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崔建正在四樓逛街,推開一道道門,走過一條條走廊,愣是沒看見一個活人,一路找到了位於四樓南部住宅區的38號臥室。
臥室落鎖,崔建擡腳踹門,聲音巨大,他沒有用全力踹門,也沒有用肩膀撞門,目的就是保留右手的靈活性,隨時擊殺出來查看情況的小老鼠。
臥室門被踹開,崔建在外面看了兩眼,先伸手按下電燈按鈕,再一步步踩踏進入臥室。
臥室面積50平米左右,外面是小客廳,牆壁做了隔斷,裡面是30平米的臥室加一個洗手間。
踹開內間臥室的門,裡面依舊沒人。
首先吸引崔建的是桌子上的相框,那是一張全家福。不是現在安潔兒的全家福,而還是哈依身份時的全家福,全家福除了安潔兒,已經全部昇天。崔建用槍管推倒了全家福,對着衣櫥開兩槍,拉開一看,裡面沒人。
再搜了兩個房間,崔建不想再裝了,吼道:“人呢?有人嗎?”浪費了十多分鐘在4樓溜了一圈。
沒有迴音,崔建連線:“五頭犬,五頭犬,目標位置。”
五頭犬淚奔:“我不知道。”斷網是一把雙刃劍。此前就是否斷網進行過討論,崔建的意見是,順手就斷,不順手就不斷。做爲一枚最新犬,五頭犬也不敢反駁,前輩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在這時候,槍聲從三樓出來,崔建一聽聲音知道是阿卡步槍。他此前打死的人型坦克用的是M4步槍。阿卡步槍是蘇制武器,M4是北約武器,兩種派系。
崔建快速前進,到了四樓中部樓梯口停下,槍聲是從下方不遠處傳來。有阿卡步槍,有M4卡賓槍,還有三款不同風格手槍。阿卡一把,M4一把,手槍三把。
在熱火器戰鬥中,對戰雙方能在很短時間內判斷出自己的處境是優勢還是劣勢。讓崔建納悶的是,交火地點距離樓梯口不遠,爲什麼弱勢方不選擇撤退呢?
既然沒人上來,崔建就下去。
此時的禮堂,兩把步槍壓着三把手槍打。三把手槍藉助承重牆作爲掩體反擊。兩個人型坦克一步步的從左右兩邊繞向承重牆。當人型坦克距離承重牆還有五米時,左右兩邊突然衝出四個手持冷兵器的人,他們兩人一組,將人型坦克撲倒在地。
幾名手槍客立刻從承重牆出來,一起上前,有控制武器的,有控制身體的,有想辦法戳死對方的。七個人在很短時間內,控制住了兩名人型坦克,把他們武器扔到一邊。
“拿掉他們頭盔。”一名美少女大喊着,摘掉了坦克B的頭盔,補充道:“左耳垂位置有一個看不出來的按鈕。”
人型坦克奮力掙扎,但在壓倒性的裡面面前,兩個頭盔都被摘下來,露出兩張大家都不認識的面孔。
美少女:“我先拍照。”
美少女對準兩人臉部拍照,拿起手機看效果,然後大家就看見她的腦袋炸開。
崔建一改常用的偉佛式射擊姿勢,轉變爲三角站立射擊姿勢。三角射擊姿勢可最大可能的控制手槍的後坐力,保證手槍連發的精準性,將手槍的火力發揮到最大。
一個彈匣打空,最後一具屍體倒下,崔建換上新彈匣,扣一下扳機,子彈上膛。
崔建走上前,對每一具屍體補了一槍。心中有些唏噓,都是帥哥美女。是實話,真心帥,真心漂亮。
崔建看向兩名順便料理掉的人型坦克,崔建似乎見過其中的一人,想了兩秒,沒想起來。該死的,以後應該先想再補槍,最少那時候臉部還是完整的。
崔建彙報了情況,現在基本確定這裡面有兩個陣營。一個陣營是人型坦克,一個陣營是訓練營。根據加減法計算,訓練營還存活着10人左右,並且都已經獲得了武器。
崔建將步槍放在兩個支點上,踩斷和踩折了兩把步槍。想了想,乾脆把自己背的步槍也放上去,一腳將其廢掉。
日曜:“我剛剛換了一個位置,看見岔路處有地雷。”順着道路走,在接近訓練營時有個岔路,分開幾條道路,分別是去訓練營的北樓一樓、北樓二樓和南樓。日曜說的岔路,就是這個分叉點。由於兩邊是樹林和大石頭,這個分叉點是車輛進出必經之地。
地雷?崔建想了一會,不知道爲什麼會有地雷,於是道:“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信息。我們要做的是找到38號,幹掉他。”
日曜:“我發現三樓南部有一個房間內有人,按照地圖來看應該是辦公區中的一間辦公室。”
崔建問:“能看見人嗎?”
日曜:“不能,窗簾是拉上的。我是發現那位置有個正在工作的排氣扇,帶出了一層淡淡的煙霧。我推測有人在這個房間內吸菸。”
崔建問:“牆體是承重牆嗎?”
日曜記得藍圖結構,回答道:“不是。”
崔建道:“先穩住。等我過去後,你把他們趕出來。”
……
端木團的所有人都在密室內等待,安潔兒通過對講器不斷傳來消息。好消息1,他們拿到了手槍,組建了三支手槍隊。好消息2,兩名人型坦克死亡,目前敵人數量爲三人,其中一人在天台。壞消息:三支手槍隊的A隊被團滅。
格林坐在排氣扇下方,顫抖的手拿着一根雪茄猛吸,以此來緩解內心的恐懼。作爲一名文官,格林更喜歡用筆殺人,最少自己不會有危險。
端木拍了拍格林肩膀,安慰他不會有事的,目前只剩下三名敵人。
拿着一杯紅酒的蕾蒂提出了問題:“爲什麼會有一名歹徒在天台呢?”
訓練營的天台日常保持封閉上鎖,歹徒到天台之後,加固了門鎖,避免裡面的人輕易突破天台門。安潔兒暫時無法抽身對付天台歹徒。
蕾蒂道:“歹徒並沒有上下合擊,而是留在了天台上。按照我們的解讀,天台上的歹徒似乎是爲了阻止我們離開訓練營。”
端木道:“應該沒錯,歹徒在岔路口放置了地雷,天台上的歹徒目的是保護地雷,避免反坦克地雷被人工破壞。”
蕾蒂道:“可是現在訓練營之內只剩下兩名歹徒,他留在天台還有什麼意義呢?”
端木道:“或許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同夥會死的這麼快。講道理,我們面對重甲歹徒,幾乎沒有反擊能力,唯一的策略就是近身搏殺。”
蕾蒂還想說什麼,鐺的一聲,大家順聲看去,一個裝飾用金屬獎盤從展示櫃掉落在地上。
大家納悶,一名保鏢彎腰去拿獎盤,然後保鏢的左臂炸開,手肘下方的小手臂上出現一個大窟窿。保鏢看了一眼後纔有痛感,不由慘叫一聲。大家這纔看見牆體出現兩個洞。端木反應很快:“狙擊手,離開這裡。”
日曜拉動槍栓,勾出彈殼,壓入穿甲彈,扣下扳機,子彈飛行半秒不到,射入牆體,輕鬆穿透牆體,從格林的右耳邊飛過,剛站起來的格林被嚇趴下,朝密室出口爬去。
崔建身處折角位置。而端木藏身的安潔兒辦公室就在五米外,中間相隔一條兩米寬的走廊。崔建提前把頭頂的燈卸掉,讓自己身處黑暗之中。他雙手握槍,靜靜等待日曜把辦公室內的老鼠趕出來。
崔建聽見了門鎖轉動聲音和開門的聲音,門口是地毯,聽不見腳步聲。
崔建聽見一名陌生男音:“安全。”
崔建扔出了震撼彈,震撼彈在門口位置爆炸,距離太近,崔建也受到了一定波及,但崔建相信對方更難受。一步跨出,扣動扳機,排頭兵保鏢距離崔建只有兩米,被崔建一槍爆頭。
保鏢身後是一名摔倒在辦公室大門前的女子,崔建能看見她的後腦勺和小部分側臉。足夠了,崔建擡手將她爆頭。崔建再抽出一枚震撼彈,朝辦公室內扔進去,準備強攻。
就在此時,辦公室門被重重關上,將震撼彈擋在門外。
崔建大驚,忙收身回折角,反彈回來的震撼彈落在他身邊兩米位置爆炸。眩暈感襲來,短暫致盲,難以站立的崔建摔倒在地,他憑藉強大的意志和本能朝既定的掩體爬去。直到一頭撞在牆壁上,崔建才獲得一些安全感,儘可能的蜷起身體,期盼震撼彈帶來的不適感早點過去。
在恢復平衡感和些許視力後,崔建沒有久留,立刻撤離。因爲他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六七秒時間,敵人都幹了什麼。
撤退到下一處掩體,崔建抽出揹包的水倒在頭上,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他靠在牆邊喘着粗氣,腦子裡想到一件事:那死女人似乎有點眼熟。
對講器不合時宜的傳來水曜低微聲音:“目標在5樓的B訓練場。”
崔建轉身就走,朝5樓而去。
安潔兒辦公室內,端木單膝跪在蕾蒂的屍體前,靜靜凝視這她。許久之後,端木伸手合上蕾蒂的眼睛,站起來道:“給我一把槍。”
蕾蒂的保鏢將一把手槍和兩個彈匣交給端木,端木把手槍一插,道:“你們和格林先生留在這裡。”
不管別人勸阻,端木拉門而出。很快,在南樓中部,一腔怒火的端木找到了人型坦克D。人型坦克D看見端木,非常興奮,聯繫同伴人型坦克E包抄。端木識時務爲俊傑,拔腿就跑。
端木沒有跑的很快,他的一個目的是報仇,還有一個目的,他得把敵人引開,不能讓敵人去找格林的麻煩。
於是兩名坦克跟隨着端木上了4樓。
……
水曜的避讓雖然讓訓練營拿到了武器,但是也讓水曜找到了38號。此前她一直跟隨38號,尋找下手機會,爲避免打草驚蛇,一直沒有和崔建聯繫。當她發現38號在B訓練場構建陣地後,第一時間聯繫崔建。
B訓練場是一個室內擬真巷戰戰場,面積高達七百平米。這個訓練場主要作用不是爲了鍛鍊學員們的戰鬥能力,而是爲了給學員們減壓。
B訓練場爲14米乘50米的長方形結構,中間一條雙車道公路,公路兩邊是各種建築物。左邊是黑軍,右邊是白軍。戰鬥模式很多,最基本就是升旗戰,誰把旗幟在中間升起來,誰就是勝者。
畢竟是訓練場,建築物不具備防彈能力,也無法就地挖戰壕。之所以安潔兒選擇這裡與歹徒交戰,是因爲地勢複雜。而他和學員還有保安對B訓練區無比的熟悉,知道哪有狗洞,知道哪裡有小徑。
安潔兒集結了最後十多名成員準備放手一搏。如果能殲滅來敵,訓練營還有一定的保留價值。他將端木等貴賓安排到密室,也是爲了保護貴賓的安全,讓貴賓看見自己的態度。
安潔兒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此前,他派遣保安副隊長和兩名保安突圍,出門遇見地雷陣。按照計劃,兩名保安開槍壓制天台的歹徒,副隊長快速將地雷扔到一邊。但未曾想,歹徒在山脊處還安排了狙擊手,突圍小組全部陣亡。
爲今之計,只有除掉兩名人型坦克,才能穩住陣線,等待救援。要除掉人型坦克,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肉搏。不過在三名坦克陣亡後,剩餘兩名坦克很注意敵我距離,輕易不給近身的機會,於是安潔兒就想到地形複雜的B訓練場。
崔建到達5樓,找到了藏匿在B訓練場入口不遠處的水曜。兩人在陰影處一蹲,能通過大門看見訓練場很小的一部分場景。
兩人剛交流了兩句,就聽見樓下傳來槍聲,槍聲移動到某樓梯口,一追一逃中,戰場到了5樓。
廣播傳來安潔兒的聲音:“尊敬的來賓,雖然我不清楚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我願意和你們正面對話。我在5樓的B訓練場,期待你們的到來。”重複兩遍。
崔建在水曜耳邊道:“他好像知道我們來了。”
水曜不太同意:“沒有活口見到過我吧?”
崔建回憶了一圈:“好像也沒活口見過我。”
水曜做個噤聲的手勢,聽聲音,在側面15米位置,有人一邊開槍,一邊靠近B訓練場。
崔建打手勢:是安潔兒的人,追兵是坦克。
水曜做個割喉的動作,崔建想了一會,表示反對。現在已經確定有兩夥敵對勢力在交鋒,不如讓他們先分出勝負。
日曜聲音傳來:“我剛纔看見地雷陣附近出現一隻手。轉移了陣地,變更視野角度後發現,距離地雷陣5米左右停着一輛車,車邊有三具屍體。”
水曜敲擊兩下回應:聽見了,現在不能說話。
日曜:“我認爲他們是被狙擊手射殺。”
水曜還沒回復,被崔建拉着後退五米,右轉到另外一條走廊。他們剛進入走廊,端木出現在B訓練場外,朝後看了一眼,快步走向訓練場內。
20秒後,兩隻人型坦克一路追擊到了B訓練場外。兩坦克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找個地方坐下休息,臨時商議下一步行動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