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縱歌給出了不得不解散紅衣騎的理由,如果只是單純的因爲皇族的忌憚,秦朗是完全可以不在乎的,畢竟所有紅衣騎的弟兄都是因爲對朝廷的抗擊饑荒不力,致老百姓於不顧,對朝廷失望而組建的。
紅衣騎因朝廷無法給老百姓庇護,爲老百姓而組建,自然不害怕朝廷的打擊報復,甚至於秦朗早就做好了與朝廷作對的準備,可是一切和蘇蘇有了關聯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所有紅衣騎的弟兄都希望蘇蘇幸福。
蘇蘇在紅衣騎弟兄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蘇蘇善良而不僞裝,真實而不做作。蘇蘇救了很多的百姓。紅衣騎創立之初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保護蘇蘇,如果解散紅衣騎可以讓蘇蘇不被朝廷迫害,得到幸福,紅衣騎毫無怨言。
秦朗想了很久,問了楚縱歌一個問題。“瑞王,恕在下直言,你是皇子,你可有問鼎皇位之心?”秦朗看着楚縱歌,希望他給楚一個答覆,而這個答案直接關係着秦朗和紅衣騎的最終結局。
“本王想如何,若本王不想又如何?”楚縱歌未給出明確的答覆。當然了,試想任何一個皇子,一個有機會,有資格成爲下一個皇帝的皇子被問到這個問題都不得不多想,不得不多留個心眼,這是多麼大逆不道的話題,也是多麼危險的話題,不是親信誰敢回答和承認。
“如果王爺有此心,而蘇蘇將來必然跟隨王爺,紅衣騎是蘇蘇的依仗,自然也是王爺的依仗,那解散紅衣騎對王爺恐無任何好處啊。”秦朗分析到。當然了還有幾局他沒有說。
如果楚縱歌成爲皇帝,紅衣騎就是蘇蘇的孃家勢力,能保護蘇蘇穩穩的坐在後位上。否則蘇蘇無權無勢的孤女,如何立足。楚縱歌現在是喜歡蘇蘇,誰能保證將來不變心。
自古以來紅顏易老,青春易逝,要知道本朝從不缺美人,更不缺有才有貌有家世背景和手段的女人。如果蘇蘇將來終要面對這一切,秦朗不得不爲蘇蘇早做打算。
不得不說,蘇蘇這一生,遇到秦朗真的很幸運,只可惜緣分不夠,但即使如此,秦朗仍然在幫蘇蘇全心全意的打算。如果蘇蘇此時在旁邊聽到秦朗對自己做的這一切,不知道會不會感動,會不會有一絲絲的後悔爲放棄了這樣一個男人。
當然了可惜世界上從無如果,這是一場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沒有人希望蘇蘇聽到。她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也不需要想那麼多,她只要負責開開心心,貌美如花就好。
秦朗沒有繼續往下說,他在等,等着楚縱歌給他一個答覆。既然秦朗已經說的那麼直白了,也表面了自己的心意,也算是投誠了吧。如果楚縱歌真的有那個心思,就應該坦誠。畢竟紅衣騎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勢力,雖然現在人數不多,不佔優勢,但只要親朗和蘇蘇振臂一呼,有的是大把的青年才俊加入。
楚縱歌遲疑了,並非他是皇子就該有爭位之心,他對權勢,皇位一向不屑一顧,但是經歷了饑荒,叛軍,看到了百信顛沛流離,易子而食,他仍然是心痛的,他憤怒皇帝的不作爲,爲了表面的短暫和平而犧牲無辜女子一生的幸福。
皇室的人員從一出生就得到的比普通人多,但是需要承擔的也會比別人多,你有多少的榮耀和富貴,就有多大的責任和義務。所以對於黎民百姓,楚縱歌自認爲是有義務的。
如果皇帝愛民如子,楚縱歌自然是沒有任何想法的,可是當今聖上也就是楚縱歌的父皇,雖然算不上昏庸,卻也無多大建樹,而同輩的皇子們,出挑一點的就是楚縱歌和楚傳歌,楚傳歌看起來很良善,楚縱歌縱感覺此人看不透,城府太深,所以如果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楚縱歌覺得自己也是責無旁貸的。
所以楚縱歌遲疑了,當然這樣的遲疑,也讓秦朗有了自己的猜測和想法。只是秦朗對於楚縱歌並非完全信任,亦如楚縱歌對秦朗。所以也僅僅是因爲這是蘇蘇選擇的男人而多了幾分寬容和親近,卻並不會毫無防範。當然了楚縱歌對秦朗亦然。所以不得不說,這兩個男人認真起來,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紅衣騎是一定要解散的,而且越快越好,最好是在蘇蘇回來之前。我不想蘇蘇親自來辦這件事情,我不想她傷心。”楚縱歌對秦朗說出了自己的選擇,也是最終的決定。
“當然了,秦朗,你是紅衣騎的負責人,怎麼解散,解散多久,這個你自己決定,朝廷只要看到紅衣騎解散就行”楚縱歌對秦朗說,當然了各種深意,相信秦朗和楚縱歌都已經心中有數了,他們之間也算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首次進行合作了。
事情談妥,秦朗就離開了,就像楚縱歌說的這個事情由蘇蘇出面,會有很多不便,還是自己來代勞吧。秦朗離開,完全沒有意識到後面有了尾巴,至於楚縱歌也不知道。楚縱歌以爲,他的地盤肯定很安全。所以這個人聽了多少,又會有怎樣的風波,大家都不知道。
秦朗回到紅衣騎的駐地,馬上召集大家,在議事廳議事,有重大事件要宣佈。當所有的人到齊之後,秦朗宣佈瞭解散紅衣騎的決定。大家都覺得很突然,無法理解,大家情緒很激動,但更加關注的是解散的原因。
秦朗告訴大家,解散是因爲現在饑荒已經緩解,不再需要蘇蘇平底鍋做出的食物送給災民了,大家也不需要在這個過程中保護蘇蘇了,同時叛軍已除,京城危機已解,紅衣騎已經沒有可以爲百姓做的事情了,所以大家不如各回各家,安居樂業。
“秦朗,你老實說,是不是朝廷讓瑞王來當說客的,是朝廷要讓我們解散對嗎?”丘名問。
“朝廷怎麼可以這樣,過河拆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把紅衣騎當什麼了,紅衣騎可不是朝廷的兵馬,朝廷沒有資格讓我們解散,我們不服!”聽了丘明的問題,大家都很憤怒,紛紛議論。