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容不知道花辭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只覺得頭疼欲裂。她不知道昨天晚上花辭什麼時候走的,只知道她睡着的時候花辭應該還沒走。她不知道自己和花辭到底是怎麼樣的,認識不久,比朋友還要熟悉一些。
周氏一早就來叫溫博容起牀,一邊替溫博容收拾牀鋪,一邊道,“溫小姐,元帥和副帥說你吃過早飯之後就去找他們,有事跟你商量。”
溫博容聽到這句話便匆匆吃了些早飯,道主帳去了。
看到溫博容進入主帳中,裡面談話的幾個人都停下了,紛紛向溫博容問好,溫博容也向他們回了禮。
待溫博容坐下,楚縱歌才道,“這位溫小姐身上有一道驅妖辟邪的神符,我們這次請她來,就是爲了爲我們解了這次大難。”
溫博容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她進來之前以爲會見到花辭,卻沒想到花辭並不在這裡,這讓她有一點點失望,忍不住的想,花辭去哪兒了,是不是因爲我昨天晚上的話說的太重了,還是,因爲我在這裡,她不肯見我,所以也不來這裡了?
只聽秦朗道,“秋祭之時,這位溫小姐和我們不走一路,她和巳蛇部族的大祭司一起,而且爲了防止溫小姐被蠱女察覺到,一會兒元帥會派人去護送溫小姐去見大祭司。”已經離秋祭沒有幾天了,實在是要多加小心。而且,昨夜花辭來遲了半個時辰,一見面就說要把溫博容先帶走,所以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早點去做,免得夜長夢多。
溫博容聽到秦朗的話,莫名的感到了一陣喜悅,等一會兒就可以見到花辭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溫博容這樣想着,嘴角都不禁往上翹了幾分。
楚縱歌不耽擱,過了一會兒,晨議結束之後,他就吩咐方琦去護送溫博容去見花辭了。考慮到溫博容兩次核青蚺的衝突,爲了保證溫博容的安全,秦朗也跟着去送溫博容了。
待秦朗帶着溫博容和方琦走了之後,楚縱歌就開始給蘇蘇寫信了。昨夜他想了一晚上,覺得溫博容的話是對的。自己不想讓蘇蘇擔心,就不告訴蘇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是爲了不讓蘇蘇擔心。蘇蘇察覺了這件事,自己如果還是不說的話,是真正的要嚇死蘇蘇嗎?而且,他算了一下,等這封信到蘇蘇手中的時候,秋祭也開始了,蘇蘇就是想來也來不了了。
花辭讓秦朗和方琦帶着蘇蘇到一個山洞裡去。那個山洞打掃的幹幹幹幹淨淨的,石桌石牀一應俱全,乾燥,通風冬暖夏涼,地區是個非常好的去處。而且山洞內還有一個冒着熱氣的水池子,原來是一眼溫泉。
花辭就在山洞內,抱怨道,“好了,你們動作真慢,搞得老子等了半天。”說完,又對溫博容道,“容容,你看還差什麼東西,我去添回來。”兩種截然不同的語氣,讓秦朗和方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秦朗匆匆道了一句,“我走了。”說完,就帶着方琦走了。
溫博容看着花辭,道,“你叫我來幹什麼,是要讓我學習怎麼當一個好的誘餌嗎?”她知道自己不改用這樣的語氣對花辭說話,但是就是忍不住。
花辭沒有回答溫博容這個問題,只是道,“這幾天我教你怎麼系統的修道,等十月初十那天,說不定你就不用我保護了。”說着,就拿出了一本書,又道,“你先看看再說吧。”說完,就把書放在石桌上。
溫博容心中驚異,但還是過去拿起書坐在凳子上翻看起來。當她走近花辭的時候,花辭不動聲色的往旁邊避開了,溫博容沒有發現。
書中好像有一個大境界,溫博容一邊看一邊在心中驚歎,以前跟着訣芸師父的手札練的時候出現的一些困惑此時都迎刃而解,而且,比她以前修煉的方法還要事半功倍,她不知不覺的就入迷了。等回過神的時候,花辭已經不見了。
蠱女也是每天都會去“紅衣騎”的營地,她發現溫博容不見了的時候,不經意道,“元帥,將軍,爲何今日不見那位溫小姐?曼巴蛇差點嚇壞那位小姐,我想給她道個歉。”
楚縱歌道,“那位溫小姐惹曼巴蛇神生氣了,我已經把她安排到別處去了,等到秋祭之時纔會把她接回來,希望蠱女不要生氣。”
這下子蠱女也不好再問下去了,就若無其事的轉開了話題,道,“秋祭就要到了,希望元帥和將軍能夠爲了我們共同的利益,爲了潛龍山附近那些女童不再受到傷害,一定要盡力纔是。”
楚縱歌道,“我們爲了那些百姓一定會竭盡全力,這個請蠱女放心。我們做事一向都是希望穩贏的,希望蠱女不要有其他的顧慮。”
秦朗也道,“蠱女的話我們自然知道,只是我們沒有平巖谷的詳細地圖,有些地方不知道能不能設防,不知道蠱女能給我們份詳細的潛龍山地圖嗎?我們感激不盡。”
蠱女怔楞了一下,道,“請元帥和將軍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一份完備的地圖來的。”她沒有多想,因爲這個要求和理由聽上去完全合情合理,讓人無法拒絕。
此時,離十月初十秋祭之時還有整整五天時間,楚縱歌的信已經寄出去了,等蘇蘇收到信之後恰好是五天之後,所以蘇蘇不會趕過來的。
“紅衣騎”差不多已經準備就緒了,只要等到了十月初九,蠱女就會利用蛇眼蠱爲秦朗和楚縱歌他們指路,把他們帶到巳蛇部族去。花辭則稱自己會親自帶他們去巳蛇部族,讓楚縱歌和秦朗不必擔心其他問題。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間就到了十月初八,丘明已經好了,但是楚縱歌和秦朗不允許他跟着一起去平巖谷。楚縱歌道,“你這是傷了元氣,不能跟着一起去。平巖谷的溼氣重,太過危險,要是你這還沒有完全好的身體在那裡出了狀況,我們可沒有辦法救你。”秦朗則道,“你現在是不服從命令了嗎?”
丘明沒有辦法,只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