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三正式成了李家的長工,這在村裡還引起了一陣的議論,都說這李家算是發達了,這連長工都用上了。還有什麼人比人得死,誰讓咱家沒個好方子呢。
反正酸話什麼的都不少,李家人聽見了就當沒聽見,李雁回覺得,這就是人的劣根性。現在的李雁回家也就算是小有家資罷了,離真正的富戶那還差的十萬發千里呢。
這人啊,都是眼饞自己能看得到的,當另外一個人或者一家強大到他看都看不到的時候,也就不說什麼了。就像是一個苦逼的打工者,會嫉妒開着奧迪的人,但是就不一定會去嫉妒一個開着勞斯萊斯銀魅的富豪。
所以,李家還是不夠強,要是能強到他們不能望其項背的時候,就沒人說這樣那樣的酸話怪話了,那時候有的只是拍馬屁了吧?所以這些李雁回都不在意。
李雁回一家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就聽見李家的大門被拍的山響,“砰砰砰”!像是要把大門敲碎似的。這是誰呢?
“來了,來了,誰啊?這麼急?”戴氏快步走了過去,一邊開門一邊問。
“哎呦,我的小姑子啊,是我啊,你嫂子啊。我這不是來看看你嘛!”
戴氏剛把門拉開,一隻肥碩的大手就搬住了門板,像是怕戴氏關門似得。
“你來幹什麼,我家不歡迎你!”見是自己孃家大嫂,戴氏一臉的冰冷。
“哎呦,我說金枝啊,這就是你不對了,咋地,看不起我這孃家大嫂啊,要知道這麼些年你都沒回孃家看看,我可都沒挑你理啊,趕着來看你,你還不領情是咋地,這人啊,得有良心。”
戴氏的嫂子張氏撇着嘴斜着眼說,手裡還領着個七八歲的男孩兒,拖着鼻涕,不時地吸進去,要不就流進嘴裡了。連袖子都蹭的鋥亮,膝蓋還破了個大洞,一副拉里邋遢的模樣。
“良心,你還有臉說良心,呸!”戴氏呸了張氏一臉。
“你!”張氏一瞪眼睛。
“我怎麼了我,你還好意思登我的門,我不想跟你爭辯什麼,你走吧,這個家不歡迎你,你不用再來了。”戴氏壓着怒火。
“哎呦,他大姑啊,你這是哪來的脾氣啊,也不請我進去坐坐。”張氏眼睛滴流亂轉,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戴氏這麼說也不生氣。
這時候文氏和幾個孩子聽見動靜出來了,“金枝,誰啊?怎麼不見進來呢?”文氏問。
“哎呀,這是我家小姑子的婆母大人吧,我是金枝的嫂子,我姓張,您老人家身體可好。”張氏堆了一臉的笑容,擠了進來,撞的戴氏一個趔趄。
“你是金枝的大嫂?真是少見了!”文氏冷冷地說。文氏也是知道兒媳婦孃家那點事兒的,雖然沒見過這大嫂,卻知道是個什麼爲人,也沒給好臉。
“娘,擾了您休息了。我這就趕她走,張氏你給我出去。”戴氏說着上前拽張氏出去。
張氏自然掙扎,“哎,哎,哎,他大姑,幹啥啊,這是,這是發達了,不理窮親戚了啊,這人啊,良心可得擺正啊。”張氏一邊掙扎一邊嘴裡不閒着。
家裡的兩隻小奶狗,養了兩個月了,這時候有半大狗的樣子,平日裡戴氏也很喜歡,這時候看着戴氏受欺負了,“嗚嗷”地要往上衝。戴氏怕兩隻小狗受傷,制止了兩隻狗不讓他倆過來。
“娘,你們這是幹什麼啊?你不是說來大姑家有都是肉吃嗎?這咋沒有,是不是藏起來了?”說着那個跟着張氏來的男孩,徑直要去物屋裡,看架勢似乎要搜上一搜。
“你要幹啥?”李晨往門口一站,推了那個男孩一把。
“吃肉啊,我娘說的,你家掙了大錢了,我能見天的吃肉,給我躲開。”那個孩子一臉的不耐煩。
聽聽,聽聽,這孩子都說的什麼話,李雁回都給氣樂了,這都是什麼人啊,自家掙了錢就要給他吃肉,什麼話,當他是誰啊。
再看那張氏的做派和言語,真是沒臉沒皮,雖然李雁回不知道自己娘和這個張氏之間有什麼矛盾,不過能讓娘這個善良的人都動粗了,估計是這張氏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了,要不娘不會這樣的。
“你是誰啊,上我家吃肉,給我起開。”李晨也是一臉的憤怒,一把推開了那個熊孩子。
李晨最近跟着衛一練些基本的功夫打底子,下盤穩着呢,手上的勁兒也不小,這一推把那個孩子推了一個屁墩兒。
“啊,啊,啊,娘啊,好疼啊,他打我,你可要給我報仇啊。”哪想到這個孩子剛坐地上,就哭開了,滿地的打滾啊,不依不饒的。
張氏看自己兒子倒地了,急了,“狗子,狗子,你咋樣了,哎呦,這是要了我的親命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啊,剛到大姑就讓表哥給打了啊,沒天理了。我這好好的來走親戚,這是幹啥啊?戴金枝,你生的好兒子!”張氏咬牙切齒,指着戴氏鼻子罵,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下,摟着自己兒子狗子,乾嚎。
李雁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品親戚吧,這是什麼事兒啊?
“張氏,你別給我在這兒撒潑打滾的,你個不要臉的,別讓我找人給你叉出去。”看着滾做一團的母子倆,戴氏氣的肺都要炸了。
“你兒子憑什麼打我兒子啊,我好心好意的來看你啊,這良心啊都讓狗給吃了啊!來人啊,快來看啊,這戴金枝啊,眼裡沒有孃家人啊,欺負人都欺負到親戚頭上了,快來人啊。”張氏一通乾嚎,拍着大腿。
現在春忙已經過了,村裡不少人都在家呢,聽見了李家的動靜,慢慢地聚攏了過來,漸漸的李家小院站了不少人,就連土牆上都趴了不少的腦袋。
最近家裡買地,買牛,僱長工的,在村裡是冒了尖的,想要看李家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少。
看着地上披頭撒發,滿身是土的張氏,大家指指點點,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都在竊竊私語。
“張氏,你給我起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你兒子不強行進屋,我家晨哥兒能擋着他嗎?”戴氏看着人越聚越多,張氏不覺得丟人,李家還覺得丟人呢。
“你怎麼能這麼污衊人啊,鄉親們啊,你們給評評這個理兒啊,我是這戴氏的孃家大嫂。戴氏嫁到杏花村呢這麼多年啊,一次孃家都沒回去過啊,我也不說啥了,我這是好心好意過來看看,門都沒讓我們進啊,還誣賴我家狗子,嗚嗚嗚!”說着張氏嗚嗚嗚地假哭。
李家人站在當中,張氏摟着狗子看着哭的悽慘,不知內情的人還真以爲是張氏被欺負了呢。
“戴氏啊,你咋這麼做人呢,就是現在你李家有兩個錢兒吧,也不能不認孃家大嫂吧?你就是嫁進了李家,也是姓戴的吧,嘖嘖嘖,真是忘本啊。”說話的是馮桂蘭,這馮桂蘭一直暗恨戴氏,就是瞧着李家不痛快,這時候還不落井下石。
不明就裡的村民,有些也跟着幫腔,說什麼不能忘本的話。也有說看着戴氏不像,這裡面有什麼誤會吧!還有說,能有啥誤會,這不是眼真真瞅着呢嘛!
看着村裡人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雜,有覺得張氏說的是真的的,也有幫着戴氏說話的。
張氏很得意,她在家就想好了,要是戴氏不能好說好商量的拿出錢來給她使使,就來這招,把她名聲搞臭。
張氏還就不信了,戴氏能不要名聲,就是戴氏不要,戴氏幾個孩子可是要嫁人的嫁人,求親的求親呢,她不信戴氏不就範。
戴氏氣的臉都變色了,指着張氏手都直哆嗦,“張氏,你還要不要臉,你個潑婦!”
“你們瞧瞧啊,哪有小姑子罵自己大嫂不要臉的,哎呀,欺負人哪!”聽着耳邊有支持自己的聲音,張氏喊的聲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