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明白。”葉楚璃頷首,她知道,她們現在能被安置在這麼好的房間,沒有被過分對待,都是因爲夜攸蟬的演技,爲了保命,爲了安全,她都必須配合夜攸蟬這場戲。
“你不用太擔心,樞剡哥哥肯定能找到我們。”這也是夜攸蟬不是特別擔心的主要原因,雖然沒啥具體理由,但她就是相信煌樞剡一定能夠找到她,哪怕她被關在天涯海角,難以尋找的位置。
夜攸蟬偷偷溜出宮,主要就是想無聲的,用行動抗爭一下,並不想和煌樞剡來一場冷戰。
決定溜出宮其實也是一時興起,沒什麼具體的計劃,她相信,不需要太久,煌樞剡就會察覺到她失蹤,經過稍加調查,再配合煌樞剡強悍的頭腦和推理演算能力,就不難知道她偷偷溜走的事。
按照煌樞剡的尿性,他肯定會親自追出來,只要是煌樞剡親自出手,就沒有他辦不成、辦不到的事。
“我們連續轉移這麼多地方,還發生這麼多意外,陛下真的能找到嗎?”葉楚璃不禁有些懷疑。
“必須能啊!”對此夜攸蟬有着絕對的自信。“這麼久沒吃東西,你不餓嗎?”她摸摸癟癟的肚子問。
“……餓……”葉楚璃微微紅着臉,低下頭回應。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她們已經連續餓了好幾天,就算情況危險緊迫,也改變不了肚子餓的事實啊!
餓的有些無法忍受後!夜攸蟬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緊逼的門口咣咣踹了兩腳。
兩腳後,夜攸蟬暫停了幾秒鐘,豎起耳朵聽着門外的響聲,直到聽到有人即將將門打開時,她使勁兒掐了自己大腿裡兩下,頓時疼的她眼眶通紅,眼淚在眼圈兒裡直打轉,隨時都有可能滴下來。
片刻後,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不過打開門的不是南寒月,而是分不清誰是誰的黑衣人。
夜攸蟬仰望着黑衣人的眼眸透着一絲絲恐懼,癟嘟着小嘴兒連退後兩步,緩了緩神後,她眨一下眼睛,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卻因爲害怕發不出聲音,然後……一着急,眼淚就流了下來。
黑衣人好像無感一樣,宛如木樁子一樣站在夜攸蟬面前,不說話,也不動彈,冷冰冰的眼睛盯着夜攸蟬,不言不語的,好像是啞巴。
在對峙後的下一瞬,夜攸蟬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嚎啕大哭,仰着頭,張大嘴巴,眼淚配合着哭聲,相當有節奏感,相當的震耳欲聾。
夜攸蟬這一下,讓葉楚璃嚇了一跳,急忙趕過來一看……原來真的在哭,而且哭的特別傷心,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往出流,顆顆都如豆大,完美的詮釋了淚如雨下這個詞。
聽着夜攸蟬的哭聲,南寒月邁着連他都沒意識到的疾步,快速趕到門口,越過黑衣人走進來。
“怎麼回事?”南寒月冰冷的眼神看向黑衣人問。
“屬下不知。”黑衣人搖搖頭,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回過頭,南寒月再次看向夜攸蟬,聽着夜攸蟬傷心的哭聲,看着夜攸蟬委屈的模樣,他不自覺的皺皺眉頭,有點心煩,有點……心疼。
“別哭了,告訴我,怎麼了?”南寒月蹲下來,擡手遲疑的摸摸夜攸蟬的頭髮問。
“嗚嗚……”夜攸蟬減緩了哭聲,小肩膀抽動着。“南月哥哥,蟬蟬餓了,那個叔叔好嚇人!”她一邊用小手胡亂擦着眼淚,一邊用哭腔委屈道。
躺槍的黑衣人依舊無感,將木頭樁子演繹的非常完美。
“是南寒月。”他拍拍夜攸蟬的小腦袋糾正。
“嗯,寒月哥哥。”夜攸蟬眨着掛着淚珠的睫毛乖乖點頭。“寒月哥哥,蟬蟬和姐姐好餓,蟬蟬已經好多天沒吃東西了,那個胖老頭不給蟬蟬和姐姐東西吃,也不給水喝。”她可憐兮兮的摸着小肚子。
一聽夜攸蟬的話,南寒月目光突然變的有些危險,他開始有些後悔讓樑源死的那麼幹脆,他應該折磨樑源到生不如死纔對。
“讓人把食物送到這裡來。”南寒月側目一眼黑衣人說。
“是。”黑衣人點頭,隨即離開。
“你喜歡吃什麼?”南寒月將夜攸蟬抱起來,放在椅子上詢問。
“蟬蟬不挑食,蟬蟬可乖了。”夜攸蟬將眼淚全部擦乾淨,對南寒月露出一大大的燦爛笑容。“寒月哥哥吃了嗎?我們一起吃吧。”
夜攸蟬能感覺到南寒月是非常警惕謹慎的人,要在這樣的人面前渾水摸魚,就要有超越影后的演技。
不……不能說是演技,應該說在這一刻,必須將自己化身爲五歲小孩子,單純無心機,全憑喜好做事講話。
“……嗯。”南寒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不忍心拒絕那麼純淨的眼睛。
在等待食物期間,南寒月詢問了很多事情,名字、背景等。
爲了不讓南寒月懷疑,夜攸蟬說了一半的實話,她說她是離家出走,準備闖蕩江湖的女俠,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五歲小娃娃,不知道實屬正常,不過葉楚璃要是也不知道,那妥妥的就是不正常,而且對南寒月說謊,肯定沒好處。
所以夜攸蟬就直接把葉楚璃的真名告訴了南寒月,還說葉楚璃是逃婚從家裡跑出來的,是某某侯爺的千金,她們是在甯都下城遇到的,一見如故,然後就組團闖蕩江湖。
在煌羅王朝境內,有很多人知道葉都葉侯爺的女兒葉楚璃,但卻不會有幾個人認識縮水的夜攸蟬,再者她也不打您南寒月會懷疑,她有足夠的自信言行舉止都不像一國之母,優雅、高貴啥的,統統相隔十萬八千里。
漫長的等待後,一道道美食終於被送來,夜攸蟬流着口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美食,不止一兩次的吞了吞口水,如果不是有南寒月在,她肯定早就直接撲上去。
不過雖然有南寒月在,她還是掄起旋風筷子,手不停歇,嘴巴也不停歇,吃的相當豪爽。
葉楚璃也很餓,不過她一直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小心翼翼的用餐中不忘瞄一眼南寒月,她本能的覺得南寒月很危險,但似乎夜攸蟬不這樣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