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淵驚訝期間,夜攸蟬已在微微頭疼間甦醒,她吧嗒吧嗒乾燥的小嘴兒,擡起宛如灌鉛的手臂使勁兒揉揉眼睛,然後睜開一眨眼睛,瞪着旁邊將她吵醒的兩人。
“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夜攸蟬撐起發虛發軟的身體,敲敲甩甩有點漿糊的腦袋。“呃……”她一動,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難受的她真想蜷縮成一團。
“蟬蟬。”煌樞剡見狀趕緊順順她的背,因心疼緊鎖的眉間始終沒能舒展。“是不是很難受?”看她難受的模樣,煌樞剡心臟一下下被揪緊,泛着生生的疼。
煌樞剡知道,當一人因另一人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而牽動所有時,就證明他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活到今天煌樞剡才知道,原來他也會因誰憤怒、爲誰心疼、爲誰焦躁。
“沒事啦,我沒那麼嬌弱。”夜攸蟬調整下狀態,拍拍煌樞剡的手安慰道。“若淵那杯毒酒毒性很烈,濃度很高,顯然是想置若淵於死地,你那杯毒飲品毒性很微弱,充其量只能起到昏昏沉沉的效果。”
“此毒無色無味,母后是如何察覺的?”若淵蹙眉,疑惑着詢問。
“呃……”夜攸蟬頓時汗噠噠,偷瞄着若淵腦袋迅速旋轉,努力思考一靠譜的理由忽悠他。“我……我練的。”她掐着腰,一挺胸,撅起嘴,氣勢洶洶的,以胡攪蠻纏敷衍過去。
若淵無奈在原地,他還能說什麼,眼前這位是他的母后,更是五歲小孩子。
“也就是說兇手可能有兩人,又或者說兇手有暫時不能殺我的目的……”煌樞剡眼瞼微垂,一邊思考着一邊推測着。“但兩杯酒都被你喝光……看來清晨前皇宮內會有人消失,若淵,立刻去把所有參加準備酒宴的人關押,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靠近。”一道光芒閃過他的墨眸,隨後便刻不容緩的下令。
“也包括冷貴妃嗎?”若淵有點顧忌的問。
“我說所有人,明白嗎。”煌樞剡壓低聲音強調。
“兒臣明白,兒臣領旨。”若淵行禮後立即退出琰心殿。
若淵一走,夜攸蟬直接躺回去繼續休息,煌樞剡說的沒錯,烈酒喝多傷身,更何況她還是奶娃娃,估計要徹底恢復沒十天半月是不行。
也不是夜攸蟬抱怨,但這特殊體質真沒給她帶來啥好事,好多次險些沒糊弄過去,差點就被當做小白鼠送上試驗檯啊,想想她就後怕,若不是因爲這裡貌似古代,沒有試驗啥的,她纔不會輕易暴露。
夜攸蟬閉目養神期間,煌樞剡脫衣隨手一扔,相當自然的躺在她身邊,漆黑的眼眸凝視着小小的、可愛的夜攸蟬,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煌樞剡真不知道,原來他竟是如此容易被俘獲的類型。
“喂!你幹嘛?”夜攸蟬察覺不對,立馬坐起來雙臂護在胸前,一雙有些疲憊的明眸全是戒備。
“睡覺。”煌樞剡已不可逆的力量將夜攸蟬按倒,攬到懷裡緊緊抱着,任憑她如何掙扎也逃脫不掉。
“你!流氓!”夜攸蟬又氣又羞的臉緋紅,眼睛瞪的溜溜圓。
“噓,累,睡覺。”不顧懷中小人兒的怒氣,煌樞剡緊緊雙臂,兩人貼的更緊,下巴放在她的發頂,感受着她的柔軟,聞着她的奶香,融化在她的溫暖中沉沉睡去。
被煌樞剡的氣息溫度籠罩着,夜攸蟬的掙扎漸漸平息,小臉兒緊貼着他的胸膛開始犯困,心想着若不是她難受無力,一定會一腳踹開換樞剡時,她已經安心睡去。
他知道,她不知道,當他們相擁而睡,將毫無防備的自己交給對方時,依賴已成深陷,已成罌粟,貪戀着,癡迷着,不願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