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皇后娘娘在仙雲殿胡鬧,臣妾擔心皇后娘娘從桌子上掉下來摔傷,一時心急就去拉住皇后娘娘,卻沒想到一不小心令皇后娘娘摔倒,這雖是臣妾無心之失,但傷到皇后娘娘也是事實,所以臣妾請母后責罰。”冷貴妃雙手疊放在額頭下緊貼地面,言語間不敢有任何修飾,因爲她深知皇太后不只有慈祥和柔善。
“原來是這樣……”皇太后若有所思的嘀咕着。“你起來吧,哀家不怪你。”
此刻皇太后的心思都在夜攸蟬身上,沒時間搭理冷貴妃的請罪,而且皇太后心知肚明,這冷貴妃雖暗中與皇后敵對,絕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做出傷害皇后之舉,所以她沒有深究。
夜攸蟬一聽不怪,這有點糟啊,若是啥懲罰都沒有,她這摔、這眼淚、這戲豈不是都浪費了,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在沒想到辦法前,她就坐在地上哭的不依不饒、委屈萬分,活生生讓皇太后心疼的焦頭爛額。
“母后,臣妾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冷貴妃站在一旁,言詞神情間透着猶豫。
“想說就直說,否則就別說。”皇太后眉頭一皺,略顯不悅。
“請母后見諒,臣妾所說之事與母后也有些關聯,所以臣妾纔會有些猶豫。”面對皇太后的不悅,冷貴妃表現的不卑不亢。“皇后娘娘是孩子,調皮搗蛋實屬正常,臣妾想侍奉皇后娘娘的婢女應當尤爲盡心盡力護皇后娘娘周全,否則出現什麼意外實在有傷皇后娘娘貴體。”
一旁的紅裙不動聲色的全身一緊,儼然是聽出了冷貴妃這番話的意思。
“哀家說了,有話直說。”皇太后一邊哄着夜攸蟬爲她擦拭眼淚,一邊言語間透出威嚴。
“是。”得到允許,冷貴妃自然放鬆許多。“臣妾知道,婢女紅裙自小在母后身邊侍奉,一定比其他婢女強百倍,可再優秀的人也會出錯,就像剛剛,紅裙一人完全護不住皇后娘娘,臣妾想再爲皇后娘娘多加一名婢女,定當能……”
“你閉嘴!”夜攸蟬直接跳起來怒斥,一手指着冷貴妃,一手大刀闊斧的擦掉臉上的溼潤。“不許你欺負紅裙!”她站在紅裙身前,張開雙臂將紅裙護在身後,怒氣衝衝的吼道。
“皇后娘……”
“紅裙很好,你再欺負紅裙我決不饒你!”夜攸蟬漲紅着小臉兒,瞪圓水靈靈的黑眸,繼續氣勢洶洶的對冷貴妃怒吼。
此刻夜攸蟬很想喊一句,靠!連生氣都要扮小孩,真要命。
紅裙雖從始至終一言不發,但夜攸蟬的言行她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記在心裡,她在皇宮二十幾年,從未看到過有誰會爲護奴僕而發怒,更不要說像夜攸蟬這樣以身相護,所以在這一刻紅裙便暗自發誓,今生今世誓死效忠夜攸蟬。
“皇后娘娘,您誤會臣妾了,臣妾……”
“我不要聽你講話,你是壞人!”夜攸蟬手捂耳朵不聽不聽。
然後就在這時,皇帝……煌樞剡來了。
“陛下駕到!”一聲洪亮來自於仙雲殿正門侍衛。
煌樞剡出行不帶婢女侍衛是常有的事,不過自從樂戰嶸回宮後,煌樞剡倒會破天荒的允許他在身邊待上一會兒。
煌樞剡身着華貴軒昂皇袍,烏黑青絲用極爲珍貴的青龍玉束起,俊逸且略顯白皙的臉上透着幾絲冷冽,淡然的墨眸映着幾縷凌厲,一步步輕而無聲的走進仙雲殿,直奔夜攸蟬所在之處。
後來夜攸蟬想了想,那時她肯定摔傻了,頭腦發熱了,否則她怎麼會見到煌樞剡就跑過去,抱着他的大腿哭訴委屈,簡直丟人丟到亞馬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