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看沒看到那個鬼啊?”
“看到了,我昨晚出恭看到了,套着布袋呢。”
“怎麼辦別院鬧鬼,要不要告訴將軍。”
“不行,將軍從來不信鬼神的,說了肯定把我轟出去。”
幾個小丫頭頭在園子角落一臉焦急的討論。
江一鶴帶着即墨剛回府就聽到這幾個丫頭議論紛紛。江一鶴向即墨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徑直走進書房。
“你們在說什麼,說清楚。”即墨走過去,質問幾個丫頭。
“即墨大人,別院湖邊半夜有鬼,還套着布袋在腦袋上。”一個小丫頭怯生生地說。
“胡說什麼,將軍最討厭鬼神之說,你們不想留下了?”即墨皺着眉,天底下哪有什麼鬼神之說。
“大人,是真的。不信您可以晚上去看。”另一個小丫頭聽說要被趕出去,趕緊解釋。
“好了,以後別議論這個,否則就自己滾出別院,趕緊下去。”即墨招招手讓幾個丫頭散了。
房間裡,江一鶴看着送來的信,眉頭舒展。
“花蓮要來青州了,她說有些關於慕容的消息帶過來。”江一鶴跟走進來的即墨說道。
“花教主要過來?”即墨笑道,“那我們回京城的日子又可以縮短了,只是要苦了韓大人了。”這個花蓮教主可是一直對韓大人窮追不捨,韓大人是唯恐避之不及。
“呵呵,對了剛剛院子裡的丫頭說什麼。”江一鶴把信仔細摺好後,點起蠟燭,把信件燒了。
“這丫頭說晚上有套布袋的鬼,無稽之談,將軍莫要理會吧?”即墨皺着眉頭,他是不信鬼神的,估計是有人以訛傳訛。“屬下已經警告她們不許再議論了。”
“把七七叫過來,我問問她。”江一鶴眉頭抽動,別院什麼時候鬧鬼,他隱約覺得肯定跟這個丫頭有關。
“是。”即墨嘆口氣,唉,他好苦啊,每次請夫人,他都覺得好苦,請過來肯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爺,你找小的幹嘛。”宋七夕拖着闆闆走進江一鶴的房間。
主人,她又綁我,嗚嗚,闆闆在地上哀怨的看着江一鶴。
“這別院鬧鬼是怎麼回事?”江一鶴玩味的看着宋七夕,他就不相信她跟這件事情無關。
“我不知道啊,什麼鬧鬼啊?”宋七夕閃着無辜的小眼神。
主人闆闆見過,是一個頭上套着布袋的鬼。闆闆剛剛被主人無視了,決定要吸引主人的注意。
“哦?”江一鶴拖長了尾音,眼睛瞟着宋七夕,宋七夕倒是很淡定一點表情都沒有。
是的主人,他套着布袋在湖邊喝水,闆闆看過。闆闆閃着星星眼,趴在江一鶴的腿上。
江一鶴看着地上的闆闆,彎下腰要幫闆闆戒掉身上的繩子。闆闆激動地痛哭流涕,主人果然是愛他的,不忍心它被瘋女人綁着。
宋七夕趁着這個江一鶴彎腰的時候,輕輕地在嘴邊扯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布袋鬼哈哈肯定是江長均。
宋七夕雖然隱藏得很好,就連即墨都沒有發現宋七夕剛剛偷笑了一下,
但是這個動作卻被江一鶴的餘光完美的掃到。他就說這個丫頭會跟這種事情無關那纔是鬧鬼了,八成就是她搞出來的。
“即墨吩咐下去,不要打草驚蛇,晚上我們去湖邊看看到底是什麼鬼?”江一鶴說着,餘光瞟着宋七夕。
宋七夕還是直挺挺地站着,無辜地看着即墨。這丫頭演得太好了,可惜演得很無辜反而暴露了,這種時候這個丫頭是不可能不去湊熱鬧。
即墨眉心抖動,闆闆都說看到了看來是有這麼一件事情了,看主子掃夫人的眼神就知道這件事情跟夫人脫不了干係。他就說了每次找夫人來書房絕對不是好事。
韓思奇聽到即墨來說的鬧鬼,嘴角抽了抽:“是不是七七?”
即墨沒有說話,心如死灰地看着韓思奇默默垂淚。韓思奇瞬間就懂了,就算不是七七乾的,那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花蓮宮主快到蜀中了。”即墨在出門的最後時刻,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韓思奇。
“什麼!”即墨聽着門後的慘叫,不禁搖頭,可憐的韓大人……
江一鶴韓思奇帶着即墨和宋七夕早早守在湖邊假山後面。
“將軍快到子時了。”即墨低聲道。
突然湖對面,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來,果然是套着類似布袋的東西在頭上看身形是個男子,還拎着一個茶壺,他走到湖邊,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水喝。
江一鶴和韓思奇臉色變得七彩紛呈,即墨臉上出現一片黑線。宋七夕的肩膀抖啊抖,抖啊抖。
即墨輕功輕點幾下湖面,拎起正在喝水的布袋男往地上一摔:“什麼人在這裡裝神弄鬼。”
哎呀,布袋鬼大叫一聲。水壺碎了一地。
江一鶴等人趕到湖對面。“殺了!”
即墨擡起劍,只見布袋鬼男迅速地扒下臉上的勢褲:“表哥,刀下留人。是我呀!”
“長均”江一鶴和即墨都驚訝得聲音變調,什麼玩意這是。
“長均,你這是做什麼!”江一鶴皺起眉頭,眼神凌厲。
長均手裡哪裡是什麼布袋,分明是勢褲!在場人員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表哥,是她說這樣做就能增加功力。”江長均踟躕的指着宋七夕說。
“噗”即墨感覺自己喉頭氣血上涌,誰說的半夜套勢褲喝湖水就能增加功力,他苦練了這麼多年不是白費了。
“喂,你別胡說八道,我可沒有說啊!”宋七夕趕緊跟江長均劃清界限,表示自己的清白。
“就是你說的,你說喝滿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增加功力。”江長均急道。這丫頭竟然不承認。
“噗”韓思奇吐血了,還喝滿七七四十九天!本來這個行爲已經夠變態,還喝滿七七四十九天,誰都別吵,就讓他靜一靜。
“你別胡說,我沒說過!”
“你說表哥也是這樣增加功力的!”江長均氣得大叫,這丫頭不承認自己說的。“你耍我?”
江一鶴覺得自己現在氣血逆行,他是套着勢褲喝湖水增加功力的?這個丫頭是怎麼想出來的。
江一鶴寒氣逼人
地看着宋七夕:“你說我是這樣增加功力?”
“那個,玉郎你的家事我就先走了。”韓思奇拖着自己殘破的身軀回房間,他要靜一靜,套着勢褲半夜喝湖水,還是江一鶴,那個畫面……
“爺,咳咳,屬下氣血不順要去調息一下。”即墨機械地擺動手,他絲毫沒發現自己現在是同手同腳地走開。他要去吐一會血,這是什麼方法。
“你們倆跟我來書房。”
書房裡,紅燭嗶啵嗶啵地響着。江一鶴的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眼神凌厲地來回掃着兩個人。
“表哥,怎麼了。”長菱睡眼惺忪地走進書房。
“你們自己說。”江一鶴一發話,江長均就控制不住開始哭:“表哥就是這個女人騙我的。”
“喂,你別血口噴人,你有證據麼,亂說。”宋七夕毫不客氣地翻白眼。
“姐姐就是證人,那天就是你跟我說用勢褲套在頭上喝湖水就可以增長功力。”江長均抽噎着。
“長菱你聽到了這句話麼。”宋七夕搖着長菱的手。
江一鶴聽完江長均的話,一想到宋七夕說這是他使用的方法不禁腦門青筋暴起。“長菱!”
“表哥,那天七七和長均確實起了爭執,但是,這句話長菱沒有聽到。”長菱要哭了,這是什麼方法,這麼離譜長均也相信,空口無憑就算是嫂子耍了長均她也幫不了。
“對吧!江長均你沒證據就別瞎說。”宋七夕得意洋洋地看着江長均,讓你來找茬,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識相就別挑戰。
“長均,今天開始禁足半個月。好好反省,長菱你好好看着他,好好教導。”江一鶴深深嘆了一聲,這小子太容易騙了,着了宋七夕的道。
“是表哥,長均還不跟我走。”江長菱拉着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長均。長均這也是活該,沒事找嫂子的茬幹什麼。
“那我也走了。”宋七夕想趁亂離開現場。她纔不傻呢,她早就看到江一鶴腦門上的青筋了。
“站住,給我過來。”江一鶴冷冷地說到。
“哦。”宋七夕挪着腳步小媳婦一樣站在江一鶴的面前,還搓着自己的衣角。
低眉順眼的就像剛被人欺負一樣。
“擡頭看着我。”江一鶴道。
宋七夕看着江一鶴的眼睛,感到心裡很慌,自己明明圓謊圓得很好。怎麼被他一看,心裡就跟打鼓一樣。
“認錯沒有!”他嚴肅的看着她,宋七夕看着江一鶴眼裡的寒光,堅持看了一會以後就堅持不住了,腳尖摩擦着地面:“是他先找我茬……”
“還說!”宋七夕頭上傳來微微的怒氣的聲音。她有點害怕了,第一次看見這麼生氣的江一鶴細若蚊蠅的說:“錯了。”
桌子上的燭花閃耀,不時地嗶哩嗶哩,房間寂靜無聲,只聽見江一鶴倒茶的聲音。
清脆又沉重。宋七夕瞟着沉默不語的江一鶴,心裡有些害怕。這次說不定真的玩脫了。
恐怕這次要被江一鶴弔起來打了。宋七夕內心有點蒼涼,要是根長均一樣禁足那還不如吊打一頓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