣,怎麼,師弟還住在那桃雨山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麼,師妹究竟和他在一處,還是不在一處?龜婆婆心中便存了心思。

因此龜婆婆便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客官,您還是多點些菜吧,說不定你家裡還有什麼人要吃的呢!不如就多點些纔是!”杜雨煙也是一時高興,便笑道:“是了,我家中卻還是有我的小師妹呢!不如就給我切盤糕點罷,我帶着回去!”龜婆婆一聽,心中是大吃一驚,原來自己的師妹,果然和師弟在一起!她聽了,想想還是默不作聲,不如等師弟用好了飯,就暗暗地跟在他的身後,前去看個究竟吧!

她便命小二好生地招待杜雨煙,還是給他給了端來好些米酒和菜蔬,杜雨煙是好生謝過,待吃完了,他便也就將包袱捲起,準備起身去櫃檯,將飯錢付過了,便就要出了這客棧,往那前方的桃雨山走去。龜婆婆見了,便暗中跟隨,走了一路,發現杜雨煙果然是往桃雨山而去,他見到杜雨煙走到桃雨山後頭,走着走着,便就走到了自己曾去過的那個山洞,發現杜雨煙七拐八拐的,又拐進一個深邃的洞中,龜婆婆只聽前頭杜雨煙是殷切說道:“師妹,師妹,我來了!”

只聽洞中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師兄,你今日怎麼這般晚,我在洞中可是等了你好久呢!”龜婆婆在後頭聽着,發現果然是小師妹慕雨裙的聲音,龜婆婆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的心中很是酸楚,虧得蘇雨衫和韓雨裳這二人,是一門心思在杜雨煙的身上,哪裡知道杜雨煙的心只在自己的小師妹身上呢,她雖然心中眷戀師父,對師父產生了畸戀,並且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但是究竟對杜雨煙還是存了好感的,現在這杜雨煙不聲不響的就和師妹在一起了,她的心中只覺得嫉妒,她自己過得不好,但是也不希望別人過得好,現在見們二人是偷偷摸摸在一起了,心中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愫肯定是在山中就已然有了!

龜婆婆不聲不響地慢慢走出這山洞,搶走師弟的是小師妹,這個小賤人,害的她被韓雨裳和蘇雨衫誤會,原來是這個狐狸精勾走了自己的師弟,倒是害的韓雨裳和蘇雨衫和自己反目成仇!這口氣她誰怎麼也咽不下!她嫉妒起自己起自己的師妹,因此她便在暗中一直觀察着他們。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其實洞中的杜雨煙和師妹慕雨裙已經拜了天地,成了夫妻了,此時的慕雨裙,已經懷了有好幾月的身孕了,龜婆婆在有一日,終於悄悄地看見了師弟和師妹在山中種菜,他們二人看起來非常恩愛,她注意到慕雨裙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就在慕雨裙生下孩子時,當時的杜雨煙正在洞外一處忙着煎魚,龜婆婆帶着莫名的仇恨,進了

洞中,一把就將慕雨裙的孩子給奪了過來,慕雨裙見了大吃一驚,口中說道:“師姐,師姐,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可是她剛剛生產完孩子,身子很虛,根本就沒有力氣下牀,更不要說和龜婆婆搶奪孩子了。龜婆婆將孩子一把奪過,伸手一揮,便給慕雨裙的身上下了毒,慕雨裙頓時覺得渾身癱軟,她哭叫道:“師姐,師姐,你爲何要這樣狠心,你爲何要給我下毒啊!”龜婆婆聽了,冷冷說道:“我就是不願意讓你們好過!憑什麼,你們都過得這樣好,我就要這樣過,就要被師父給趕了出去,爲什麼?”慕雨裙驚問道:“師姐,可是我和你是無緣無仇的啊,你給我下的是什麼毒?”龜婆婆聽了,便大笑道:“倒也不想瞞着你,我給你下的毒,自是蠱毒,你只有在充滿瘴氣的地方,才能過活下去!而且,你這毒,是不能碰自己孩子的,若是碰了孩子也會沾染而中!”

說着,便對她是哈哈大笑,慕雨裙見了,簡直就要哀哀欲絕,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地從洞中又飛來一人,不是杜雨煙,卻是那好久不見的師姐蘇雨衫!原來,蘇雨衫有事,路遇桃雨山,心中想着,還是來看看,哪裡就知道看見龜婆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幹什麼,見她去了這洞中,心中好奇,不知爲了何事,便悄悄地尾隨而至。到了洞中,令她想不到的是,師妹竟然生下了孩子,她的心中只是詫異之極!一時蘇雨衫的心中,是無比酸苦,想不到,自己和韓雨裳鬥了幾年,也和龜婆婆接下了樑子,卻不知道自己的師弟,先中愛的人竟然是一旁不聲不響的小師妹!這叫她是情何以堪!

慕雨裙見蘇雨衫來了,口中不禁大叫:“師姐救我,救我的孩子!”蘇雨衫沒有多想,還是從龜婆婆的手中,將孩子奪過,口中說道:“雨絲,你得不到師弟的愛,卻嫉妒他有了孩子,拿孩子做要挾,你好意思麼?”龜婆婆見了,便哈哈大笑說道:“雨衫,難道你心中就不嫉妒麼?我告訴你,反正小師妹,身上已經中了奇毒,就等着慢慢死好了!不如就是你養着這個孩子吧!”口中哈哈大笑,就出了這山洞。

蘇雨衫看着慕雨裙,只見她臉上已然現出紫黑之氣,知道她是中毒極深的了,蘇雨衫便抱着孩子,口中說道:“師妹,師妹!”慕雨裙看了看蘇雨衫,口中說道:“師姐,我已然是中毒極深了!這孩子,就請師姐撫養罷!待我死後,你就和雨煙結爲了夫婦罷!”

說着,卻按下了一個機關,對着蘇雨衫說道:“師姐,這是洞中的一個機關,雨煙他都不知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不過,我想,他還是永遠不要知道好了!我這毒,反正是活不長了,等他回來了,你就告訴他,我死了!”蘇雨衫聽了,便道:“師妹,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師兄回來了,見你不見了,難道不是要尋找?”豈知,慕雨裙聽了,便嘆道:“我既然被龜婆婆下了毒,我就知道,她是見不得我好,從小,她就嫉妒師父待我好!哎……這個孩子,就請師姐幫我撫養罷,我在九泉也是感激不盡的!”

說着,無限留戀地看了看孩子,便按下牀邊的一個機關,霎時間那塊她站立的石地,便就沉了下去,接着,這地又被填平了。

蘇雨衫在洞內說道:“師妹,師妹……”她擔心龜婆婆會再次出現,又想去出洞尋找師妹,是以想想,還是抱着孩子走了。不過時,杜雨煙在外頭,熬好的魚湯,慢慢走進了洞口,他輕聲溫柔而道:“裙兒,裙兒,我來了,魚湯熬好了!”

到了洞中,他訝異地發現,洞中竟然是什麼人都沒有的了。杜雨煙是吃驚不小,師妹,孩子呢,怎麼都不見了?看着這洞中,似乎有打鬥的痕跡,他猛地想到,師妹和孩子是遭遇到了毒手了

!只是他一時之間想不到孩子誰。

蘇雨衫到了洞外,也是沒有尋到慕雨裙。龜婆婆自是更沒有找到,一晃半年時間已過,她還在桃雨山附近逗留,等待着杜雨煙,卻從江湖中,隱隱聽到,此時的杜雨煙,似乎爲了尋找師妹,從崖下摔落下去了,生死不知,不過聽說那崖極高,想必應該是粉身碎骨的了。

蘇雨衫聽說了,心中難過之極,她抱着孩子,懷着悲傷的心情,一路向南,這一路上,都是看見的蔥翠的柏樹和青青的松樹,她想了一想,乾脆就給這可憐的孩子起名爲青箬吧,她到了自己創立的幫派中,精心撫養着小柏青箬。她心中想着,只怕小師妹,只怕也早已中毒身亡了罷。因此便將心一橫,將柏青箬帶大,她的身世,留待以後再慢慢告訴她。

此時的杜若子,在這莽山之中看見了酷似自己姐姐的柏青箬,心中是震驚不已。這個丫頭,模樣兒氣韻兒都是那麼相像,待我再好生地盤問一番。柏青箬看着眼前的老婆婆,不禁說道:“老婆婆,您怎麼一人在這裡?”杜若子觀察了她一眼,問道:“姑娘,你是哪裡人氏?”豈料,柏青箬聽了,只是搖頭說道:“我也不知我是哪裡人氏,我失憶了!現在的我,叫做靈兒!”

杜若子見了,心中是更加好奇,他問道:“怎麼,你失憶了,那你爲什麼獨自一人,在這莽山之中,那豈不是更加危險?”柏青箬聽了,卻是微微一笑,她道:“我麼,是被抓來的,是被一個老爺爺抓來的!”杜若子聽了,心中是更加不明白了,她說道:“既然你是被抓來的,那麼你身邊的人呢,若是沒人,你豈不是可以趁機逃跑?”她覺得這個小姑娘,可是有意思。只見柏青箬卻是笑道:“我不想逃跑,因爲這個老爺爺受傷了!我覺得他也是很可憐,不如就留下來照顧他!反正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杜若子聽了,心中是更不明白了。

只聽這時,從林中傳來幾聲颯颯的響聲,杜若子聽了,心中不禁一怔,只見從林子後面,躍出一個老者,老者手中,抓着一條大蛇!杜若子只看了這老者一眼,口中不禁大聲說道:“師兄!”無相子見了面前的這個婆婆,心中卻是又驚又喜,他說道:“師妹,你怎麼在這裡?”杜若子見了無相子的臉色,心知他受傷了,當下便關切地問道:“師兄,你看起來受傷了?”無相子點點頭,當年師妹負起出走,一去就是杳無音訊,令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現在和師妹重逢,心中自是說不出的高興,杜若子見了無相子手中的大蛇,驚問道:“師兄,你中毒了?”無相子點點頭,他說道:“我是去找那老賊算賬的!豈知遭受了這個老賊的暗算!不過也不打緊,我將他的寶貝孫媳可是給擄來了!”說着,便將大蛇放在一旁的大青石上,手指着柏青箬。杜若子見師兄用短劍將大蛇剖開,取出大蛇的膽汁,當下就放入口中吃了起來。吃完了蛇膽,無相子便坐在一旁,坐着運氣。

杜若子也不打擾,反而看着柏青箬,好奇說道:“姑娘,你是那李元英老賊的孫媳?”柏青箬聽了,只是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就是一羣人將我好生打扮,然後我就和我的李大哥,一起出了來,會見他家那些客人了!”杜若子見柏青箬的言辭,不甚流暢,便知道她果然是失憶的人,因此便嘆道:“姑娘,聽你所說,應該是那一天,是你結婚大喜之日了,不過,我師兄既然將你擄了來,那麼這喜事自然是半途而廢的了,你還不算這老賊的家人!不要擔心!”柏青箬聽了,便道:“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反正我只是模糊知道,我心中喜歡的人,可能並不是我的李大哥罷!哎!我記不得了,走一步看一步罷,我知道希望我早些能夠記起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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