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雪狼抽抽眉角,夜攸蟬套話的水平實在太拙劣,不過轉念一想,依照夜攸蟬的頭腦,怎麼說也不可能這麼沒水準,所以想來想去,理由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有恃無恐。
有煌樞剡在她身邊,她吃準了金眸雪狼不會說謊,不會敷衍。
“廟靈山主峰頂層。”金眸雪狼帶着一絲絲無奈回答。
不是它吃軟怕硬,而是煌樞剡爲了夜攸蟬,是真的什麼都做的出來,尤其現在夜攸蟬身體恢復,煌樞剡更會成倍的寵着她。
不過金眸雪狼的態度很明確,它只能點到爲止,有些事它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夜攸蟬手託下巴挑挑眉,倒是沒有繼續爲難金眸雪狼,誰都有點小秘密,她有,煌樞剡也有,沒必要窮追猛打的去追問,萬一揭了人家的傷疤,觸及到人家的傷心事,豈不是很尷尬。
在離開煌羅王朝甯都第二十九天的下午,煌樞剡一行人順利進入巫咸國境內,一入境,就有巫咸國的特使前來迎接,而巫咸國爲彰顯他對煌羅王朝的重視性,特地派巫咸國太子前來。
這巫咸國的太子名叫巫詠霆,是一位有着粗獷外表的謙和君子,至於夜攸蟬他們爲什麼會從巫詠霆粗獷的外表看出謙和,完全是是因爲他溫潤如玉的聲音、謙謙有禮的態度,已經周到體貼的安排。
進入巫咸國境內,還需走上十來天才能抵達國都東巫,在這十天的時間裡,足夠煌樞剡和夜攸蟬來了解這位太子。
東巫是巫咸國的國都,同時也是巫咸國內經濟最爲繁榮的城鎮,不過佔地面積卻不是巫咸國面積最大的,地理位置卻是佔據最好的,交通四通八達,而且易守難攻。
在夜攸蟬眼裡,巫咸國的建築風格、服裝風格,比較像她“家鄉”的苗族,銀飾品特別多,鈴鐺裝飾也特別多,刺繡更是惟妙惟肖。
巫咸國的女子有意特別顯著的特點,她們在越是隆重的場合,就越是不會穿鞋子,而是會在腳踝佩戴銀製鈴鐺,鈴鐺上雕刻着舞動這少女,配合着清脆悅耳的鈴聲,配合着女子的行動,鈴鐺上的浮雕尤爲活靈活現。
煌樞剡一行人進入國都東巫時,受到許多巫咸國民衆的歡迎,民衆編織出許多花環,獻給了煌樞剡、夜攸蟬等人,還有一些有錢人,包下車隊途徑的酒樓,演一出精彩的戲碼,用以歡迎煌羅王朝皇帝皇后的駕臨。
靠近巫咸國皇宮,遠遠的,就能看到巫咸國國君帶領臣子、嬪妃等,陣仗非常宏大的等候相迎。
抵達巫咸國皇宮正門口,煌若淵和葉都先行下車,確定周遭安全後纔來到第二輛車旁請煌樞剡和夜攸蟬下車。
在煌樞剡後,夜攸蟬身手靈活的從那車上跳下,而她以成年人的姿態出現在巫咸國時,某些人眼眸一閃,略過一絲驚訝,但只是稍瞬即逝,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接着,煌樞剡牽着夜攸蟬的手,身後帶領着煌若淵等人,步伐沉穩緩慢的靠近着巫咸國國君。
巫咸國國君是一位身材高大,長相普通的老年人,頭髮和鬍鬚都已經花白,臉上也佈滿了較多的皺紋,但兩隻眼睛卻絲毫不顯蒼老,反而特別的炯炯有神、鋒利如鷹。
國君的面相一絲一毫都不顯慈祥,不僅給人很強的威嚴感,還會有一種不近人情的嚴苛。
“臣巫錚,參見皇帝陛下,參見皇后娘娘,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駕臨巫咸國。”巫咸國國君,攜巫咸國衆人跪下向煌樞剡、夜攸蟬等人行禮。
“無需多禮,平身。”煌樞剡說的無需多禮是客氣,但他說的平身又彰顯出身份的高貴。
“謝陛下。”巫錚恭敬的謝恩,隨後彷彿拖着蒼老的身體緩慢起身。“多謝皇帝陛下前來參加臣的壽宴,臣已在落日殿準備好歌舞晚宴,爲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接風洗塵。”他對煌樞剡的態度非常恭敬,但恭敬間,又帶着幾分傲氣和隨意。
“費心了。”煌樞剡淡淡道。
“皇帝陛下這邊請。”巫錚親自引路,以示對煌樞剡等人的重視。
煌樞剡點點頭,然後牽着夜攸蟬的手,走進巫咸國皇宮。
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比如說煌樞剡和夜攸蟬曾身中咒毒,比如說兩人性格與感情的改變,比如說兩人失憶什麼的,比如說冷家目前在煌羅王朝的狀況等等。
這些情報,巫錚一定早已得到,不過這些實屬正常,隨時瞭解掌握他國的重要動向,是治國守國的基本。
煌樞剡和夜攸蟬他們並沒有立即前往落日殿,而是先行去往住處,簡單的沐浴更衣後纔去的落日殿。
這落日殿和煌羅王朝的仙雲殿一樣,都是用來舉辦大小宴會的地方,但建築風格、宴會裝飾風格卻截然不同。
夜攸蟬難得穿的很隆重,而且衣服還是煌樞剡選的,火紅的輕紗長裙,半透明極薄的紗上繡着色彩豔麗、栩栩如生的鳳凰,夜攸蟬很少穿這種鮮豔的衣服,多少有點不自在,不過煌樞剡倒是很喜歡。
在煌樞剡眼裡,本就皮膚白皙的夜攸蟬,在穿上紅色長裙後,顯得膚色更加細嫩雪白,既可愛又性感,尤爲的靚麗。
煌樞剡穿的,自然是地位彰顯特別強烈的龍袍,金絲刺繡的龍相當奢華,穿在煌樞剡身上那叫一氣勢磅礴、俊逸威嚴。
煌樞剡他們這一羣人,都被安置在巫咸國皇宮的麗清宮,麗清宮是專爲招待身份地位十分高貴的客人而存在的,其中的臥房分有明確等級,身份不同,居住的臥房等級也就不同。
“這巫咸國的皇宮內院也挺像苗寨啊。”夜攸蟬在臥房裡轉悠一圈後,覺得這巫咸國怎麼看怎麼像苗族的苗寨,只不過是比苗寨高級許多而已。
“苗寨……遠古中國的少數民族?”煌樞剡一邊問一邊向夜攸蟬走過去,爲她整理整理略有些亂的頭髮。
“遠古……”作爲一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人,夜攸蟬覺得那兩字就是兩把刀,狠狠的戳在她的小心臟上。“你是不是想說,咱兩間的代溝是鴻溝?”她拿開煌樞剡的手,轉身眯着危險的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