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得難以呼吸,似乎連每一刻的喘息都像是溺水一般的沉溺(殭屍撲倒小道士138章)。
誰是誰的救贖,誰又是誰的虧欠。
裴三三的哭聲還回蕩在耳邊,她終於撕下了冷漠的面具,變回了以前的那個傻丫頭。
她不是他的對手,一輩子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別哭了。
你哭,他也不會回來。
顧家的門,你進不去的。
從你們踏進海工的門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你們分離。“
牀前的檯燈明黃的燈光打在他臉上,濃密的羽睫垂撒下一片陰影(殭屍撲倒小道士138章)。
襯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裡愈加深邃的光芒。
此刻的程星索,不是一個傾聽者,不是一個懺悔的聖徒,而是一個清醒到極致的旁觀者。
他是上帝,靜靜地看着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裴三三,你死心吧。
他這輩子,都不會回來。“
夜風呼呼地刮,江城的夏日風吹拂在裴三三臉上,像是在不斷地打她的耳光,生疼。
天台上沒有燈,只有十二支蠟燭,在肆意的狂風裡竟然依舊燃燒着微弱的燭火。
詭異的青光閃爍,衣袂飛揚,女子的聲音幽幽地,帶着嗚咽。
“是麼?
那我去找他。“
再沒有哭泣,反而帶着一絲詭異陰森。
她嘴角勾起陰冷的笑意。
程星索這一夜,再也難以入眠。
他眉頭擰成了一團亂麻,心煩氣躁。
裴三三還真的對顧世傑上心了?
初始,他以爲只是顧世傑一廂情願,而裴三三,恰好把顧世傑當作了一個避風港。
可是後來,事態的發展遠遠超過他的預想。
現在,顧世傑被顧家的那位,逼宮,不得不回京。
她傷心欲絕成這個樣子。
看來,不該發生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今天原本只是去一探虛實,卻被那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丫頭橫插一槓。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第二天一早,程星索身穿炭灰銀意大利手工西裝,皮鞋亮得堪比反光玻璃,大步流星地邁進天星。
正在走進總裁專用電梯,忽然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令他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總裁,有急件。”
小秘書Lili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跑過來,平日裡妝容精緻,此刻臉上佈滿了汗。
程星索不禁精光掠過,頓時殺氣陡增,必定是出事了。
“我沒時間看,你現在說,限你一分鐘之內說清楚,說完命令相關部門召開緊急會議。”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名錶,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嘴脣張合之間,寒霜之氣盡顯。
lili習慣了這樣的程星索,也沒有緊張,有條不紊地報告。
“凌晨兩點四十五分,由江城天河機場飛往京城的一班飛機有人劫機。
導致航班取消,現在咱們跟京城那邊五個能源工程的談判都要退後了。”
聽到這話,程星索首先腦海裡冒出一連串的數字。
五個能源工程,最大的一個工程數額上億元,最少的也是上千萬。
談判推後,延誤市場先機,到時候勢必會出現攻佔市場失利,貨物供銷過剩。
損失大概也在幾個億左右。
頓時,眉頭深鎖,鎖重樓。
他眼中醞釀着一場風暴,很快就要爆發。
嘴裡還是淡淡的話語,“去吧,按我說的去做。”
“是,總裁。”lili抱着文件夾往回跑,時不可待,必須馬上通知各部門,做好應對措施。
程星索站在電梯前,深思片刻,忽然,頭腦如遭重擊,咚地一下,滿眼都是金星。
耳邊竟是迴盪着那一句,“是麼?那我去找他。”
她真的去找他了?
劫機!
那個劫機的人是誰!
“lili,站住!”忽然一聲震天吼,令整個樓層辦公室的人都詫異地盯着他們。
下一秒又假裝埋首工作,實際上各種同情的眼神還是丟了過來。
“總——總裁。”lili被吼得七葷八素,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一臉無辜的表情。
“請問,有什麼吩咐。”
程星索的目光彷彿啐了毒的利劍,瞬間射殺她於牆上。
“我問你,劫機的,是男是女?”
lili瞠目結舌,劫機的是男是女跟公司的項目有什麼關係嗎?
難道關注點不應該是下一班航班是什麼時候,或者公司還有多少私人飛機可以調用?
“抱歉,總裁,尚且不知道。”
程星索額前彷彿有隻青蛙在突突地跳動,血管頓時要爆開來一般。
他瘋了一般地往外跑,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如此失態。
那個英俊得宛若天神的男人,瘋狂的在街頭飛奔,西裝散開來,在身後肋下像是生了一雙銀翼。
他的臉上是刻骨的恨,與懊悔。
裴三三,你爲什麼要這麼傻?
我恨你的傻。
南湖警察局此時嚴陣以待,針對昨晚發生的事件,正在進行追責和討論。
“這次的劫機事件太過詭異,跟之前的雲南昆明火車站恐怖事件有幾點相似之處。”宋亞輝坐在首席上面,慷慨陳詞。
彷彿恨不得親自上陣,槍挑恐怖分子一般。
當閒雜人等氣喘吁吁地衝進來,他的談話瞬間被打斷。
“首先,天河那邊的安保——”
“宋局長!”程星索靠在門邊,汗流浹背,臉上的汗液順着俊美的輪廓流淌下來,英俊得叫人驚心。
一室的人皆看着門口的男人,都是老熟人了,天星的總裁。
宋亞輝默不作聲,一下子陷入沉默中。
在場的人大都識趣兒,有的人乾咳了一聲,陸陸續續收拾文件撤下。
不一會兒,會議室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宋亞輝不慌不忙地走過來,攙扶程星索在會議室的席位上坐下。
桌上還有沒有開封的農夫山泉,他親自擰開一瓶遞到程星索嘴邊。
程星索也毫不客氣,一把接過,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宋亞輝靜靜地拉開他旁邊的凳子,好端端地坐下,還沒等他平復好呼吸要說話。
他自己率先開口,“那個女人,已經被收監了。
是世傑親自制服她的。”
程星索眼睛驀地瞪大,剛要張嘴說話,宋亞輝又搶在前頭,繼續說道。
“不是我偏私,這不能怪世傑。
她太沖動了,先是打傷了安保人員,然後闖入機艙,衝撞了空姐。
導致了乘客恐慌,甚至有一名乘客心臟病發被送進了急救病房。唉!”宋亞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他當然一起都明白了。
顧世傑與之前判若兩人,工作魂不守舍,還無故玩失蹤。
甚至最後還壯着膽子退了莫家的婚。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女人(殭屍撲倒小道士138章)!
他在跟程星索搶女人!
唉,真是紅顏禍水啊!
原本這江城,政界跟商界最優秀的後生,都栽倒這同一個女人身上了!
“你說的都有道理。
這些現在不追究。
一句話,你把她弄出來。”程星索冷漠地丟出一句話,臉上的汗漬依舊不停地滲出來。
心底的猜測被完全證實,這種感覺,好比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的駱駝。
他的心底發虛,這種虛一直由五臟六腑延伸至腳底板。
異常恐怖的感覺,比當初在卡宴裡,魂魄遊離出來還要可怖上十分。
宋亞輝霎時間噤聲,眸色忽明忽暗,不時在他臉上掃上幾下。他身上的警服嚴整地套在身上,此刻卻黯淡了色彩。
“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不是什麼普通的盜竊打架鬥毆,這是恐怖劫持!”
現在昆明那邊的事情沒有平息,全國戒嚴,他怎麼可能頂風作案。
“好,我知道了。”程星索忽然出人意表地鬆口,但下一秒語出驚人,“但,讓我單獨見見她。”
宋亞輝再也說不出拒絕他的話來,只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作爲過來人,我勸你,得放手時需放手。”
“我知道。”
“好。”
裴三三現在還沒有被投送監獄,而是留在拘留所裡審訊盤問。
程星索進去的時候,她癱在地上,秧頭秧惱,眼睛裡毫無聲息。
一頭黑髮包裹的臉蒼白得不像話,嘴脣蒼白得像是抹了麪粉。
冰冷的柵欄將他們隔開,中間是一道跨越不了的深淵。
見到有人進來,她昏暗的眸子顫動了一下,最後一絲光終是寂滅了。
程星索捋了一把頭上的發,看起來精神抖擻的模樣,從懷間掏出一盒煙,點上,悠悠深吸一口,淡淡地吐出一口菸圈兒。
冷冷地看着地上像爛泥一樣的女人,不屑地說道,“瞧,你多傻,還是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我說了,他不會回來,偏不信,呵。”
裴三三置若罔聞,目如死灰地盯着面前的一堵牆壁,額上有瘀傷。
“吶,你就是傻。
不然不會這麼在意我在外面過個夜。
現在這個社會,在外面過個夜算什麼,我就算讓你當情婦又怎麼樣。
總比現在你在牢裡蹲着,他還在京城逍遙快活要好得多。
你以爲他是我找人弄走的?
你錯了!
我告訴你。
他是被他家裡人弄走的。
你們在海工大泄露了蹤跡,他家裡人知道了你的存在,自然不會再讓你們順其自然發展。
不用我出手,你們自己就會垮掉!
呵呵,還半夜要死不活打電話給我,真是愚蠢!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以前嫌我不帶你出去見人,認爲我覺得你拿不出手。
哼,所以說,你就是傻,你們兩個傻子,傻到一起去了!
我藏得住你,才長久。
他帶你到處拋頭露面,你們走到這個份兒上了。
你總是這樣,不知好歹!”
從始至終,裴三三紋絲不動,像沒有聽到。
程星索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將菸頭丟到地上,用力踩熄。
“這是我最後一次。
真的是,最後一次!
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我勸你最好自己用點辦法出去,進了這裡不是鬧着玩兒的。
你犯的罪,不判個死刑,也要判個無期。
你可能覺得權當在監獄裡修道,但是我提前知會你一聲兒,這獄警可不一定都是女的,保不齊是男的!
你好歹還長着張十七八的臉,裡面的女犯,可毒着呢。
別最後出來,或是你二師兄找到你的時候,認都認不出來。
作踐自己沒事兒,拉着身邊的人爲你不值!”聲音寂滅,他仰首,看了一眼骯髒的天花板。
突然很瞧不起自己!
簡直下作!
如果上一次斷乾淨,現在不會有這麼多的事兒。
他轉過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站住腳,沉聲交代道,“萬夫人的企業法人,我登記的你的名字。
我程星索,還沒有無能到要靠一個女人來擴張事業。
這也是我敢娶你的原因。”
好了,都交代清楚。
都交代完了。
程星索,一切都完了。
結束。
都結束。
他閉上眼,眼底深處絕望的火焰燃燒。
忽然,他不可置信地頓住身,像是被電擊一般,瞬間不可動彈。
嘴脣僵住,方纔還慷慨激昂,現在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雙白嫩的玉臂環在他精壯的腰上,像是抓在枯木的藤蔓,死死不願意放開。
虛弱的聲音貼着背脊樑骨傳來,聲音裡沁滿寒涼,“別走,我不想完。”
不想完。
三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意。
程星索的肩膀顫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曾經在夢裡見過無數次他們重逢的畫面,卻沒想到會是在素園,被她一個躍身跳下終結。
他曾經設想了無數次,裴三三離開顧世傑回他身邊的場景,卻不料,會是在監獄,以這種方式。
威脅加利誘嘲諷。
她的骨頭終於軟下來了嗎?終於知道害怕了。
他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轉化爲一個粗暴的擁抱與激吻。
他想要吸乾她,吸乾她嘴裡的空氣,身體裡的血液,讓她所有的生氣都融入進他的骨髓,與他化爲一體。
他一面瘋狂地親吻她的面頰,一面還在喋喋不休地低吼,“我讓你不聽話,讓你跟別人,讓你衝動,讓你笨,讓你傻!
你現在求饒都沒用。”
他像一隻兇猛的狼,瞬間撲倒獵物,兇狠廝殺。
裴三三身上的衣服快被他撕爛了,一條條掛在身上,可謂是衣不蔽體。
當他冷靜下來時,裴三三已經癱軟在他懷裡,面色潮紅,嬌喘連連,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處玩好的地方。
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看着她默不作聲,順從的模樣,心底彆扭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