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愧爲龍族最有名的殺招,雖然沒有直接的殺傷力,可是發動簡單迅速,而且幾乎無可抵擋,是這一招長盛不衰的原因。縱然奧迪那瑞等人已經親身體驗了龍威的厲害,可是當這一招再度襲來,仍舊陷入了幾近崩潰的地步。

望着在龍威的威壓下,彷彿浮萍一般無所依靠、隨波逐流的衆人,赤龍王對自己寶刀未老的身手還頗覺得滿意,唯一一個刺眼的就是手持神器的黯牧師。

神祗的威嚴果然更勝龍族一籌,隨隨便便來個人,只要憑藉神器之力,就可以抵制龍威的侵蝕;神祗的意願也是不能妄加揣測的,究竟指派這個實力不俗的黯與那羣炮灰一樣的小子爲伍,用意何在?曾經吃過神祗苦頭的巨龍,心底懷有深深的顧忌。難道這羣小子前途不可限量,而爲神祗所看好,自己究竟應不應該插手其中?還是這其實是神族新一輪的

巨龍內心矛盾重重,爲自己是否要繼續下一步的行動而猶豫,畢竟目前還有補救的可能,但若是繼續下去,就再無挽回的餘地了。冒冒然插足神祗的行動,不是被矇騙充當替死鬼衝鋒陷陣,就是招致神族怨怒下場悽楚,當年神魔不曾親自出手,只是假借他人之力,就將一個鼎盛的龍族王朝顛覆,而今自己如今形單影隻,哪怕此行一衆只是一位神祗的意願,也得好生斟酌一番。

赤龍王原本已是將計劃反覆在心中試演數遍,自恃已經完美無缺,只是到了真正實施的關口,卻突然止足不前,這下可苦了還在龍族中竭力支撐的三人。奧迪那瑞等人彷彿汪洋中一孤舟,正領受着風暴海嘯的侵襲,那種讓人窒息的威壓如驚濤拍岸,一波強過一波敵,但又無計可施,唯有咬牙硬挺。

反覆思量,赤龍王終究還是想不出一個既可放心利用眼前諸人,又不會泥足深陷的法子,當下快刀斬亂麻:罷了,罷了,最多一個死字,老夫亦無所懼,總強過困守此斗室終此一生。

巨龍顧慮全消,對着面臨龍威還行若無事地維洛妮斯道:“老夫並無敵意,只是接下來所行之事,需得全神貫注,受到些許就可能前功盡棄不說,只怕還會連累這幾人的安危,萬萬輕率不得。以龍威壓制,使他們意識薄弱,正好方便行事。你雖然依仗神器之力,能夠穩受心境,也莫要干擾於老夫的要緊之事,否則休怪老夫不念盟約之情。”

“在下省得,前輩自行便宜。”維洛妮斯含笑道,當下倒退數步,表明立場。

維洛妮斯面容好似波瀾不驚,其實內心深處已是翻江倒海。赤龍王如此慎重其事,恐怕圖謀非輕。看來,神喻之事十有仈是落在此一行人身上了。不曉得,經過赤龍王的一番“照顧”之後,是一蹶不振,難以堪當大任,還是越挫越勇的天命之子?奈何神喻都是語焉不詳、模棱兩可,就憑藉着晦暗不明的之字片語,卻讓自己如何決斷。

維洛妮斯還可以憑藉神器之力保持自制力,那邊廂,在龍威風暴肆虐之中苦苦支持的三人感覺自己都快要變成行屍走肉了,雖然**完好無損,但是意識遭受龍威這種系攻擊方式的摧殘,彷彿進入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混沌之中而惘然無措。

忽然一陣話語突破混沌迷霧,傳了過來:“你等休要驚慌,老夫瞧你們的水準實在稀鬆,念及此去困難重重,這所圖之物,既然已是達到頂級品階,不是深藏機關無數的密庫之中,就是遺留在窮山惡水、兇獸四伏的遺蹟裡,以你們現在的身手前去,猶如以卵擊石。老夫考慮再三出些助你們提升實力,就算是老夫的定金之禮。只是這法子,拔苗助長,有些逆天行事之舉,伴隨的痛楚不小,老夫好心,以龍威之力將你等的意識與**剝離,也可稍許解除些苦處。”這幾句話語飄忽遊蕩,卻不是以聲音相傳,而好似以莫大的威能直接印入三人的意識之海中。

赤龍王口稱助三人提升實力,其實作爲目標的只有奧迪那瑞一人而已,畢竟破解魔法陣還是法師的本行,巨龍身上雖多,亦不會捨得浪費,困主其餘二人,不過是爲了防止他們中途干擾罷了。畢竟這種人體煉成之法如其所言,實屬逆天,萬萬不得出一點差池,否則非但徒勞無功,說不定還殃及池魚。

赤龍王用龍威困住三人維洛妮斯不要礙事之後,平心靜氣片刻,突然大喝一聲,右爪併攏如刀向左臂狠很插下。龍族**強橫,第一道屏障就是覆蓋全身的厚厚鱗甲,既能耐擊大又能抗魔法,尋常武器根本留不下一道痕印,饒是手臂由於活動頗大,是故披甲不如身體其他部分,但在利若刀鋒的龍爪刺擊之下,亦不過被戳破了小小的傷口。

一滴暗紅的液體滴落,正是從破損處流出的龍血。血珠好象被一根無形的絲線牽引着,落勢極緩,堪堪離底下的岩漿還餘約一人之高,突然散發開,化作大團赤紅的血霧,受岩漿熱力的灼烤,漸漸轉爲明亮的橘紅彷彿在熊熊燃燒一樣。

龍血珠一經變化,便不再下落,反而橫向慢慢移動,卻是爲赤龍王以意念朝着奧迪那瑞而去,將奧迪那瑞團團圍住。龍血珠一滴接着一滴,如法炮製,在奧迪那瑞身體外圍越聚越多,將奧迪那瑞連頭帶腳包裹其中,最後只見原地剩下一個火紅的巨大球體,正是血霧所構。

傷口還未癒合,血液猶自一滴滴地流淌,赤龍王卻全然不顧,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於血霧球體之上。但見它雙眼圓睜,目光如炬,直視血霧球,而血霧球也突然起了變化,一伸一縮,節律般搏動起來。

龍血還在流淌,一團團如火似炎的血霧不斷加入球體之中,可奇怪的是,球體並沒有隨之而變化,多出來的那些血霧彷彿被吞噬了一樣。

身處血霧球體之中的奧迪那瑞苦不堪言,雖然被赤龍王使用龍威將意識大半部分剝離出肉身,可是終究還必須留存一絲用來維繫生機,是以還餘留些許感知。可就是這殘留的知覺,感受到的痛楚就幾乎要將他逼瘋了。

奧迪那瑞五感幾乎盡失,看不到當場血霧形成的球體依律搏動的詭異畫面,只知道全身肌膚好象被無數火燙的細小針尖刺擊。而這些針頭依照節律,一伸一縮,伸則深入體肌幾分,縮則是爲下次的刺擊蓄勢。如此幾復,那些火燙的細針就全進入體內,直至此時,奧迪那瑞才發覺原來先前的苦痛還只是前菜,正戲此時方纔登場,那些體內的細針竟然瘋狂地攪動起來!就算如此,刺擊肌膚的針尖好象仍然沒有減少,體表體內同時感受到慘絕的痛楚,頭一次令他萌生死意。怎奈生死握在他人之手,由人不由己,徒嘆奈何。這內外相加的痛楚委實劇烈,奧迪那瑞被折磨得暈厥了好幾次,可是每次暈厥後不出數息,就又被更強烈的痛感蟄醒,等到他注意起自己身體狀況時才發覺,原來體內的細針已經倍增無數,匯聚成洪流在身體內奔騰,而且還在若有若無的抵抗外部針頭的侵入。

其實奧迪那瑞不知,他所感覺的火燙針頭便是赤龍王用火系元素活化的赤龍巨龍正是要藉助龍血洗滌奧迪那瑞的肉身。這每一絲一毫的龍血都帶着龐沛的火系原力,易筋洗髓的效果顯著卓然,不過後遺症也不少,這痛楚之苦便是第一關。

赤sè的球仍然按節律搏動着,後繼的血霧仍然不停的摻合其中,球體卻漸漸壯大起來。赤龍王神sè肅立,暗暗使勁催動,球體雖然伸縮的節律和幅度增大幾分,可是依舊沒有達到巨龍的預期效果。

“龍王稍等。”久久默立一旁的維洛妮斯突然出言阻止。

“黑皮女,你這行動,老夫可否視作挑釁?莫要以爲老夫現在正是緊要關頭,無暇顧及他事,就可以無禮,滅了你只是覆掌之勞。”赤龍王惡狠狠地說道。

“龍王休要動怒,小女子身子單薄,斷斷承受不了龍王的怒氣,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是擁有通天徹地之能,若是死了,對龍王便無任何好處。”維洛妮斯無視巨龍的憤怒,笑語嫣然地說道。

“這傢伙快不行了?老夫才用功過半而已。”龍王半信半疑。

“龍王是不是想化自己的入那個法師小子體內?龍王是不是以爲龍血入體,伐筋換髓,那小子的實力就會突飛猛進?龍王現在是不是再也無法將那活化的血氣填入那小子的身體內?須知,一個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龍王再這樣填壓下去,那小子非得撐爆不可。”

“老夫又不是第一次,自有分寸。”赤龍王不以爲然。

“原來是前輩經驗豐富,就算是這種禁忌之事應該也能信手拈來,不過小女子不得不先提醒一句,此一時,彼一時。”維洛妮斯說罷,再不言語,退守一旁。

赤龍王神情一愣,怎麼突然間,就吐露出高深莫測的諫言,小丫頭看來不簡單,想必那些鬼鬼祟祟的神祗躲藏在暗處不知準備暗算誰了,卻推出一個代言人頂着風頭,但是既然老夫已經開了頭,自然不能罷手。

可是這句話什麼意思呢?

赤龍王細細推敲,不由面sè大變,因爲他突然理解了其中的深意。

確實,這種人體煉成之法並不是他第一次使用,其實自他被封印此地之後,經此異術催成的法師不下十位。可是眼前的實驗品與他的前輩比起來,有一個明顯的區別,就是實力太弱!先前那些受術者,皆是孤身隻影闖蕩這危機四伏的地下世界,起碼也是高階法師,甚至還有幾個魔導士,對於元素能量的感悟程度遠遠超過面前這個初出校園的新手,身體自然可以容納更多的火龍再則,自上次施術以來,時隔近千年,要知道龍族位列魔獸頂層,自然也就擁有魔獸一族的本能,汲取元素能量,充實自身。千年時光,火炎之地,天時地利,巨龍已經不知吸納多少火炎能量,只曉得雖然歷經時間的磨礪,**漸漸衰老,不復當年之勇,可是魔力掌控已經達到顛峰,如今中蘊涵的火原力早就遠超當年,事實誠然如同維洛妮斯所言,假使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折騰奧迪那瑞,非將他活活撐爆不可。

不過令赤龍王神sè惶惶的真正原因,還是維洛妮斯一口便道破了它的行事目的。看來神族在背後搗鬼必是確鑿無疑的了,只望自己莫要涉入過深、泥足深陷纔好。赤龍王實在是被當年神魔聯手設計迫害,心靈創傷甚深,已經有如驚弓之鳥。

“要不怎辦,老夫忍痛才放出那麼多都浪費了不成。”雖然還是在質問,可是語氣中卻少了先前凌厲的味道。

“其實前輩有所不知,這裡能夠施展魔法的可不止一個哦。”維洛妮斯衝着最瘦小的那個影子努了努嘴。

錯,雖然魔力波動不是很明顯,可終究還是有那麼一絲半點,看不出來你這小子生相猥瑣,居然也通元素之道。”適才有奧迪那瑞珠玉在前,赤龍王自然沒有注意到斯爾身上輕微的魔力波動,如今經維洛妮斯提示,終於察覺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雖然這小子的實力更是不濟,好象還是剛剛踏進魔法領域的初心者,可好歹也是煉成實驗的材料不是,辛苦放出的總不能浪費,再說,受了老夫這珍貴無比的龍王還不能改頭換面實在是說不過去,承受過龍血的人那個不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赤龍王目光一晃,神念動處,血霧形成的球體脫離了奧迪那瑞的身體,又將斯爾包裹得密不透風。

血霧散開,奧迪那瑞整個身形顯現在維洛妮斯的面前,他的樣子十分奇怪,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俱是通紅通紅的。可想而知,如果除去服飾,奧迪那瑞就與一隻煮熟的蝦子相差無幾。

這是怎麼回事?維洛妮斯擡起頭質問巨龍,畢竟人是她帶進來的。先前沒有與巨龍爭辯,是因爲其深知,巨龍是不會隨便與小人物計較的,如今奧迪那瑞好象出了事,她的面子就掛不住了。

赤龍王好象沒聽見,全神貫注於人體煉成實驗,可是卻連連爆喝,也聽不出是憤怒還是興奮。

維洛妮斯回頭去瞧另一個實驗品,卻看見迥然不同的場面。那蘊藏着極其恐怖的火炎能量的赤龍血霧,方靠近斯爾,就迅速朝着斯爾的身體涌去。斯爾的身體如同海綿一樣,好象具有超凡的吸收力,轉瞬之間血霧就消失了大半。巨龍也彷彿是絲毫不覺得心痛,重新將已經凝固的傷口破開,又製造出血霧,供給於斯爾吸收。

龍族對於自己的身體極爲看重,若是被某人冒犯,必定還以千百倍的報復。所謂逆龍鱗者必殺之,就是這個道理。用龍血淬鍊奧迪那瑞,是爲了提升他的實力,來保證能夠順利完成委託,也不過只花費了數滴龍血而已,可如今對待斯爾,耗費的龍血足夠可以將他全身的血液調換一遍。維洛妮斯詫異地發現赤龍王的眼睛突然變得炯炯有神,散放着異樣的光彩。

這不是對待一個普通人類的眼光,維洛妮斯立刻發覺了異常。

最後一絲血霧也被斯爾完全吸收,看着斯爾並無異狀,巨龍纔好象放下心來,對維洛妮斯道:“你剛纔在說什麼?”

對待戰神的使者,不可以太過於怠慢,有時他們的問話,代表了神的意旨。

“我是在問爲什麼他會變得全身通紅?”維洛妮斯神情肅穆,對自己的稱呼也變了,第一次顯現出作爲神使的威嚴。

什麼,不過是因爲老夫輸注給他的龍血被其身體的本能所抵制,過幾天,待他把其中的火原力完全吸收,就可以恢復正常。”赤龍王瞟了奧迪那瑞一眼,又轉回去盯着斯爾不停的打量,彷彿後者具有無窮的吸引力。

巨龍這一舉動,其他人也跟風而動,斯爾立刻成爲了焦點人物。

“那他爲什麼沒有變?”維洛妮斯又接着問道——斯爾還是老樣子,明明他承受的龍血足足超過奧迪那瑞數十倍,可並沒有發生如同後者那樣的變化。

“看不出小丫頭你對那小子還挺關心的嘛,”巨龍玩味似的瞧瞧維洛妮斯,再瞅瞅奧迪那瑞,最後又將注意回到斯爾身上,微帶着顫抖道,“你過來讓老夫好好瞧瞧。”

被一頭龍注目的感覺是什麼滋味,如果讓斯爾作答,必定會說比死還難受。巨龍的目光上下左右地在斯爾身上掃視,駭得斯爾寒毛乍起,種種關於惡龍食人的傳說在腦海裡紛至沓來。不要吃我,斯爾平生以來第一次作爲信徒奉誠地向諸神祈禱。

也許是天神對於信徒皈依的獎勵,斯爾內心戰慄未過多久,便聽到巨龍對他說道:“老夫現在可以肯定,你極有可能是龍族的後裔,而且還是我火龍一脈的。”

“不可能!”斯爾驚叫道。

還是維洛妮斯保持着鎮靜:“前輩這麼說是否太唐突了,要是弄錯了,這種胡亂認親的事情傳將出去,有損前輩的名聲啊。”

“老夫有證據,”這次輪到赤龍王叫嚷了,“這種龍血融合人體煉成實驗,老夫做過數百次,除了對人類法師成功過,其他的實驗品通常都是爆體而亡。大陸上能夠施展火屬法的生物,老夫幾乎都嘗試過,迄今爲止以人類最爲合適,可是這小子與火原力的契合度遠遠超越他的同族,老夫想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具有最佳的融合火原力的血脈,那就是龍族的血脈。”

戈萊斯聽到巨龍的讚揚中,絲毫沒有提及就不樂意了,問道:“難道也不行嗎?”

嘛,老夫還沒有實驗過,除了幾個人類是自願成爲實驗對象外,其他的實驗品都是黯同盟者提供的,他們是不會爲老夫提供族人爲實驗品的了,還有矮人,他們不會使用魔法,當然沒有資格成爲老夫實驗的對象。你小子身兼和人類兩種血脈,老夫倒是興趣十足,可惜你不是法師。”

和黯互相仇視,但這是種族內部的鬥爭,決不會容得其他種族插手,相反若是其中一支受到他人的威脅,另一支反而會派出援軍。歷史上唯一一次加入第三方軍事力量的戰爭——箭與彎刀之戰,也是由於黯的勢力太強,而入侵了人類和矮人的領地,才遭受了兩大種族的報復,否則是斷斷不允許此類事情發生的。戈萊斯此時纔想起族內這不成文的規則。

“可是,前輩您看,這小子的模樣與您偉岸的身資相差也太大了吧。”維洛妮斯質疑道。

原本團隊發言人奧迪那瑞直到現在還因爲煉成實驗的後遺症,還臥地不起,眼見着團隊代表不頂事,也只好由戈萊斯和維洛妮斯輪流承擔起責任。

“那是你們不知道,其實龍族最初的樣貌就是這樣的。”赤龍王解釋道,“說到龍族最初的樣子,其實也不過只有我們初代龍王知道。其實初代龍王就是各系龍族的第一頭巨龍,而第一代龍族都是以我們爲模板創造的。你們不要不相信,老夫可有證據,你們道,爲何人類矮人樣子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呢?”

人類和矮人樣子差不多?也是,雖然三族的外貌迥然有異,可是與其他生物比起來還是比較相似的,最大的區別也就是矮人族矮胖一點族高瘦一些,人類居中罷了。

“不要驚奇,其實你們的模樣也是參照其他生物爲模板創造出來的,”赤龍王又開始披露一段不爲人知的史實,“要知道當今世上有生命的物種除了少部分是自行衍化而生,其他大半都是神魔創造出來的。”

“不是傳說,世間萬物都是創世神創造的,而因爲魔族一心要破壞這個世界,神族纔會與之死鬥不休嗎?怎會還有魔族創造的和自行衍生的物種呢?”神靈的忠實擁護者戈萊斯一聽到有違神典的內容就跳將出來維護神祗的威嚴。

“笑話,當年大戰,神魔兩族僵持不下、勢均力敵,兩族的威能相差無幾,神族能造物,爲何魔族就不行呢。只因爲如今神族勢大,把持着這個世界的話語權,所以才能顛倒黑白,搬弄是非,他們既然能將龍族誣陷爲兇惡殘暴之徒,爲何就不能將魔族傳言爲無能之輩呢,卻把功勞都歸爲己身,無恥啊無恥,”巨龍停頓了一下,炯炯目光注視着戈萊斯,“至於自行衍生的物種,眼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你不就是嗎?神不是萬能的,根本不能掌控這世界的每事每物,出現一些其意料外的狀況也是時有發生的與人類的混血的出現就說明了這個事實。不要用半數量稀少來反駁,要知道,一個種族的繁衍昌盛需要順天時、應地利的稀少是因爲不適合這個世界的環境,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是這個道理。再說還有元素生物,他們的出現可是與神魔創造一點關係也沒有。”

“還是說龍族和你們三大種族的起源吧。神魔兩族戰事無果,不約而同的想到尋找幫手。可是創世之初,除了他們兩族再無其他生物,所以只能自己創造,所以說現在的物種大多是因爲神魔大戰而生的。不要小看樹木花草、家畜鳥禽等這些無戰鬥力的物種,在當時也有莫大的用處。可是兩族創造了無數物種之後才發覺,凡物種種皆有明顯的缺陷,還是以本身爲模本製造的物種最完美無缺,所以纔會出現了以神魔爲原本創造出來的龍族和你們三大種族。”

這點戈萊斯等人深有體會,想當初遭遇的那頭成年石化蜥蜴,削山碎石,何等威風,將他們逼得龜縮在巨石後面不得現身,可惜一來行動緩慢,躲避攻擊不及;二來身體上部實在是盲點,目光不能及,纔會被石塊生生壓成肉泥。

“這也太扯了,老子哪裡看上去跟你相象了,硬是把老子與你相提並論。”雖然身份從食物變成了掠食者的同伴,可是斯爾並不情願。

斯爾的冒犯並沒有惹得赤龍王不快,由於沾親帶故的關係,赤龍王反而覺得這小子直率得可愛,樂呵呵道:“小子,你哪裡知道,現在這副模樣是老夫的獸化形態,老夫的初始形態也是與你們相似的人形是神魔的原型。五位初代龍王的初始形態都是如此,只是後來發覺我等的獸化形態更符合要求,所以龍神就以獸化形態爲摹本創造了第一代的龍族,龍族的基本形態纔會是此等模樣。不過,小子你若是還不信,老夫現在倒是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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