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樣說了,鐵貴嬸不好意思不拿。
“那嬸子也不跟你客氣了,以後有事只要你信得過我,儘管來找我。”
孫謹笑了笑,“嬸子我也不瞞你,等會兒還得麻煩你,里正那邊已經答應了,我娘一個人我不放心,你跟着她一塊去查。”
“這沒啥,你不說我也會跟着去,不過你不去看着嗎?”
“我另有打算,嬸子麻煩你了。”
從鐵貴嬸家出來,她看見路口鬼鬼祟祟的的錢氏。
一見到她跑了,孫謹皺了皺眉頭,難道真的是錢氏乾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有些麻煩,不過她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
錢氏拿着東西現在完全不知道咋辦,趙大牛是個粗人,沒發現家裡多了東西,加她有意瞞着。
明天可以去鎮,她原本還想換點銀子,特別是孫家的香料,她一開始還不敢相信,花錢買的香囊居然跟香料味道一模一樣,加劉寡婦還有幾個香囊放在那裡,算是個傻子也知道咋回事。
唯一可惜的是她沒有找到銀子,這些香囊那麼貴,能賣不少銀子。
有了這些,她能讓若蘭風光出嫁。
今天里正要帶着人來搜查,她不知道要把這些藏在哪裡,如果不挪地方,等下人來了肯定會被發現。
趙大牛進來見她在那裡走來走去,直接略過她往裡走,她突然叫住他,“大牛你快過來。”
“你咋咋呼呼幹嘛呢,神神叨叨。”
錢氏臉色一變,“你還嫌棄我,我還不是爲了這個家,大朗現在都還沒成親,若蘭嫁妝也沒有,你啥也不管,裡裡外外都是我操心,我這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這個家,但凡你跟老二一樣,咱們家至於這樣子嗎!”
趙大牛臉色一變,這些話一天能聽她說幾十遍,他都不愛聽了,打斷她的話。
“這些是啥?以前好想沒有。”
“問那麼多幹啥,咱們把這些東西放去山裡,我記得不是有個山洞嗎,咱們收那去。”
“好端端放那幹嘛,來回還得折騰,我還要去土裡看看。”
趙大牛懶得理她,拿着鋤頭走了,錢氏氣的咬牙切齒,可是又不敢說出來。
“趙大牛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嫁了你這麼個沒用的男人。”
錢氏收拾好,揹着大大的幾包,想要偷偷溜溜走,打開門看見門外站了一個人,她嚇得差點腿下打滑。
“你你……在我家門口乾啥?是不是使絆子?”
孫謹雙手抱拳,看着錢氏,“大嫂這是要去哪?”
“我要去哪用得着跟你說,讓開,別擋我路。”
孫謹不僅沒有讓開,而是走去直接把她背的東西扯下來,打開一看。
“我家的東西咋跑到你這裡來了,大嫂你不會忘記嚴氏的下場?”
錢氏也很怕,但是要她把拿到的東西叫出去萬萬可能。
“哼,你少嚇唬我,我告訴你,要是識相給我乖乖閉嘴巴。”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偷東西偷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沒偷,我只不過把家裡的東西拿過來,你不要忘了你是趙家人,趙家的一切都是我們的,這點東西算啥,我沒把你賣了該偷笑了。”
孫謹蹙眉,她真的沒想到錢氏說話完全是無賴。
“別以爲我不知道,老二走了,不要你了,算以後回來也會有別的女人,倒是你,一個鄉下丫頭,還真以爲是寶,我趙家不留你你是個棄婦。”
孫謹眸光一冷,走過去把東西放下她身後,錢氏要來搶她直接一腳踹過去,直接把。錢氏踹翻。
“哎呦,你個殺千刀的,居然敢踹我。”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還有,我告訴你,趙賢很快會回來,到時候知道了不僅不會怪我,還會誇獎我,你個潑婦,到處佔便宜,我家可不是那麼好佔。”
“你個潑婦,你居然還敢說我……”
“哎呀,大嫂你賴在地也沒用,這是我家的,我都不算你偷,可是孫家的算是偷了,大傢伙都知道消息,你賴着我也沒用,我想替你隱瞞我這心過不去啊。”
錢氏見她一個人沒頭沒腦的說,原本還想罵她,頓時靈光一閃,這可是她經常用。
果然,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說話聲,村裡人已經來了,現在都看着她坐在地,看着大家,他們有看好戲的,有戲謔的,還有偷笑的。
“錢氏也太不要臉了,偷東西還要人幫她隱瞞。”
“我說嘛,三天兩頭丟東西,原來嚴氏被關,錢氏還在,她在偷,嘖嘖,離她遠點。”
錢氏面紅耳赤,繼續賴在地只會越來越難堪。
孫謹走過去,“謝謝里正,我的東西也找到了,雞應該也在院子裡,我去找找。”
孫謹要去院子裡,錢氏過來捉她,她側開身子,避開她的手,錢氏一下子撲空,不小心栽倒地。
“哈哈哈,你們快看看錢氏,太丟人了。”
因爲路經常會有牛經過,到處拉屎,錢氏一頭正栽在牛屎,可把大家逗笑了,連里正都認不出笑。
孫謹勾了勾脣,已經進了院子裡,雞都在,她心裡一鬆,把雞崽都裝進揹簍裡,這纔出去。
大家見她揹簍裡有雞崽,都認定了錢氏偷東西,她在那裡辯解,可是沒有人相信她。
“娘?”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一道力氣衝進人羣,把錢氏拉起來。
錢氏滿臉的牛屎,眯着眼看着人,一下子嚎啕大哭。
“大郎啊,你可來了,這個小賤蹄子欺負你娘啊,我命苦啊,爲死爲活的爲趙家,她憑啥這樣糟蹋我。”
趙大郎看着孫謹,凶神惡煞問:“是你欺負我娘?”
來幫手了?
孫謹還沒來得及說話,人羣又走進來一個妙齡少女,她站在孫謹面前,一臉怒氣。
“原來是你啊。”
只是這一句,帶着無盡的嘲諷。
記憶如海水般涌來,腦子裡一幕一幕場景如電影一般回放,最多的場景是她自卑,柔弱,膽怯,前面的女人高傲,漂亮,心機。
趙若蘭看着她,居然沒有看見以前的樣子,倒是有些驚訝,只是她一直盯着自己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