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娃撅着嘴脣,攔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而她對我說着“你怎麼突然不見了。”就像是在不滿我的行爲一樣。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難道我要去什麼地方,還需要向你提前通知嗎?”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目光嫉妒的投向了艾維。
這算是什麼奇怪的心態?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情,古怪的殺意在這中間瀰漫開來。
“恩,對了!聽說街角有家店,販賣有水果的烤肉!不如一起去嚐嚐吧。”我嘗試着轉移話題,諾娃傲嬌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然後我看向了艾維,她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要在她那裡知道些什麼。
忽然間,我恍惚的發現了一個事情,從某種程度上說,艾維並不算是真正的人類。
儘管她有着人類的肉體和靈魂,但是她並不是人類,而是某種不可知的存在。
她不會有着人類的喜怒哀樂,只是通過學習所瞭解的,這些東西儘管能夠把她僞裝的很像是一個人類……但是,那終究只是僞裝。
不善言談,在茶裡永遠都會加過量的糖,都是因爲她只是透過學習對人類的感情有着粗淺的認知,但是那份粗淺卻遠遠不夠!
所以她纔會露出這份不解的表情,這種修羅場,不過是我多慮罷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諾娃這種小女孩的脾氣,還是必須要好好的安慰一下才行。
“那麼……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我可就和艾維兩個人一起去了哦。”我衝着她得意的說着。
諾娃,轉過身,一臉不屑的表情,對我說道。
“我又沒說我不去。”
果然,就像是我預料的那樣,我恰巧露出了勉爲其難的表情,像是很沮喪的說“爲什麼你一定要跟過來!我什麼時候才能擺脫你啊?!”
“什麼?!你說你想要擺脫我?拜託你搞清楚狀況,是你一直在死皮賴臉跟着我好不好,還害的我擔心你的安危!”
我啞口無言,這我還能夠說什麼?不如,老老實實的認了算啦。
就這樣,爭執着來到了那個酒店,這家店的生意雖然冷清,但是對於大商人或者權貴來說,卻是一個體面的地方。
剛剛從地下城出來的我,身上穿着一身沾滿灰塵,還隱隱約約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血跡之類的東西。
儘管我穿的這身衣服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穿得起的,但是,誰能保證這會不會是我從別人的屍體上扒下來的呢?
侍立在酒店大堂中的領班面帶笑容的匆匆趕了過來。
但是當他看見我身上這幅打扮之後,那笑容就逐漸僵住了,我也意識到似乎這有什麼不對。
衣着乾淨的艾維錯開半步站在了我身後,傲嬌的諾娃卻打着一柄傘,身上穿着黑色基調的暗紅色禮服,這種組合,在誰的眼中都會顯得很古怪。
不過,這也僅僅是小問題了,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從來不是事情。
我脫下了自己沾血的外套,然後遞到侍者手裡,順手放下了一枚金幣,微笑着對他說“我吃完飯之後,你們會弄乾淨的吧?”
“當然,先生,還有什麼需要麼?”他不動聲色的把那枚金幣揣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我忽然肉疼起來!這個傢伙,他想要敲詐我!這枚金幣,他當做小費就揣進自己的衣兜裡,也就是說,如果真的照我說的那樣做,把我的衣服弄乾淨,他就要另收錢。
那本來是我給他的,用來支付洗衣服的錢啊!
可是也沒有辦法了,這些傢伙他們做生意向來就是這麼無恥,我敢走進來,就已經做好了被他們宰一刀的準備。
但是,並非是誰,都能想對我幹嘛就能爲所欲爲的!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侍者,把他的面容記了下來,一會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這傢伙打暈,扒光身子然後丟在大街上?
還是不要這樣計較好了,我不是小心眼的人。
既然我已經選擇了用錢來解決這些問題,那還是按照規矩來辦事吧。
“恩,我需要一個有着壁爐,但是又靠窗的房間,不能被人打擾,最好能夠在吃飯的時候,我能夠眺望到北方島嶼。”
我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微微一笑,對我做出了向內請進的手勢。
“客人您來的正是時候,正巧有着這麼一間可以符合您的所有要求。”
之後他便帶領我走進了一間精巧的房間之中。
我看着周圍由木板鑲嵌的牆壁,心中還是忍不住讚歎起來,這實在是……太奢侈了。
坐在屋子中,壁爐的熱量不大不小,暖烘烘的烘烤在身上,並沒有燥熱的感覺,反而能夠嗅到一絲水果的香氣,這周圍的木板,也散發着一股天然的清香。
我長舒了一口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一扇巨大透明的玻璃就在我的右手邊。
精通玻璃製造的大師,他們都被南方公國死死的控制着,任何一塊玻璃的價格都及其高昂,在帝國,我眼前這塊巨大的玻璃,足夠買到天價。
這麼大一塊脆弱的玻璃,如果是從南方公國運送到北方,僅僅是路上所要支付的費用,甚至都遠超這塊玻璃本身的價值。
因此我估算着,或許在這個天際城,有着一個會製作玻璃的大師,否則不可能會有着這樣的一塊透明玻璃。
就是這種東西,將寒冷和凌冽的風隔絕到外面的世界,我從這個窗口眺望出去,燈塔的光芒閃耀着,融入天上的繁星之中。
天空拉上了紫色的帷幕,海洋反射着星光,銀色的月光照耀在天際城的塔尖上,靜謐的只能聽到柴火燃燒發出來的噼啪聲響。
“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勞倫斯人呢?”我忽然察覺到了少了些什麼,的確,勞倫斯的光頭總是跟着諾娃一起出現,儘管後來那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了頭髮,但是我還是忘記不了他光頭的樣子。
“勞倫斯?你說那傢伙?我看見你把那封信交給盜賊,然後他鬼鬼祟祟的離開了,我就讓他跟過去看看,你到底幹了些什麼?”諾娃不以爲然的說道。
我抽了抽嘴角,反問道。
“你爲什麼,非要什麼事情都要弄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