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守候
孫謹也不知道自己爲啥這樣問,嘴巴移一開成這樣了。
老和尚在手裡掐了一番,眉頭緊縮,臉漸漸的出現細細密密的汗。
孫謹心一沉,難道她的命運很慘,他這個模樣是幾個意思?
不過她也不敢出聲打擾,靜靜的等着他。
良久,老和尚停下來,彷彿大病了一場。
“師父,咋樣?”
孫謹的心揪在一起,隱隱的不安。
“師父只管說,我受的住的。”
都已經死過一次了,算再死一次也無妨,是有些放不下身邊的人。
“女施主不太擔心,你的命跟其他人沒什麼區別,是多了一些大起大落,如果女施主能一心向佛倒是可以避免。”
要她出家當尼姑?
她有親人,有丈夫,一切的一切都放不下,來當啥尼姑。
“不瞞師父,出家都得一心向佛,小女子實在慚愧,我有太多不能割捨,又怎麼能向佛?”
“罷了罷了,人各有命,老衲在這裡給姑娘一聲忠告,如果不能強求不要強求,這樣只會害了你自己跟身邊的人。”
孫謹心複雜,老和尚的話在她心裡埋下了一顆炸彈,同時又不解,這到底啥意思?
啥事不能強求?
孫謹失魂落魄的走開,在老和尚一臉複雜的注視下沒有意識的轉過拐角。
一小和尚出來,對着老和尚鞠躬,“師父,爲何這般悶悶不樂,可是有事發生?”
“是你啊,師父看到了一個人的命運。”
小和尚怪,“師父不是每次都能看見別人的命運嗎,否則咱們廟裡的香火能這麼旺盛?”
“這次不同,明明是已經死了的人如今好端端的活在這世,只怕很多人的命運將要改變。”
“是不好嗎?”
老和尚搖了搖頭,“好不好我不知道,前面一片迷霧,我看不清,怕是事情存在變數,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罷了罷了,這是她的命,割捨不了前塵往事,註定一輩子被困擾。”
小和尚搖了搖頭,“師父你說的太玄妙,徒弟聽不懂。”
——
她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直到李子俊出聲打斷她。
“你在想啥,把自己淋溼了生病了咋辦?”
李子俊把她扯過來,外面下那麼大的雨,她身已經溼透,一股涼意竄來,她冷的牙齒顫抖。
“你到底再想啥,好端端的跑到外面淋雨,是不是師父對你說了些啥,不行,我得找他去!”
“站住!”
孫謹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我冷的厲害,你去給我找一身乾的一衣服。”
李子俊擔憂的看着她,不放心道:“你真的沒事?”
孫謹搖了搖頭,“我現在冷的厲害。”
——
孫謹裹在被子裡,屋子間還點了一盆火,來李子俊站在旁邊,不放心看着她。
孫謹感覺腦袋有些重,“你走,我都說了沒事,我馬要睡了,你待在這裡幹嘛?”
“我也說了,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走。”李子俊很堅持。
“你這樣我咋睡,要是傳出去我咋做人,孤男寡女的,也不怕人想多?”
李子俊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那麼對,臉有些發燙。
“那我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不舒服喊一聲。”
孫謹想說不用李子俊已經出去了,她一個頭兩個大,加身體有些不舒服,罷了,他要等等,反正晚冷熬不住他會自己回去。
外面
身邊的小廝提醒,“大人,夜深涼意重,已經準備好廂房,不如先去休息,這裡下人守着行了。”
李子俊擺了擺手,“不用,你去休息,這裡我來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幹嘛,要是休息放心不下這裡,固然可以讓下人守着,可是難免擔心他們不盡心不盡力。
夜裡,孫謹腦袋疼得快炸開,迷迷糊糊的哼起來,也不知道這一場病來的這麼突然。
感覺有人往她嘴裡灌湯藥,熱熱的苦味蔓延開來,她努力的張開眼,看見李子俊認真的給她喂喂湯藥。
“原來是你啊,我這是咋啦?”
“你還逞強,廟裡沒有郎,老師父給了點湯藥,你先喝着,明天一早要是還沒好我去給你找郎。”
她往外面看了看,黑漆漆一片,颳風下雨聲不斷。
“啥時辰了?”
“再過兩個時辰天該亮了,你喝了藥好好睡一覺。”
孫謹喝完藥之後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也不知道李子俊啥時候離開的。
第二天一早,聽見外面雨大的聲音,她被吵醒。
起來一看,火盆已經燃盡,旁邊坐着一個人正是李子俊,他一手撐着下巴正在打瞌睡。
難道他昨晚守了一夜?
孫謹心裡複雜,她一直對他沒好言好語,他還這麼對她,難道真的喜歡自己到無可自拔?
這可咋行,孫謹你是個有丈夫的人,怎麼還到處招惹桃花!
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是已經清晰許多,她糾結了好一陣,看在他照顧自己的一夜的份還是跟他說清楚,別讓他陷的太深。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李子俊突然開口,不知何時已經走在她身邊。
孫謹搖了搖頭,沙啞開口:“你昨晚都守着?”
“這裡你又不認識其他人,要是我走了半夜裡你難受誰來照顧你,看來是好多了,外面的雨還在下,也不知道啥時候停,廟裡有粥,我端點過來。”
孫謹見他要走忍不住的開口:“那個……你這樣是不是弄錯了?”
李子俊反問:“啥意思?”
“那個……我嫁人了,你這樣讓我很困擾,你像以前不好嗎,看見我時冷眼,千萬別給我好臉色。”
李子俊嘆息一聲,“看來我以前的事對你傷害太大了,你千萬別胡思亂想,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作爲好友。”
“可是你這樣很難讓我不想歪。”
“我去端粥,你再躺一會兒。”
李子俊逃也似的走了,留下孫謹一個人滿臉疑惑。
他啥意思?
難道突然發覺喜歡她?
還是看見她對他不在乎了心裡不平衡?
想來想去還是最後一個靠譜。
人果然都是賤的。
與此同時,被困的還有趙賢跟程青。
他們從鎮回來,半路下起了傾盆大雨,他原本想着冒雨回去,但是身邊有個程青,人家畢竟是女孩子,不他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