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事兒我去和小火貓說說,最多能續多久?”夜攸蟬一邊問一邊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主要是他們剛從廟靈山回來,轉頭再去找虹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也要拖個三兩月啊。
“……最多一年。”翎羽想了想,給出一保守時間。
“嗯……那要不要先解毒?”
翎羽自然知道夜攸蟬說的解毒是用什麼辦法,說實話,他對夜攸蟬的體質很感興趣,不過不管從客觀主管角度來講,他要做的不是感興趣,而是保守夜攸蟬的秘密。
“毒雖都是劇毒,但並不是無藥可解,只是他身中劇毒種類太多,解起來麻煩了些。”簡單來說,常規解毒只是時間問題,不需要夜攸蟬放血。
“……那就好。”夜攸蟬偷瞄煌樞剡一眼頷首,她故意忽略掉那股堅決不同意的怨念,現在該給順順毛了。“樞剡哥哥,別介樣啦,不是不需要嘛~”她湊過去,特地沒節操的拽着煌樞剡的衣服嬌滴滴的撒嬌發嗲。
這撒嬌夜攸蟬勉強能接受,但發嗲,實在是無法忍受,每次迫於無奈的發發嗲,都會要了她半條命。
“你有這種想法前,必須獲取我的同意。”煌樞剡捏着夜攸蟬的兩頰,既無奈又嚴厲。
“說了你肯定不會同意……”夜攸蟬偷偷撇撇嘴嘟囔。“樞剡哥哥,你想啊,這是咱兒砸拼命保護的人,咱作爲父母,怎麼也得儘儘力吧。”依偎進煌樞剡的懷裡,又是蹭又是扭,最後再親親。
夜攸蟬的所有節操,在煌樞剡這裡早就碎成了渣渣,不!連渣渣都不剩。
這一幕,看的其他三人是目瞪口呆,不過侯兵心裡想的有些複雜,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曾被冠上昏庸無能的皇帝,曾被冷落至極的皇帝,竟然在這一刻傾盡全力找尋讓他活下去的辦法。
在進宮前,侯兵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他不會僅憑傳言和一些現象就相信煌樞剡的改變,對他來說,面見煌樞剡等同於劍走偏鋒,他不願求助於曾經即便知道煌若祁死的蹊蹺,也不遠下旨徹查的“煌樞剡”,可以時間不等人,他的時間所剩無幾,只好賭一賭。
所以,對侯兵來說,面見煌樞剡,其實是他這一生唯一的,最大的豪賭。
就現在看來,豪賭似乎是他贏了,而且還有額外獎勵,這額外獎勵有沒有無所謂,但讓侯兵高興的是,煌若祁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
曾經,侯兵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煌若祁還活着,目睹“煌樞剡”的昏庸,“夜攸蟬”糟冷落,煌若祁該多心痛心寒。
侯兵還想過,如果煌若祁沒有死,冷貴妃就不會有可乘之機,後來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侯兵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方面發生的一切太痛太恨,讓他在午夜夢迴時,總會無意識的逃避,他希望煌若祁還活着,希望上一代的神玄鐵騎還在。
可惜,夢永遠只是夢。
“陛下,娘娘,草民一心只想報仇。”侯兵不是不想活下去,只是於他而言,報仇遠比活下去更重要,所以他不一樣煌樞剡分神。
“讓你活下去不是朕的想法,是若祁的心願。”煌樞剡淡淡的瞥一眼侯兵說。
淡淡的一句話,堵的侯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乾巴巴的站在旁邊。
“磨磨嘰嘰的,有點男子漢的灑脫氣概行不行!”夜攸蟬腳踩石桌,白白嫩嫩的小手指着侯兵怒道。
“這幾天你小心點,朕會派人保護你。”確實挺磨嘰的,所以煌樞剡果斷將話題轉移。
“陛下是擔心冷家殺人滅口?”侯兵有點意外,這裡可是皇宮,冷家深入內宮下殺手,未免有些太大膽了吧!
“冷家不敢,有人敢。”煌樞剡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輕巧着桌面,眉眼間有點隱隱的期待。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仙者,有太弱,完全沒辦法讓煌樞剡提起一絲絲興趣,雖說他不好戰,但過去他每日沉浸在戰鬥與殺戮中,如今偶爾也會有些懷念。
懷念單純的戰鬥,而不是殺戮。
“……陛下可是在懷疑那股神秘勢力?”侯兵想了想問。
“冷家會非常忌憚你的存在。”煌樞剡沒有正面回答。
“這不符合常理,我昨日入宮面聖,到現在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仍然下殺手不是多此一舉。”侯兵搖頭,不贊同煌樞剡的推測。
“冷家怕的不是你道出當年真相,而是另有其他。”在煌樞剡看來,侯兵是聰明人,應該能想到他所指的是什麼。
“冷家與神秘勢力合作的證據?”侯兵確實想得到,不過……“很可惜,對此我什麼都沒查到。”他雖一直很努力,但對方隱藏的太深,後續處理太乾淨,到現在爲止,他也只是知道冷家與神秘勢力有瓜葛而已。
“你沒查到,冷家不會這樣認爲,那股神秘勢力不會這樣認爲,退一步講,就算他們成竹在胸,也不會允許任何危險因素存在。”所以煌樞剡篤定,侯兵在這兩日,一定會遭到滅口。
侯兵沉默的想了想,的確如煌樞剡所說,冷家謀劃這麼久,絕不可能在他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身上賠上所有,而那股神秘勢力,那麼狠辣狠毒,光是知道他當年僥倖沒死這點,就足夠牟足勁兒要了他的命。
“樞剡哥哥,你準備派誰保護他?”夜攸蟬坐在石桌上,悠閒的晃悠着小腿問。
“樂卿,他是煌羅王朝第一高手,由他來保護侯兵,安全性會高很多。”
“你就不怕把對方嚇跑?”
“放心,根據我的推測,對方實力只會高不會低。”
“比樂統領的實力高?”夜攸蟬外頭疑惑。
煌樞剡頷首,夜攸蟬秒懂。
敢情目的不是保護侯兵,而是引蛇出洞啊!安排高手保護,對方派過來的自然必是高手,而高手知道的事肯定更多。
對此,夜攸蟬不得不爲侯兵和樂戰嶸默哀三秒鐘,這輛都是煌樞剡爲引蛇出洞的炮灰啊!
這些談話煌樞剡都沒有避着姜沉和翎羽,他故意不避着不是因爲已將兩人劃到“自己人”範圍內,而是讓他們知道的多一點,促使他們不得不成爲“自己人”,想要活命在守口如瓶的基礎上,還要爲他做事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