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琛自蘭園一別後,便暗中派人調查星芒所說的事件,在京中他處事十分的低調,從不與旁人交集,秦、晉兩國派來宋國赴宴的人在宋國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暗中監視。公子琛上次出來本就不易。
驛站的房間裡,公子琛坐在一旁,一人屈膝單跪與他眼前,“查到什麼了?”公子琛慵懶的問道,“回稟公子,手下的人問過許多的人,關於您說的那件剿匪之事,說是朝廷乾的。”那人回稟道,“嗯”他發了一個尾音也不知情緒如何,“對了,在朝廷剿匪之前‘紅衣騎’帶兵去了那寨子,聽說是警告那寨中人!”
“那書生又是怎麼進寨的?”公子琛稍微往前傾了些,那人仔細的回答,“那書生遇到了山寨裡一人的女兒,約莫是喜歡那女子,隨着那女子進了山寨!”言簡意賅的說明了那書生進寨的緣由。
“自願進寨,這書生倒是個癡男,可憐星芒做了一怨女!”公子琛端起了一杯茶水,感嘆了說了句,這邊關是那關山侯鎮守,朝廷那邊早已忌憚關山侯府,我們攻打指不定那朝廷也不會派人支援,頂多在後面的城池加派人手,如今這邊關由關山侯鎮守,攻克有些爲難,洛、秦兩國因利益聯盟,指不定洛國在背後捅刀子。
如果能將星芒拉攏過來,她能先殺了那關山侯,晉國便先佔先機,再與那洛國談判也會更加的容易,所以要將這件事情推給關山侯府,這樣才能將她拉到同一戰線。公子琛心裡盤算得很是清楚,他思索了一會兒利弊,那跪着的那人早已起身立在一側。
“我等會兒要出去一趟,你想辦法安排一下!”公子琛對身邊人說道,“是,公子!”他身旁的那人臉上帶着面具,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公子琛便去了內間,那面具之人將面具摘下,那臉竟與公子琛八分相似,他臉上面無表情,只是很自然的喚來一丫鬟,讓那丫鬟給他重新梳洗,那丫鬟進來後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幫他梳頭髮。
“出去吧!”那面具之人是公子琛特地找到的一個替身,整理好後他便帶着之前稟報的那人出了房門。而公子琛將衣袍換後出了內間,他出來時帶這一個與那人一樣的面具。驛站裡監視的人大部分都被那面具人引開了,門口的人也少了,公子琛帶着面具離開了房間。
公子琛離開了驛站,但身後還是跟着兩人,他沒有辦法,在鎮上的小巷轉了轉將那兩人甩掉了,自己在鎮上的某一處聯絡點讓人備了馬,於是他便騎馬離開了這鎮,往邊關那邊的明月鎮去了。
冬日即將過去,地上、房屋的屋頂、樹林上的積雪都已經完全的消融,只留下少量的水,天上的日光正好,屋外的溫度依舊很低,但可以明顯感覺到它的回暖。
明月鎮中的蘭園裡,星芒這兩日都在修養,大多的時間都待在房間中,連吃食都是人按時端到大廳中,她自己到了那個點後纔出了內間,在大廳中隨意的吃了些便又回了內間,也不知她在裡面究竟是怎麼恢復元氣的,這兩日可見她的臉色比那日稍微好了些。
星芒在房中盤坐在牀上,從牀下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了一個小冊子,那冊面上寫着不知是什麼文,她翻到其中的一頁,將它攤於牀上,隨後運功在比劃着什麼,那冊上的圖案夾雜了文字。
隨着她的修煉,周圍漸起的黑氣,身體上的印記正在蔓延,印記也加深了,那印記像藤蔓一般在生長着。
蘭園竹林裡有兩人在騎馬奔騰着,在蘭園門外停下了,隨後兩人下馬,公子琛與他的一個侍從。蘭園的守門人收了武器,“公子,何故今日前來?”一人問道,“麻煩通報一下,今日有要事商議!”公子琛收起了驛站裡那副慵懶的樣子,客氣的對那人說道,他身後那隨從拿出了一袋銀兩交於那人手上。
“一點禮物不成敬意!”公子琛見狀便說道,那人受到銀兩後掂了掂隨後諂笑着說道,“公子在這裡等會兒,我家主人也不知出關沒有,最近她在院裡也不見什麼人,所以要去通報詢問!”那人將銀兩收下了,隨後讓身後之人進去通報。
公子琛與他的隨從在一旁等候,而之前進去通報的人現今還沒有回來,可能是隨從表情有些嚴肅,之前收銀兩的人看到後便又說道,“兩位,稍微等等!”隨後怒氣衝衝的對着旁邊的一人,“去看看他怎麼還沒回來!”那人剛想進門,之前的那人便回來了,他附耳對收錢的那人說道,公子琛的距離與他們並不遠,他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話。
“,剛去問了服侍的丫鬟,今日她都沒見到主子!”那人面露難色,聽完後便回絕公子琛的探見,公子琛先他一步說了話,“我來此的目的是要見你們主子,我帶來的消息也是她很重視的,你這樣通報她,她一定會見我的!今日錯過,也許她會降罪於你,你想清楚再說話!”他說完後轉身準備離開。
那可害怕啊,這要真是主子珍視的事情,他將這公子打發了,要主子知道非要將他製成傀儡,到那時可就虧大發了,“公子,你彆着急嗎!我這就帶你進去,不過我先通報後你才能推門,要不然主子特定會讓我們這些守衛吃不了兜着走的。”
於是乎公子琛被他領進去了,隨從在公子琛的後面,那人走得快與他倆有段距離,那隨從倒是替他主子憤憤不平,“公子,您爲何要對這樣的人客氣,要是換在我們晉國早就把他殺了。”他低聲的說道,“小忍而已,這點小事都忍不了怎麼能做大事。”公子琛淡然的解釋道。
兩人在那人的引薦下來到了星芒院子裡,兩人在屋外站立等待着,那人靠近屋門口,大聲的喊到,“主子,前幾日那位公子拜訪,不知見不見?”星芒在裡面正在調息,聽到後沒有理會,“主子”那人見沒有迴應又喊了一句,隨後轉身走到公子琛面前,“公子,你也看到了!”他無奈的說道。
公子琛大步靠近了那屋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