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花辭說“味道真香”的時候,溫博容嚇得都僵住了,她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人,抱着別人說他身上很香,難道她是一塊紅燒肉嗎,還管味道香不香?
好在花辭蹭了一會兒,就把溫博容放開了,她道,“老子現在放開你,你可別亂叫,把別人招來就不好了。”
她眼睛帶着的媚意和嘴裡“老子”的自稱形成了強大的反差,再加上身上的綵衣,溫博容一下就知道她是誰了,試探道,“你是巳蛇部族的人,你不是在宋國嗎?怎麼來洛國了?”
花辭沒有回答溫博容的問題,只是道,“你是哪一派大的弟子啊?”
溫博容道,“什麼哪一派的弟子,我是關山侯府的養女,除了這次來洛國,其他時候都沒有出過遠門。”
花辭道,“那就奇了怪了,明明你身上有修道之人特有的氣息,而且你說話和旁人都不一樣,你自己沒有發現嗎?”修道之人爲了能夠飛昇,會將自己體內的濁氣排空,當濁氣排空之後,他們說話都和別人不一樣,所以花辭纔會這樣說。
溫博容猶豫了一下,道,“我沒有拜入哪個門派,只是按照自己的方法練了一下。”說着,就把自己照着訣芸師父的筆記修習的事告訴了花辭,末了,道,“可是那些只是悟道之法,並不是修仙之道啊。”
花辭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你們凡人真是,悟道就是修習,修習也是悟道,分那麼清楚幹什麼?再說,一邊悟道一邊修習也是有可能的,你靠自己摸索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可見你天賦很好,想不想跟着正統的修仙大家學習?我可以幫你。”
跟着修仙大家學習,這是溫博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或者說,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修仙問道的機會。但是她還是遲疑了,道,“你讓我想一想可以嗎?”就好像天上掉了一大塊餡餅,她不敢撿。
花辭也不在意,道,“沒事,你慢慢想,我也不着急。今天那個和你很像的人是你的雙胞胎姐妹嗎?爲什麼我覺得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呢?”
溫博容也不瞞花辭,道,“那是蘇元帥的未婚妻,叫蘇蘇,現在我們都說她是我的雙胞胎妹妹。”
花辭奇道,“現在是雙胞胎妹妹,那以前呢?就不是嗎?”
溫博容道,“不管以前是不是,反正現在是了。不過,你知道了我的事,那麼你是誰?”她覺得花辭是個很奇怪的人,也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徽州郊外的住處,要知道桓君爲了保護蘇蘇,留下的都是精兵強將。
花辭笑了笑,道,“那些普通人怎麼可能攔得住老子!也就是她才能做到!”她也不說那個她是誰,不等溫博容問,就道,“你還去潛龍山那邊嗎?要是回去的話,我們就可以日日相見了。”
溫博容道,“我不知道,到時候就知道了,你也可以來這兒呀。”
花辭搖了搖頭,道,“老子不能離開的太久,而且,現在我也要走了。”說完忽然又湊過去在溫博容的頸間蹭了蹭,就出門離開了。
溫博容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花辭已經不見了。
之後幾天都是風平浪靜的,桓君已經控制住了災荒,各地的賑災款項和救濟糧食已經到位了。蘇蘇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些天雖然說她消耗的精力不是很多,平底鍋也升級了,但是不能急躁,還是要一步一步慢慢來,不能心急。
蘇蘇還是每隔五日和楚縱歌通一次信,她不知道楚縱歌和“紅衣騎”現在面臨的是什麼情況,以爲他們還是在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可是,蘇蘇不知道,並不代表着什麼都沒有發生。
蠱女以前只是隔幾天來一次“紅衣騎”的營帳中,現在是每天都會來一次,而且肩膀上的那條青蚺每次都是過一會兒就不見了,等蠱女要走的時候纔會出現,繼續趴在蠱女的肩膀上。
花辭說蠱女對着青蚺又打又罵,那麼是不是可以說青蚺通人性,它每次都消失是去了哪裡?楚縱歌沒有辦法,只能讓士兵在營帳周圍都撒滿了雄黃粉和驅蛇藥,希望青蚺討厭這種味道,以後不要再亂爬。
只有蠱女在軍營裡白天出現,那麼花辭必定會夜半時分過來,久而久之,楚縱歌都形成習慣了。
秦朗道,“要不,花辭你乾脆住在這裡得了,等蠱女走了你就出來和我們聊聊。你每次夜半來太打擾我們的休息了。”
哪知道花辭卻道,“那條青蚺鼻子很尖,比狗還厲害,老子如果呆在這裡,它肯定能感覺到老子在哪裡,就告訴那玩意兒了,到時候可就不好了。”所以花辭每次來都是子時來,三更走。
不知道怎麼,就談到斬蛇了,花辭道,“古往今來,老子最佩服的斬蛇人就是李寄,她雖然是個女子,但是身上流着斬蛇人悍勇的血脈,如果你們能找到李寄的後人,把她的血在武器上抹一點,或者只要她出現在戰場上就好了。不過,他的血能夠震懾蛇妖,但是也是蛇妖最喜歡的東西,到底想不想找到她,就看你們咯。”
楚縱歌和秦朗等人商量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去找那位李寄的後人。《李寄斬蛇》到底是不是傳說,究竟有幾分可靠還有待商榷,如果這個是真的,人海茫茫,能去哪裡找?
秦朗道,“我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啊。”
花辭道,“搞了半天,你們不知道李寄的後人是誰啊!老子還以爲你們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就是那天,被青蚺嚇了一跳的那個溫小姐。她身上帶有李寄的血,所以才招來了那條還沒有化形的青蚺。如果你們想的話,把她請來不久得了。”
秦朗和楚縱歌都對花辭的話抱有懷疑,之前花辭說溫博容是哪一派的修仙弟子,現在又說是李寄的後人,這兩個說法無論哪一個都是很不靠譜的。
花辭一看楚縱歌和秦朗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不信,道,“老子只是個出主意的人,至於你們想不想照着做那是你們的事。”說完,就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